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虔,咱們兩人打他一人算不算卑鄙?」摩擦著拳頭,高賦想找人練拳。
文易虔聞言甚表贊同,「當然不算,咱們是混黑道的,不卑鄙點怎麼行!」
正當兩人要出其不意的出拳時,倏地一疊紙片漫天飛舞。
站在二樓低欄處的江心秋走下樓,心思自己已不需要再多盲,因為他們兩人已經人手一張複印的資料和相片。
兩人一見相片,立刻將不正經的神色一收,眉毛斂成一直線。
「雪兒怎麼受得了這種打擊?」高賦心急的說。
「不如咱們飛去英國吧!」文易虔則提出行動方案。
所謂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兩人同時走向門口正要開門時,門卻正好被人從外推進來,不偏不倚的打中他們的臉。
兩人紅腫扁平的五官著實可笑,但疼痛感也令兩人怒火中燒,打算討回這一撞,兩人一拳揮去卻在半空中停住。
「鬼——」
※※※
一下飛機,台灣的空氣依舊污濁得令人有親切感,熙來攘往的旅客不時回頭打量著,畢竟難得見到有如此出色的佳侶。
銀髮男子戴著墨鏡,溫柔的摟著身旁嬌小的東方美女,兩人旁若無人親密的低語。
女孩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暖意,幸福十足的倚在銀髮男子他廣厚的胸膛上,不斷的發出咯咯的笑聲,及腰的長髮在風中輕揚,眩亂了眾人驚艷的目光。
「台北的陽光滿強的,怎麼都秋末時分了,太陽還這麼毒辣。」伊恩張開大掌試圖將身側的人兒擋住些許陽光。
「秋老虎嘛!忍一下就沒事了。」天若雪體貼的抬高手肘,拭去他額角的汗滴。
伊恩輕柔的握住她忙碌的小手,「別忙了,不礙事的,我們走吧!」
一對儷人消失在眾人驚歎的眼光下。
也許不是交通尖峰時間,所以台北的車流量很順暢,運將先生在最短的時間就把他們送到目的地了。
門口的守衛們一看到女孩清麗的臉孔,便二話不說的馬上打開鏤花銅門,並恭敬的排成一列迎接。
「看你在這兒的地位不小哦!」伊恩揶揄的捏捏她的粉頰。祈天盟總部的確非凡,佔地頗大,尤其是門口的守衛森嚴,不過從小處看,可以看到不少老鼠的作品。
「才不是呢!從小他們就看著我長大,對我這張臉可不陌生。」這裡是她的家,哪有家人不認識自家的女孩?
一段不算短的步道,他們邊走邊聊,一會兒就到了門口,伊恩伸手一推門,立刻聽到兩聲慘叫聲,接著是兩個黑影逼近,拳頭在伊恩的鼻樑前三寸停住,然後……
「雪兒,你認識這兩個『見鬼』的男人嗎?」伊恩好笑的低頭一問。
「高大哥、文大哥,你們怎麼了?」才幾個月不見,他們轉性了嗎?天若雪一臉納悶的想。
「雪兒?!你回來了,快進來。」他們一人一邊拉著她進屋,把「鬼」留在後面。「你們看看誰回來了?」
在他們大叫「鬼」的時候,屋內的兩人皆詫異的望向房口,一見到不可能出現的一對儷人時,皆當場怔在那兒,直到他們一再高喊才回過神。
「雪兒,你回來了?」江心秋嘴巴雖說著話,眼神卻定在天若雪身後高大的身影上。
「秋姊姊,我回來了。」一見面,天若雪就給她一個西式擁抱。
哦!雪兒變得活潑開朗多了,是他的緣故嗎?而且臉色也紅潤許多,比較有精神。「他?」江心秋用眼神詢問。
「哦!伊恩。」天若雪一輕喚,他立即上前走到她的身側。「秋姊姊,他是伊恩。伊恩,她是秋姊姊,姓江……」
天若雪一一為他引見盟內幾位大哥,並解釋他的身份。
江心秋有些不解的拿起郵報問:「這上面寫的是什麼意思?據報導他應該已經算是不存在的人啦?」
伊恩帶著淺淺的笑意代天若雪回答,「因為我的身份曝光,所以必須假死以避開麻煩。」
「原來如此。」嚇死人了!害她早生華髮。「對了,那婚事?」
「我已經向雪兒求婚,而她也答應了,所以趁著暫避風頭之時,乾脆照中國古禮來向你們上門提親。」
「這樣好嗎?雪兒,你出國前不是一再保證,絕不會找個外國老公。」文易虔的話中有點酸酸的。
好歹他也虛長雪兒一點,做哥哥的都沒對象,妹妹怎麼可以搶先出嫁,那不是太不給他面子!而且對方是個外國帥哥,外國人對婚姻最不尊重了,性關係也複雜得很,萬一老公亂搞,雪兒又一人遠在國外,受了委屈也求助無門。身為「兄長」,他有責任護衛她的幸福,免得她傻傻的被外國男人給拐騙了。
