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好玩之下叫她杜少爺,而她似乎也甘之如飴,頂喜歡這稱謂。
「等等,是誰去接洽工人來整修宅院?」杜丫丫有不安的慌張。
「當然是我和宣佐,不過……」過字才出口,他的衣領被她狠狠揪著。
「不過什麼?」可千萬別牽連她。
他喘不過氣地指指杜丫丫的手,等她手一鬆才大口呼吸。
「不過工入都不肯來,理由不明,所以我調派恨夫堡在揚州城裡分號的人手來幫忙。」
鬼屋耶!誰敢來?。「我會被你們害死。」
她悲慘的哀號一聲,拔腿往前跑,發現走錯路又換個方向,來來去去累得滿身汗。
最後又宣佑看不下去,趨前一問原由。
「你在找什麼?」
杜丫丫沒有男女之別的靠在他肩上喘氣。「尉……尉天栩在哪裡?!」
「你不該直呼堡主的名宇。」對一位姑娘家而言,她這應對太失禮了。
「少說教,我才不管繁文縟節的大道理,我再問一次,尉天栩死到哪去了?」
文宣佑不贊同地挑眉。「堡主在大廳。」
「噢!」
她跑了兩步,不太情願地回頭。「大廳在哪邊?」
真可恥,在自己的地盤上問路,傳出去非關掉人家大牙不可,但現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活命。
「呃!我帶你去。」他忍住笑,故作正經。
「好……好吧!」她有些羞恥地掩面呷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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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任性的丫頭跑哪去了?她不知道外面危機四伏嗎?
一再提醒她身份有外洩之虞,要她當心點,不要無故外出,以免惹來來身之禍。
可是她聽進去沒?
十二個時辰不見人影便是答案,她根本不聽勸,才一回身就溜個無影無蹤,從不體諒他擔憂的心情,尉天栩急得好幾個時辰未曾合眼。
表面上他裝作若無其事,冷靜沉著地調派手下重修宅院,並要人連夜刻下杜宅兩字的匾額,以期給她全新的環境。
結果呢?趕了大半夜的工,她人卻不見了。
「武護衛,杜姑娘回來了沒?」
武宣佐楞了一下,才知道正在假寐的堡主喚他。
「啟稟堡主,杜少……姑娘應該還沒回來。」他哪清楚,他一直寸步不離地在堡主左右保護。
「應該?!」尉天栩冷冷地一膘。「我不接受模稜兩可的回答。」
他憨直的回答,「我想杜姑娘一看見堡主的用心,一定會高興得飛奔而來,向堡主道謝。」
「你想呢!」他的口氣中有一絲冷意。
其實尉天栩此刻的想法和武宣佐相去不遠,像個準備討賞的小孩,等著杜丫丫一句難得的讚美,因此待在大廳不肯去休息。
等著等著,那份歡喜等成焦慮,他竟關心起相識不過數日的野丫頭。
「女孩子不都是這樣,何況堡主等於送了她一幢大宅。」而且還花費不低。
「她會喜歡嗎?」反常的,尉天栩竟有點期待。
「當……」武宣佐來不及說完就被攔截。
「當然不喜歡。」
「杜姑娘?!」
「丫丫?!」
兩人訝異的眼神全投注在剛跨進門檻的杜丫丫身上。
「尉天栩,你該改名叫尉雞婆,你是不是不害死我不甘心?」她一個箭步地朝尉天栩撲了過去。
不料,她的腳顛了一下沒抓准,整個身體貼上他寬厚的胸膛,尉天栩怕她跌倒,很自然地挽住她的腰,形成十分曖昧的畫面。
「小心點,你已經不夠漂亮了,再把鼻子摔扁了,看誰還敢要你。」真是莽控的丫頭。
她不經思索的說道:「大不了我賴你一輩子。」
「我?」尉天栩挑高劍眉,這個主意似乎可行。
杜丫丫驚覺失言臉一熱,連忙要退開他的懷中,可是他的手臂彷彿上了癮似的緊抱她不放,怎麼甩都掙不開,她氣呼呼地仰著脖子。
「放開啦!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成何體統?給人看了會鬧笑話的。」她臉好燙,一定是他的體溫太高。
「哪有人?而且你是姑娘非男子。」抱著她的感覺真舒服,完全與他的身體契合。
早在她撲過來之際,尉天栩已用手勢要文、武護衛退出大廳,因為他突然想和她獨處,不要受任何人影響。
瞧著她紅通通的臉蛋,平凡的容貌出奇清麗,好像一瞬間變美了,美得他想鎖在懷裡收藏,不叫旁人瞧去她的美麗。
「文、武門神不是人……」奇怪,人哪去了?杜丫丫不悅的咕噥一句,「他們真像鬼。」
尉天栩嘴角有一絲笑意。「我喜歡讓你賴一輩子,誰讓我欠你一個恩情。」
「是喔,今生無以為報,只得以身相許,老掉牙的戲碼。」她嘀嘀咕咕地喃喃自語。
「嗯——」他輕哼一聲。
「當我沒說。」真是的,抱那麼緊。杜丫丫沒好氣的挪揄他,「差點忘了,你是銀子多得擺不下是不是?恨天堡的庫房太小可以借歡歡家的地窖,她頂多收點租金。」
「你對朋友還真照顧,有好事不忘分她一份。」她的朋友怪得沒話說。
一個拿著算盤鎮日迫著他要銀手,說是以實質心意抵救命之恩,她不介意當個庸俗女子,只要心意不打折。
另一個動不動就淚流滿腮,哭得叫人快受不了。
「不要岔開話題,你這麼張狂大肆修茸鬼宅,是存心要召告全揚州百姓,你恨天堡堡主尉天栩大難不死,決定要在此落地生根,想殺你就快點米哦!」
尉天栩被她誇人的言辭逗得莞爾不已,覺得她把事情說得挺嚴重。「你真有意思。」
杜丫丫見他絲毫不知後果地取笑她,氣得咬住他的手臂。
「丫丫,人肉好吃嗎?」他不痛不癢地任由她咬。
她氣極了猛捶他的胸口,企圖要掙脫令她心慌的懷抱,這男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她長得再不濟,好歹也是個未出閣的閨女,怎容他如此輕薄?
