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她是想他,可是維絲娜說的根本是另一碼子事,害她臉不自覺地燙紅。
「這檔事我是過來人,不要忘了叫他溫柔些,病人禁不起太激烈的運動,還有牆壁很薄,小心控制叫床聲。」
伊恩受不了的拉著維絲娜就走。「不要教壞小女孩,世界上有個成精的狐狸已經是罪惡了!」
狐狸?白景心突然想起那日在機場有個邊走邊咒罵平野正次的女人,原來她就是鷹口中的狐狸。
「妹妹呀!我們都是淺眠的人,記得不要太常使用到床,嘎吱嘎吱聲容易……喂!我還沒說完哪!」
「砰!」伊恩帶上門,阻隔魔音穿腦的折磨。
鷹,平野正次,都是我愛的男人……白景心嘴角掛著甜蜜的笑容,靜靜沉入睡夢中。
凌晨時分,一道瘦長的影子悄悄潛入祈天盟,在狗兒豎起尖耳朵之前,像閃電般飄進防備甚嚴的祈天盟總部,謹慎地避開監視器上了二樓。
上鎖的房門被輕易打開,黑暗中走進一抹孤影,腳步如貓足般輕盈無聲,幽然地走到心之所繫的角落。
暈黃月光下的臉是那麼清靈出塵,恍若初春的綠色精靈,媚惑著他激越的心。
「對不起,景兒,我沒有好好保護你。」陰影中現出一張溫雅俊秀的臉,深情款款的凝望睡夢中的佳人,嘴角有抹釋然的笑。
「景兒,我來了,你可曾在夢中念過我的名字?」他俯在她額上輕吻,眼底是失而復得的喜悅。
當他得知佳人的下落時,就迫不及待地想往台灣急奔,顧不得石橋……不,天柳影的愕然,匆匆丟下日本的一切,趕赴心上人所在的國度。
臨出門前還遇到拄著枴杖的早春夕子,鎖著一張娟秀的臉來詢問景兒的下落,看得出她是真心在懺悔,還把一頭漂亮的長髮剪得像小男生,她說是贖罪。
由早春夕子口中得知,當日被他打得吐血的早春森原帶發到寺廟修行去了,希望能藉著佛法減輕孽障,重還一個坦蕩無偽的君子。
人生至此,他不知可歎還是可笑,一股忿然之氣全消,繼而是釋懷。
捨得,捨得,有捨必有得,捨棄怨恨的包袱,得到一份全新的愛,他徹悟了。
平野正次有些粗糙的手指,畫過白景心平滑無瑕的玉頰,心中的激動難以形容,他好想狠狠地抱住她狂吻一番,但顧忌她胸口的傷而勉強忍住。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他不停地在心中默念,順應心中的渴望細吻睽違已久的香唇。
在睡夢中有人在親舔她的唇瓣,白景心的身體自然回應,雖然理智在抗議。
是他的味道,他的唇,他的溫柔。
「唔……」
因為她的回應,平野正次吻得更深、更投入,彷彿要將兩具靈魂合而為一,飢渴的心需要感受她的存在。
光是唇的相濡安撫不了他不安的心,手指迫切要感受她溫熱的身子,確定她是活生生地在自己懷中,而不是模糊的幻影。
推開她的睡衣往下拉,露出光滑潔皙的裸肩,他吻上那帶著處女芬香的肌膚,一路往下舔啄,直到舌尖傳來紗布的觸感。
平野正次自動地停止掠奪,將頭往上仰,對上她那雙晶盈淚瞳。
「真的是你,我以為又在作夢了!」眼眶閃著淚光,白景心不敢眨眼的直視著他。
「是我,吾愛,對不起,我來遲了。」如果他能多用點腦,就不難猜到她身在何處。
「我好想你,好想你,想你想到心好痛。」她眼角留下喜悅的淚。
真的是他,她沒有在作夢!
一想到心好痛,平野正次心疼地撥開她的睡衣,食指在她纏繞紗布的胸口安撫。「不痛,不痛了,我在這裡。」
一想到曾經有顆子彈停留在她這裡,心痛的感覺幾乎要令他窒息,他多希望能代她受傷,為她承受這穿心之苦。
「你瘦了。」雖然視線不佳,她仍能由手心的摸觸得知他削瘦多了。
「因為想你。」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臉頰。「我好怕你不理我,讓我孤單一個人。」
白景心哽咽的抽著氣。「都是你的錯,你害我折了翅膀飛不動,只好等你來找我。」為愛折冀。
「我是鷹,鳥禽類的王,我有一雙強壯巨大的羽翼,我會帶著你飛。」平野正次避開她的傷口環抱著她。
「你的手……變粗了。」她輕撫他手上的新繭,知道這全是為了她而留下的。
維絲娜之前曾以輕蔑的口吻嘲笑他的愚行,還一再警告自己別愛上他這個笨蛋,就像他這樣盲目的亂闖一通,死了都沒有人會為他一掬同情之淚。
當下她心口一緊,對他的愛意又增加幾分。
「男人的手就是這樣,它不會影響我愛你的。」他故意朝她耳根呼氣,用意十分明顯。
「日本男人最好色。」她沒啥好氣地說著在「某人」努力洗腦下的成品。
嗄?平野正次胸腔發出震動淺出聲。「你被維絲娜那女人同化了。」連說話的口吻都如出一轍。
「我才沒有被同化,是你真的很色。」一見面就吻醒人還不色嗎?
