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要擅自行動,我會擔心的。」周恩傑將她緊擁在懷中,左右地搖晃著。
「他來得太突然,人家來不及通知其他人嘛!」她強烈的第六感又救了她一次。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鬼影因為愛上她,所以要殺了她,同為讓她動情的對象不是他。
「還說咧!兩個人倒像老朋友相聚般,談天說地話家常得聊個沒完。」他在一旁看得不知該氣還是該憂。
「幹麼?吃味了。他是殺手耶!我總不至於和他私奔月下。」維絲娜覺得他吃醋的表情真可愛。
「什麼時候嫁給我?」說來說去,他仍不忘求婚。
拍拍額頭哀號。「求婚也得看時間吧!現在什麼時候、什麼狀況都搞不清。」天呀!她快發瘋了。
「我是在想你會不會一時迷糊而點了頭,不再出怪招敷衍我。」他開始覺得鬼影說得對,女人不要太理智才好。
「是哦——我看起來像是那種會失去理智的人嗎?別傻了。」折騰了大半夜,她困死了。
「我就是傻。」周恩傑小聲地咕咬著。
「你說什麼?」
「沒有。對了,你的傷口沒事吧!」他後知後覺的拉開她的晨褸,檢視腹部的傷勢。
「傷勢好得差不多了,只有你緊張兮兮地當成絕症,害我那群夥伴背地裡笑我是殘廢狐狸。」她想到連上下樓梯都有專人伺候,覺得真是羞死人了。
「你是世界上最可愛的狐狸。」他俯在她傷處輕吻傷口,順著曲線一路往上親吻。
「你……你在幹什麼?」她感到一陣快感由下往上攀升。
「愛你。」他已經忙得沒空多言。
「我……不……不行啦!傷口還末……」維絲娜想阻止他。
「我會很小心的,絕不會弄傷你。」舌頭和唇交替的舔撫山丘上的牡丹,他雙手忙碌地褪去彼此衣物。
袒裎相見的雪白身軀,勾引男性潛伏的慾望,嬌囀鶯啼的呻吟聲,摧毀他僅剩的自制力。
花心輕折,露滴牡丹開。相隔十年後,兩具相愛的靈魂終於結為一體,緩綣蜜愛,旖旎難捨,濃濃春色溢滿斗室。一番雲雨後,雙雙疲累的墜入甜夢中。
在維絲娜的強烈要求及設計下,聯合國部隊齊心在中南美洲進駐兵力,防止恐怖分子大肆擴充軍力,壓制蠢蠢欲動的私人部隊。
強漢頓將軍就是第一個被聯合軍圍剿的軍團,他強大的軍力在極短的時間內被瓦解,在自顧不暇的情況下,無力再杯葛亞洲和平會議。
其他泰緬地帶的大毒裊或多或少接到聯合國的警告,進而收斂了些氣焰,安分不惹事。
至於那份受雇或偏激的殺手及恐怖分子,在維絲娜以及夥伴們和警方合作之下,全都被掃蕩一空,和平會議得以光明正大的進行。
但是正當大伙鬆口氣剛放下戒心之際,一場無名的大火從周恩傑的公司竄起,燃燒的速度驚人,火舌高人云空。
「怎麼回事,火從哪裡燒起來的?」維絲娜一陪同周恩傑從國會回來,就看到這場大忙。
「好像從三樓的雜物間一路往上悶燒。」伯爵鴉從逃出的員工口中得知大概。
「消防人員的效率真慢,等他們到達只能賣燒烤人肉呢!」她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看熱鬧的人太多,堵住北邊的通道,南邊又發生連環大車禍,消防車根本過不來。」伯爵鴉覺得台灣人的心態可議。
「恩傑他得勞心的處理這場混亂,希望他能撐得過。」維絲娜憂心地看著大火,礙於火勢過於兇猛,加上缺乏防火設備,不然她一定衝進去救人。
「我看這場火不單純,大樓有完善的防火設施,怎麼一場小火會延伸到整幢大樓?」
大樓的防火設計是只要有小火花,天花板會自動噴射大量水氣滅火,而這次火燒得這麼旺盛,火警鈴居然無動於衷,導致許多人受困在火海之中。
「是人為縱火的嗎?可是誰和周家有仇,居然放火燒及無辜。」她實在想不出有誰這麼惡毒。
伯爵鴉罵道:「真是喪心病狂,八成是個瘋子,不然就是被人拋棄——」
拋棄?!驀然兩人瞠大眼睛,眼神中有著共同的答案。
「楊音庭。」他們直覺地脫口而出。
姓楊的女人?鬼影的話在維絲娜腦中響起。為什麼她遺忘了他的警語,若能早點提防,就不會造成今日的傷害。
「我們太輕忽女人的報復心。」伯爵鴉感到女人心真是可怕,不惜以火毀滅自身
「是我的疏忽,我該清楚受傷的女人跟受傷的獅子一般,攻擊性強過常人。」她太沉迷於情愛之歡。
