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烈宮沉聲道:「從現在開始喚她少夫人,明白嗎?」
「是,婉兒明白。」婉兒開始對南烈宮的印象改變了。
「你先下去吧!」
「是的,婉兒這就退下。」公主待會兒看到少莊主,恐怕會十分訝異吧!這可是他頭一次主動來到新房呢!
待婉兒退下後,南烈宮推開房門,卻沒瞧見李蘭兒。
此時,他聽見水聲自內室傳來,南烈宮循聲而去,發現李蘭兒正在屏風後頭沐浴。
李蘭兒聽見了腳步聲,她以為是婉兒,便開口道:「婉兒,麻煩你幫我取來布巾?」
南烈宮輕佻起眉,唇邊泛起一抹笑,取來放置一旁的布巾,走進屏風,看著她光潔的裸背道:「喏!布巾。」
李蘭兒一聽是南烈宮的聲音,連忙回過頭,睜大了眼。「宮,你怎麼來了?」
「早知道能瞧見這等美景,我得常常來才是!」他臉上的笑意自她轉過身來時,更加擴大。
見他直瞅著她,李蘭兒這才發現自己的處境,她驚呼出聲,連忙雙手掩胸躲入水中。
「現在才躲,豈不太遲?」他笑著調侃她,似乎沒打算迴避。
「你……你不迴避一下嗎?」不過,待她接觸到他的眼神後,便洩氣地道:「那可不可以請你把布巾給我?」
南烈宮搖了搖頭,道:「不成!你自己過來拿。」
「你……」他分明就是想看她光裸身子的模樣!
她咬了咬牙,站起身走出浴桶,來到他面前,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布巾,連忙將身子遮起來。
「你真無賴!」忍不住心中的氣憤,她開口斥責。
「你最近似乎愈來愈會說話了。」他的小妻子,原來也是挺有脾氣的。
「我……」她先是一愣,隨後跺腳道:「不同你說話了。」她取起一旁的衣裳迅速穿上。
南烈宮這才比較有君子風範地稍稍迴避一下。
「宮,你今日前來有事嗎?」李蘭兒穿好衣裳後問道。
「沒事就不能來嗎!別忘了!這裡可是我們的新房。」只是他從未在此留宿罷了。
「難不成……宮,你終於要搬進來住了嗎?」李蘭兒一臉欣喜。
他終於要同她住在一起了嗎?那是否也代表她要成為他的妻子了!
「我可沒這麼說。」他不得不佩服她那豐富的想像力。
「喔……」她難掩失望。
「今日前來,我是想告訴你,明日我將起程下江南,會有一段日子不在莊內。」
「下江南?!」她這輩子從未到過江南,如果可以去江南看看的話,那該有多好。
南烈宮一眼便看穿李蘭兒的念頭,他沉聲道:「別癡心妄想了,我絕不可能帶你去江南遊玩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為什麼不能帶我一起去?」天曉得,她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到江南遊玩!
「別胡鬧,這次下江南,我是有要事在身,並非去遊玩。」這次他可是去解決問題的,她若是跟去,豈不又為他製造出另一個麻煩。
「可是,我會乖乖聽話的……」不待她說完,南烈宮便打斷她的話。
「沒有可是!早知道你這般麻煩,我就不同你說要下江南一事了。」說完他拂袖而去。
「宮!」待李蘭兒追出去時,早已不見南烈宮的身影了。
他生氣了!這下子她該如何是好?他明日起程下江南,她便會有好長一段日子無法見到他。
可是她真的好想到江南看看,不如……這時李蘭兒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完美的計劃。
一切便待明日的到來。
清晨時分,眾人皆來到嘯傲山莊的大門,為南烈宮三人送行。而唯一未到場的,則是李蘭兒。
「蘭兒怎麼還沒來?」韓湘不解地問道。
南烈宮則不吭一聲,心想她該不會是在為昨日的事鬧脾氣吧!唉!那她還是別來送行好。
「起程!」南烈宮一聲令下。
「可是蘭兒尚未來送行呀……」韓湘邊說邊往大門內張望。
「算了!咱們沒空等她,再不走會延誤行程。」南烈宮躍上馬,便策馬前行。
待南烈宮一行人離去後,婉兒便上氣不接下氣地衝至大門。
「婉兒呀,少夫人怎麼沒來送行呢?」韓湘一見到婉兒,立即問道。
「夫人,不好了!少夫人她……她不見了!」婉兒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著急萬分。
「什麼!?來人呀!快去尋找少夫人!」南烈門立即下令。
南烈角亦將此事飛傳書予南烈宮。
一時之間,嘯傲山莊上上下下忙成一團,急著尋人;南烈角則是重重歎了一口氣,心想女人真是麻煩的東西,而他這輩子也絕不成婚!
