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之後又因戰亂,懷著身孕的龍家小姐在姑爺的安排下離開故鄉,來到台灣,我父親當年也是隨待大小姐來到這陌生土地的弟子之一,姑爺留在老家,保護祖宅。」
「大小姐生下一女後,當時結拜的姊妹們也相繼結婚生子。由於當初結識於英國,所以大家就相約舊地重遊,也巧遇當年相愛的英國貴族,曾經滄海難為水,那名英國貴族不對伊人已另嫁,拋棄貴族的頭銜及財產,堅持跟隨大小姐家到台灣。大小姐深受感動,兩人重拾舊情,而另一方面深愛大小姐的姑爺得知此事,不想為難她,自願退讓獨守龍家故宅。」
「哇!好偉大的男人哦!」蜜兒在一旁陶醉著。
「有什麼好浪漫。結局可不好,那名英國貴族來到台灣不久之後就急病死亡,大小姐受不了愛人去世的打擊,也跟著憂鬱而亡,他們生前相約來世再相守,死後不上墳,所以弟子依其意願將身軀火化,隨風飄往大海。大小姐死後,姑爺也將龍家遷往美國,並成立了專為華人利益的龍門。」
「她的姊妹們得此惡訊,相偕來此弔喪,並解下各自收藏的晶石放在陽光之下,連續七天,天上的彩虹不停地放射架麗的光芒,看傻了路經此地的人們,那是第一次,也是唯會的一次,我看到完整盛開的彩虹之舞。」
「不久,在那群姊妹回到各自的國家後,就傳出她們相繼死亡的消息,有人說是姊妹情深,也有的說是當初立下的生不同時死同日的誓言,所以自殺死了,從此七顆晶石則各自流散了。」
七叔公又揣起茶杯想喝口茶,才知杯已見底,青妮餡媚地提壺倒茶,眼神中閃著一絲興奮的狡黠,和其他聽完故事的人的表情相較真是不可言喻。
「七叔公,那剩餘的五顆晶石不知流落何方?真可惜耶!應該讓它們相親相愛在一起才對。」
七叔公抬起頭來盯著青妮看,心裡直歎氣,真是不安分的娃兒,本身該做的事不做,逕自扔給那些忠心的堂主們去扛,然後幾個妹妹們倒落得清閒。
「手又癢了?正事不幹想走偏門,真不知你腦袋裡想的是什麼?」
青妮撒嬌地賴在七叔公的身旁,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嘴甜得像沾了蜜似地,什麼好愛你、最愛是你、還有全世界、全宇宙最聰明的英俊小子、最帥的超級男人……等等,教人噁心得想吐,而旁邊的小鬼也跟著起哄幫腔。
在這麼多侄孫當中,就龍家三個丫頭最討他喜歡,尤其是青妮最得他歡心,也只有她敢跟他老人家要要嘴皮子、逗他開心,這麼多年來,這丫頭大大小小的鎖也不知開了多少,也從未失手,反正她也只是愛玩小偷的遊戲,就讓她去玩一下也無妨。
「據我比較清楚和中一位名叫蘭達·歐佈雷的愛爾蘭女巫,她所擁有的是綠色晶石,本來住在愛爾蘭,後來跟著丈夫回去美國了,至於其他晶石,可就得好好調查了。」
「沒關係,這是小事一件,龍門弟子分佈廣泛,只要下道龍門令,各堂口加堂主自然會努力地去查。「」青妮揚著嘴,喜孜孜地說著。
「是哦!教你回龍門總壇去處理門務,總要三催四請,再加上威脅利誘才肯挪一下玉腿,屁股還沒坐熱,就急著想溜,這要人跑腿幫忙辦事,你倒轉得真快。」凱文諷道。
「藍凱文,你則惹我,嘿!嘿!小心我會多提拔提拔你,讓你擁有更大的權力。」藍家的人最怕責任加身,因為他們本身的事業就做得滿大的,再加上龍家的事務繁重,早就壓得他們快喘不過氣來,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沒事,這是他們的至理名言。」
「哦!對了,我聽說蘭達·歐佈雷已將手中的綠色晶石傳組了她的孫子,好像叫什麼傑斯·歐佈雷,這個人不好惹哦,小心點。」
青妮朝著眾人打了個勝利的V字型手勢,眼神中透出勝利的光芒,傑斯·歐佈雷,準備接招吧!不,是準備受苦受難了,阿門!
※※※
雲淡淡地從東方飄了過來,淺青色的霧順風而飄……
淺青色的霧?!
