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鎮微微一笑。「姊,你很崇拜他。」
" 當然!" 曉鄉毫不避諱又極浪漫的說:「要不是我喜歡較老成的男人,我還真想跟他發生一場轟轟烈烈的辦公室戀情哩。」
「可是他根本沒時閒談戀愛,對公司的女職員也不屑一顧。」曉鎮很實際的指出。
「對,這就是問題癥結所在。」曉鄉惋惜地說:「跟一個除了工作之外,沒有任何興趣的人談戀愛多無趣,他既不會關心你,也不會照顧你,我寧願找個平凡一點,但會陪在我身邊的人,起碼有安全感。」
曉鎮將創好的蘋果切片,一邊蠊著:「姊,其實你誤會他了,屠總不是個死氣沉沉的人,他也有自己的興啊。」
「怎麼可能?」曉鄉壓根不相信她跟了數年的上司會有什麼個人興趣。「我雖然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但對他也算十分瞭解,除了工作,我沒見他從事什麼娛樂過,說真的,我一直覺得他的晚景一定會很淒涼,他大概是那種不婚主義者,沒有妻子、沒有兒女,對著電視節目度過每一天。他老了之後就不必為屠氏做牛做馬,到時候他最大的優點大概就是有錢吧,有錢可以讓他即使老也能養尊處代,做個孤僻且項指氣使的老人。」
聽完曉鄉的結論,曉鎮微微替奕北抱屈,雖然她知道姊姊向來是個金錢至上的精明小女子,認為只要有錢,當個孤僻老人也是樂事一件,不過她不覺得奕北是那麼不堪的一個人,居然要靠看電視度過晚年,而唯一的優點就是有錢。
她覺得他是個好人,好人不應該淪落到那種只看電視節目度日的結局,而他的優點也鐵定不只是有錢而且,經過一個月的相處,她覺得他是個充滿工作魅力,迷人的都會男性。
曉鎮忽而想到奕北穿賽車跟時是那麼英氣勃發,他與他的車在跑道上充滿活力,這樣的人,即使年也肯定是精神奕奕,不會只窩在沙發裡看電視才對。
於是,她替奕北辯解,「姊,屠總不只是個工作狂,他熱愛賽車,我想他的晚年會過得很好,不至於慘到只看電視……」
「賽車?」曉鄉立即打所妹妹的話,懷疑又錯愕的皺起眉頭。「你怎麼知道?」
曉鎮不甚在意的說:「這次到香港開會,屠先生順道帶我到澳門參加選手賽。」
自小她們姊妹就沒有秘密,而奕北只要求她不要讓他的家人知道,姊姊顯然不在他不可告知的範圍內。
聽完妹妹簡略的描述,曉鄉不但震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且愕然無比。
她震驚的是她平時不苟言笑的上司居然有賽車這種刺激的嗜好,愕然的是他居然帶曉鎮去看他賽車,難道……難道他對曉鎮有興趣嗎?
她不是沒有隨奕北到國外出差過,可他從來也沒有帶她去看過什麼賽車,每次進飯店他們都是各走各的,連用餐也鮮少在一起,而這會他非但帶著晚鎮去看他比安,還在賽後親自帶曉鎮去買蛋撻?
不妙,這莫非是富家公子追求灰姑娘的把戲?屠奕北的性格太難捉摸,而曉鎮又太單純,她可不能讓曉鎮跌落有錢人的愛情圈套裡。
「曉鎮,我們與屠家完全不配,你不會委想要麻雀變鳳凰吧? 曉鄉說得毫不留情面,但這也是情非得已,為了敲碎曉鎮不真切的美夢,她這個做姊姊的只好狠一點了。
曉鎮停止手中切蘋果的動作,詫異的看著她。「姊,你在說什麼?
