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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寄秋

  「呵……你的酸言酸語酸不到我,據我所知你這騷寡婦過得並不好,丈夫養的女人一個一個比你嬌艷美麗、青春年少,你早就失去寵愛了。」

  不像樣還不是上了她的床,看她有多飢渴,八成很久沒男人掃掃花徑了,緊夾著吟吟哦哦,一副餓極的貪樣。

  「你……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做好我吩咐的事,好處少不了你。」她語氣驕傲地吞雲吐霧,絲毫不當他是個人看待。

  男子一獰面容翻身覆上。「女人,別想在我面前擺架子,你有多髒我最明白。本來我看在老交情的份上不想佔你便宜,可是你的表現太讓我失望了。五十萬一毛不少,我要現金。」

  「五十萬?!」眼一沉,女子憤怒的推開胸前吮搓的男子。「你未免太不知足了吧!」

  「五十萬買的不只是一條人命,還有老子的未來,你怎麼算都不吃虧。」主謀的她樂得輕鬆不沾腥。

  女子不高興的板起臉教訓,「說過了多少次別在我面前說不雅的字眼,你為什麼老是學不會,粗人一個。」

  「媽的,你太囉唆了吧!再加十萬,不然拉倒。」惹毛了他,他連她都宰。

  她不讓他說他偏要說個夠本。

  「你……」好,她忍他。「五十萬,我拿得出的底線,你別想訛我。」

  「八十萬,老子賣命也替你完成。」白花花的鈔票夠他風流一陣子。

  「五十五萬,那個人值不了這麼多。」她咬牙切齒地冷睨他。

  五十五萬……唔!像是一樁好差事。「好,我委屈點打個折算作五十五,不過我還要一點福利。」

  「什麼福利?」

  欺了上來的男子在她肩上咬了一口,意圖明顯的扳開她雙腳。「多讓我玩幾回。」

  身一沉,他的昂藏進入幽深的花壺之中,前後擺動地除塵掃垢,讓兩人都陷入瘋狂的境界中。

  不知過了多久,月的光芒變淡了,貪歡的兩人才意猶未盡的分開來,互成兩個個體,疏離三千萬里有如陌生人各自穿衣。

  「等一等,你不問一聲就想走?」

  以為還沒餵飽她的男子回頭一諷,「老子的腰都快被你搞斷了,你還不滿足嗎?」

  面上一冷,女子驕傲的一嗲,「也許你清高的不需要錢。」

  「啊!老子怎麼忘了這碼事,錢吶?」他要先買瓶酒慶祝。

  「先辦事後拿錢,這裡有張十萬美金面額的支票,事成之後我再給你四十五萬。」就怕他沒命拿。

  一個流浪漢的死不算大新聞吧!尤其死在司法不及的月牙灣更沒人追究,只會當意外事件處理。

  「這……」考慮了一分鐘,男子勉強的點了點頭。「名字呢?」

  「夏天。」

  「我是說名字。」他不耐煩地又問了一逼。

  「夏天。」聾了不成,她口齒不清嗎?男子有點火了地一拍化妝台。「你老是夏天、夏天的,有人的名字叫夏天的嗎?」

  「她的確叫夏天,一個短髮的女孩。」阻礙她人財兩得的絆腳石。

  「夏天……咦!這名字挺熟,似乎誰提過……」夏天,夏天,他快想起來了。

  靈光忽現,天外飛來一筆,男子的神情由訝然轉為咧齒大笑,開心得只差沒手舞足蹈,大喊安可,直歎上帝都幫了他一把。

  「你到底笑什麼,殺人很快樂嗎?」果然是敗類,殺人為業。

  他不回答地反而揚起居說道:「明天我帶個女人來,你安排安排。」

  「你要我替你的女人安插工作……」他當她便利商店不成,一開門都歡迎光臨。

  恨恨的女子臉色陰沉,心情非常惡劣地打翻一瓶醋,不高興他拿她當跳板還得替他養女人,他真吃定她了似。

  「嘿!嘿!你這女人別想太遠,目前我對你的身體依然性致勃勃,不會再弄一個來和你別苗頭,『她』不過來幫你早日達成目的。」

  也達成「她」的目的。

  「真的?」她有些懷疑。

  「我何必騙你呢?只要你不賴我的錢,我保證處理得乾乾淨淨,不留一絲痕跡。」連渣都不剩。

  轟地!夷為平地。

  她心虛的一嚅,笑聲清淡。「最好如你所言,否則我會讓你再回牢裡待上十年、二十年。」

  必要時,她可以比土狼更殘忍。

  沒人能騎到她頭上。

  ※※※

  咦!是什麼味道?

  有點火藥味的硝酸味?