霧怎麼會有淺青色的呢?傑斯·歐佈雷皺眉,啊!原來是霧裡頭居然有穿著淺青色衣衫的女孩。
就見那女孩衣裳在風中飄揚,宛如出塵的聖女,清純的模樣彷彿是暴露在初陽中的香蓮花,更像受盡露水洗淨的雪白玫瑰。
霧慢慢地往前飄浮,忽然它不再移動了,女孩用著明亮清澈的雙眸向他訴說著無限情意,頓時使他心裡一陣暖流流過。
那一頭及腰的秀髮看起來是那麼烏黑亮眼,如黑色的瀑布傾瀉而下,似緞般的柔軟細緻,不知摸起來的感覺是否如他所想的一樣?
咦!霧裡的女孩對他笑了耶!她的眼神在對他笑,唉!
眼前著這霧就要散了,而她身影也漸漸淡了。
「喂!霧裡的小姐,喂!你叫什麼名字?別走嘛,至少把面紗也下嘛,為什麼而來?喂、喂!別走、別走,你回來呀!」
傑斯眼睛一張,什麼都沒有,他所在的地方是自己的房間。該死,又作夢了!可是怎麼老是夢見這一位東方女子呢?沒錯,那眼神。那身影。那秀髮十那氣質,的確是一位東方女子沒錯,但她到底是誰?為何總出現在他夢中,卻不肯與他交談即離去呢?
那種熟悉又自然的感覺,心好像被撩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想去擁抱,對!深深地、用力地,用生命去擁抱。
「嘿!老哥,昨夜又沒睡好嗎』!怎麼一臉無精打彩的模樣?昨晚宴會你可是一早就走,別一副怨男似的表情,笑一個嘛!慾求不滿的傢伙。」
梳洗完才來用餐的傑斯斜跟著小弟馬特·歐佈雷,他可是一點精神也提不起來,連反駁的力量都懶得回應。
「又是那個奇怪的夢呀?」馬特明知故問。
傑斯拿起桌上的咖啡大大地喝了一口,吐了一口氣說:「是啊!真奇怪,這幾個月來,她至少出現了二十幾次,每一次來只是看著我而不發一言,問她叫什麼名字,她總是消失得比誰都快,還用面紗遮住了臉。不過那雙黑白分明的雙眸還真美,彷彿可以穿透一個人的心靈,淨化一切世間的俗氣,真的很美。」
一旁的愛莎·歐佈雷頭一次看見大哥這表情,居然會被一個所不認識的夢中女子述得神魂顛倒,不能自己。
以前的他總是把事業擺在前頭,從未見他對任何女人動過真心,公司裡的職員私底下還給他取了個「冰人」的綽號,誰教他老是擺著一張沒有喜怒哀樂的臉,看起來永遠是那麼冷酷無情,更甚至還有人打賭他從出生就不會笑,而這些都是來自馬特哥哥的馬路消息。
不過,這也難怪,父親早逝,母親又改嫁,二十歲就得挑起照料公司的一切事務,一方面還要顧及兩名弟妹的生活起居,也真苦了他,如今過了十四年,該是放鬆一下,為自己作點打算。
「大哥!你何不故自己一個長假,好好地休息一下?要不然到愛爾蘭找奶奶好了,幾年前爺爺去世後,奶奶就一個人國愛爾蘭上,乾脆你去陪奶奶順便度假,一舉兩得。」
她提議著。
「是啊。是啊!老哥,順便請奶奶幫你看看相,說不定你的姻緣就……嘿嘿嘿,怎樣?」馬特在一旁瞎起哄。
「饒了我吧!兩位,我走了公司誰負責呀?你們嗎?想公司垮也用不著這麼費心。」
愛莎很不服氣,「大哥!你就這麼看不起人呀?」
「是啊!老哥,你幾天不在,公司不會真的垮掉的,不然花那麼多錢請人幹麼,當花瓶擺著好看?」馬特也抗議。
「就是你這種態度,我才不放心把公司交給你。」
「大哥!奶奶回愛爾蘭的時候,不是留下一塊綠色晶石給你」聽說用心祈禱可以心想事成,把它拿出來試試看好不好?一定很好玩。」
愛莎道突來奇想的怪點子,倒教傑斯苦笑不已,這只不過是一個騙小孩的童話,豈可亨利現實生活來試?
愛莎,你是不是剛從佛羅里達的海灘回來,一時給曬昏了頭?還是被海灘上的俊男肌肉給迷失了魂,居然連這種騙小孩的童話故事也搬上抬面來談,需不需要找個心理醫生來看看?」
「唉喲!大哥,我這是為了你好,真是不知好歹,誰教奶奶留給你那塊綠色晶石,而不是留給我,不然我早就自己問了,何必勞煩你?」
馬特也不受氣地說:「奶奶偏心啦!說什麼只能傳長孫,誰規定只有綠眸的人才能與晶石溝通?還偏偏交給一個不信邪的人,真是糟蹋好東西。」
傑斯懶得跟這兩個寶貝弟妹閒磕牙,拿起公事包和車鑰匙,穿上外套就往外走,「馬特,快遲到了別偷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