「好了,不談這些。你的傷勢不打緊吧?」都快半個多月了,怎麼她還是病奄奄的。
「我前天才清醒。」看他一臉詫異,她趕緊補上。「是維絲娜故意整我,她怕我一醒來會打電話通知你。」
她還是不經意從那位法國美女珍妮口中得知,原來她一直昏迷了十多日,全是維絲娜偷偷在點滴瓶裡加了安眠藥之類的藥劑。
聽說為此,維絲娜和蓮安起了個小爭執,一個指蓮安太大驚小怪,一個說死狐狸頭太不把她放在眼裡,後來兩人互瞪了一會就沒事了。
平野正次臉色不豫的拉長下巴。「錯!她是在整我,她沒什麼人性,想看我痛苦的模樣。」
小心眼的女人,用這一招報復他。
「她的確滿邪惡的。」白景心將頭枕在他胸口,完全贊同他的論點,維絲娜是有狐性沒有人性。
「對了,蓮安說你什麼時候會完全康復?」他在數著日子。
「我沒問,怎麼了?」
他輕扯她的髮絲,吻吻她微翹的鼻尖。「我們的婚禮,我想盡快娶你進門好暖床。」
「你……好討厭,三句不離色字。」好死相,後面那三個字可以省略不講吧!
「怎麼樣?」他捏捏她的耳垂挑逗著。
「什麼怎麼樣?」她佯裝不懂。
小東西,還裝傻,平野正次寵溺地扯下她的睡衣,只剩一件底褲,再脫下自己的鞋襪和外衣,和她一樣僅存一小塊面料遮住下體。
「你……你幹什麼?我是病人耶!」他在做什麼?看起來不像要做那檔事的模樣。
「睡覺呀!老婆。」要裝傻他也不差。「放心,我沒有強暴自己老婆的習慣。」
「誰是你老婆?你要睡覺到別處去,萬一被撞見,我會被取笑。」尤其是一心要分化他們的維絲娜。
他自行拉開薄被,躺在她溫暖的腰際旁,一隻手不放心地摟緊她。「我愛你。」
「你……我也愛你。」唉!被他吃定了。白景心認命地將身子偎向他的懷抱。
平野正次滿意地笑了,她終於說出那吝於出口的字眼,懷中的溫玉軟香令他倍感安心,多日來的緊繃放鬆,他很快地進入夢鄉。
「我愛你,鷹。」
白景心看著他的睡臉良久,她的心笑開了,充滿濃濃的稠蜜,緊緊黏住狂奔不已的亂潮,甘心為他停下腳步,不再做毫無目標的候鳥。
看著看著,她的眼皮漸漸沉重……
日本宮城家
「混帳,他居然這樣對我!我……我要拆了他的骨頭泡酒!」咆哮聲震耳欲聾。
推著宮城信夫,廣美臉一皺的抱怨。「他已經叫了一整天了,怎麼聲音都不會啞掉?」
宮城信夫想笑卻又顧及形象不敢笑出聲,憋得五官扭曲。「他……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她陡地拔高聲音。「他突然變成宮城集團的總裁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也許他沒有……心理準備。」在那種情況下,他想誰都會不滿。
正次這一招很絕,居然設計天柳影暫代自己的職位,跑去台灣追妻。
而更讓他驚訝的是,他們竟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算起來天柳影也是他的孫子,所以沒有阻止正次的決定,讓弟代兄職,掌管宮城集團。
不過宮城信夫倒想看平野犬一郎知情時的表情,一定很滑稽,因他的上司將是被他遺忘的私生子。
「啊--」
又是一聲長吼,廣美快受不了天柳影的瘋子行徑。
「老爺,你看要不要請個心理醫生來和他……呃……溝通溝通。」她比劃著手勢。
這個護士挺逗趣的,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呢!「我想他缺一個老婆,心裡不太平衡。」宮城信夫瞧瞧廣美。
「缺個老婆?」
「你是個護士,應該知道慾求不滿的男人容易火氣大。」算計人似乎很令人快樂。「你可以……開導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