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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寄秋

  「我該稱呼你藍尼先生呢?還是卡依閣下,或是亞斯爵爺?」沒事取那麼長的名字幹麼,拗口。

  「我允許你叫我藍尼。」她花樣真多,每一項稱謂他都排斥。

  時間流逝得飛快,在兩人無意義的交談中,太陽已升到半空,照煦照著連下數天的白雪,映出一片七彩的燭光掛在樹梢上。

  儘管室內燈光明亮,密不透光的窗簾從不透露一絲訊息,宛如夜未盡似的欺騙單純的少女。

  「你真的是一位公爵?」不老不醜也不駭人,沒有說服性。

  「據我所知並不假,要請女王來證實嗎?」藍尼難得幽默的準備打電話。

  范丹娜趕緊蓋住他的手。「別開玩笑了,我可不想上倫敦日報頭版。」

  「未有我的許可,你不會上報。」他相當注重隱私,不准媒體炒作他的新聞。

  幽靈公爵的傳聞曾令不少媒體一味的報導,不管真實性如何地斷章取義,隨意編造荒誕不稽的恐怖情節,來提高收視率及書報銷售率。

  前幾年有幾個自以為是大報的記者堅持要採訪,鎮日守在古堡外等候時機,誰知他從來不外出。

  在不耐煩的情況下,有人利用色誘,展現美麗的身段作為交易的手段,不惜陪傳聞中的幽靈公爵上床以達到目的。

  有些人則不甘採訪不到他的內幕消息,便架設長距離的攝影器材偷拍,或是翻牆而入,企圖近身照張他從不曝光的相片。

  厭煩騷擾的他做了一件令媒體及記者不敢靠近的事,他以自衛為理由,槍殺了一名在新聞界頗為資深的記者,因他特殊的身份事件不了了之,未獲刑罰。

  至此,他才有平靜的生活。

  只是訪問的傳聞更加劇烈,把他形容得更加不堪,如同他躲在樓梯轉角偷聽小娜兒和康瑞的談話,他是一個面容醜陋的食人魔。

  ☆  ☆   ☆

  「哇!你的手好大哦!男人的手都這麼大嗎?」一時間,她想到另一個發誓要永遠牽住她手的男人。

  「怎麼了,你不快樂?」他不喜歡她瞬間黯淡的小臉,她是開心的小太陽。

  范丹娜笑得幽遠。「藍尼,你愛過人嗎?」

  「以前沒有。」他態度保留的望著她,不解她為何有此一問。

  「我曾愛過一個人,幾乎用我十六年的生命去愛他,可是我卻恨他讓我愛上他。」心,依然會痛。

  一年了,他不時由台灣打電話來,可她不接。

  平均兩天就收到一封信,筆跡是他的,她不拆也不退的一封封燒掉,以為不去感覺就能忘懷令她心碎的一幕,終究她還不夠堅強。

  畢竟才十六歲的少女,遭遇人生的一大變故怎能輕易忘懷。

  如今長了一歲還是學不會灑脫,曾經愛戀過的心情很難乎復,結痂的傷口中猶化著膿,不定時的抽痛著,提醒她被人深深的傷害。

  「他不愛你了?」監尼問得心澀。

  「愛。」她的回答是帶著苦味。

  「那你為何恨他?」他已經搞不懂這個年紀的戀愛狀況。

  「我想,他會用一輩子來愛我,只是我的心受傷了,無法接受背叛。」心,是人體最脆弱的一環。

  「原來他愛上了別人。」他的心情稍微放寬了些。

  「不是。」范丹娜突然摟著他的脖子,不叫他看見無聲的淚。「他和我姑姑上床。」

  這是她唯一不能容忍的事,這是雙重背叛,雙倍的打擊。

  她從不阻止他和其他女人發生性關係,只要隱藏得好,不要讓她看到或聽到一絲絲流言,他允諾過的。

  從小姑姑就疼她,代替她的母親寵愛她,一直到她結婚有了自己的家庭,兩人的關係仍維持近乎母女的親密,甚至還參加她十五歲時的訂婚典禮。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足足大她十歲的姑姑早在未結婚前就和他發生關係,前後持續了七、八年之久。

