「哦,殿下……」甯甯又是一臉感動地著著馮雅倪,她以為她的主人是因為她的關係才對靳士廉那麼熱絡的,否則平時的殿下哪肯這麼移尊降貴呢?
「對了,靳士廉,聽說你在邁阿密有家科技公司,那是做什麼的呢?」馮雅倪充滿興致地問。
靳士廉緊抿著剛毅的唇部線條,衛天頤則眉毛一挑,下意識地掃了他的小妻子一眼。他很瞭解靳士廉不喜歡外人探究其隱私,而馮雅倪此舉已經算冒犯他這位夥伴了。
被白了一眼,甯甯連忙又搖頭又搖手,「不是我!不是我說的,我連士廉在邁阿密有公司都不知道。」她很無辜地撇清。
靳士廉沒有回答,然而馮雅倪並沒有因此死心,她追求心儀男人時通常是愈挫愈勇的。
「那我們就不談那家科技公司了。」棄甲投乙,馮雅倪再度笑瞇瞇地問道:「靳士廉,為什麼你是那個十方烈焰的『光速』呢?有什麼意思嗎?」
她對這個冷漠的男人太好奇了,她非釣上他不可!
「靳士廉,你有什麼興趣呀?騎馬?擊劍?音樂?藝術?」
「靳士廉,我覺得你的姓氏很特別,有什麼典故?」
「靳士廉,奇怪,我一直覺得你很面熟耶,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靳士廉,你可不可以介紹介紹邁阿密?我從來沒有去過邁阿密,如果我去找你,你要好好地招待我喲!
「靳士廉……」
這晚,不管馮雅倪她問什麼,靳士廉一概沒有回答。
雖然一晚上碰了很多釘子,但她不會氣餒的,古有明訓,失敗為成功之母,現在她雖然失敗了,但總有一天她會成功的!
第三章
清晨,玫瑰古堡的馬場一片靜謐,均勻的馬蹄聲在場中傳開來,靳士廉一身墨綠色系的獵裝顯得爾雅俊逸,他修長的身段輕鬆地駕著馬,正優遊地馳騁著。
馮雅倪傾倒地看著這一幕。帥呆了!酷斃了!優美極了!
原來他這麼會騎馬呀,不知道他喜不喜歡賭馬?如果喜歡的話,那他們也算興趣相投噗。
抓著馬蹬,馮雅倪俐落熟練地上了「哼將」的馬背,她逐漸加快馬步,追上靳士廉的棕馬,與他並轡而馳。
「早呀!士廉!」她直呼其名,借此拉近彼此的距離。
清風徐徐,草香芬芳,這種感覺浪漫極了,想不到事情會進行的如此順利,才一天而已,她已經可以和靳士廉一起溜馬了。
靳士廉看了她一眼,心想她馬騎得還算不錯,不過話多了點。
「這匹馬是哪裡來的?」馮雅倪興致昂揚地問。
「買的。」他之所以難得地會回答,是因為不想讓她以為他未經同意就偷騎她馬廄裡的馬。
終於得到靳士廉的回答,馮雅倪笑開了眼。
「你的眼光真是太好了,這匹馬美極了!」她誠心誠意地稱讚。
靳士廉並沒有因為她的讚美而高興,自昨天以來,他已經聽了她太多誇大不實的讚美,他甚覺那種讚美沒有誠意。
「這匹馬叫什麼名字?」保持與他並轡的速度,她挖空心思尋找話題。
「沒有名字。」替牲畜取名字,他沒有那種興致。
「這怎麼可以?要給它一個名字,它才有歸屬感嘛!」馮雅倪美眸閃著慧黯的光芒道:「叫倪倪如何?」
她真是太聰明了,用她的名字為他的馬命名,日後見人如見馬,他一騎上倪倪,就會想到她馮雅倪!
「隨便。」他對馬的名字沒什麼意見,反正幾天後他就會和衛天頤夫婦回拉斯維加斯,又不會將馬兒帶走。
「太好了。」馮雅倪喜上眉梢,他沒有反對,那表示他贊成,看來他也不是完全對她沒感覺的。她就知道她的魅力無法擋,她是玫瑰古堡的殿下嘛!
