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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寄秋

  「才不是,愚兒姊姊是我見過最美的姑娘。」忍著痛的杏花兒小聲地說出心底話。

  「胡扯的小賤婢,她那張臉幾乎全毀了,休得在王爺面前信口開河。」春管家又抽了她幾個板子。

  「愚兒姊姊不過比別人多了兩道刀痕,她真的好美好美,我最愛看她斂眉淺笑了,好像四季的花在眼前綻放。」她說著說著,眼中迸發出夢幻般神采。

  她的表情讓三人同為一震,什麼樣的女子能讓一位肉體受責罰的婢女不畏生死,不自覺地露出神往神色?

  「愚兒」勾起他們的興趣。

  「春管家,去把愚兒帶來。」

  春管家遲疑地打揖躬身。「王爺,老奴怕她的猙獰面容會嚇到各位爺。」

  「本王是膽小之人嗎?」他看向兩位興意濃厚的好友。

  段玉稍豪爽的一笑。「本公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臭酸儒,你以為如何?」

  「難得嚇一回也不錯,當作是人生歷練。」應曉生揚扇輕笑,一副瀟灑自若的文人氣度。

  「去,把人帶來,本王要見識此奴婢口中的美人是何等驚世。」

  「這……老奴遵命。」

  一個丑奴兒值得驚動上位者嗎?

  勾唇自嘲的柳未央放下花剪,起身拍掉裙布上的葉屑,以指當梳將髮梳直,覆蓋住易生禍端的左臉,面無表情的展露孩童夜啼的可怕右臉。

  人避鬼神,忌憚魍魎,她在世人眼中兩者皆俱,但看退懼的人群便可得知。

  一不傷人,二不害人,光是容貌就足以決定人心,瞧這群俗女蠢夫的可笑表情,她若是吃人妖魔,他們已是一堆白骨。

  她,鎖上了心,別離了魂,空留一具軀殼而已,活著不過是數雲等死,冷寂歲月。

  生何歡,死何懼,一場人生罷了。

  「愚兒,待會見了王爺別多話,少語少是非,懂嗎?」他怎麼看都覺得她醜不可言。

  「是,春管家。」她不卑不倨地側點著頭,態度不似卑下奴僕。

  「你不要以為有雲貴妃當靠山就天下太平,王府是王爺在當家,若他一發火要了你的命,沒人敢為你申冤,你要好自為之。」

  「是。」皇親國戚不都是如此,豈有例外!

  還未見著面,她已先下了評注。

  「王爺脾氣不好,說話要斟酌再三才出口,要順著他別杵逆,王爺對女人的評價向來不高,忍忍就沒事了。」

  可別出了亂子,讓他難向雲貴妃交代。

  「嗯。」

  「你最好別抬頭見人,王爺是尊貴之人受不得驚嚇,你自己的醜樣自已清楚,不要怪我言詞刻薄……」

  他嘮嘮叨叨的批評她的容顏,柳未央悶不吭氣地任由他數落,倒是有人等得不耐煩地低聲一吼。

  「你說夠了沒?你到底是貶她還是在羞辱本王無能,連個醜婦都承受不起?」秦亂雨咆哮道。

  「老奴知罪,老奴笨拙。」春管家趕緊噤聲地帶柳未央入花廳。

  一盞茶,幾盤點心上了桌,三雙探索的黑瞳直視低垂螓首的柳未央,各持疑惑地兜著心,她絕不是一般卑微的婢女,步履太鎮定,不見輕浮畏意。

  落落大方的舉止應受過良好教養,氣息吞吐有律,儘管刻意收斂外放光華,但珠玉之彩仍微透,給人一種心動之悸。

  「把頭抬起來。」

  柳未央輕吐冷語,「奴婢面醜,怕嚇著了各位爺。」

  「抬、頭!」

  不容違逆的冷沉嗓音一起,她緩緩地抬起頭,長睫低垂地蓋住明眸之美。

  「喝!的確是張『不凡』面容,咱們多事了。」段玉稍輕佻的一笑搭上秦亂雨的肩說。

  他狂佞一揮。「不見得。」

  「小心點,別打傷我的俊容,天下美女會撕了你的骨肉。」他適時地躲開,免受皮肉之痛。

  「膚淺的皮相,毀了它,可救無知蠢女。」秦亂雨心有點慌,他發現自己無法從柳未央的醜陋面孔上移開視線。

  反之,他竟反常地為她臉上的疤痕心痛不已,恨不得殺了毀害她的人。

  初見的駭意逐漸消退,她並不若外表所表現的獰丑不堪,不特意去注視橫亙右臉凸出的肉疤,她有著驚世之美,讓人想捧在手心呵護。

  「你叫楊愚兒?」

  「是的,王爺。」她不卑不亢的回答。

  「幾歲了?」他忍住想去撫觸她臉頰的衝動。

  「十九。」

  「許了人家沒有?」

  她眉頭微微一顰。「王爺別開奴婢玩笑,奴婢的醜容誰敢夜不驚?」

  「回答本王的問題。」他蠻橫地要求一個答案。

  「沒有。」她的心不安地鼓噪著。

  「好,本王要了。」

  「什麼?!」柳未央驚愕地睜大翦翦水眸,剎那的美由眼瞳中射出,當場有兩道抽氣的聲音響起。

  段玉稍手中的碧血短刃滑落地面,文人風骨的應曉生折斷了造價不貲的羽扇,心口一抽地望著那瀅瀅清瞳,誰說她不美?!

