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嬰,我懷疑你是偷渡客。」於靖霆忍俊不已,聽著她一連串的心機。
「好笑,你的幽默感有進步,繼續努力。」她拍拍他的臉不當一回事。
電視台敢聘用偷渡客嗎?而且一用就是四年沒換人。
「只有共產國家的人民會算計自己的家人,你們一家的『心機』讓我開了眼界。」天大的煩惱一遇上她立即煙消雲散。
「現在你才知道我活得多辛苦了,我的家人呀!啊!真是不堪回首。」她大大地歎了一口氣抱怨。
她喔!小開心果。「想去哪裡玩?」
「可以嗎?你不用工作了?」她一臉興奮,可是還硬裝出不必為難的表情。
「朋友是為灑熱血、兩肋插刀的,我們怎好不成全他呢!」他心中已有了分憂解勞的人選。
她立刻明白他指的是誰。「對呀!有時間長舌表示他很閒,你儘管利用他吧!」
不久之後,張克難口中又哀叫出那句話:怎麼又是我?
「去遊樂園如何?」他提議。
她嗤之以鼻。「那是小孩子去的地方,我最討厭小孩子了。」
「那你決定去哪裡玩了嗎?」他是負責伴遊。
「動、物、園。」
當瞿小嬰興致勃勃地說出時,於靖霆當真不客氣地笑出聲,他不想告訴她游動物園的小朋友也不少,讓天真未泯的她自己去發覺吧!
第九章
所以說她最討厭小孩子,超級討厭小孩子,非常非常討厭小孩子,這輩子她決定要討厭小孩到底,絕對要痛恨他們一生一世。
她、討、厭、小、孩、子──
挪挪背後綁得死緊的繩結,瞿小嬰再度怨恨起名為小孩子的生物,為什麼人不一出生就變成大人呢?何苦讓一群小魔鬼在眼前跑來跑去。
這算不算是自投羅網,人家綁架小孩子關她屁事,要贖金找他老爸要呀!律師的黑心錢真的很好賺,狠一點的年入上億都成,而且是收暗盤不用報稅,多好呀!
可是幹麼找上她,看她秀色可餐有油水好撈嗎?人也未免太現實了,一次A兩筆。
早知道就把多餘的良知丟給狗吃,好歹它還會搖搖尾巴少追你一段,一聽到小鬼在電話那端滿是哭腔哭調地忍住不哭,要她別赴約的聲音,她當下十萬火急地丟下一大票等她錄像的大、小人飛車而來。
當然,車子是製作人的,熊哥追在後頭要她別撞壞他的車子,但是他只能失望了,車子的烤漆已經完了。
阿霆一再告誡她別衝動行事,一向愛和人唱反調的她哪聽得進去,小鬼要她別來她偏要來,這下她嘗到苦果了,一進入黑抹抹的倉庫就讓人一棒子敲量。
現在脖子痛得要命卻摸不到,睜開眼四周是黑暗一片,雖然沒有燈光照射,看久了還能看出一個大概,空蕩蕩的此處沒有任何東西在裡面。
到底是誰和她有仇,非要把她搞得這麼狼狽,灰頭土臉還一身是砂。
小人,小人,真小人,有膽就和她面對面較勁一番,使這種卑鄙手段算什麼,她會呸呸呸……呸他個祖宗八代顏面無光。
「小嬰?」
咦!好熟的聲音。「你探什麼探呀!死小鬼,不會大聲一點的喊人,貓叫聲誰聽得到。」
「小嬰?!」聽不出是高興還是興奮,總之是找到人鬆了一口氣的輕呢。
「死小孩你沒叫過人呀!還不過來幫我把繩子解開。」快被他氣死了,笨小孩一個。
由於倉庫很黑,剛由外頭進來的於青峰根本看不見她在何方,東摸西摸地一步步靠近,途中還被自己的腳絆倒了兩次。
「左邊左邊啦!你是瞎了不成,再走兩步,對對對,快到了。」他在摸哪裡。
「小嬰。」找到了,他找到小嬰了。
「小色狼,你還要摸多久,這麼小就這麼色,將來一定長不大。」可惡,他摸不出那兩團軟軟的是胸部嗎?
