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當事人不在家,全都白跑一趟。
「不,她找方靜湖打探一名失蹤人口。」真是有夠荒唐,上警察局找人。
「什麼失蹤人口,這大廈的人與事問我最清楚了。」自告奮勇的小錢鼠連忙擠上前自我推薦。
因為你是老鼠到處鑽。「別多管閒事,你的報告寫完了嗎?」
「瞧不起人,我可是有名的快手。」反正有他捉刀怕什麼。
哪裡有錢就往哪裡鑽,她是打工妹宋憐憐呢!兼差情報中心,有第一手熱呼呼的情報哪能放過,大方的靜湖姊肯定不會虧待她。
說不定她的工頭男友會有額外的賞賜,不好好挖個水落石出怎麼過癮,攸關她的「錢」途問題。
「嘴巴也很快。」刑天冰嘲笑地往她後腦一拍。
嗚!又被欺負了,他一定沒看「我的野蠻女友」。「有錢的大姊,你可以不用理會這位暴力警察,他忘了吃藥。」
「嗯!」她好大的膽子,敢捻虎毛。
縮了縮肩膀,有恃無恐的宋憐憐知道他是紙老虎,只是稍微的威嚇她絕不會動粗。
「別裝個大便臉嘛!等我談好生意再陪你。」
「生意?!」
「呃!口誤、口誤,我說太快了,是聊完天之後再幫你洗腳。」唉!真難唬弄。
老天無眼,怎麼會讓她愛上個敏銳的警察。
「還有按摩。」刑天冰談條件的說道。
「是,大老爺,奴婢定伺候得你如植物人。」要不要她摳大便呀!
「你說什麼——」得寸進尺的丫頭,她越來越不怕他了。
宋憐憐裝糊塗的傻笑,頭一歪看向「可能」的金主。
「你要找誰儘管吩咐,我的服務一流,品質超優,從未讓客戶失望過……」
「魏天揚。」
為免她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不抱任何希望的白雪亞微露蔑意,不相信一個看起來像未成年少女的女孩能知道什麼。
以試運氣的態度姑且一問,就算問不到他的下落,至少也讓她有個方向追蹤。
「方靜湖」這個名字是茶坊老闆透露的,他的女兒正巧是她的學生,因此她用追查失蹤人口為名上警察局報案,由警察去調出她的資料。
順利地在警局遇上方靜湖的鄰居,得來毫不費工夫的幸運指引她一條明路,由他身邊的女人下手就不信他能不出面。
池中有雜物就要清才乾淨,擋路的石頭一搬光就不暢行無阻。
九年前她能得到他,九年後他同樣逃不開。
即使他們之間橫著一條血仇,只要她信心堅定不動搖,努力化解父母對他的怨恨,他們的未來還是可以期待的。
就像她用心地討魏家二老的歡心,讓他們滿懷歉疚的想補償她,當她是自個未進門的媳婦全心栽培,給她最好的學習空間。
甚至把中部最大的建築公司交給她管理。
「你是指工頭大哥呀!」糟了,她該不會來橫刀奪愛吧!
她驚訝的上前一步。「你真的認識魏天揚?」
好怕、好怕哦!她以為她要打她呢!「真的,真的,他就在……」喝!先問明白再決定要不要告訴她。
「在哪裡?」神情一厲,白雪亞逼問的口氣像在下命令,十分嚴厲。
好討厭的感覺喔!彷彿小學五年級的虎姑婆導師。「你找他做什麼?」
「你別管,只要說出他的去處。」他再也別想躲她。
更討厭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怎麼知道你不是來討債的。」
哼!她不屑賺她的錢了,倚權仰勢的女人最醜陋,看了會長針眼。
還是她的阿冰最美,清新脫俗又美得有氣質,誰也比不上他。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臭丫頭……」太急於要得知心上人的下落,白雪亞一氣就把隱藏的刁蠻使了出來。
「注意你求人的口氣,這幢大廈裡住了一位名氣甚大的記者。」如果她不怕上報破壞形象的話。
沒有人可以在他面前欺負他的小女人。
「阿冰,她吼我耶!」宋憐憐又一副受盡萬般折磨的小媳婦神態,大眼睛眨呀眨地好不無辜。
「乖,你站在我後面,我來和她談、談——」她只有他能吼。
刑天冰一臉冷鷙地將愛人推向身後,美得令人歎息的五官正蒙上一層冰霜,他最恨仗勢欺人的高官高商,尤其是自以為美貌是通行證、無往不利的女人。
風吹動他飄逸的發,落花如雪地在他身側三尺,唯美得如一首詩。
但是他的眼神令人害怕,不由得退避三舍。
「別……別忘了你是警察,奉命帶我來找人。」白雪亞微瑟了一下,挺起胸膛與他對視。
