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裝啞巴給我看呀!「我為什麼要住手,命是我的,我不想活不成嗎?」
「你敢?」又是二字箴言。
「沈敬之,你認識我幾年了,天底下有我不敢做的事嗎?」
「你……你讓我害怕。」
軟了心,他輕輕摟她入懷,怕傷到她肩上的傷。
「害怕我沒死成……啊!你壓到我的傷口了。」
呼!好痛呀!說說而已嘛!哪會真的成真,瞧他激動的。
不過談淡的窩心仍暖了常若薇的無情。
好像有點動心了。
「沒有我的允許不准說那個字,你是我的。」
他怕得手都發抖了。
在他的認知中,她一直是個強悍的不死身,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女超人,只要她願意就可以擁有全世界,揍遍天下無敵手。
那時,鮮血的腥味傳入他鼻翼,讓他狂亂的心起了莫大的驚慌,印象裡的巨木在瞬間傾倒,抽空的知覺像是四周的空氣不再流動,呼吸困難得有如瀕臨死亡。
不能失去她的衝擊使他慌了手腳,他好怕自己不能及時救回她,那種即將心碎的感覺痛得他無法言語,他不敢想像生命若沒有她會如何陰冷。
看著她氣息微弱的躺在手術台,忽快忽慢的心電圖像在考驗他的忍耐度,幾度欲扯掉那些惹他心煩的紅藍綠管線。
他該信任龍門的專屬醫師,但是當第一刀劃下她的肌膚欲取出子彈時,他幾近昏厥,那猶似在割他的心一般難受,恨不得代替她躺在手術台上挨刀。
愛她的情緒是這麼激烈,他怎麼捨得見她受罪,心情忐忑地隨著心電圖起伏。
醫師說等她脫離險境後,只要不發燒、保持傷口乾淨,盡量別去拉扯肩膀,很快就會沒事……她會沒事?沒事會昏睡三日?!
要不是不放心離開半步,那個蒙古大夫肯定會被他揍得只剩半條命,哪有元氣大笑他太緊張,她沒醒不過是在點滴裡加些讓她安睡的藥而已。
「沈敬之,你偷用我的專利。」
這些話都是她以前說過的。
「你就不能讓我安心幾天,非要任性妄為的玩命才甘心。」
他的語氣有著沉重的無奈。
常若薇裝著可憐的表情。
「你要罵儘管罵好了,反正是我活該。」
「你……」他惱怒地抓抓自己的頭。
「我沒有罵你,我只是要你多為我保重一點。」
「為你?」他在做夢。
「對,為我,我愛你,薇薇,我不能失去你。」
經過這一次,他不保留地傾言一訴。
愛,要及時說出口,他不想藏在心裡無人知。
愛她,從年少的夢裡開始,每當午夜夢迴時,最牽掛的人兒總是她,輾轉難眠的抽出皮夾裡一張怒目相視的照片以慰相思。
那是她在萬不得已的情況才勉強拍下的唯一一張照片,平時的她是最不愛照相,老嫌要擺姿勢很煩,要等上大半天才OK地笑得像白癡。
男人不該老是畏縮不前,他不是以前那個一味順從她的小男生,該說愛時就要大膽表白,勇敢地向她說出心中隱藏多年的愛意。
他們都沒有退路,只有相愛。
「你……你愛我!」她口吃得怔然一傻,心口怦怦跳得厲害。
「是的,我愛你。」
笑得滿臉愛戀的沈敬之輕撫她的頰。
眼底儘是柔情蜜意。
喔!她發燒了。
「你是不是生病了,最好趕快去看醫師,小病不治容易拖成絕症。」
瞧!她多關心他,怕他死得早少一個沙包練拳。
「開口沒好話,我只是愛你而已,別當我得了世紀黑死病。」
即使用強搶的,他也要搶到她的心。
「你的而已讓我負擔好重吶!我寧可你得了世紀黑死病少來害我。」
她沒好氣的一瞪。
他在她鼻上吻了一下。
「不用著急,我用了二十八年來愛你,我會等你愛上我。」
「二……二十八年?」好恐怖的數字,她手腳都發冷了。
他怎能說出這麼聳動的字句來勾引她,她的心很軟很容易受引誘,未定的心一不小心就往他身上靠,要收回來可是難上加難。
一直以來,他的存在如同三餐一樣自然,看得見時就拿來吃兩口,不在時就換換口味,反正她身邊向來有打死不退的蟑螂,不覺得有什麼差別。
自從他打美國回來,一切的感覺都不對勁了,她會因為他的吻而魂不守舍,老想著他親吻的味道,渾身無力地望著天花板的日光燈發呆。
他變得不一樣了,而她清楚他的轉變為何,小男孩已擁有自己的一片天,不需要依賴任何人,更具侵略性。
該不該為他心動呢?「我二十八歲了,當然愛了你二十八年,你忘了我們從小就在一起?」由小萌芽的愛,直到今日才開花。
她想哭,太感動了。
「你讓我揍一拳好不好?看看你的愛有多深。」
