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待遇方面你有沒有什麼要求?在公司的能力範圍內可以盡量滿足你。」她值得砸大錢。
「我有說要接下工作嗎?」她冷漠的說。
「我不認為你該拒絕。」他不允許她拒絕。
「說服我。」
他眉毛一挑。「公司制度佳,員工宿舍別墅化並附停車位,三節獎金以月薪論,年終獎金半年計算,外加紅利和加班獎金……」
「我不加班。」
「嗯!」瞭解。「朝九晚五,周休二日,每年舉辦春、秋雨季旅遊,地點由員工投票表決,表現傑出者有車子、房子……」
「等等,你確定是在徵秘書?」條件太好必定有詐,她不信任他。
「當然。」他肯定的點點頭。
「沙小姐別再猶豫了,我們公司真的很不錯,雖然才剛剛創業,可是前途大有所為。」方墨生在一旁鼓吹。
「如果公司的人都和你一樣,我想沒考慮的必要。」她作勢要離去。
「不要……啊——」他忘了先前方巖生的警告,拉住她的手,下一秒即被沙夕夢輕輕一扣壓倒在桌側。
「記住一件事,我討厭男人碰我。」他們全是最低等的感官動物。
受過一次教訓的方巖生忍笑道:「我不是說過別碰她,你偏不信。」
「我怎麼知道她出手那麼快,好像不折斷我的胳臂不甘願。」疼呀!這只女王峰還真螫人。
憑他以往的身手別說敵人摸不到衣角,就算不慎傷了一根頭髮也要其付出慘痛代價,可是沒料到今日卻會栽在女入手上,真是窩囊。
他是一時太輕敵輕心了,再來一回絕不輸她,這一次是意外。
「我的腰還痛著呢!待會得找瓶藥酒揉揉。」兄弟倆一樣落難女人手。
「老大,可不可以拜託她高抬貴手,女人太悍是找不到婆家的。」趴在桌子不好看,有損他一世英名。
「男人太弱不如一頭撞死。」指尖輕輕一揚,沙夕夢不費吹灰之力的丟開他。
為首的男子見狀及時伸手一攔,以免方墨生真的一頭往冷牆撞去。
「我很欣賞你的身手。」但個性不予置評。
「我不當殺手已經很久了。」可真要她殺人並不難。
三個男人一聽怔了一下,繼而放聲大笑。她有冷面笑匠的特性,往後的日子絕對不會枯燥。
「秘書一職非你莫屬。幾時可以正式來上班?」他不作第二人選。
她神色淡漠的開口,「知道上司的名字不過分吧!」
「單牧爵,牧羊人的牧,公爵的爵。」
「沙夕夢,星期一來報到。」頭髮一撥,她沒打算多做停留。
「明天不成嗎?有困難?」不知為何,他想早點看見她。
不是因為她的美。
打打殺殺十數年,身邊有過的女人面孔已不愎記憶,卻沒有一個比她來得深刻,女人跟著他總懷著某種目的,終歸脫離不了金錢誘惑。
而她完全不一樣,對他是真的不感興趣,眼中沒有迷戀的光彩。
「你很急著用人?」
「公司剛成立總有些不便之處,沒個秘書處理內外是左支右絀難施展。」他故意說得好像公司沒人才般。
「下星期一,還有……我討厭男人的長髮比我漂亮。」不妥協,她習慣自我。
嘎?!單牧爵下意識的撫撫留了五年的長髮。「我留它是有特殊意義。」
「那我建議你少在我面前晃動,凡是令人厭煩的事物我會自動清除。」她會一把絞斷它。
「很難吧!我是你的上司。」至少每天進進出出要看上好幾回。
「隨你,反正我討厭你。」尤其是那一頭烏黑亮麗的流瀑。
聽她直截了當地表明對他的看法,他心口並不好受,她很懂得傷人的藝術。「相反地,我很喜歡你。」
「我接受你的喜歡,但是別愛上我。」女巫的魅力很少有幾人不受影響。
「為什麼?」
「因為冰做的心永不融化。」化成水只會無心。
「我不這樣認為。」她不曉得這句話容易引起男人的好勝心嗎?
在公牛面前揮舞紅旗相當不理智。
「少來招惹我就是。」她走向門口,驀地,停下腳步望向方墨生的下半身,「你做了沒有?」
「什麼?」方墨生狐疑的低頭一視。
「變性。」
第二章
「冰山,你最近好像很忙哦!」都沒有做好吃的糕餅給她吃。
「閉嘴,小肥婆。」意圖太明顯了,她不覺得帶著一身油很累贅嗎?