「警察又怎樣,你沒聽過警察是合法的流氓嗎?」他已經很想扁她了,她一路上的高姿態就像女王般讓人厭惡。
「你想幹什麼?」她不自覺的退後一步。
冷笑的一揚嘴角,刑天冰扳動著靈活的十指。「摘下你的驕傲。」
「你……」她不安的吞吞口水,搬出局長的命令壓他。「你要敢傷害我一絲一毫,我會讓你去守鵝鑾鼻燈塔。」
「去找有力人士來關說呀!我等著。」他一拳揮出,擊凹了她身後的公車站牌。
嚇!他……他居然……居然敢……
嚇得目瞪口呆的女強人有些腿軟,慌懼的神情上仍有著不甘和執著,似有不達目的不罷手的意思。
可是她是個聰明人懂得進退,明的不行她就暗著來,沒必要和他們正面起衝突,保留後路好守株待兔,她遲早守得雲開見日。
九年的時間她都等了,不在乎多等一會。
「你……你們轉告方靜湖,別人的男人不要佔為己有,會有報應的。」
一說完,她想瀟灑的離開。
不過不知是老天的捉弄還是有心惡意的安排,她走到馬路旁正要舉手招輛出租車,天空忽然淅瀝瀝地倒下一盆水在她頭上。
然後一輛急駛而過的砂石車沒蓋紗網,一遇紅燈緊急踩下煞車輕瀉了將近半噸的砂子下來,不巧淹沒了她下半身。
狼狽加舉步維艱,她的處境令人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阿……阿冰,這是不是就叫報應?」
來得好快呀!
囁嚅的宋憐憐打了個冷顫,生怕A錢A得太過頭的她也會有現世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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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可惡,我們為什麼要任由人擺佈,那個方靜湖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具音感優美的彈琴機器,居然敢避不見面地繞過大半個地球讓我們疲於奔命……」
「彈琴機器」這四個字改變方靜湖的一生,她因此畏懼著她所喜愛的音樂。
凌亂的被單,歡愛過後的殘味,五星級的總統套房裡斜躺著一對赤裸男女,神似方靜湖的女子趴在男子的胸前,而他不是狂野的工頭魏天揚。
就像每一個故事裡都有一個反角,嫉妒著受人歡迎的女主角背後總有一道陰影,長期被炫目的光彩遮隱著,壓抑出受迫害的性格。
愛玩愛鬧的方靜湘從來就不是個安靜的孩子,打小像個野孩子四處撒野,是典型令父母頭疼的孩子王。
她也愛彈琴,可是好動的心性讓她坐不住,常常老師教到一半就不見人影,沒什麼耐性的老想著玩,一離開鋼琴如離巢的雛鳥,對什麼事都充滿好奇心。
天才也是需要努力才會有成就,不可能一步登天,世上只有一個阿瑪迪斯,後人只能仰望而無法造就第二個莫扎特。
所以她的琴藝越來越退步,最後連初學者都彈得比她優雅。
當她的姊姊開始在樂壇大放異彩時,她卻在派對上大搞男女關係,不事生產的用其姊演奏的酬勞大肆揮霍,甚至勾引她的未婚夫。
她是個不滿意現狀的反現實社會者,二十五年來不曾親手賺過一塊錢,以與姊姊相似的容貌優遊於上流社會,不時假冒其名招搖撞騙。
人在優渥的環境中成長,她從不去體恤姊姊的辛勞,只是不斷的剝削,利用她的演奏天份來圖利自己。
直到有一天方靜湖突然消失在舞台,沒人知道她為什麼隱退,連最親近的雙胞胎妹妹都未感應到她的變化,莫名其妙留下解約的合約書不見了。
剛開始他們還沒發現到嚴重性,以為她不過累了想到外地散散心,不用多久愛琴成癡的她一定會回到舞台上,她是那種沒有掌聲就活不下去的人。
可是他們錯了。
當銀行的存款一天天的減少,而帳單卻一天天的增加,他們再也不能若無其事的粉飾太平,
「鋼琴女神」必須再度活躍,否則他們再也無法遊戲人間。
因此發佈了尋找「音符上的天使」的訊息。
「艾蓮娜,她是沒什麼了不起,只不過每一場演奏會都帶給我們千萬的利益。」金髮男子一臉慵懶的伸伸腰。
「哼!她真是太沒用了,竟然在舞台上逃走,也不想想我們一家都靠她來養活。」她是最沒資格離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