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對方要的是這次的標價,所以我故意提高數十倍的底價,對方一旦得標之後將無法負擔而宣告流標。」
「我在競標當日設定一個密碼,競標結束之後,對方的電腦會開始吃掉本身所有的資料。包括銀行資產,也就是說他若當日開機,就會落到一無所有的下場。」
「天呀!你要逼對方去跳海,這麼毒,趕盡殺絕。」
「斬草一定要除根。不過只有瓦解一個公司而已,私人財產則無傷,所以你們要小心他們的報復。」
「琥珀,最近有沒有空?」綠水晶打著鬼主意。
「少來,你有老祖宗的保護,不需要我這個保鏢。」紫琥珀一眼就看清楚她腦門轉的詭計。
「可是軒軒很可憐,你看他都受傷了。」綠水晶實行哀兵政策。
「叫他老鬼老爹來保護他。」
「可是他們家有兩個人?季老鬼分身乏術。」
「叫他等死好了,我--沒--空!」
「你們不用再說了,我有自信保護自己的安危。」季宇軒不想被兩個小女人看扁。
「那最好,至於你的仇家,我們家的懶人婆最清楚,你去問她吧!希望下次再見時你會變聰明。」紫琥珀瀟灑的擺擺手離去,就像她來時一樣快速乾脆,不囉唆。
「變聰明,他還不夠聰明嗎?」江暮成想不出季宇軒哪裡比人差。
「她的意思是只有笨蛋才會愛上我,離開我是最聰明的作法。」
「那我願意做個笨蛋。」季宇軒深情的說,接著語氣一轉,「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
綠水晶挑個位置坐下來,慢慢的道來。
一位穿著休閒服的精壯男子,身後跟隨著幾位警察走進天宇集團,引起內部員工一陣側目,私下竊竊低語,不停的咬著小耳朵。
「方警官,請坐。」季宇軒招呼來者道。
「季總裁,你不用客氣。」
綠水晶放了幾杯咖啡在桌上,隨即在一側坐下,方拓一眼就看出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
「那些人你查到沒?」季宇軒問。
「根據季總裁的形容,我們警方大概已掌握到一些線索,那些企圖傷害你的歹徒應該和黑星幫有關。」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幫派?」所謂知己知彼,才能做好完善的防備,他想。
「十幾年前還是個小幫派,後來有一股強大的勢力介入,現在在台灣的實力不容小覷。他們以走私白粉起家,據臥底的同事說他們還走私軍火,通常為了錢什麼都肯幹。」
「有沒有辦法揪出幕後買兇之人?」
「這有點困難,據瞭解他們是以電話連繫,直接將款項匯入黑星幫帳號。」
「不能追蹤電話或是篩檢電話錄音,以聲音辨識來揪出兇手嗎?」季宇軒知道警方有這一套系統。
方拓苦笑著說:「歹徒太狡猾了。他們用的是變聲器,而且交談時間不超過四十秒,警方很難追蹤到電話來源。」
「只要有錄音帶,不管他再怎麼變聲,妹妹都可以有辦法還他本來聲音。」綠水晶對妹妹有十足的信心。
「哦!令妹是……」方拓詫異的看著她。
「我妹妹是紫琥珀。」
方拓一臉驚喜,「原來令妹是紫色夢幻,這就難怪了。」
「方警官認識我妹妹?」幾時琥珀這麼出名,她這個做姐姐的怎麼一點也不知情。
「是呀!她常常協助警方偵破一些沉底多年的案件,在警界相當有名。」
「是嗎?我還以為她一向主張河歸河,橋歸橋。」也就是別管他人的死活。
「紫色夢幻一直是國際組織極力爭取的最佳情報員人選,署長也希望她能投身警界。」
「我知道琥珀能力很強,沒想到她會撈過界。」原來家裡還有個姓雞名婆的藏鏡人。
「你們為什麼叫她紫色夢幻?」季宇軒非常不解的問,著和她本人太不符合了。
「噢!那是因為她每次都穿著一件紫色長紗,像夢幻中走出來的仙子。」
「飛飛是有從尼泊爾帶回一件紫色紗袍送給她,可是仙子?你們會不會太誇張了。」
綠水晶的話正是季宇軒想問的,有那麼伶牙俐齒、脾氣火爆的仙子嗎?難不成他們是拜火教的成員?