「放……放手啦!死尉天栩、臭尉天栩,你會不得好死,恃強凌弱非大丈夫所為……唔!唔……」
第四章
怎麼回事?杜丫丫迷迷糊糊地感覺有軟軟熱熱的肉片貼在她的唇瓣上,一時之間失了神,生硬地緊閉著口,不讓滑溜溜的……東西亂竄。
「張開口。」尉天栩引誘著她。
「為什麼要張……唔!不……唔……」
她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只能睜著一雙晶亮的清眸注視他把舌頭放入口中,不瞭解他為何一再吸吮她的舌瓣,胡亂勾纏。
一股奇怪的熱流讓她以為生了病,極力抗拒他的深入,一再用舌尖頂著他闖入的舌頭,意圖要趕離那份不明的感受。
尉天栩暗自呻吟,她的無知竟挑起他的貪婪之心,捨不得退出她甜如蜜汁的紅艷小口。
為免自己做出當場強佔她清白身子的舉動,他勉強地推開她的肩膀,穩穩呼吸。瞧她微腫的唇瓣有著濕潤,他忍不住又低頭輕啄了幾下。
見杜丫丫不解地伸出舌尖舔舔自己的上唇,尉天栩懊惱地將她的頭壓在胸口,不敢相信自個的自制力居然在她面前崩潰,一張臉頓時漲得火紅。
「你的心跳好快,該不會毒素沒情乾淨又發了吧!」好、悶哦!害她也跟著心脈紊亂。
「閉嘴,不想失身就安份些。」他好不容易壓下的慾望,在她蠕動的唇瓣刺激下更加張揚。
嗄?!失身?
不會吧!她長得很「大家恭喜」,以他的眼光不至於瞧上淡如水的她才是。
可是他……
啊——他吻了……她?
雖在妓院長大,杜丫丫對男女之事仍是十分陌生,因為她很少在正廳出沒,不喜歡打擾姐妹們「辦事」,所以大部份時間都窩在後面閣樓。
年紀稍長,不經意瞧見令人臉紅的畫面,她擔心不小心被醉酒的客人當成坊內的姑娘輕薄,晚上一定盡量不留在胭脂坊過夜,寧可回人人畏懼的鬼屋棲息。
她是很討姑娘和客人歡心沒錯,但是僅止於天亮之後和入夜之前。
「喂!尉天栩,你已經抱很久了,我腳麻了啦!」他到底還要抱多久?
「天栩。」
「嘎?!你幹麼叫自己的名字,中邪了嗎?」她很想抬頭瞄瞄他的表情,可他的掌心硬是扣著她不放。
「我要你叫我天栩,小笨蛋。」
「為什麼?」
尉天栩狠吸了一口氣,挑起她下巴吻了一下。「因為我吻過你。」
「呃!吻不吻很重要嗎?」她俏臉一紅,輕咬下唇。
一個……吻而已,哪值得大驚小怪。杜丫丫臉紅心跳,左顧右盼就是不肯看他的臉。
「你說呢?小笨蛋。』他氣得想掐她,女人的貞節不重要嗎?
「我……」她正矛盾不已,突然……「喝!我是來找你算帳,你幹麼莫名其妙佔我便宜?」
「我莫名其妙……」她還敢質問他?
社丫丫趁他一個閃神掙開束縛,腳步輕盈地一轉一瞪再一後翻,拿張大搞當屏障,以免他又犯小人行徑較薄她。
「對,你做事就是莫名其妙,你有沒有考慮到一件事,你用恨天堡的名義整修鬼宅也就罷了,幹麼要掛上匾額刻上杜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