已走了好一段路途的南烈宮一行人,決定先休息一下,之後再繼續趕路。
南烈宮躍下馬,坐在一旁的樹下沉思,南烈徵及南烈商兩人舉步朝他走去。
「有事嗎?」他沒抬起頭。
「我已查明奪走咱們那批貨的那群人,是由一個名叫聶三的傢伙所帶頭的,此人也是各地衙門欲通緝到案的強盜,但聶三壓根兒不怕,私下成立幫派,想借由劫掠咱們嘯傲山莊壯大聲勢,他更不忌諱地放出風聲,說不久的將來將有能力與朝廷對抗,其反叛之心十分明顯。」南烈商道。
「哼,癡人說夢話!」南烈宮冷哼一聲,不屑多談聶三的行徑。
敢惹上嘯傲山莊之人,不管是誰,都不會有好日子過的,想反叛?下輩子吧!他定會先將那幫派一舉殲滅,徹底粉碎他的野心。
「還有,皇上知道我們要去討伐聶三,還賜了咱們一面令牌,可以號令百官。」南烈徵道。
「哼!」南烈宮冷笑出聲,「咱們是去討伐奪咱們貨物的傢伙,可不是為了朝廷去討伐叛賊,不需要什麼令牌,更不要說是號令百官。」
「大哥,別忘了你可是堂堂的駙馬爺!況且成親當日你不也收了皇上賜的金龍令牌嗎?怎麼得你好像很不屑!」南烈徵邊輕搖白絹扇邊道。
「我是很不屑,要那種東西做什麼?還有,不准在我面前提起那個可笑的頭銜,我一點也不想要!」他心中仍揮不去被逼婚的陰影。
「對了,之前羽兒捎來的信內容為何?她過得好不好!」南烈商突然憶起之前南烈羽有派人送信給南烈宮一事。
「唉!別提了,我連看都沒看,便被李蘭兒給毀了。」那女人真是一大麻煩呀,他真不敢想像,如果今日蘭兒跟他一同下江南的話,不曉得又會替他帶來多少的麻煩。
「哈!太好笑了。」南烈徵不禁狂笑,看來蘭兒惹事的功夫一流,有她在的日子裡,相信大哥的生活一定不會太平淡無趣。
「這麼好笑?」南烈宮瞪了他一眼。
「呃……還好啦!只是……大嫂今日沒來送行,大哥不覺得難過嗎?」南烈微笑吟吟地問道。
「哼!她沒來送行,我反而開心。」南烈宮故作毫不在意,其內心倒有些思念起她。
「是嗎?」南烈徵不信,懷疑的盯著南烈宮。
「好了,咱們休息夠久了,上路吧!」南烈宮不想再回答,便揚聲說道。
南烈商下令隨從將行李扛起,準備趕路。只是,當其中的一口箱子經過他的身邊時,他立即全身起紅疹!
「天啊!有女人!」他大叫。
南烈宮及南烈徵聞言,連忙趕了過來,並命人把那口箱子放在地上,南烈商忙退至三尺外,紅疹才逐漸消失。
「大哥,你想會不會是……」南烈徵挑著眉看著箱子,之後又只眼含笑地瞅著南烈宮。
南烈宮鐵青著一張臉,單手將那厚重的木箱蓋子給掀開來,而裡頭縮著身軀的人,便是他今晨沒來送行的妻子!
「嗯……到江南了嗎?」李蘭兒伸了伸懶腰,半瞇著眼說道。她以後再也不敢躲進木箱了,又暗又窄的,縮在裡頭根本無法動彈,感覺極不舒服,又腰酸背痛。
「李蘭兒,這就是你今日沒在大門口送行的原因?」南烈宮瞇起了一雙眼,盛怒的瞪著她,聲音更是低沉駭人。
她就這麼想到江南去?即使委屈自己縮在木箱中也無所謂?
同一時刻,南烈宮的手下收到了一封來自嘯傲山莊的飛鴿傳書,他連忙呈上。
南烈徵看著正瞪著李蘭兒的南烈宮一眼,知道他現在可能沒空看信,只好由他來念給南烈宮聽了。「大嫂離奇失蹤,莊內眾人心急,請大哥速速示意!這是三哥捎來的緊急書信呢?」南烈徵讀完內容,笑吟吟地道。
南烈宮沒對此書信內容起多大反應,只因令嘯傲山莊陷入一片紛亂的肇事者,正站在他的面前,讓他有想殺人的衝動。
「你真的這麼想跟我下江南?」他緊皺著眉,憤怒地瞪著她。
李蘭兒被他凶狠的眼神給嚇到,但是她仍鼓起勇氣出真正的心意,「嗯,我想跟著你,無論你到哪裡,我都想跟在你身旁!」她的眼神更是透露出堅定的意念。
南烈宮因她這番話而怔住了。
「很好!」他這才明白,她有多不識相了!而且,他這輩子恐怕永遠也甩不掉她這個麻煩了。他下令道:「立即飛鴿傳書回山莊,說少夫人與咱們一同下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