「一點也不,因為她一向來去匆匆非常神秘,而且聰明美麗,飄逸的長髮下有張絕塵的容顏,恍若空谷中絕然而居的凌波仙子。」方拓難忘那張令人心動的粉臉。
「他說的是你妹妹嗎?」
季宇軒記憶中的紫琥珀,是一個穿錯大人衣服的小女孩,大大的近視眼鏡斜掛在鼻樑,長髮紮成兩條可愛的小辮子,還有一張可以毒死飛禽走獸的嘴。
「當然,我妹妹長得比我還漂亮,不過方警官的形容詞用錯了,你應該叫她火焰惡魔才對,仙子太抬舉她。」
從小一起長大,有誰比她清楚琥珀的容貌,琥珀只是不愛打扮,隨性而已。
「為什麼叫她火焰惡魔?」方拓不解了。
「很簡單,一旦有人惹毛了她,一定會被烈火燒成灰燼,她的至理名言是:『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所以我們常說她是撒旦刻意創造的傑作。專門以幻象來迷惑人下地獄的惡魔天使。」
「不……不會吧!」他心目中的清純偶像怎會是這樣的人?
「方警官,今天我們討論的是我的案子。不是紫色夢幻,你離題了。」季宇軒導回主題。
方拓不好意思的拍拍後腦,「對不起,一時忘記了。請見諒。」
「那回歸主題,你們警方有沒有他們交易的電話?」
他短促的笑了一聲。「沒有,他們交易完立刻洗掉聲音,警方無從查起。」
「那就是找不到證據定他們的罪?」
「我們會盡量追查,在歹徒還沒落網前,我們會加派人手保護你的安全。」
「也只有如此了。」季宇軒無從選擇。
「那我先告退了。有進一步消息我會再通知你。」方拓起身準備要離去。
「慢走,不送了。」
方拓走到一半,回過頭一臉冀望的說:「紫小姐,麻煩你和令妹談談,警界真的很需要她出一份心力。」
「我不姓紫,我姓綠。」
「啥?你們不是姐妹嗎?」方拓錯愕的瞠大眼。
「我們的父母都是獨生子女。」這樣解釋該明瞭了吧!
「噢!我瞭解了,那令妹那件事?」
「很抱歉,我不想被截肢,你們警方繼續努力說服她吧!我會為你們祈禱。阿門!」
「你真的不能和她談一下?」
「琥珀的個性說一是一,你絕不能說二,否則結果連我都不敢保證。」
「那……那……嗯,很高興認識你,再見。」方拓一時之間找不出話來說。
「再見。」
方拓一走出去,江暮成就探頭進來,「怎樣?情況如何?」
「就像應徵者的心情一樣,等候通知。」季宇軒煩躁的脫掉西裝。
「那怎麼辦?當活靶任人宰割不成?」
「除了加強戒備還能怎麼做?」季宇軒比較擔心綠水晶的安危。
「乾脆殺上門去,你不是已經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誰?」江暮成說著傻意見。
「沒憑沒據的,小心被人反告上法庭。」綠水晶從沒看過這麼笨的男人。
「哎!這種坐以待斃的苦刑真不好受。」
「最近辰陽企業有什麼動作?」季宇軒心想他們已得到假資料,應該會有所作為。
「哈,說到這點我可樂了,他們正在收購一批即將歸畫為國有地的土地,大量的調動資金。」
「看來他們的目的真的想併吞天宇集團,才會在假資料上的預定地大肆收購。」
「真想看看他們把錢納給國家時的嘴臉,一定大快人心。」
「別笑得太快,負傷的野獸攻擊性最強,我很擔心他會報復在晶晶身上。」季宇軒一臉憂心。
「我有『人』會保護,倒是你才要小心。」綠水晶是個無危機意識的小女人。
「別太篤定,琥珀說你那些『親人』只能在陽光較弱的時分才能守護你,日正當中他們根本現不了身。」
這正是季宇軒擔心的一點,偏偏這小妮子老是說她天生貴命,邪魔歪道近不了她的身子,大剌剌的如行無人之道,害他在背後提心吊膽。
「沒事啦!大不了我中午不出門。」
江暮成頭頂上冒出個大問號,「你們到底在講些什麼?有人不能見光嗎?又不是吸血鬼。」
「他們跟吸血鬼是同宗不同族,只是他們不吸血。」綠水晶笑著這麼說。
「晶晶,別胡說。」
「對了,你母親的安全沒有問題吧?」江暮成雖不住在季家,但對這個生疏的養母還是有分情義在。
「我請了十多位保全人員,二十四小時全面看守房子四周,母親出入時有四位保鏢跟從。」
「她肯嗎?」
「我騙她這是為了測試公司保全人員的素質,暫時所受的訓練項目。」
「希望早日將兇手繩之以法。」江暮成將頭放在交握的手上說著。
「若你媽知道害死你父親的兇手是她的初戀情人,一定會很傷心。」綠水晶怕她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