  就在那掀睫間,她擄獲了三顆非凡男子的心。

  「本王要納你為妾。」眼一沉,秦亂雨先一步地攬住她的腰。

  手一碰觸,瞬間的柔感軟化了他嘴角的剛硬,自然而然的浮現溫柔笑波。

  她是他的。

  「不。」她可以一掌擊裂他的心脈,可是此刻的她是「平凡女子」,不該識武。

  「不?!」他不接受拒絕地擁緊她。「本王就是要你,你沒得選擇。」

  「我很醜。」他到底看上她哪一點?她毀得還不夠徹底嗎?

  他低頭吻上她的疤。「你很美,我看見了。」用他的心。

  「不,奴婢配不上王爺。」她冷靜地吐著蘭芷香語,企圖逃脫這團混亂。

  這是怎麼一回事?戲弄嗎?

  「配得上,我要你;配不上,我也要你,你今生只能是我一人所有。」他狂妄地下著宣言。

  「王爺不怕旁人笑話你納丑妾?」她的心起了顫意,怕淪陷。

  他邪肆地一笑。「誰敢笑我?我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臨淄王爺。」

  「你……妻未娶先納妾,長平公主不會諒解王爺的作法。」她必須找著擋心牆。

  「一個真公主我都不放在眼裡,西貝貨又奈我何?不如你來當我的正妃。」嗯!不錯的主意。

  他……他太蔑視王家禮儀。「奴婢當不來千古罪人,王爺請三思。」

  「愚兒愛妃,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他兩眼一覷,笑得令人發麻。

  愛妃兩字讓柳未央心生警惕,她眼神一閃地假裝雙腿發軟一滑,趁他彎身一扶之際退後五步,快得教人眼花。

  愚者不貪富貴、不戀榮華,安全的庇護所一旦出現了裂痕,危險將隨之而至,她必須潛潭出海,溯溪而東流,不教寒冬冰凍了潭心。

  先決的一點,接仲兒出宮。

  「過來。」

  「不。」

  「別讓我說第二遍,愚兒。」秦亂雨陰鷙地狠瞪著她,手臂往前一伸。

  「爺與婢不該成雙,沒人會贊同此荒謬婚事。」她堅不上前。

  「誰敢反對?」他冷厲的一喊。

  「我。」

  不約而同的兩道男音同時逼近,一右一左的站在他面前。

  「你們想跟我搶她?!」段玉稍和應曉生相視一凝。

  「美人多嬌,君子惜之。」

  「卷中黃金屋,只求一白梅。」

  第三章

  三人對峙,暗潮洶湧。

  多年情誼可能敗於世人視為醜女之手,可歎、可悲、可笑!

  秦亂雨的狂佞邪性,段玉稍的風流瀟灑,應曉生的溫爾卓越,三個男人三種令女人愛戀萬分的超凡極品,卻為同一個女人心動。

  他們看透她眼底的靈性,捕抓到凡夫不識的美麗,她是個能讓百花憔悴的絕世佳人,誰都不願放手。

  一聲貓似的呻吟聲引起柳未央的注意,她定神一瞧,竟是……

  「杏花兒,你不舒服嗎?」她本能地伸手按住她腕間脈門。

  「痛……」她痛得說不出話來。

  「獅子吼?你們居然對一個不會武功的弱質女流使出獅子吼--」她忘了身份地朝三人大叫。

  三人微愣了一會兒,表情古怪地盯著她,似乎要研究她是何許人也,為何會得知武林幾近失傳的獅子吼?

  「你是誰?」神情犀利的秦亂雨走到她跟前蹲下,手指似撫似刮地扣住她的下顎。

  她身子一僵,鎮定的垂下眼。「啟稟王爺,奴婢是楊愚兒。」

  「或許你連名字都是欺瞞。」他憤怒的說,眼與眉都染上戾色。

  「奴婢不敢。」她不卑不亢的語氣等於在點燃他蘊含腹內的怒火。

  「看著我。」她不馴地揚睫一掀,難掩的光芒衝擊著他平靜的心湖。

  「她對你而言很重要?」柳未央靜默不答,她可以加以否認不受人掌控,但是不懂心機的杏花兒會因為她的違心話而受傷,讓無形的言刃所傷。

  「她的五臟六腑已被我的獅子吼震移了位,你想救她吧?」他胸有成竹的朝她一笑。

  「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不會用卑鄙的手段逼使微不足道的小婢屈服才是。」她暗喻地說。

  複雜的神色升上秦亂雨的眼底。「你很聰明,不過改變不了我的決定。」

  「也許我能救她呢?」醫谷傳人的她能輕易治療獅子吼,只是她不能自曝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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