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捏造這麼一個政變的爛故事,就為了設計他前來會見尼亞斯公主,也算用心良苦,可惜他對做駙馬沒有興趣,況且他對女人的品味截至目前為止還是很庸俗,他在歡美女,若是身材好的美女那就更好了。
因此,他根本不對即將來臨的會面抱持任何希望,見慣美女的他,只暗自禱告自己不要被那位落難公主的尊容給嚇到就好。
「先生,搭車嗎?」機場外的計程車司機用一口結巴的爛英文慇勤的詢問他。
「嗯,到烏布。」上了計程車,拓一好心的用印尼語回答他。
司機驚喜的從照後鏡看了他一眼。「您會我們的話?」
拓一懶洋洋的點了根七星,手肘擱在車窗上,熱風呼呼的吹進車裡,他隨口說道:「略懂一點,很久沒來島上了,不知道這裡有什麼改變?」
「什麼改變都沒有哇。」司機很單純也很滿足的說:「觀光客多得比我們這些土生土長的居民還多,觀光錢賺不完哪。」
拓一撇撇唇,他就知道,自己果然是被設計了!照司機的說法,自岑島一如往常般平靜,觀光客仍然絡繹不絕,如果尼亞斯公主跑到島上來,又被尼亞斯政變的叛軍追緝,這座天堂島嶼怎麼可能還這麼平靜?不早鬧上國際頭條才怪。算了,東方盟主喜歡玩這種無聊的遊戲那就陪他玩好反正自己有的是閒情逸致,就當做來觀光度假吧,這裡的歐美觀光客多,想必金髮洋妞也不少,他已經忘了自己上次與洋妞調清是什麼時候的事,既然來了,那麼就讓他趁此機會好好溫習一番吧。 這麼一想,這無聊的任務倒變得有點令他雀躍了。
不知不覺,烏布已到。
司機自作聰明將車停在觀光客最喜歡留連的傳統市場。拓一長腿一伸的跨下車門,清新的空氣立即撲鼻而來,烏布不愧為島上的藝術集中地,四周瀰漫的那股閑靜是其餘景點少見的。
「晦!」一名正在購買線香、香料當紀念品的棕髮美女很大方的跟他打招呼,她用碧眼放電,厚厚的嘴唇很誘人。
拓一立即感覺到一陣心曠神怡,回應地露出一個性感笑容,他很欣賞美女上身只看比基尼購罩的絕佳勇氣,她下身圍著一條紅色花布,隱隱約約之中可見白蜇的大腿晃動,更顯得熱情奔放。 這來得太快了,可惜他還有正事要辦,真是教人感覺遺憾哪。看來只好先謝絕眼前的秀色可餐,如果她肯等他找到尼亞斯公主之後再來跟他搭訕,他保證會立即找間清幽的旅館帶她上床。
在棕髮美女失望的眼神中,拓一掠過她,走向不遠處一個擺手工香皂的小攤販。
唉,面對火辣的美女,他從來沒有這麼正氣凜然過,這種目不斜視的感覺糟透了,他敢打賭,那名美女的心一定在滴血。
哦,寶貝,不是你魅力不夠,實在是我情非得已啊……他歉然的告解著。
在小攤販前駐足,拓一隨手把玩幾塊手工香皂,抓到一個僅剩他一人在看香皂的機會,他立即壓低聲音小聲地道:「東方來的。」
驢透了,這感覺蠢斃了,若不是頑固老頭堅持他得這麼做才找得至尼亞斯公主,打死他也不會讓自己玩這種反清復明的把戲。
不過說也奇怪,聽到他的話,那不甚搭理遊客的小販立即把帽沿一措,眼睛發亮 的看著他。
「東方來的?」小販再次確定。
拓一點點頭。
小販把一塊香皂包裝起來交到他手中,一臉生意嘴臉的說!「五百塊盧比。」
拓一掏出錢,銀貨兩訖完成交易。
見小販似乎沒有再理他的意思,他摸摸鼻子走開,順手把香皂拿出來玩賞,什麼意思呢?給他一塊香皂是叫他去洗洗手好準備會見高貴的公主嗎?雖然經過長途飛行,可是他的手並不髒啊……
驀地,拓一笑了。香皂上有刻字。
他快速走到無人的巷子裡,將香皂對準炙熱的陽光,上面出現幾個印尼文。
「烏布皇宮?」他挑了挑眉,尼亞斯公主人在烏布皇宮?看來這八成是基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道理,所以尼亞斯公主才會藏匿在昔日的烏布皇宮中。
烏布皇宮在這裡是個大目標,並不難找,僅靠徒步,拓一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烏布皇宮雖然已經沒有國王居住,但仍然很金碧輝煌,雕樑畫棟十分考究,想當年的壯觀自不在話下,只是··只是他到達時,皇宮顯然已被人搗毀。
看著四周有打鬥過的痕跡,一陣不好的預感浮上他的心頭,看來他似乎誤解那位狡猾的東方盟主了,他沒有被騙,尼亞斯公主真的急待援救。
他四處走動、翻弄,想找出一點線索,因為僅有的提示到香皂小販已告終止,他原本現在就該順利的接到公主才對,但她卻芳蹤杏然。
這下可糟,他該到哪裡去找人好呢?他可不能坐以待斃,若找不到人,子蔚就要倒桅了…
驀地,一條麻繩從天而降套住了他頸部,喉頭瞬間難受的被吊高,拓一心下一驚,雖然驚詫,卻是喜多於懼,這下不愁沒有線索了。
「你是誰?」麻繩的主人輕盈的從不高的屋簷躍下來站在他身後,那瘠痛的聲音聽得出來是刻意壓低的結果。
「你又是誰?」拓一談笑,肘心猛往後擊,右手抓住對方手腕,力道之強,一下子就反制了耍弄麻繩之人。
「啊!」麻繩的主人吃驚的鬆了手,胸口被撞得好疼。
輕易擒住對手之後,拓一這才發覺這人修長苗條不若男人高大,一身黑衣之下的玲瓏凹凸包裹不住,她是女人?
