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都知道了?司徒雪心想,玉邪哥哥一定很生氣。
「知道什麼事?」龍霧自在的斜著頭看她。
「玉邪哥哥沒說嗎?」她一顆心急促的跳動。
非常淡,淡得幾乎無法察覺她的笑紋微勾。「你認為他該說些什麼呢?」龍霧覺得這女孩很單純。
跟琉璃一樣單純,只是琉璃的一生平順幸福,不像她命運乖張,渴望捉住一絲依慰。
「他……他有沒有說……說起婚禮的事?」司徒雪低垂著首,不敢直機她。
「本來就有婚禮,當然如期舉行。」龍霧回道。那個男人一刻也不肯等,連他大哥大嫂能不能趕不趕得及都不在乎。
司徒雪驚喜的一抬頭。「你說玉邪哥哥還願意……願意……」她激動的捏緊手絹。
「他當然願意娶我嘍!到時還要請你喝杯水酒,可別推辭哦!」
她臉色一下子慘白,手中的杯子掉落也不自知。
「玉邪哥哥要……要和你成親?」
「是呀!沒辦法,誰教他佔了我的清白身子,害我得委屈的嫁給他。」人生一大悲劇的開始。是他?還是她?
「你們……已經……已經……」司徒雪驚訝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臉由白變成紅櫻桃。
「這個男人是賤骨頭,一路上拈花意草不說,還騙了不少女人芳心,簡直就是發情的公狗。而我就是那個可憐的女人,得替他收拾殘局擦屁股,要不是我已經是他的人,可能懷了他的種,就是拿把刀架在我脖上也休想我點頭嫁他。」
「他沒那麼壞吧?」司徒雪替冷玉邪說話。他是風流點,但……
龍霧暗笑的抿抿嘴。「他是不壞,只是想找他的人,得到不同的女人床上逮他,有時床上還不止一個女人呢!」
瞧她嚇得嘴都闔不攏,龍霧掰得也真有成就,至少捧場的人很貧臉,完全照自己的意思發揮。
「你是說他和好幾個女人在……」司徒雪羞得說木出口畢竟她是個未出嫁的黃花大閨女。
「說好聽點是行周公之禮,說難聽的話像野獸一樣四處交姘,沒有半點羞恥之心。」
「啊——」司徒雪臉紅得更徹底。
她更滿意的下重藥。「你喜歡那匹種馬吧?不如你和我一同嫁他為妻,兩人不分大小,反正有你陪我一起守著空床才不會孤獨。」
「我不……我是說我一向當他是哥哥,沒有男女情分在。」玉邪哥哥變得好可怕,司徒雪不敢再妄想嫁給他。
霧真的好可憐,要被逼嫁給予邪哥哥,以後一定會被冷落。像她那麼漂亮都留不住時邪哥哥的人,那自己更加不可能。
司徒雪一直以為白己會心碎不堪,痛苦得活不下去,現在才知她很幸運,及時回頭。
「可是我聽說你和他定有婚約,如果不履行婚約,兩方的面子會掛不住。」快功成身退了。龍霧暗忖著。
司徒雪吞了吞口水。「沒有那回事,那是我爹生病時開的玩笑話。」她可不敢承認,其中有謊言成分。
「是嗎?真可惜,本來我想找個伴,晚上空閨寂寞時有人可以聊聊同樣的話題。」
她尷尬的笑笑。「我想玉邪哥哥成親以後,一定會對你很體貼,你不用擔心。」
「你這麼善心的好姑娘沒落入地的魔掌也好,以後再看到他要避遠點,我可不敢擔保他會不會撲向你。」
「謝謝你,霧,我會小心的。」待會要向琉璃姊姊提一下,她要搬離香園,離他遠一點。
「不用客氣。啊——我該去看看其他姊妹,免得又被大壞蛋給吃了。」龍霧故作失算的驚呼。
「那你有事先去忙吧!
