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比較適合可憐的弱者,人家會信你一臉愁苦的模樣。」她得先為自己著想,人不自私天誅地滅。
「可是……」雪莉還是覺得不妥。
「婆婆媽媽的成不了氣候,你有我大膽、放得開,不管有多少人在場都敢脫光衣服做愛嗎?」強勢的蘇珊娜逼得她說不出話來。
同樣是高挑、艷麗的美女,一個像小綿羊似地揉皺支票低頭不語,一個咄咄逼人不甘示弱地說個沒完,倒是奇異的組合。
正當雪莉猶豫不定之際,有位溫婉、清麗的女子走過來,自行拉開椅子坐下。
「兩位有感情的煩惱嗎?」
「你是誰?」一向主導局面的蘇珊娜提出兩人的疑惑。
「不要管我是誰,我可以幫你們解決負心漢的問題。」她說得很誠懇。
『你怎麼知道我們遇上負心漢,難不成你會看相?」
她當然不會告訴她們,她花了多少錢,在霍笑天周圍布下多少眼線。
「因為我也是可憐的女子。」女子捂著鼻忍受煙的嗆味,一手撫著小腹。
雪莉若有所思地說:「你不是總裁的……」
她以手勢阻止她說出。
或許是女人的直覺吧!她們曉得她也是他的女人之一,因此放下懷疑的態度,惺惺相借地侃侃而談。
「你想怎麼做?」
女子徐徐地推開椅子起身,以眼神指示兩人隨她走,意指此處人多口雜,不方便透露她的計劃。
付了賬,三人往人煙稀少的小巷走去,小巷陰暗潮濕,有點詭譎的犯罪味道。
她們一直走到巷子底,有些害怕的雪莉直搓手臂,想以此汲取一些些溫暖。
「好了,你可以說了。」
女子突然露出陰冷的笑聲。「就由你們去殺了他。」
「誰?」兩人有股毛骨悚然的異樣,想逃。
「霍笑天。」
「不,我們……」
雪莉的聲音一下子沒了,蘇珊娜好奇地回頭一視,看到她倒在一個男人的臂中,一根注射簡正插在她耳後三寸之處注射著不知名的藥劑。
「你……想怎麼樣?」寒意由腳而生。
「別怕,我的傀儡娃娃,看著我的眼睛。」昏暗中有一雙貓似的邪魅綠眸召喚著她的靈魂。
「主人,你要我做什麼?」蘇珊娜的眼神驀然空洞無焦。
「殺了霍笑天。」
「是,我會殺了霍笑天。」
綠眸的主人在她腦中下了暗示,一彈指,蘇珊娜陡地清醒,不解地望望空無一人的暗巷。
咦!我怎麼會來這裡?
一陣野貓翻動垃圾的聲響嚇了她一大跳,趕緊抽腿逃跑,沒看見有兩男一女抱著昏迷的雪莉立於一道暗門後。
「不信他這次還死不了。」
「反正我們還有優招。」
邪惡的笑聲在幽僻的暗巷中響起,驚得野貓弓起背一嘶。
☆ ☆ ☆
啪!
大型螢幕的畫面被一根腳指頭按掉開關,它的主人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兩眼無力地看向一邊大呼不過癮的美麗女子,十分同情她的手下。
有這樣的主子真是三生不幸。
「大姐,你家的朱雀發情了。」意猶未盡的龍寶妮等著看精彩好戲。
八點檔算什麼,演到重點就跳過去了。
「你不是說他們都沒人要。」不是不到,是姻緣線未浮——東方味說的。
「哎呀!早八百年前的話你還撿起來用,隨手做環保呀!」他們都那麼優秀怎會滯銷呢!
「我說寶兒妹子,你不打算說兩句祝賀話嗎?」太沒人情味了。
「幹嘛,讓他們帶進棺材裡好當傳家名言?」嗟!一群晚熟的傢伙。
瞧他們家的風、雨、雷、電多像人呵!該發情的時候就發情,一口氣出清四個禍害。
唯一不滿意的是一個個竟都告假而去。
先說最沉隱、冷練的龍翼吧!好死不死地被個小妹妹鴛虹戀拐去遊學,一遊便是大半年不理門務,簡直混蛋至極。
然後是剛正不阿的寡情雷剛,一遇到不男不女的靈媒東方味,薄愛的他變得多情,老是怕人搶似地霸佔住愛人,問一下未來都不成。
再提起方痞子雨護法,愛上冷情醫師朱鴻鴻就失了魂,根本忘了子彈有多重,隨著人家去行醫布善,荒廢自身的工作。
還好風向天算是可取,居然蒙到天才殺手秦逆蝶,在大姐陰險的搶人手段下,成為四大金釵之首,東方味會在近期內成為第二號殉難者。
而她們姐妹倆此刻正窩在「逆剎」新成立的堂口,名為蝶剎居。
瞧!那個懶女人用一根穿線的針弄來一顆蘋果,隨便舞兩下就削去皮切成八塊。
「嗟!副門主的手好像放錯位置了。」懶哦!坐享其成的人最可恥。
「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此乃太平盛世,你懂不懂天下為公的道理。」你的就是我的嘛!