「快七點了,我們一塊兒去吃早餐吧!」她不拘小節地問。
她知道他在美國生活,所以她已經細心地吩咐廚子要為他特別做一份美式早餐了,哈,她要與他共享曼妙的早餐時光。
「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他的早餐通常是用一杯黑咖啡打發,就算他要吃早餐,也不會和一個女人一起吃。
她泛起笑容,「那你會營養不良。」
話是這麼說,但是看看他的身材,這句話好像不成立。即使身著密實獵裝,她還是可以估測他有一副結實過人的好體格,否則他穿起西裝來人會那麼挺拔好看,他是天生的衣架子。
「請你不要打擾我,我想自己獨騎。」他終於忍不住地下逐客令,有個女人在旁邊實在令他很不自在,尤其這個女人又特別多話。
「你不覺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嗎?」她揚著薄薄笑意問,厚著臉皮不肯離開。
「不覺得。」他僵硬地回答。
「那麼你可以試試看呀。」她聳聳眉兒,再自然也不過地說道:「就從和我一道騎馬開始,搞不好你會喜歡有人陪伴你。」
「不可能。」他孤僻淡漠的性格是自小在單親家庭養成的,既然二十八年來未變,現在也不可能改辦。
馮雅倪露出一個笑容,「你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奇怪?怎麼有人像他這樣的?為了想要探究靳士廉的內心世界,昨天品酒完後她拉著甯甯想打聽,無親那個迷糊甯甯什麼都不知道,一問三不知,真是輸給她了,她深深知道現在唯有靠自己努力才能打進靳士廉的心。
「沒有必要。」他開始後悔答應黑子的邀約了,如果沒來愛丁堡,他就不會碰上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通常被他的冷淡給拒絕過一次的女人是不會再來碰釘子的,可是這個馮雅倪卻有違常理,再三來叨擾他,她究竟想做什麼?
「好吧,如果你認為沒有必要的話,我不會勉強你。」反正吃早飯也不是什麼大事,無傷大雅的。她放棄說服靳士廉與她一道用餐這件事,換了個話題道:「甯甯說你是來幫我修通訊器材的,這麼說來,你對電腦一定很在行?」
人們通常都喜歡談論自己有興趣的事物,反正投其所好就對了。
「除了電腦,我對任何東西部沒有感覺,包括女人。」他說得夠明白了吧,如果她想獵艷,想在他身上動腦筋,基本上是不智的。
馮雅倪睜大眼睛,一派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看,「你該不會還是處男吧?」
對任何東西都沒有感覺——這人太可怕了。不行,看來他心理上有病,她一定要拯救他,一場朋友嘛,她一定要讓他變成正常的男人!
靳士廉沉著臉,不置一詞。心想,她太造次了。如果可以選擇,他這輩子都想跟馮雅倪隔離。
自從那天在馬場得罪靳士廉上後,他對她更是惜話如金,根本是到了吭都不吭半句的境界。
「他一生都是這樣的嗎?」覷了個衛無頤不在的空檔,馮雅倪抓住甯甯問。
「怎麼樣的?」甯甯莫名其妙。
「不講話呀!」馮雅倪聚攏著眉毛,「這麼明顯的症狀你們都沒發現嗎?哎哎,你們真是太疏忽、太不關心他了。」
「殿下,我們要關心誰啊?」甯甯還在二丈金剛摸不著頭緒。
「靳士廉呀!」不會吧,跟在她身邊十八年,甯甯還不知道她對靳士廉有意思嗎?
「我覺得士廉很好哇。」
「他怎麼會好。」馮雅倪開始幫她的小僕人洗腦,「他沒有女朋友!想想,一個沒有女朋友的人會好到哪裡去?他的快樂沒人分享、他的痛苦沒人分擔,一切只能自生自滅,他太可憐了。」
甯甯點點頭,出現一臉自責,「對呵,我怎麼都沒想到……」
「所以,你要幫助他!」馮雅倪說得斬釘截鐵,「你們回賭城後,如果有關任何靳士廉的消息,你要立刻報告讓我知道!」
「為什麼要讓您知道,殿下?」甯甯不解地問。
「傻甯甯,因為我要做他的女朋友呀!」馮雅倪如是回答。
接下來的幾天,無論馮雅倪怎麼接近靳士廉,他都當她是透明的。
看來他還在為那大她的出言不遜而生氣,不過沒關係,反止她從小就是樂觀長大的,她爺爺說的,橋到了,船就自然直了,毋需擔心啦。
「嘿!士廉!」她成功地攔截要步出古堡大廳的他,愉快地湊上臉龐。
靳士廉看了她一眼,明天他們就要回拉斯維加斯了,從今以後,他不會再被馮雅倪給騷擾。
「去哪裡?散步呀?」她緊跟住他身後。
見她亦步亦趨,他忽地停下腳步與她面對面,高大的他整整高出她一個頭,凌厲又冷漠的眼盯著她。他身邊從不乏妙齡女子的接近,但從沒有一個像她這般的——不屈不撓。「請你不要再靠近我,我不習慣你這種方式。」
「那麼你喜歡哪種方式?」馮雅倪嘻皮笑臉地問,對於他極端無禮的拒絕方式,她壓根兒不放在心上。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請你自重。」若不是看在黑子的面子上,他連廢話都不會多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