「薇薇,你嫌縫道疤難看,想再湊一雙嗎?」他失笑的指指她的傷,化開她摩拳擦掌的架式。
「你不讓我揍我的心好痛,你口頭上說愛我是騙人的吧!」她用無辜的表情慫恿他慷慨赴義。
受傷的人沒力氣,小小地捶兩下嘛!幹麼小氣巴拉地賞她冷臉睡。
「等你傷好了愛揍幾拳都成,現在給我好好養傷。」
他有很多耐打的手下供她揍到手軟。
龍門弟子不計其數,個個都有一身好武功,陪她玩兩下不算什麼,門裡的內傷藥相當好用,不合理的拳打腳踢就當是磨練。
有個惡魔主子,他的心也被污染成黑色,上粱不正波及到下梁,身為他的手下只有自求多福,他是有樣學樣,怨不得他。
若有命開口就往上承報,他非常樂意遭解除堂主的責任,當個普通人。
「真的?!隨我揍?」太好心了,她會盡量忍著不打死他。
他好笑的點頭。
「絕不食言。」
「哇!沈敬之,你好善良哦!我無法不喜歡你。」
他太明智達理了,可愛的叫人想摸摸他的頭。
「試著不喊我的姓。」
她在幹什麼,在他頭上搓搓揉揉的。
「沈……敬之。」
好拗口哦!「你用哪一個牌子的洗髮精?」
「龍之坊。」
龍門自行研發的品牌,外面買不到,僅此一家。
常若薇一臉哀愁地望著腕上的針頭。
「唉!好幾天沒洗頭了,洗頭小弟不曉得要不要收費?」
「免費服務。」
他忍俊不住,拐彎抹角地繞了一大圈,原來是懶病發作。
不過以她的情況而言的確不適合動手,所以他不效勞成嗎?肯定被她怨死。
「沈敬之,你人真好,天若下鑽石雨鐵定有你一份。」
而她會坐享其成的搶過來。
他冷冷一哼,「你叫我什麼?」
「沈……呃,敬啊之嘛!真愛計較。」
喊了二十幾年,一時改不了口是正常事。
「薇薇——」對她,他是好笑又好氣,完全拿她的惡作劇沒轍。
「好嘛、好嘛!親愛的敬之先生,我能去洗個香香的頭嗎?」她作怪的擠眉弄眼,像是回到了十六歲。
興致一起的沈敬之也跟著她一起胡鬧。
「美麗的薇薇小姐,請容小的為你服務。」
「你……你好好玩哦……」她大笑地震動了胸口,哎呀一聲樂極生悲。
「怎麼了?傷口又疼了?」他急忙取來止痛藥要她服下.「還好,笑得太劇烈了。」
推開白色藥片,她不要借助外力止痛用意志力吧!「你喔!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我瞧瞧傷口裂了沒。」
他無奈的縱容口氣叫她心口微酸。
常若薇趁他檢視左肩時,輕聲地附在他耳邊,「愛上你會怎樣?」他微微一震,若無其事地轉頭刷過她的唇。
「我會愛你一生一世,至死受你奴役。」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交易,我想我會喜歡。」
她神氣地仰起下巴,一副我是老大的模樣。
「決定愛上我了嗎?」捧起她瞇著眼的笑臉,他輕聲問。
「在我考慮前先吻得我失去理性,也許我會暈了頭地把你當成白馬王子。」
她想念他的吻。
「是,我的薇薇。」
他在她心上貼上私人標籤了,而她仍若無所覺的迎上他的吻。
情定,緣生。
三生石上留名姓,雙雙對對永不離,共飲姻緣水。
愛是水中磐,情是韌草絲,此心永不移,絲牽千萬里,碧波藍天是證人,笑看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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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之、沈敬之,我的腳好癢,你快來幫我抓一抓。」
一聲召喚,草地那端出現個手端冷飲的男子,不疾不徐地放下英國進口的鳶尾花瓷盤,彎身抓起她的腳板握在手心。
「哪裡癢?」像是理所當然,常若薇動動五根腳指頭道:「第三根和第四根腳趾的縫中間。」
「這樣可以嗎?要不要抓重些?」力道不重不輕,他順著溝痕抓撫著。
「嗯,好舒服,我要喝檸檬汁。」
學過道地武學的人就是不一樣,懂得抓筋絡按摩。
沈敬之單手將杯子遞上前,不過不是交給她,而是放在她唇下。
「喝慢點,別嗆到了。」
「好。」
好好喝哦!為何他家連檸檬汁都比外面賣的好喝,真想永遠待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