「我走了,你門戶要關緊點,小心不要被他看到。」她覺得整弄人的過程真愉快。
「是。」司徒雪如釋重負的吐一日氣。
戲——落幕了。
※※※
走出香園,龍霧故作姿態的攏攏髮鬢,跟到油桐樹下,突然清清喉嚨的朝樹上喊。
「好大的樹鼠,你打算在上面蓋屋築巢木成,我想這棵樹不太歡迎你來當『室友』。」
冷玉邪臭著一張臉躍下。「娘子,我有那麼壞嗎?」
只差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她沒加進去,他簡直是壞到人神共憤,天地可誅的地步。
「你很完美嗎?小相公。」敢偷聽就休想聽到好話。設計她來幫他擺平麻煩事,不好好低毀一番,有違她「善良」天性。
打龍霧一進門,就知道身後多萬個壁鼠,所以她才極力的戳他傷疤,製造更多不堪的傷口,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亂來。沒想到他忍耐力木錯,可以一直窩在樹上不發作。
小相公?!嘴下功夫可真不饒人。「我被你說得一點形象都沒有,人格低落到豬狗不如。」冷玉邪忍不住發洩道。
「形象?人格?請問你要無謂的虛名何用?豬狗皆只有命一條,難道你就比它們尊貴到多一條命。」
狗會看家護主,豬將它全身都奉獻給人類食用。人,可做不到如此「無私」。龍霧不覺得高貴到哪裡去。
「最少也留張皮讓我做人。」他想保留一點尊嚴。就算以後和司徒雪少碰面,也有可能擦身而過。
「哼!想做人,那你何必拜託我去打圓場呢?靠你那張臉皮不就吃得開。」只會隔岸放炮,她有些微溫。
冷玉邪在她面前用不著「做人」。「我的好霧兒,千錯萬錯都是為夫的錯,你不要生氣嘛!」
誰都可以得罪,惟獨他的霧兒不行。如果放下身段能軟化她的防護網,他寧可當個沒格調的小相公。
「什麼叫生氣我沒學過,就是氣血不太順,想找個人練練身子而已。」就你讓我捧幾拳吧!她的眼神如是說。
「好呀!」他很大方的接著她,在她耳旁低語。「咱們回房裡練身子,互相切磋床上『武藝』如何?」
一道疾光朝他胸口打去。「你還真是不折不扣的投機分子,滿腦子齷齪思想。」
冷玉邪迅連一個後退避開掌風,心想寧叮得罪小人匆得罪女人,瞧她下手多快多狠,一點也不留情。
「霧兒娘子,謀殺親夫也得等到成親以後,不然咱們的寶寶沒名分,當私生子很可憐的。」
「有時候我真想把你的舌頭割下來研究,看看它的構造成分。」龍霧見他油嘴滑舌滿口蜜,真有些受不了。
他頭一伏。「我們可以用其他方法研究。」
冷玉邪左手攬著她的腰,右手探入她的發,濕熱的舌滑向她的粉紅舌尖,與之交纏吮舔,久久不能自己。
「光天化日之下,竟在此行苟旦之事,真是世民日下人心不古,敗落呀!」一道譏消語從石後發出。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人若不行陰陽交合之道會絕子絕孫的。」另一道嘲諷聲隨即響起。
「向景天——龍雲——」冷玉邪臉一況,從丹田發出侷促的怒吼聲。「你們沒事做嗎?」
這兩個人倒連成一氣,專門找他的晦氣。
「是沒事做呀!所以才到處閒逛,看到狗打架。」向是天非常自得的搖著折扇。
龍雲是佯裝抹汗。「好忙呀!忙得快喘不過氣,所以才偷個空呼吸新鮮空氣,沒想到空氣品質太壞了。」
「兩位來很久了吧!真是辛苦了,我還以為只有玉邪一隻『壁鼠』呢!」龍霧眼看這些人的道德已經完全淪喪。
「霧,我是基於姊妹情誼,特來關心。」霧罵的那一套,真是大快人心。
龍雲和向景天都想看場好戲,所以尾隨螳螂身後,當兩隻小黃雀,忘了獵人拿了弓在樹下等候。
本來冷琉璃也想來湊一腳,可惜她沒有武功底子,容易被發覺而作罷。
「大家朋友一場,好歹來探望探望。」向景天的表情是憐憫,見冷玉邪一個大男人被未來娘子貶得一毛不值。
「你們到底來多久了?是只看到後面那一段,還是連前面香園裡那段都聽得一清二楚?冷玉邪一臉陰沉。
「不久不久,我和景天只聽到一點點,一點而已。」
「一點點又是多少?」光看他們難掩的狡色,冷玉邪就很難相信他們沒聽多少。
「什麼發情公狗啦!大家一起來玩親親啦!獸性交姘啦!真的,冷二少,我們聽的的確不多呀!剛剛好從頭到尾而已。
向景天在一旁點頭附和,表示他們「真的」沒聽多少,只是肚皮被笑氣給漲大了些。
這叫沒聽多少?!「很感謝各位的『慷慨相助』,冷某沒齒難忘。」
「哪裡哪裡!順便順便。」他們兩個僵著臉可得意著。
冷玉邪拿他們兩個的厚額沒轍,只好求救的看向他的親親小娘子。
龍霧莫可奈何的眼珠子一轉。「聽過一句話吧!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某人的報應好像應了。」
只見向景天得意的臉變成沮喪的臉。
「跟鐵算盤玩心機是愚蠢人才做的事,偏偏有人垂不知悔改,捧著銀兩求人家收下。」龍霧搖著頭略表遺
「我不是愚蠢,是雲大狡詐了,明明贏家是我,她卻堅持不吐出吞下去的銀兩。」小女人小家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