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不行啦!」他好過份,她要跟他冷戰。
可是……好難喔!
一聲聲嬌吟聲不斷由她口中溢出,她想,她的身體比較誠實吧!
承認愛上他溫柔的撫觸。
「老婆,我可以愛你嗎?」他是問著好玩的,不想她完事後追究「責任」問題。
反正不管她同意與否,他都要定她了,在他辛苦的等了十多年以後。
她望著他佈滿情慾的眼,以及滴落在自己雪白胸脯上的汗。「我能說不嗎?」
他根本停不下來,蛇一般的魔手遊走她週身。
「不行。」開玩笑,沒瞧見他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嗎?等他下輩子投胎當了聖人再說吧!
「既然沒有第二種選擇,我能要求自己的第一次在床上發生嗎?」她認了,遇上蠻子有什麼辦法。
他歡呼著抱起她走向臥室。「老婆,你越來越上道了,不枉費我愛你十多年。」
是荼毒了她十多年。「拜託,輕一點,我不想明天起床一身是傷。」
「遵命,老婆,我會非常輕手輕腳的愛你。」只是不保證不失控。
「等一下。」一件事忘了做。
脫得只剩下一件內褲的管玉坦用力瞪她,「你不曉得在男人欲展雄風前喊等一下很傷身嗎?」
「人家的隱形眼鏡……」她囁嚅的指指床邊的空鏡盒,心想他怎麼比她還稚氣?
憋著氣,他簡直等得快抓狂地看著她笨手笨腳地取下隱形眼鏡,慢條斯理地做好保養的動作旋上蓋子,然後低吼一聲立即撲上她。
「老婆,你是逃不掉的。」說好了輕手輕腳,但他又再一次的食言。
「好痛。」他竟然咬她。
「乖,我『疼』你嘛!」誰叫她一身粉粉嫩嫩的,害他一時克制不住的咬上一口。
當然,有了第一口的美味自然有第二口、第三口……一直咬到他心滿意足為止。
結合的那一刻來臨了,全身滿是汗水的他吻住她那一聲痛呼,全力的愛她。
她終於是他的了,完完整整的屬於他一人。
他摘下了天空中那道虹彩,他的虹兒,他的愛……
在寂靜的臥室中,只聽見亙古的律動聲,以及美妙的愛情宣言,用彼此的身體訴說著,無聲卻激情,讓偷覷的風兒臉紅。
月高昇,一直持續到午夜。
☆☆☆
「你該去自首。」
筋疲力盡擁著嬌妻昏昏欲睡,從未如此盡興的管玉坦渾身舒暢地噙著笑,正打算略做休憩後好再戰一回時,耳邊忽然傳來她令人如沐春風的聲音。
他不以為意地翻了個身,雙手環緊他心愛的小幼苗,有一下沒一下的蹭蹭她滑得不像話的臉頰,好像絲一樣的觸覺,真舒服。
像是安撫似地輕拍著她的背哄她小睡一會,她需要保存些體力應付他需索無度的慾望。
忍太久了嘛!不一次回夠本怎麼成。
但是相同的話再一次打擾他的睡眠品質,他只好勉強的睜開一隻眼。
「老婆,你還不累嗎?」他可以再戰,不過要給他十分鐘好重振雄風。
「你該去自首。」
「喔,我會去自首……」自首?!他忽而驚醒,「老婆,你剛說什麼?」
「做了壞事的人就該去自首,法官會酌情減刑。」不曉得要關幾年?
他嚇得不輕,難道她要告他強……「老婆,我知道你未滿二十歲,可是我們是夫妻,在你情我願的情況下發生關係是正常的事。」
「誰跟你『你情我願』,分明是你強迫我的。」她半羞惱的道。
「你要告我——」他發出不可思議的受傷聲調。
向虹兒眨眨迷惑的眼,「你在說什麼,怎麼我都聽不懂?」
「你居然為了我履行法律賦予我的義務而打算告我,太無情了吧!」事到如今難道她想翻臉不認人?
他承認自己的動作是粗暴了些,不小心在她身上留下一點點……呃,一大片淤痕齒印,但他確定了她已得到滿足才敢洩放自己的慾望。
也許第一次是令她難受些,但哪個女孩成為女人的那一剎那不痛的?他頂多說聲抱歉怪自己太急切沒控制好力道,一下子就衝過那道代表貞操的薄膜。
可是,她是他老婆耶!新婚之夜若不嘿咻嘿咻實在說不過去,他是為了她的幸福才努力加班,雖然是從大白天忙到深夜。
沒功勞也有苦勞,流汗奮戰的可是他,她不感激反而鼓勵他去自首,真是……流盡男兒淚呀!
