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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寄秋

  「晚兒,叫她把嘴巴洗乾淨!『奔跑』的殺蟲劑還剩半瓶。」名副其實的害蟲。

  「什麼品牌的殺蟲劑叫奔跑,我怎麼不曉得?」死到臨頭猶不自知的打工妹好奇地問道。

  「『奔跑』是一隻漂亮的小狗狗。」她的話引起兩個男人的白眼一翻。

  明明是狼,她偏偏堅持是狗,大家已經做得糾正她了。

  她一聽馬上往桌子一跳。「別讓它咬我,我最討厭狗了。」

  「哈哈……狼牙妹居然怕狗,果然天生萬物都有天敵。」棒腹大笑的秦東峰暫時把安撫雪兒的事拋諸腦後。

  「我是歧視它的無恥連媚,像某個嘲笑小女生的大人。」她口齒伶俐向和尚借光地嘲諷他。

  「怕就怕,哪來那麼多借口,我就非常伯雪兒生氣……」

  「喔!我又搞砸了。」為時已晚的懊惱無濟於事。

  換她笑話他。「唉!不懂事的大人,被人拋棄是因為你心智不成熟。」

  「時謝你的金玉良言區!我會校起來掛在你的鼻環。」小妹的前注大有可為。

  「聽起來好像說我是牛,叫人牽著鼻子走。」眉頭一皺,她的表情不開心。

  「我剛好認識另一頭牛,要我介紹嗎?」他好笑地望著抬回回沙的大黃牛。

  她用了一眼。「本姑娘叫來憐憐,驗看傳憎的意思,請尊重未成年少女的人權。」

  「我是遼東任,職業醫生,你來看病開刀一律八折優待。」紅包免收。

  「要不要喊巴,清一色外加大三胡?」這個人有病,他原諒他剛被拋棄。

  醫院病由多,身為醫生吸進太多細菌產生病變,人之將死,神志不清,她沒理由怪罪一位防水腫的笨蛋大夫。

  「未來的小嫂子,你家的小朋友很有趣。」很少人會將東峰與麻將中的東風聯想在一起。

  何向晚橫地一眼亂說話的「男朋友」

  「大醫生,別在傳伶面前胡說八道,她雖會大驚小怪了。」

  「抗議,分明說她是長青妞,他出「婦」還很遠。「何姐姐,你要給我遮口費。」

  「你來打家劫舍呀!和風的小說寫完了吧!」和她相似,一進人創作世界就是人仰馬翻期,諸事不理。

  平時的和風很隨和,和人無市地北回個老半天不嫌煩,一旦開稿之後便是誰也別理我的彆扭扭,任何事都人不了她的眼,一口氣拼到完稿才肯松心鬆筋去關心別人。

  通常寫稿期的她是個礦物,幾本不聞不間,寫到最後兩章時成為植物,偶爾遇風動一動葉子,一直到稿子完工才是動物,恢復人的面貌四處走動,順便因問路旁鄰家的小狗。

  「當然,不然你以為她反常呀!生不出孩子還會來在乎你迷失在某一座深谷高崖嗎?」書是她的小孩,每生一本賺一本。

  「用她說聲謝謝,等我完初作品就回去。」希望啦!如果她繼續遭封刀。

  「你還要雕多久,要我送補給品嗎!」她雙眼睜得晶亮,好像在說,你的錢一定要讓我賺。

  名為打工妹就要勤快地招攬生意上門。

  「這…」她看了客滿臉威脅之色的齊天豫。「他不讓我動工,我都完成了三分之一。」 

  「什麼?」好惡劣的土匪,竟囚禁何姐姐的才華。「我叫兄弟扁他。」

  「扁我?」他冷笑地揚高左眉,壓根瞧不起她有多大能耐。

  阿姐姐你告訴他,我的後自有多硬。」她神氣地挺挺三十三C的胸。

  何向晚為難地曖喝。「真要告訴他,你是黑社會老大的女兒呀?」

  她很無力地爬了頭髮:「誰說我是黑社會頭頭的女兒?」

  「和風呀!」她們是表姐妹,消息來源正確。

  「你、是白癡呀!寫小說的人都是瘋子。她說的話有一半是小說增節,另一半是虛構故事,你居然把她的謊言當聖旨供曹。」哪那麼多黑社會老大。

  「你是說她騙我?」她驚訝得張大嘴。

  很叫聲由遠而近、逐漸接近眾人,碩大的身影直撲來伶伶,接下來應該是尖叫聲,但,…

  「哇!你們走私保胄類動物,我要去衛生署告你們。」意思是拿錢來封她的口。

  「阿恰妹妹,你不是怕狗嗎?」本想拉開狼身的秦東峰,指指正和狼玩得像生死之交的不肖小女生。

  她用鄙視的眼神一脈。「請你不要讓我懷疑,你的醫生機用是拿兩條田村去換的,它是頭狼。」

  「狼狗,狼狗,出用狗也是一家親吶!」這小女生怪得很,不怕狼來卻怕狗?