  這些事是後來姑丈告訴她的,他說離婚時才由姑姑口中得知這一切,所以她什麼也不要求地簽下離婚協議書,包括血緣值得爭議的兩個孩子——他曾懷疑孩子不是他的。

  但經過相處所建立的親子感情磨滅不了、不管是不是親生子,他一深愛他們如昔。

  姑丈的寬大她做不到,誰能原諒自己的未婚夫和形同自己的母親做那等醜事,至少不是她。

  她告訴自己要釋懷,要忘記曾有的點點滴滴,所以她努力的笑,開心的笑,無所顧忌的放聲大笑,她要把元憂的歲月找回來,重新去愛人。

  「小娜兒,我的寶貝。」藍尼輕拍她的背,心為她抽動的肩膀微微泛疼。

  「不……不許同情我。」范丹娜哽咽地抱得更緊,怕人看到她的無助。

  「心疼你的錯愛,小女孩。」他說不出安慰的話語,只是擁著她。

  「我才不是小女孩呢!而且也沒有錯愛,純粹心裡難受罷了。」他對她的用心非外人所能理解。

  藍尼胸口悶悶地揉著她滑細的髮絲。「想哭就哭出來,我不會到處宣揚你的哭相。」

  她含淚帶笑的親吻他的臉頰。「你真好,我可以愛你嗎?」

  他給她一種信賴的感覺,叫人放心的依賴。

  「對你而言,我太老了。」

  「你幾歲?」他看起來一點也不老,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三十四。」

  「還好嘛!大我一倍而已,像你這麼帥,不收為己用太可借了。」她的眼淚來得快收得也快,明亮的眸底變得清清澈澈。

  范丹娜的個性就像小孩子,高興時大笑一場,難過時偷偷地哭一下,陰晴變化鮮明,唯獨倔強這一項到哪裡都一樣死性不改。

  有時她也會想家,想念台灣的種種,在夜深人靜之際蒙在被子裡悄悄落淚。

  正如嫉妒的堂姐、表妹們的說法,她被寵壞了,無法無天、任性妄為,受不了挫折就想逃避,憑著不認輸的骨氣在異地生活,反正所有人到最後都會順著她。

  眼神一柔的藍尼拭掉她眼角的一滴淚珠。

  「調皮的小精靈,感情並非遊戲,別輕易玩弄。」

  「你不讓我愛?」她偏執於他的不肯應允。

  「你有沒有想過當你三十歲時,我已經是快五十歲的老頭?」他當她是小女孩一時的興起。

  她太小了,小得不懂愛的真諦,他是這麼認為。

  「先生,你想太多了吧!誰曉得世界末日會不會在明天發生,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她一臉訝然的笑話他自尋煩惱。

  東西方的差異,五十歲的男人在台灣已算是個糟老頭,而在歐美一帶可是最有優雅氣度的紳士,她承認她有些例外。

  「如果我像你一般年輕,我會考慮你的要求。」其實,他根本不誠實。

  除了個子嬌小些,她是每個男人夢寐以求的至寶。

  「我不管,我就是愛你,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她霸道的宣告主權所有。

  「你十六年愛戀的對象呢?」十六年是一個可怕的數宇,即使非愛也是習慣。

  范丹娜異常認真的看著他。「只要你愛得夠深,我會是你十六年後唯一的愛人。」

  她是個需要很多愛的女孩,自私而專制,愛一個人絕對專注,除非對方先違背誓約。

  「很令人心動的建議,我……」他強抑的自制力在她送上的吻中全面投降。

  迷戀她是不爭的事實,憐惜她發自內心的聲音,他無法推開她令人眷戀的身體,只好順應自己盲目的心回應她,熱烈的吻著她。

  他覺得自己很卑鄙,利用男人的優勢欺負一位純真少女,偷取她身上的光和熱。

  可是他停不下來,屬於體內的隱蔽性惡念正悄然的冒出頭,一再催促他順心而行,別去管年齡上的問題,活在當下最重要。

  既然動心,何必強裝君子,嬌嫩的花兒就在他眼前開放,不伸手去摘就讓旁人摘走了。

  十六年的愛戀算什麼,不過是一場兒戲,他要擁有她無數的十六年,從今生到來生,永無止境的延續到世界毀滅。

  「主人,外面有一群人喊著……呃,我想,他們要找的人是她。」略顯局色的康瑞轉過身道。

  看來他進來的不是時候,下回得記得先敲門,不然會死得不明不白。

  而且他得向主人保證什麼都未瞧見,尤其是那一大片雪白無瑕的背上,有一個非常細小的雀斑,性感得不合乎她的年紀。

  「誰要找我?」從厚毯底下有道清朗的笑聲傳出,聽不出害羞。

  「小娜兒。」藍尼整整微亂的上衣拉高一條縫讓她呼吸。「說清楚,康瑞。」

  「呃,有一群修女和一大票二十歲上下的男孩在古堡外,他們高舉著抗議旗幟要古堡的人交出聖瑪麗亞女子學院的高二學生。」少說也有上百人,聲勢浩大。

  「修女和男孩?」很突兀的組合。

  范丹娜已穿好衣服的鑽出一個腦袋。「管家叔叔,天應該還沒亮吧!」

  「那要看你對天亮所下的定論,就我剛才走過鐘擺下瞄了一眼的結論,正確時間是十一點二十七分,快十二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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