她大笑的拍拍枕頭,鼻樑上新眼鏡跟著一上一下。「我的天,你到底在想什麼?」
「你不是要告我強……強迫你履行義務?」他聰明的省略刺激性的字眼。
「管哥哥……玉坦,我一直以為你很穩重、內斂,沒想到你那麼三八。」天呀!我的上帝,她笑得肚子好痛。
「我是沉穩、內斂的男人且不容侮辱,我哪裡三八了?」他一臉氣憤卻又無可奈何的拍撫她快笑岔氣的背。
他到底是做了什麼令人噴飯的事,老婆要告他已經是非常嚴重了,自己不過稍微提出申辯值得她笑成這樣嗎?瞧她一口氣都快喘不過來。
完成終身大事的第二天,他首次嘗到挫敗的滋味,她分明是上天派來磨難他的劫數,偏他就只愛她。
唉!男人的性無能來自妻子的狂笑。
「我……我沒有要告你,是你想太多了。」壞事做多的人難免作賊心虛。
夜路走多了,一點點風吹草動都疑心有鬼要來抓他,先認罪再說,不管有沒有罪。
管玉坦聞言雙肩一鬆地摟她入懷,「老婆,三更半夜別嚇人,要人服務只要吩咐一聲就好。」
「好,我要喝新鮮柳橙汁。」她順應夫意的開口,卻遭他無力的一瞪。
「我隨便說說你還當真呀!家裡哪來的新鮮柳橙?」根本是為難新科丈夫。
「人家渴了嘛!你自己說要服務我的。」是他難溝通吧!說話不算話。
「我說的服務是指這種個人服務。」他不正經地往她大腿一路向上摸,停在睡衣的帶子上。
她佯裝不懂的撒嬌,「管……玉坦,我『肚子』餓了。」特別強調是因為他太會想入非非,正常的一句話到了他腦中往往遭曲解。
「是肚子還是小腹?你知道我專治女性的飢餓。」十分鐘到了,他又是生龍活虎。
「我有二十幾個小時未進食,你想我會不會成仙?」台灣第一個因性愛忘食而餓死的女人。
不曉得新聞媒體會怎樣描述她的死法,她很好奇。
「沒情調的小鬼,你讓大男人氣短。」寵溺的一點她額頭,他披上襯衫下床往廚房走去,而她也起身跟在他後頭。
即使身為他妻子,他可不敢指望她的雙手沾得了陽春水,有幸吃過她下廚料理的食物後,他發現廚房是她的毒藥製造廠,除了搞得四處都是湯湯水水外,一堆分辨不出死前原形的黑色廢料正在鍋底冒著黑煙。
因為近視的緣故,只要油煙一起她鏡片就生霧氣,醬油和黑醋的顏色相近,她依直覺隨手拿起最靠近的一瓶往鍋子倒,沙拉脫當成水勾芡,明礬粉一把當味精。
可想而知,慘況是如何壯烈,他當下將廚房列為她的禁區,只有拿水果或飲料才准以靠近放在廚房的冰箱。
么女向來備受寵愛,連水果刀對她而言都屬於危險用具,所以他很少買需要削皮的水果,要不然就直接削好、切片端到她面前請她享用。
在他這裡時如此,回到向家亦比照辦理,她的專長大概是看書時間持久,而且不怕人打擾。
「你要吃什麼?蛋炒飯、荷包包飯還是什錦炒飯?」先將就了,冰箱裡沒多少存糧。
「我想吃比薩。」在修道院時她都搶不過人家,每次若有分到一小片就該慶幸。
他的手滑了一下,「虹兒,你不會要我在凌晨兩點時去幫你買比薩吧!」
「它不是二十四小時服務的嗎?」有一回瑪麗安在凌晨一點偷渡了培根比薩,特大號的,吃得她好撐。
「就算它是二十四小時服務的好了,你要我冒著風雨交加的雷電夜,驅車到一個小時外的比薩店?」她果真準備當富有的寡婦。
她調調鏡片往窗戶外一看,「天晴月朗,哪來的雷雨電光?」
說謊不打草稿的人。
「你沒看見我的心在下雨嗎?」他趁打蛋的時候在她頰上啵了一下。
她拿起翻了不到十頁的聖經放在腿上看。「我只瞧見你的心是一片黑暗。」
「你真瞭解我呀!老婆。」溫文儒雅表面下的他是邪惡無人能及。
「才怪。」她根本不瞭解他。
管玉坦一邊炒著飯一邊吹著口哨,三更半夜也不怕吵醒人,一副樂為家庭主夫的模樣,親手為她的小女人炒一盤香噴噴的什錦炒飯。
有蝦仁有蛋有豆子和胡蘿蔔,以及他滿滿的愛,營養豐富又經濟可口,滿分十分他獨得十一分,多出來的一分是他給自己加的分。
多圓滿金黃的一盤炒飯,令人食指大動。
「你真的不考慮主動去投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