他微笑起來,女人?太好了,他對女人最有興趣了。
拓一將天外飛來客的手腕交疊在她腰後,以她的麻繩綁住她,隨即扯掉她頭上的罩巾。
瞬間,一頭如瀑布般的烏黑髮絲立即被散開來,她倉皇的瞪著他,而他則有幾秒鐘的失神。
雖然只看得到她的臉孔和頸部,他還是可以肯定她渾身上下的膚色一定都很白,她的臉蛋是心型的,濃濃的眉毛,驚惶失措之下瞪大的眼睛還是有一絲嫵媚的味道,鼻樑俏麗,嘴唇則小巧而完美,看起來十分柔軟,她的長睫毛是那麼動人,雖然此刻她因憤怒眨也不眨,他還是可以想像她闔上睫毛的感覺一定很溫順。
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拓一很糟糕的發現自己竟然被她的容貌給迷住了,雙眼的視線離不開她,他苦笑一記,這實在不像早已看慣各類型美女的自己,他居然想到「一見鍾情」這個詞。
靈感忽現,他可以肯定她一定就是尼亞斯公主!
老天還是眷顧他的,公主沒被叛軍找到,她很成功的躲了起來,而現在還完好無缺的出現在他面前,這可更是他的造化,差一點他就無處尋人了。
「你一定就是尼亞斯公主了。」拓一看著她,愈著愈想為他那位甚有遠見的盟主父親歌頌,安排這麼美的公主與他邂逅,他們可以一笑泯恩仇了,過去那二十幾年的父子衝突統統一筆勾消吧。
「你是誰?」她開了口,這回沒有壓低聲音,即使不好聽的印尼語也被她說得好聽極了。
他瀟灑的一笑,用印尼語開口我介紹,「我是東方拓一,特地來接公主你到我國避難。」
「你是東方先生?」水漾的明眸倏然放柔了,她不再敵視他,反而從眸底深處對他衍生出一種依賴的眸光。
「真抱歉剛才對你無禮了。」他立即為她鬆綁,看她的柔手被麻繩綁出淡淡紅痕,他不由得感到一陣傳惜,再想到他用手肘對她重重一擊,他就更愧疚了,她美挺的胸部無恙吧?
拓一輕輕執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柔柔的吻,誠摯無比的吟詠道:「親愛的公主殿下,你放心,我一定會安然的把你送到敝國,有我在,從現在開始你都不必再擔心受怕了。」
她驚詫的看著他,猛然抽回自己的手。
她改用中文很快的說:「東方先生,先別說這麼多了,請您先跟我走一趟海神廟。」
拓一一方面覺得被她拒絕吻手禮實在沒面子,一方面又很驚訝她的中文這麼流利。
他不解的看著她,並改用中文再次確定,「海神廟?」
她仰頭看他,美麗的水眸裡有著濃濃的急切。「是的,海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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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廟孤立於海外的小島上,景致特殊,特異的海蝕巖造型使它充滿了聖地之感,但因為海潮長年的侵蝕,歷史悠久的海神廟已經顯得岌岌可危,廟宇目前嚴禁民眾進入,觀光客只能從神廟的底部仰望它。
拓一跟著美人從一處極隱密的平台鑽人一個洞窟,裡頭別有洞天,是一處平台,從平台上去便是廟宇的所在地。海風陣陣吹來,神廟旁的大樹搖曳生風,」簇簇鮮艷的粉紅色小花綻放其間,一大片深淺不一的綠色草株攀附在深灰的岩石上,黃昏時分,落日晚霞映在海面上,頗有天蒼地茫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