「我說,居奕北在追求你,你沒感覺嗎?」曉鄉嚴肅的說。
瞭解姊姊話中的意思之後,曉鎮失笑的搖頭。「我想研誤會了,姊,他沒有追求我,我很肯定。」
她真不知道姊姊怎麼會這樣以為?其實除了上司眼下屬的關係,她根本談不上瞭解奕北的內心世界,因為她一直覺得他是個外冷內熱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最難將他的真情公諸於世,她怎麼可能介入他的生活呢?而她也沒必要介人。
曉鄉一本正經的道:「你知道金海括吧?她與我們總經理的關係非比尋常,雖然他對她愛理不理的,可是要說他們沒關係誰也不會相信,否則她哪裡會樂此不疲的追著他不放呢?」
曉鎮感到啼笑皆非,「姊,我向你保證,我跟居總絕不會有任何瓜葛,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只是去幫你工作而已,除此之外,什麼也不會發生,況且我才十九歲,現在對我而言重要的是學業;我只想把書讀好,讓我們的父母在天之靈能放心。」
「你知道就好,千萬不要糊塗了。」曉鄉不放心地叮嚀。
從醫院回家後,曉鎮一直掛心著曉鄉的話,雖然她百分之百相信奕北沒有追求她的心,但是看到房間牆上掛著的那套價值數萬港幣的長禮服,就令她想起那個農香鬢影的華麗夜晚。
一個與她截然不同的世界,這套華麗的禮服和這間簡陋的屋子是那麼格格不入,他履奇緣是童話,不是每個孤兒都能像灰姑娘,這點她很明白,況且灰姑娘還有父親,而她,連灰姑娘也不如。
曉鎮淒然一笑,動手把長禮服收了起來,也把那絢爛的記憶一起收進金子裡。
老天!居然停水。
曉鎮手忙腳亂的用水壺裡僅剩的冷開水刷牙、洗臉,來不及查明停水的原因就匆匆跑到巷口擠公車,錯過這班公車她鐵定遲到,到時奕北的臉色也鐵定會很難看,他不喜歡他的員工遲到,因為他正是一個永不遲到的人。
曉鎮在擁擠的乘客中費力的擠下公車,正要奔進屠氏大樓就聽到兩聲響亮的喇叭聲在她身後起,她本能的回頭,發現馬路邊紅色跑車裡一位戴墨鏡的男子正對她咧嘴一笑,一身十足的雅痞裝扮與艷紅色跑車相當合襯。
「紀小姐!」司徒騰是摘下墨鏡,一雙炯亮有神的眸子直盯著脂粉未施的她。
「司徒先生?」曉鎮有點驚訝會在這裡見到這位香江鉅子,雖然趕時間,她還是禮貌性的走近紅色跑車,「您要找屠總嗎?」
「不是。」一抹惆優的笑容在司徒騰吳唇邊挑起。「來台北開會,正好經過這裡看到你,看到美女不打招呼就太沒有禮貌了。」
「原來如此。」對於他如此恭維的話,曉鎮淡淡一笑,隨即看看胞表,歉然地道:「抱歉,司徒先生,我快遲到了,恐怕沒有時間跟您多談……」
「那你先走吧。」司徒騰吳很隨興的說:「反正我也只是碰巧停下來,有機會下次再聊,再見了,漂亮的秘書小姐。」
跑車倏然揚長而去,沒時間目送,曉鎮連忙走進屠氏大樓,很幸運的搭上一部正好由地下停車場上來的電梯。
電梯裡已有一個人,正是西裝革履但面無表情的奕北。
曉鎮翩然一笑。「總經理早。」
這些日子他們相處得很偷快,現在的她已經比較能進入狀況,總能適時的做好她秘書的工作,他雖然還是每天對各大主管發飄,但她並不在他發部的範圍裡。
奕北撇撇後不宜一詞,對她的問早聲充耳未聞,他瞪著電梯門,把她當成透明人。
曉鎮納悶的看著他不苟言笑的英挺側臉,她得罪他了嗎?應該沒有啊,昨天下班前還好好的,甚至他還叫頂樓的餐廳送了兩杯香濃的咖啡下來跟她一起喝,怎麼今天卻對她板著一張撲克臉?
大概是哪個主管又惹他不順心了吧,她記得昨天業務經理將他搞得很火大,凡掃到颱風尾的都慘遭池魚之殃,可能他的火氣還沒消。
曉鎮微微一笑,她不會跟他計較,因為她知道他對居氏有多認真,他會每天對主管發牌氣也是求好心切,這點她相當瞭解。
兩人走進辦公室,奕北的態度依然冷漠,他主持完早餐會報後就離開公司,曉鎮則專心處理份內的工作,直至下午他回來,臉色比早上還難看N倍。
『』大伙自愛點,總經理今天下午心情不好喲……」這個訊息像傳染病般,很快的傳遍整棟屠氏大樓,每個人都怕自己變煙灰,因此都戰戰兢兢地嚴守自己的崗位,不敢隨意離開。
「紀曉鎮,你進來!」
在奕北進總經理室一個小時之後,曉鎮被召喚進去。
站在他寬大的辦公桌前,她慕地感覺四周空氣比冰還冷,他渾身凝結的寒意更足以冰凍她。
奕北盯著她,怒火幾乎在頃刻間就宣揚開來,他惱怒的問:「我哪一點刻薄你?你為什麼要出賣公司?」
曉鎮一怔,他這把無名火是從何而來?看來他大概又被什麼事氣得在誅連九族,於是她維持一貫漢松的脾氣,「總經理,我不懂您在說什麼。」
「還跟我狡辯?」他沒好氣的接口,「你把公司的機密資料洩露給司徒騰是對嗎?」
她的眉烽在瞬間妞得緊緊的。『我不懂您在說什麼。」
「還想抵賴?」奕北不信任的眼神直看到她臉上。「今天我志在必得金歐集團的上億工程被司徒騰吳給拿走了,底標只差一百萬,屠氏輸得如此接近,太可笑了,事實不是很明顯嗎?司徒騰吳利用你得到屠氏集團的底標,再輕輕鬆鬆的加進一百萬拿走我煞費苦心行已久的工程,這是我第一次在商場上失利,這都是拜你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