「喂!冰山,本人嚴重向你提出抗議,六十五公斤只能算稍胖。」居然對天生麗質的她出言不遜。
「再叫我一次冰山,串架上的烤乳豬會是你。」她真的很不怕死。
沙星博笑嘻嘻地勾著她的手,「好嘛!小夢夢,火燒女巫也是會痛的。」
在一間視野無阻的蒙古烤肉餐廳裡,藉著落地的透明窗可見一對別具特色的女人在翻動著肉片,一個圓呼呼的很可愛,一個冰得令人望而生畏。
總體來說還是頗為賞心悅目的一景,兩人都長得十分秀色可餐,尤其是冰霜美女的側瞼更是美得叫人蠢蠢欲動,若能一親芳澤死都甘願。
可惜她四周冷得像築起一道牆,沒人過得去。
「別亂勾搭。」壓著她叫她怎麼夾肉?
「你好無情哦!冰山。」是她才肯犧牲耶,要心存感謝才是。
「沙——星——博,你皮在癢是不是?!」口中雖然威脅著,不過沙夕夢從未對自個兒姊妹動過手。
她是面冷心熱。
「來,吃口烤肉嘛!小夢夢。」沙星博夾起一口烤肉要餵人,最後還是忍不住誘惑塞入自個兒口中一嚼。
要她死很簡單,但要她戒口、戒美食卻比死更痛苦。沙星博立志以吃為人生目的。
「你又胖了一公斤。」六十六,很好的數字。
沙星博不在乎的揮著叉子,「能吃就是福嘛!幹麼想不開拚命節食。」
「樂觀的傻子。」看她吃東西真是件可怕的事,像災難片現場,毫無節制。
「你才是悲觀的瘋子,一張嘴不吃要幹什麼。」冰山也不常開口。
「荼毒你。」真該把她的嘴縫起來,嘰嘰喳喳地活像只超重的麻雀。
嘴巴塞滿東西還講話真難看,她不怕噎死嗎?沙夕夢表情冷然地倒了杯可樂遞給她,免得世間少了個胖女巫。
「冰……夕夢,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晚上的甜點我要吃藍莓布丁。」她乘機敲詐。
「沒材料。」
「我去買藍莓擱冰箱。」哇!一想到口水就氾濫,還可以做藍莓蛋糕、藍莓派、藍莓酥餅……
「冰箱壞了。」
「買一台新的,我出錢。」反正有個凱子上司,她大可盡情海派。
「台灣沒藍莓。」至少不生產,她指的是新鮮現摘的藍莓。
「冰山,你是故意和我唱反調是不是?歐洲滿地是野生莓。」沙星博不滿地搶了一塊香菇往嘴裡丟。
別的不敢說,女巫要繞地球一圈僅在彈指間,騎掃帚也只要三個飛行時數而已。
「你去。」
「當然是我去……哇!你好奸詐,原來你在設計我。」也不怕她飛到一半掉下海。
「別嚷嚷,小心被抓去解剖。」沙夕夢微歎口氣,十片牛肉有八片不翼而飛,看來她乾脆掛牌當烤肉師傅。
「解剖哪裡?聰明絕頂的腦袋,還是美艷絕塵的臉蛋?」她最引以為傲的兩處。
「你的胃。」別害她吃不下烤肉。
「胃?!」她撫撫微凸的小腹,像有三個月身孕似的。
「牛之所以反芻是因為有四個胃,而你……」她瞄向那堆少說有十個盤子的小山。
「我一個抵四個嘛!人家還在發育,當然要多吃一點。」沙星博招手要服務人員再送上五盤羊肉。
「橫向發展。」的確還有很大空間。
「好啦!就知道你嫉妒我有吃的命。晚上記得多做一道藍莓千層派。」胃裡剛飽就想著下一頓。
嫉妒?!沙夕夢的表情不變,眼底卻浮動著笑意,「我沒空。」
「冰……小夕夢,你別耍我。」為了吃她會拚命。
「我們同年。」意思是不許她多加個小字。
沙星博快翻臉。「你可不可以別這麼冷?多說一句話不會要你的命。」
「我是冰山。」
「你……」她手做掐頸狀,不過掐的是她的脖子。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當初冰山的稱謂就是她硬加上去的,夕夢從小就不愛講話,冷冷冰冰地自成一格,絕不主動和人連絡感情,除了還肯跟她們這些姊妹說兩句「冷言冷語」外,其他就只有挨削的份。
大一點時,巫界的女巫們就笑稱她是沙家的冰山女巫,至此這個外號就甩也甩不掉。
當然她三不五時地叫兩聲,讓旁人想忘也很難,但現在她後悔極了。
嗚,藍莓蛋糕、藍莓派,還有她的藍莓布丁……
「少裝一張討債臉,晚上我輪值。」要是她們肯勤快些,女巫俱樂部的生意會更好。
沙星博轉為笑臉的道:「我去陪你嘛!」
「你要來幫我調酒?」她從不作夢。
「我幫你擦杯子,這樣……嘿嘿,你就能空出一隻手做藍莓布丁。」沙星博的如意算盤撥得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