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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寄秋

  「好浪費……呃,我是說扔得好、不准嘛!」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太可惜了。

  真想把它撿回來……而她也真做了。

  手指一動,散落一地的零星物像倒帶一般地回到紅布內,再回到她的小包包裡,沒人瞧見這詭異的畫面。

  「不准?」沈勁的聲音大如洪鐘。

  「你知道有些休閒版的報紙會教人西洋魔法術,反正試試又不傷身……」在他的瞪視下,沙星博越說越小聲。

  「說、重點。」他怕說太多話會忍不住伸手扭斷她的脖子。

  她敢說實話嗎?說了不是頭項未加蓋,離死不遠。「這是愛情魔咒。」

  「你求什麼愛情……你求愛情拿我當實驗?」他的火氣稍微降了一些。

  「可是不准呀!你一點也沒變,不體貼、不風趣,還常常吼我,一定不是我命中的白馬王子。」她順口消遣地。

  「哪家報社?」

  「幹麼,你要拆了它不成?」以他的野蠻個性她肯定猜得不差。

  「不,買下它。」他說得很冷。

  沙星博懷疑地拔他的手毛,「關了它?」

  「是一把火燒了它。」他不痛不癢地看她拔得正起勁。

  一家資訊錯得離譜的報社不值得生存下去,他若不是白馬王子就是馬死光了,還敢欺騙女人魔法的真實性,早該燒了。

  說他不體貼?現在他在陪誰逛全國書展?而那人還不知感恩的說他凶。

  而且不風趣又怎樣?他有錢,可以買一大堆女性用品給她用到牙都掉光了為止,讓她駝著背大呼吃不消。

  是她他才吼她,要是換了別人當面說他不是,這會兒墓草都有半人高了,她還叨叨唸唸他嫌個沒完,信什麼鬼屁魔法。

  有用才怪!

  若真有用,他會先求一個魔法堵住她的嘴,她一天說的話夠他用上一年有餘了。

  「你不相信魔法對不對?」沙星博玩著他的大掌,發現自己的手好小。

  「對。」

  「那你相信有女巫的存在嗎?」她不知是該期待,還是希望他否認。

  「有。」他很認真的說。

  她驚訝的張大眼正視著他,「你相信?!」

  「你、就是女巫。」他微露笑意的擰擰她鼻尖、看能不能擰長些。

  「你知道我是女巫!」她嚇得不輕,不斷回想自己幾時洩了底。

  沈勁在她唇上一吻。「你又胖又貪吃又沒口德,老是惹我暴跳如雷,幾回想掐死你,看你巫性多重,一下咒語就困住了我。」

  他迂迴的示愛,寵溺的眼中有著柔情,他一向拿她沒轍又無奈,而她那張微胖的小臉看久了也有幾分美麗。

  「哦!嚇死人了,還以為被你看穿了。」她吁了口氣拍拍胸口。

  「你一身肥肉誰看得穿?一捏就是一坨。」他取笑地在她腰腹搓搓摸摸,眼神跟著一深。

  其實沈勁只當「女巫」是句玩笑話,沒有會細察其中的奧秘。

  「別吃豆腐,書展裡有很多雙眼睛在指責你褻瀆書香。」他太大膽了,竟光明正大的把手伸到她的衣服裡。

  「錯,他們在羨慕你。」

  沙星博難為情的抓住他壞心的手,「別玩了,我要買書。」

  「咱們回家。」沈勁的聲音比平日低啞了一階。

  「現在?」她看上那套價值七萬的魔法之音還沒買呢!

  「喔,你要我……啊!你……說什麼?」沙星博的臉倏地染紅

  這男人太沒羞恥心了,怎麼可以這麼草率地戲弄人。

  「你家?我家?」

  這下她聽懂意思了。「我還沒作好失身的準備。」

  「不給我給誰,你以為你還有其他機會嗎?」他生氣地往她耳肉一咬。

  疼。「你不是說你不喜歡抱一頭豬?」她才不想隨隨便便的失身。

  臉上微微浮起一層暗紅的沈勁勒緊地的小腹,「我反悔了,不成嗎?」

  「可是有違你的原則,男人要說話算話,你說我是豬……」她要他道歉。

  「我愛吃肉,尤其是豬肉,你再囉唆我就把你拖進暗巷奸了。」他用凶狠的口氣來掩飾說不出口的愛意。

  沙星博一低地道:「能不能改天?」

  「作夢。」今夜他非要她不可。

  「我們好像不是情侶吶!」她沒做過那檔事,總要先回去研究研究。

  「誰說的。」他狠戾地一吼,四周的人潮嚇得退了好幾步。

  但她的心口有種甜蜜汁液流動著。「你從來沒說過你愛我。」

  女人嘛,無關美醜胖瘦,就愛聽那一句情人密碼。

  「呃,這個……你知道就好我……哎呀!不許再問。」可惡的女人,存心要他難看。

  沈勁支支吾吾紅了兩耳,隨即惱怒地拉了她就走,口氣臭得熏人。

  「人家又不是卑鄙的神會偷聽別人的心底話,你不說我怎會知道?」天呀!他在害羞哩!