  是島上的小孩在玩煙火嗎?為什麼大半夜不睡覺四處遊蕩,就算不知道干夏的氣候很容易著火,大人也該制止一番,不能任意玩耍。

  鼻子此一般人敏感的寒冬夜突然驚醒,發癢的喉嚨讓胸部一陣壓縮,他覺得陶悶得幾近難以呼吸,連忙取出藥劑一吸。

  他有兩年沒發病了,春秋時分的小咳嗽屬平常,比起十一、二歲時咳得差點休克的情形,他現在可以說健康得與一般人無異。

  可是太過刺激的事或食物仍會引發氣喘,因此他小心翼翼的控制情緒和飲食,絕不讓死神來搶走他的靈魂。

  不過今晚的情況有些特殊,顯得不尋常的燥悶,呼吸沉重的提不起勁,他擔心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如同以往的悲劇。

  例如母親死的那天,他一樣發起病來,勢如沖天般讓他胸口快要爆開似,他掙扎地要見母親一面,可是陪在他身邊的永遠是卡萊兒夫人。

  母親的不快樂和她的憂鬱他看在眼裡十分不捨,但是看見她殘破不全的屍體他更痛心,即使母子倆不甚親近,沒人願見親生母親死得冤枉。

  為此他下定決心調養好身體,抽絲剝繭的查出是一名碼頭工人所為,趁其不備聯絡警察一舉成揭,讓死者得以安息。

  雖然他瞭解主謀另有其人,但是他沒法狠得下心揪出來,畢竟骨肉至親,真要論起罪行恐難逃一死,他不想失母又失父。

  只是他太天真了,以為他會因此改過向善不再害人,沒想到一個月末到他已另娶新婦,照樣過他的日子毫無悔意。

  老天在罰他!罰他死於非命,一失足由懸崖上方跌入海底,屍沉三日才浮起來,但已面目全非。

  「寒冬夜,你在憑弔逝去的單身生活嗎?」取笑的女音在身後響起,溫熱的手繞過他的腰環靠裸背。

  「沒人會連名帶姓的叫自己的老公,你不能老以習慣敷衍我。」他一點也不懷念令他輕生的過去。

  精明鬼,她才提到喉嚨口而已呢!「你還不是我老公,別得意得太早了。」

  「喔!你以為你還跑得掉嗎?」他死也不放手,捉她齊赴幽冥。

  「那可難講了,哪天我看你不順眼提了行李一跑,天涯海角儘是樂園。」到處是度假天地。

  反正到時候她會變得非常有錢,想到哪兒就到哪兒,花別人辛苦賺的錢一點也不心疼,她會玩得更開心,更無拘束。

  「你跑我就追,地球是圓的,你怎麼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寒冬夜將夏天拉入懷中,笑盈雙瞳地輕觸她的額頭。「是逃不出你的心,誰叫我壞事做盡得了報應,愛上你這咳咳男。」她一輩子也想不到的對象。

  小時候她最討厭寒家的人,覺得他們太高傲、太神氣、太沒道理了,一座圍牆築得半天高好像防賊似,害她得端椅子望高才能看得清楚。

  她常想有一天要把圍牆拆掉,然後用火熏得裡頭的人灰頭土臉邊呼救邊流淚的一身狼狽出來。她一定在圍牆外哈哈大笑的拍著手。

  沒想到事隔多年以後,寒家的人還是一樣討厭,可是她卻把自己變成半個討厭的寒家人,實在很讓人沮喪。

  說大話的人往往咬到舌頭,這大概是神明的處罰,越是不可能發生的事越是與人作對,在措手不及的傻眼下成了定局。

  「什麼咳咳男,討打。」他作勢在她掌心拍了一下,眼神寵溺的滿是愛意。

  「你本來就是……唔!什麼味道,好臭哦!」真刺鼻,令人受不了。

  眉頭一沉的寒冬夜出現不適的神色。「是硝化甘油的氣味。」

  「硝化甘油不是液態炸彈的一種原料……炸彈……」不會是……

  瞠大眼,從不憂心未來的夏天為之一凜!

  「也許是我們想錯了,紐約和月牙灣相距何止千里,為惡之徒不可能千里迢迢而來。」他的話聽來像在安慰自己。

  「可是誰會在半夜……」她看了一眼夜光表。「凌晨兩點玩危險的易爆物體。」

  「味道似乎從樓下傳來……」發癢的喉嚨讓他抑不住的發出咳聲。

  廚房。如果她的判斷沒錯。「你還好吧?」

  「咳!咳!我……我還挺得住……」但是味道越來越濃就難說了。

  打開窗戶,寒冬夜探出頭呼吸新鮮的空氣。

  「藥呢?你用了沒?」一抹憂心浮在眼底,夏天隨手拿了一件晨袍披在他身上,怕他受涼。

  他氣弱的揚揚手中物朝她一笑。「等我死了你就成了億萬富婆。」

  「不許開低級玩笑,你要敢給我少喘一口氣,我死也追下去揍你一頓。」然後再還陽,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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