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上長白山?你住在那裡嗎?」李嘯天開口問起關於她的事情。他想多瞭解她,多知道一些關於她的事。
「嗯,我住在山頂。」此刻她的心情大好,才會回答他的問題。
「那麼瞬間移動、枯葉成衣、老鼠變馬,又是怎麼辦到的?」他真的十分好奇。
「很簡單啊!只要默念仙術口訣就變出來啦!」白弱水一副毫不困難的表情。
白師姐專精醫術,她專精仙術,大師兄則是武學……
一想起白雲天,白弱水就悲傷不已。
她在長白山真太過思念大師兄,才會迫不及待下山找他,卻瞧見他和別的女子打情罵俏,真是一大打擊。
大師兄還叫她滾,當著眾人的面打她一巴掌。白弱水撫著臉頰,它彷彿還隱隱作疼著。
「仙術?!你真是仙人?」李嘯天訝異地問道。她會仙術,又住在長白山上,不是仙人是什麼?再加上美若天仙的容貌,更是大有可能。
「真是仙人就好了!」如果她是仙人,便可以不必為情所困、為情所苦。
「你說什麼?」李嘯天沒聽清楚她的話。當他試著移動身子好靠近她聽她說話時,卻瞧見一滴淚水自她頰邊滑下,「你……你哭了!」
她為什麼落淚?看她落淚,他竟很心疼。
他是怎麼了?竟然會因為女人落淚而心疼?
以前在街上強據民女,見她們哭得死去活來,內心一點感覺也沒有,只覺得心煩,為什麼見到白弱水落淚,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緊揪,疼痛萬分。
他到底是怎麼了?莫非她在他身上施展了仙術?李嘯天的內心大為疑惑。
「啊?」她哭了,不會吧?白弱水連忙伸手拭去淚水,偽裝堅強地瞪向李嘯天,「別靠太近,離我遠點,否則賞你一頓鞭子吃。」她沒忘記他帶給她的奇異感受,為了不想再有那種感覺產生,和他還是保持點距離。
「知道了!」真是的,這女人的情緒怎麼改變得如此快?
李嘯天迅速退離白弱水身邊,以免她沒事就想打他。
被女人欺負是男人的奇恥大辱,他若想教訓她,光得避免被她一劍刺死。
對了,不知道爹娘可會擔心他?而他的那一票朋友可會出來找尋他?
一想起那些酒肉朋友,李嘯天唇畔揚起嘲諷的笑容。算了,他還是別太妄想,那些人恐怕只記得王府的銀兩長啥模樣。
說來可悲,他竟然沒有一個稱得上知心的朋友。
被白弱水擄走,李嘯天原本是十分的不服,甚至想逃走,然而現在他的心境已有所改變,他要跟她一同上長白山。
他究竟是想要改變目前的生活,還是想要追求美人呢?或許兩者皆有。
不管怎樣,他先跟她上長白山,再去煩惱未來的事情也不遲。
???
黃昏時分,白弱水駕著馬車來到一間客棧外。「我們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兒個一早再趕路。」
「好。」李嘯天疲倦地道。一路顛簸下來,他真是累了,全身無力,只想早點躺上床休息。
「你還不快下車?」他待在車內想做什麼?
「大小姐呀!你忘了我有腳傷,無法行走嗎?」他極為無奈地說道。
「喔,我倒真忘了。」白弱水來到馬車邊,伸手扶他下來。
「哎喲……」腳才碰到地面,李嘯天馬上疼得叫喊出聲。他突然覺得還是待在馬車好,至少可以不用走路。
「這點小傷都無法忍受,真是把男人的臉給丟光了!」她忍不住罵他,也替他的雙親感到丟臉。「我會受傷不都是你害的。」他沒罵她狠心,她倒是先責怪起他了。
「真唆,早知道讓你繼續當馬,累死你算了。」這男人可真嘮叨,她該不該把他丟在這,自己回長白山就好?
「你……」李嘯天氣得說不出話來。真是奇恥大辱,堂堂的小王爺竟然淪落到當畜牲的地步。
「我怎樣?再囉唆就把你丟在這。」這裡離長安城極遠,看他如何用受傷的雙腳走回去。
李嘯天一聽,心中大喜,「好哇!」她要是真把他丟在這,可是好事一件,不然他一定會累死在路上的。
白弱水怎會不知道他內心的想法,她冷冷地笑著說道:「哼!別以為我會這麼輕易放過你。」他想借此逃離她身邊,門都沒有!
白弱水放開手,讓李嘯天頓失支撐而重心不穩地倒在地上。
「我看你是被人伺候得太舒服了,得好好調教、調教,將你的惡行糾正過來。」她可不打算再善待他了,他不配。
「什麼?」她以為她是誰?就連他的爹娘都不管他了,她憑什麼調教他?