  「依我看大叔你的腦袋八成是發霉了,唉!」她托搖頭,繼續將注意力放在「奔跑」上,不理會他的張牙紅爪。

  想吃人呀?先去後磨牙吧!

  第七章

  終於開工了。

  手一久違的雕刻刀,感動不已的何向晚刻不容緩地刻下第一刀,刀面與五石雕鑿的叮叮哆哆聲非常悅耳,讓她感動得不能自己。

  一萬塊花得相當有價值,憐憐在被丟出大門的前一刻,以破口大罵的姿態說服了「獄卒」允許她繼續完成作品。

  不過條件有三,日訪作息必須正常.不許使自由受傷,體重只能增不能減。

  雖然她答應得很誠心,但心裡清楚要價,一件率也辦不到,她無法住制人力以外的突發事件,何況的體質本是吃不胖的那一種,維持不下降的數字已屬不易,怎麼可能倒行逆施,硬要她長肉。

  刀下的五石已然成形,她用出了菩薩的形體卻遲遲康不出心,總覺得那股力量似有若無,如何在猙獰與樣和中度出個平衡真的很難。

  當初她反覆觀石時,著重於觀音的神韻和們看眾生的慈悲,為了雕出喜怒不露於外卻能感受它拈花微笑的法相,她幾乎要把心掏空了才能描繪出觀音的救世之懷。

  但是地獄菩薩長相的是恐怖,在如何在恐嚇的外表下體現眼底的淨空與清明,她到現在仍無頭緒。

  雕神雕用難雕心。

  讓人怕而改過的猙獰面孔合併菩薩的本相,以心位化冥面惡鬼,使地獄淨空才是她的最終宗旨。

  用與度最大的不同在於心的大小。

  銘心無邊,音度眾生眾克,魔心狹隘,世人皆是在奴,於取於得。

  在最重要的一刻.她必須淨心。

  「時間到了,你該準備一下。」很難得看到地面對五天的雕刻會發呆。

  她回神地一眨民「天豫,你怎麼來了?」

  「失神天後,你忘了答應我要做什麼嗎?」低下頭,在她項前上下一吻。

  「是今天?」不會吧!日子過得這麼快。

  「沒錯,就是今天,宴會在兩個小時以後舉行。」瞧她眼底閃過心慌,他笑了。

  「我能不能不去?你知道我不喜歡人群,人太多的地方會令我窒息。」愁眉苦臉的何向晚低聲請求。

  果然如他所料。「人無信則不立,我的小晚兒是背信之人嗎?」

  「我不用站著,可以躺著坐著嗎?反覆無常是女人的特性。」推小人與女子難養出!背信又不犯法。

  「如果你打算躺在我身下,我樂意奉陪。」他批退地給予性的暗示。

  她的臉倏地配紅。「只剩下兩個小時,人家怕來不及準備。」

  「有我在,凡事輪不到你操心,我比較喜歡你剛才的建議。」他輕咬她耳朵,一副寧可抱她上床的模樣。

  齊天豫的復健出奇神速,不消半個月已經能自由行動,只是不能快跑和疾走,一小步一小步緩慢地前進不成問題。

  他的復健師雪兒都說不可思議,如有人一日千里的進步到嚇掉專家的眼鏡,由爬行直接飛上天。

  隨著菩薩法身的完成,健康的狀況日趨明顯,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暗中相助,消除肉體的疼痛提升精神力的昇華。

  好得幾乎是神跡,黑色的法身寬泛出一口口紅光,使猙獰的面容更增添幾分詭異,相信天地有靈的傭人甚至拿香去拜,懇請護佑平安。

  或許是巧合吧!

  但是人們有迷信的天性,事與願違的情況下自究於天意,於是有種種傳言產生。

  何向晚是雕仰的天女,出世來為世人條通往西天的淨路,她的癡感乃是大智若懸,矚於大功德的一種,人人根望借由她洗滌一身穢氣,重口純淨的最初。

  「天豫,人家真的會怕,一個人我都不認識,萬一丟了你的險…」她為自己的反悔找借口。

  齊天豫頭一回在她面前露出陰狠的冷光。「他們不用認識你,你也沒有必要去討好他們。」

  「你的表情好可怕.對自己的家人需要用到『恨』嗎?」她心生疼惜地擁著他。

  如她第一眼的印象,孤獨的狼——凶狠而殘暴,卻也形單影隻.落寞荒野。

  「別把我的家庭想得太美好,他們比地獄的惡鬼更加明穢污濁。」他笑不達眼地充滿冷市之氣。

  臨高腦用一吻,她跟在良過。「也別把人心想得太陽惡,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天真的小晚兒,在你相信之前得先確定他們有沒有心。」無心之人如何講公道。

  只有在地獄長大的孩子才知道地獄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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