在黑暗中看不見他在臉紅。「對不起。」
「對不起有個屁用呀!你自己不會聽音辨位嗎?我的手在後面。」哼!等她手一自由他就死定了。
超級討厭的小鬼。
「手,難找。」他盡量往下摸索。
「喲!不錯吶!你有進步哦!說話會分句了。」嗟!她在替他高興個什麼勁,不過是個麻煩鬼。
「解不開,緊。」於青峰努力多說了幾個字好讓她明白,一心一意和綁死結的繩子奮戰。
他是很用心,但是小孩子的力氣畢竟有限,人家用的是粗麻繩繞了一圈又一圈,確實地綁得密不透風好確定她扭不開,可見對她多有防備。
於青峰的手都磨腫了,可是他不死心地搓著死結,一絲絲血腥味對打小活在血腥生活中的人很是熟悉,瞿小嬰悠悠地一歎。
「好啦!小鬼,別白費工夫,你是解不開繩子。」當肉票已經夠可憐了,用不著再傷痕纍纍。
「救小嬰。」他像是和自己賭氣似拚命扯繩子。
討人厭的臭小鬼,一點都不乖。「痛呀!你小心一點,我褲子口袋有把小刀,你拿出來試試。」
她是拿不到,不然絕不給這頭小色狼吃豆腐的機會。
瞧!他又在亂摸了,前也摸,後也摸,差點摸到她寶貴的地帶,他究竟是無知還是故意,他老爸都還沒進展到那個部位,頂多啃啃她的小葡萄止止饑。
「小刀。」好小,他要割多久。
「好,找到小刀要小心一點,別割到我的肉。」保重了,我的細皮嫩肉。
「啊!」
不會痛,那表示不是我受傷了。「小鬼,你把刀子插到眼睛裡去了是不是?」
「手指頭,割了。」好大一個口,好痛。他吮了一口手指,摸索著繩子的位置。
「笨笨笨,你是豬,不是提醒過你要小心點,真是人笨沒藥醫。」還好割的並非她的肉。
唔!痛,這死小鬼存心報復嗎?
喔!又一下,他不知道小刀的末端很尖嗎?磨來磨去也會割到她的肉,難道這
是她幸災樂禍的報應,現在她也得痛上加痛。
空氣中只有兩人喘息的聲音,和刀子磨繩的沙沙聲。
下一秒,繩子斷了。
「啊!我自由了,你真是太帥了,小鬼。」瞿小嬰報仇似地勒住他脖子,一拳往他頭頂叩去。
「帥。」於青峰不怕痛,反而扯開唇同她一起開心。
雖然手腕有點麻,但是揍人不成問題。「走,咱們回家吧!」
「不。」他拉住她比著外面。
「小鬼,你是說有人把守?」太好了,她倒要問問誰給她一棒子。
那人會後悔曾來世上一遭。
「嗯!」是有人,很凶。
「幾個?」她躍躍欲試的抓握著拳頭等揍人。
「兩個。」他瑟縮了一下。
但是瞿小嬰沒注意地上前走了兩步。「知道是哪個不要臉的傢伙幹的嗎?」
「舅舅。」他小聲的說著。
等等,她是隨口問好玩的,小孩子怎會認識綁匪……咦!不對,他怎能行動自由?「你再說一遍。」
「舅舅。」
「你母親的兄弟,你外婆的兒子,你的……舅舅?!」天呀!這是什麼世界?
報上是常看到這類新聞,但是親身遇到又是一回事,誰叫他爸爸有錢活該,不過和她無關吧!
「舅舅。」於青峰肯定地點頭。
瞿小嬰有不好的預感。「不會你媽也有一份吧?」
他不言不語,頓時的沉默像是默認了她口中的疑問。
此時,燈亮了。
「瞿小姐真是聰明,一猜就就猜中是我,如此就算死了也不冤枉。」尖銳的笑聲陡起。
刺目的燈光讓瞿小嬰一時不能適應,只能以手擋光。「你是我見過最賤的女人。」
「你……」董依依冷笑地忍住氣。「死到臨頭還敢這麼挑釁,你真的很勇敢。」
「阿霆沒見過你這一面吧!不然他肯定不敢娶你。」就說她超級恐怖吧!
表面裝得像放棄,背地裡使盡陰招,還利用小孩子的純真來騙人,根本是早有預謀引她上勾,事先還調查過她的一舉一動。
母親探視孩子是理所當然的事,誰也不會起疑心,頭幾回按照約定準時送人回去,然後慢慢的延十分鐘,半小時,甚至一個小時。
次數一多只會當母子玩得太快樂,延誤了回家的時間,誰知全是為了今日的陰謀事先設下的障眼法,使人不致懷疑小孩子為什麼過了約定時間還不回家。
這人太陰險了,心機重得連親生兒子都不放過,比她那幾位哥哥還可惡。
「不許你叫他阿霆,靖霆是我的丈夫,你沒有資格給他取暱名。」董依依的臉上有明顯的妒恨。
「哈!我高興,怎樣,有本事你把我埋了。」她自信能料理這一窩敗類。
「你以為我會留你活口嗎?別太天真了。」董依依亮出一把改裝過的黑星手槍。
該死的,改天她要好好說說菊花居的醉醉,要她管好她那一口子別再走私黑槍,台灣真的不大,不用人手一支好自保。
不過她家那幾個也要念一念,槍是很好用沒錯,但是不必無限量配給,傷到自己人他們就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