  好可愛哦,耳朵好紅,像櫻桃番前。

  噢!我的撒旦王。

  「沙星博,我要咬掉你的嘴。」

  兩人來到書展左側的樓梯口,他一覆吻住她多話的小口。

  手一環腰,更狠狠地拉近她,一手伸入她烏黑的發中按牢後腦,好似飢餓的狼在啃著小牛犢,一口都不肯放過。

  「小偷,你給我站住。」

  似乎不懂事有輕重之分,沙星博一把推開身上的沈勁,拔腿就連嚮往另一側出口而去的少年。

  不是因為胖的關係,而是二十歲不愛運動的她,和十六歲小偷矯捷的身手比起來,追不上是正常事,突然,她看到走廊口有一把掃帚。

  沙星博一跨上,身一低就飛了起來,從背後看去就像是弓著身子跑步。

  不一會兒追上了那小偷,她在半空中以手勢畫了一個圈,少年的腳忽地打結跌在地上。

  一落地,她馬上把掃帚一丟.踩上少年的背。

  「死囝仔、破少年,你要搶也要去搶有錢人,我的包包只剩下一百零五元的車資你也搶得下手,不怕天打雷劈、絕子絕孫……」

  她這一罵足足罵了快半小時,只見沈勁臉色陰沉地跛著腳走過來,拉起被她壓個半死的少年,想他受此教訓,以後絕不敢再行搶。

  「沙、星、博,我要宰了你。」

  捂起耳朵一看,她瞪大雙眼,「沈勁,你被鬼打得好慘。」

  是很慘。他兩眼泛著血絲狠瞪著她。

  「該不會是剛剛那一推……」

  那樓梯口後方是地下室,要是一個沒站穩跌下去,那……她不敢再想像下去,逃避的閉上眼睛。

  「還有掃帚的事,不要忘了解釋。」沙星博呻吟地摀住臉想哭,現在失身可不可行?應該可暫時逃過一劫吧!

  失身失身失身……

  她口中唸唸有詞,雙手繼而主動勾住他的頸項,踮起腳尖將唇往上送——

  第六章

  青天霹靂。

  真是一件慘絕人寰的殘酷事實。

  她……她居然……真的失身了!

  只是說說而已嘛!怎麼就跟他上了床?

  嗚!女巫的貞操——沒了。

  她可憐的媽大概就是這樣生下她,難怪人家說生日是母難日,一點都不假。

  「粗魯鬼,我雖然非香非玉,憐一下會死呀!惜我初次……噢!疼哪!」她挪挪身子卻痛得皺眉。

  好命鬼,睡覺還打呼,肯定一夜無夢睡得舒服,而她卻是痛醒的。

  人家不是說,男人來一回至少得休息半個小時才有體力再戰,為什麼他卻與眾不同的打破專家的說法,一夜要來好幾回,間隔時間不超過十分鐘?

  一夜七次郎是誇張了些,但他拚命的程度就好像是禁慾十多年的和尚,讓她根本不敢翻身,就怕會疼。

  「可惡的沈勁,你自己快樂到就好,卻把痛苦建築在我身上。」真可謂名副其實。

  沙星博哀怨的對著一旁結實的胸膛戳呀戳,沒注意她頭頂的那張臉微勾起笑弧。

  她看看四周,天花板是兩管簡單的四十度日光燈,牆壁的顏色是乳白,窗簾看起來又厚又重,清洗一定很累……嗟!這又不關她的事。

  不過,仔細想,她也不是沒享受到,至少也經歷到所謂的高潮期。

  但是吃東西要付帳是人類社會的一環,既然享受到美好的一面,理所當然要付點代價—一腰酸背痛、伸不直腿,弓著身子像老太婆。

  「不公平,應該是你痛才對,為什麼是我痛得想哭?」嗚……她好可憐哦!

  「不許哭,咬我。」

  「別以為我不敢咬你,是我不屑咬。」她昨夜已經咬到牙酸了。

  「真的很痛?」

  「廢話,你去當處女看看,包管你……啊—一你、你怎麼醒了?」她才覺得奇怪怎麼有人回話。

  心疼她的沈勁將她摟得更緊,「以後我會輕一點。」

  不過,心疼歸心疼,若是再重來一次他還是會要了她,毫不遲疑。

  看她圓滾滾一副很有肉的樣子,真的摸到,果然好似彈性十足的麵團,軟硬適中地讓人一揉再揉,上癮似的想將她揉搓。

  以往他的女伴都有著模特兒般的骨感身材,就算豐滿也不過只是有著傲人上圍,其他部位只有一堆骨頭,摸起來很沒成就感。

  可她就不同,微胖的身軀充滿大地的味道。像是嬰兒回到母親的懷抱,令人有種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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