消防車終於突破重圍,開始救火滅火的工作,二梯高高地升起,靠近呼救的人群,緩緩地將他們—一接下地面,但是火勢依舊毫不留情地燃燒。
此刻楊正齊和周恩傑一臉愧色的走過來,兩人欲言又止地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你們到底想說什麼?不要把苦瓜種在臉上好嗎?」伯爵鴉沒耐性地凝照著他們。
「如果是因為愧疚就免了,反正被燒的不是我的公司。」維絲娜以為他們已查到縱火者是誰,所以才一臉抱歉。
「慧兒,你答應我一定要鎮靜,絕不可衝動。」周恩傑很不想告訴她這件事,但是又不得不說。
「什麼事?和我有關的?」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剛剛從十樓被救下的黃經理說,他們先被三個果敢的人帶至安全地點,才得以被平安救下。」
「說重點,不要枝生旁節。」她可以確定救他們的是誰,但又希望從周恩傑日中得到否定的回答。
「在那三個人折回去救其他人時,他聽到其中一人對著被火柱砸到的人大喊『隱狼,危險』!」「不,這不是真的,他們應該在別墅裡造反,藍蛇還說要替我改造一個新形象。」維絲娜的思緒凌亂得找不到線頭,整個人失去了鎮靜,慌得無神喃語。
「啪!」伯爵鴉狠狠甩她一巴掌,把她從迷霧中打醒。「清醒點,血狐狸,別忘了你是誰。」
「我……對不起,我太魯莽了。」一說完,她就忙著要往火場裡跑。
「你想幹什麼?送死嗎?」周恩傑就知道她會任性行事,一看她動作就立刻拉住她。
「放手,恩傑,我要去救他們。」掙扎地想擺脫桎梏,現在她的心裡只有受困在火場的夥伴。
「冷靜一點,你這麼衝進去很危險,我不能放手。」周恩傑心想,早知道就先瞞著她。
「我們得進去救我們的夥伴,你放開狐狸吧!」伯爵鴉的心情是凝重的。
「你們瘋了呀!這麼大的火。」楊正齊一聽到他的話,趕緊命令手下把兩人包圍住。
「你還說,這場火全是你病態的妹妹放的,她才是瘋子。」伯爵鴉忍不住說出猜測。
楊正齊怔了一下,立刻扯著他的外衣咆哮。「你胡說,音庭才不會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除了她,誰會恨周恩傑?除了她,誰能那麼輕易的進入大樓縱火而無人阻擋?」
伯爵鴉針針見血的說詞,逼得楊正齊不得不鬆開手,進而審思這個可能性。
自從周家正式登門道歉退婚之後,楊音庭的精神就一直不穩定,常常呆坐在閣樓半天不下來,眼神空洞得嚇人,有時會突然的瘋狂大笑,笑聲中有點陰森。
「有人出來了,有人出來了,快去接應。」人群中,有人員在大喊著。
黑煙濃霧中,一道蹣珊破行的影子跌倒又勉強站立,背後似乎駝著一個人,他辛苦而緩慢地拖著步伐,好像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是狼,是隱狼和藍蛇。」維絲娜一馬當先地衝上前,眼中有明顯的淚光。
「狐……狐狸……是你嗎?」隱狼視線模糊的瞧著飛奔而來的身影,乾澀的喉嚨發出遲疑的聲音。
「你怎麼了?哈維。伊恩,你先送珍妮去醫院。」急切的關心讓她喚出他們的本名。
藍蛇的呼吸微弱,臉上黑成一片,已陷入重度昏迷中,維絲娜立刻作出送醫的決定。
伯爵鴉抱起昏迷的藍蛇,排開擁擠的人群,飛車急駛而去。
「你還好吧!眼睛怎麼了?要不要緊?吉蓮人呢?啊!你腿受傷了,我幫你看一下。」維絲娜低頭檢視隱狼的傷。
他握住她慌亂的手。「老鼠還在裡面十樓。我是先送藍蛇出來的,你不要管我,先去救她。」在他們心中,夥伴才是最重要的,比手足還親密。為了夥伴,他們可以犧牲生命。
「幫我照顧他,我去救吉蓮。」維絲娜將隱狼托給一名員警之後,隨即進入火場中,火焰迅速地隱去了她美麗的身影。
當周恩傑和楊正齊從一群記者中脫身,只看見被員警攙扶著的隱狼。
周恩傑恐慌地問:「她人呢?」
「過去大樓裡救老鼠。」隱狼虛弱地回答。
「什麼,她怎麼可以?」說完,周恩傑急著要進去,一群人連忙拉著他。「放手她在裡面。」接著他奮力脫開眾人的拉扯,也跟著跑進火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