天下是大家的,萬物也為大家所共享,不能藏私。
「真好的借口。」秦逆蝶看向另一側。「你呢?美得不像人的龍大門主。」
拿得還挺順手的。
「親愛的小蝶蝶,何必跟我計較一顆蘋果,明天我叫風哥哥載一車來淹死你。」遠怕她不屑收呢!
龍青妮「拋夫棄子」地挪出時間來慶賀她新居落成,好歹讓她試試新衛星螢幕號清不清晰,別平白浪費二十幾億美金。
青龍還是一樣悶木頭一根,白虎不知算計了誰在那傻笑,呆呆的玄武仍跑給女人追,真是不長進。
看來看去還是朱雀體貼,懂得上演一場春宮秀來逗她開心。
可借臨門一腿壞了畫面,莫名地跑出個甘草人物,害她一口甜糖含成辣,連忙一吐。
或許,就欠那一腿吧!
不知由誰來踢才好……
「大姐,你別鬼頭鬼腦地算計我,席斯打了好幾通電話催我回土耳其當閒妻涼母,你自個多費心勞神吧!」
幾十年的姐妹了,怎會看不透她那一副小鹿斑比的無邪眼眸後的含意。
又想整人了,可憐的朱雀。
秦逆蝶連最後一塊蘋果都眼睜睜地看人拿走,懶得和人吵。「美國,好遠。」
要一個連翻身都嫌累的女人出力,她直接放棄。
「你們真不夠意思,我是門主耶!多少尊重我一下。」什麼態度嘛!
門主很尊貴嗎?
兩人不理會她地翻翻白眼。
剛好風向天捧著三盤台灣剁冰走進來,立即成為三個女人眼中的焦點。
她們盯的不是冰,而是他。
「吃冰呀!三位美女。」大難臨頭猶不知的男人還笑咪咪地送上冰盤。
「我比較想吃你。」龍青妮舔了一下上唇。
倏地警戒的風向天退了一步。「我說公主殿下,我最近沒得罪過你吧!」
「應該沒有,你很乖。」她笑得好純真,根本不像兩個孩子的媽。
「你又想害我什麼?」他整個人都毛了起來,由心寒到四肢。
每回她一想整人就露出聖母般的微笑,他不能不防。
「哎呀!不過想請你幫我送個東西,又不是搶你老婆。」唉!哪個懶中之後。
東西?「送給誰?」
「朱雀。」
「朱雀?」不會吧!她一向很精。「送什麼?」
龍青妮輕笑地取出一個精緻小瓶,他當場刷白了臉直搖頭。
「天呀!你真想我死在朱雀槍下。」他還有命回來和蝶兒玩親親嗎?
他連想都不敢想。
別怪我,朱雀,門主最大,我不過是小小的護法,要尋仇得找對人。
默默劃了個十字架,他在心中……
哀悼。
第七章
像羽毛拂過,不是很揮,輕輕柔柔地撫摸,使得細緻的肌膚泛起慄然輕顫。
胸前一片濕涼,又是一陣舒暢的感受,是在做夢嗎?
怎麼做起如此真實的春夢,身上似有重物壓著,耳邊傳來溫熱的呼吸聲,好濃的陽剛味,還有淡淡的古龍水味道。
天呀!她要懷疑起自己的神智了,她居然聽見霍笑天的聲音。
「嗯!好滑好細的肌膚像絲緞,牛奶似的白皙好想咬一口……真甜……真甜……」
頸項近肩的地方傳來細微的痛感,朱雀低吟了一聲動了動,有種滿足又似不滿地發出貓鳴聲。
這是……她的聲音?
「想要更多是吧?我的愛……不要急,會給你的……」
淡淡的香茅味在鼻下流竄,她緩緩地張開眼。
這不是夢,朱雀看見一張汗水直淌的笑臉,笑得極度痛苦,似在強忍什麼。
「我被下了藥。」肯定句。
因為她渾身無力,只想要他。
「你想喊停嗎?寶貝。」在緊要關頭,他卻當起君子了。
她抬起虛軟的手抹去他額頭汗珠。「你停得下來嗎?」
「為了你,咬斷牙根也要憋。」霍笑天說著反話,不斷地吻著她。
「為什麼願意喚醒我,你可以等到完事後。」而她會當做了一場怪誕的夢。
「因為,我愛你。」
一句話抵過千言萬語,她釋然地笑了。
原來愛也可以這麼簡單,在一瞬間融入心窩成湖。
「看來我是幫不上忙,你自己來吧!」心情一通電,她俏皮地幽他一默。
霍笑天深情地吻住她。「會有點痛,你忍著點。」
再痛也不會比子彈穿肉還痛吧!她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