「他……」天若雪正想解釋,伊恩已先一步開口。
「我打算入台灣籍,並在台灣定居,所以不算外國人。」他一句話就堵住了文易虔的嘴。
還沒回台灣前,老鼠就曾事先替他描繪過祈天盟幾位要角。於仲謀是軍師型的內斂男子,喜歡在談笑中用兵,能敏銳的僅憑一眼就分辨出敵友,不需要多言。
高賦穩重成熟,智商不下于于仲謀,只是不愛動腦筋,他的新婚妻子是盟內堂主江心秋,他在血狐狸的設計下才得以娶得美嬌娘。
至於江心秋外表冷傲,其實心最軟、最好相處。
最難纏的是保護欲強的文易虔,他看似豪爽大方,其實孩子心性重,但只要順著他就沒事,而且必要時可以用「武力」制伏他。
「你不是爵位繼承人,怎麼可以入他國國籍?」江心秋疑惑的提出問題。
「在英國,我的身份已是死人,所以在聯合國秘書處的安排下,我可以任選國籍。」甚至無國籍,伊恩誠實以告。這麼多年來,血狐狸就是國際間的幽靈人口,直到最近才回歸原國籍。
「那爵位由誰繼承呢?」江心秋像一位護女的母親,在評鑒女婿的好壞。
「我有一位弟弟,他會繼承爵位。」為了這件事,他頗花了一番功夫夫說服歐文,若不是因為他職業身份被洩漏,恐怕歐文還遲遲不願點頭。而父親早已認命了,有這樣一個兒子,父親還能怎麼辦,只有順著自己的意思,只是父親有一項要求——絕不准偷偷舉行婚禮,父親一定要當主婚人。
「你以後結婚後,還會繼續從事以前的工作嗎?」江心秋又問。
「我想我的工作不會比各位危險。」伊恩故意以模擬兩可的說辭混淆視聽。
眾人一聽,倒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合法的殺手是比非法的大哥吃香多了,他們有些惡意的想著。
「我們家的雪兒很單純,思路比較簡單些,你瞭解吧?」江心秋的意思是天若雪比較呆,要他有心理準備。
伊恩眼神溫柔的注視著天若雪,「你們不用懷疑我對雪兒的愛,這一生,她是我唯一的愛。」
「伊恩,我愛你。」天若雪也回應他的愛。
四目相對,多少深情在眼波中交會。江心秋為之動容的紅了眼眶。
高賦無言的摟著妻子的肩膀,於仲謀則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
只有文易虔吃味的說:「外國人最愛說那一套愛不愛的,雪兒,你要考慮清楚再決定。」
「嘿!你想棒打鴛鴦呀!一點良知都沒有。」高賦戳了他一下。
「我是怕雪兒妹妹太善良,錯把狼人當良人,婚姻的事呀!謹慎點總沒錯。」文易虔仍不死心的勸告著。
挽起袖口,伊恩以眼神挑釁,「有人曾警告我說,要讓你聽話的方法只有一個。」
「什麼方法?」文易虔自認完美到自卑,自卑自己居然沒有缺點,真是上帝的錯誤。
「扁你扁到你下不了床。」
「誰?!哪個混蛋說的話?」文易虔聞言馬上一躍而起,一副準備找人火拚的模樣。
伊恩也不怕他知道,「我家的狐狸和老鼠。」
老鼠說的方法是打贏他即可,扁人扁到下不了床則是狐狸的暴力哲學。
「慧兒?!」周恩傑一聽到「狐狸」兩字,便反射性的叫道。
「紅髮妞?!」祈上寒聽到「老鼠」兩字,也有相同的「症狀」。
這兩個尋妻十萬里的苦命男人剛進大門便像火車頭一樣,猛然的衝向伊恩。
周恩傑是認識伯爵鴉伊恩的,困為幾個月前伊恩和反恐怖組織的夥伴曾奉命保護他,所以他直接走到伊恩面前問道:「慧兒在哪裡?」
找他要老婆?有沒有搞錯。伊恩一臉狐疑的問:「那隻狐狸還沒回來嗎?」
慧兒本名坦子慧,也就是血狐狸維絲娜,和周恩傑原本是青梅竹馬的愛人,後來因發生了一些事情而分開,十年後因「任務」而重逢。
「我已經快一個月沒見到她了。」周恩傑利用黑白兩道的力量尋人,卻始終找不到她的影子。
「不會吧?五天前她和老鼠才去英國幫了我一個忙。」哇!一個半月?這男人是應該沮喪。
突然伊恩被另一人拎緊衣須。「我的紅髮妞在哪裡?」火爆的祈上寒可學不會周恩傑那一套「客氣」的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