「跟我走!」白弱水強拉著他的身軀往前走。
「啊!等等……」李嘯天被她這麼一拉,差點喘不過氣來,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跟著她走。
該死的!她差點殺了他!難道她不知道這麼做是十分危險的嗎?李嘯天在心中啐了一句。
白弱水拉著李嘯天進人客棧內,「掌櫃的,可有房間讓咱們住宿?」
「有有有,請問姑娘要幾間房?」客棧掌櫃連忙上前招呼。
白弱水瞥了一眼身後不斷喘著氣的李嘯天,「一間房就夠了。」她不會為了他而浪費銀兩的,雖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合宜,但她不怕別人說閒話。
「一間房?!你有沒有搞錯啊?」李嘯天大吼出聲。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呀!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其後果不是鬧著玩的。
「你幹嘛這麼驚訝?我都不怕了,你怕什麼?」這男人可真沒膽啊!
「我……」他又被她的話給堵住了嘴。
是啊!她都不怕了,他怕什麼,乾脆就趁今晚將她上了,明兒個一早再把她甩掉,以為報復。
嘿嘿嘿,到了晚有好戲看了!李嘯天得意地想著。
白弱水以眼角餘光瞄到李嘯天眼中的邪念,她在心頭冷笑著。想對她怎樣是嗎?他要是不怕死就儘管來。
「請兩位隨我來。」掌櫃雖然十分好奇他們的關係,但他可不想多嘴亂問,以免惹禍上身。帶領兩人來到房間內,他客氣問道:「兩位要吃些什麼?或者還有其他需要嗎?」
白弱水看了房間一眼,「給咱們一壺熱茶、幾盤小菜,再提一桶水來。」這地方雖然簡陋,倒還十分整潔。
李嘯天這會兒卻處處挑剔,「這是什麼房間?真是糟透了!還有,我要一壺上等的碧螺春,再端些鮑魚、魚翅及燕窩來。」
「啊?」掌櫃傻了眼。他要上哪去弄這些東西?
白弱水伸手敲了李嘯天的頭顱一記,「他的腦子有點問題,請掌櫃的多多見諒。」
「原來如此。」掌櫃心想,的確只有腦子不正常的人才會說出這些可笑的話來,於是他不以為意地退出房去準備東西。
白弱水在掌櫃離去之後又敲了李嘯天的腦袋一記。「你以為這裡是王府呀?有誰會在這種小客棧內點這些東西?」他到底有沒有腦袋啊?
「我才不管,我習慣吃這些東西。」李嘯天賭氣地轉過身去。以他這麼尊貴的身份,怎麼可以委屈自己吃些下賤的食物呢?
「那你餓死算了,我不會可憐你的。」他只吃山珍海味嗎?哼!她會調教得他連樹根都挖來吃的。沒一會兒,掌櫃差人送了一桶水、一壺茶,幾個饅頭和幾盤小菜。
白弱水用水洗淨雙手後,取來布巾沾水擦拭臉頰,接著便自顧自地咬著饅頭、吃起小菜。
李嘯天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肚子竟然十分不爭氣地鳴了起來。他慢慢朝桌邊靠近,伸手想要拿一個饅頭來吃時,卻被白弱水一把搶去。
「你不是不吃嗎?」她挑眉賊笑道。他可真沒志氣,一下子就認命了!
「我肚子餓了,不行嗎?」他當然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但是他真的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想不放棄原先的意念也難。
「是這樣嗎?」瞧他一直盯著她手上的饅頭,白弱水覺得好笑。
「嗯。」李嘯天緊盯著饅頭,嚥下數次口水入喉。
白弱水的唇畔揚起一抹絕美的笑容,「真想吃的話……求我吧!」
「什麼?還要我求你?」她有沒有搞錯啊?她這樣做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是啊!」她得意的笑著。
「我為什麼要求你?」連吃東西都要求她,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白弱水笑了笑,「因為這饅頭在我的手上,而且吃住的費用都是我出的。你說,該不該求我啊?」「什麼?」李嘯天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她可真夠不要臉的,那饅頭是她硬搶去的,而她身上的銀兩,還是拿他的衣物去典當得來的。
照理說她該感謝他,並非在這裡威脅他。
這世上還有天理存在嗎?
「你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至於我的東西還是我一個人的。這樣你明不明白呢?」她笑著道。
「不明白!」他用力地搖著頭。
白弱水歎口氣。「簡單來說,因為我是主、你是僕,所以我說的話你得照辦,而你要吃東西得先拜託我,否則就餓死投胎去。」她要他低聲下氣地求她,好將他高傲的個性給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