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剛過,下人們收拾完主子們的膳具,全擱在木桶裡浸泡,等候新來的廚娘清洗,沒人會涉足堆放一堆污穢的地方,因此此時此地正是偷情的好時機。
「哦!太棒了,比我家那口子還浪,皮膚細得像水蜜桃。」男子抖抖身子,將褲子拉上來繫緊。
太棒了,沒想到他年紀一大把,還能嘗到這種好貨色,家裡那個黃臉婆實在難吃,男子猥褻地涎著唾液想。
「五哥,這些油膩的碗盤會傷了我的手,要是我的皮膚變粗了就不能好好陪你樂和了。」女子妖嬈地嬌嗔著送秋波。
「你坐著休息,我來就好。」他挽起袖子準備洗碟盤,順手捏了她肥臀一把。
「還是五哥你最好。」女子風情萬種地嘟著豐唇,邪媚地挑挑眉。
這位被暱稱五哥的男子,正是赤鷹堡掌廚的大師傅王五,而那位不知廉恥與之勾搭的女子,便是當日逃出水牢的杜秋娘。
當日杜秋娘逃出水牢後,並未離開赤鷹堡,而是一直躲在柴房裡,適逢王五打柴房經過,聽到裡面有異聲,以為是有老鼠作亂,誰知門一拉開,就看到昔日高高在上的夫人,正狼狽地窩在角落啃硬饅頭。
原本他要大聲吆喝家丁來逮捕她,突然溫香軟玉的身軀貼上來,當下來場淫穢不堪的交媾醜事。
杜秋娘以肉慾控制了王五,隱瞞自己真實的身份,淪落為一個文君新寡的孀婦,來此謀一個餬口的機會,然而她唯一的目的是報仇。
年近半百的王五飛來艷福,豈有放手之意,因此替她隱藏身份,讓她在廚房當個洗菜洗膳具的廚娘。
「五哥,那盅蓮子雞絲煲是要給誰喝的?」堡中能喝得起此煲湯的人不多,所以她故意問。
「那是給新夫人精心降火的補湯,我燉了快三個時辰了。」王五一面洗碗,一面色慾熏心地盯著杜秋娘衣衫不整的大腿。
「五哥,你看我最近臉色是不是差了點,也應該補一補哦。」杜秋娘別有心機地拉下幾不蔽體的胸前衣料。
才剛發洩過的慾望被她一撩撥,王五噎了口氣瞠大目光,忘了手部動作,下體漲得厲害,「你想吃?」
「嗯——」她嫵媚地一輕哼,媚眼一勾。
王五丟下手中的拭布,邊走邊扯下身上的衣物,像餓虎撲羊似地撲向她,抬高她尚未穿上褻褲的臀部,一舉衝入那萬惡之地。
杜秋娘配合地發出吟哦聲,臉上的表情偽裝得很完美,沒讓他察覺她有多厭惡他的碰觸。
過了好一會兒,王五才一臉滿足地退出她的身體,「今天的量不多,你只能舀一碗,不然堡主會以為我偷吃。」他以施捨的口吻來回報她賣力地演出,用肉體來付代價,兩相得利的交易,這是他單純的想法。
「是,多謝我的好五哥。」杜秋娘做作地露出討好的面孔,心底早已不知咒罵過他千百回。
若不是為了報仇,以她的容貌想在關內混口飯不是難事,何必委身於一名猥瑣好色的老男人。
杜秋娘假意要盛碗煲湯喝喝,趁王五轉身穿戴衣物時,偷偷地從腰際掏出一包黃色藥粉,不留情地全倒入湯內,再拭拭唇角,表示她喝了幾口。
「王師傅,夫人的湯煲好了嗎?」一個丫環站在廚房門口大喊。
「好了好了,我這就端給你。」王五手一抹,不知情地把下了藥的煲湯端給丫環。
冷笑的杜秋娘身子一隱,尾隨丫環身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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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主,你勸勸夫人,叫她不要再陷害我了好不好?」因為受堡主夫人的寵愛,多蘭兒也水漲船高跟著大牌起來。
薩非鷹忍著笑,偷看妻子不正經的表情,「咳!她又陷害你什麼?」
「這件事我沒說你不知道,說了你一定跟我一樣生氣,夫人真是太壞心了。」有了夫人當靠山,她說話也敢大聲,不怕堡主兇惡的臉。
她沒說他當然不知道,薩非鷹心想多蘭兒果然是個笨丫頭,「好吧!你說說看是什麼事我『一定』會生氣?」以前他怎麼不知道逗弄人這麼好玩,近三十年的日子都白白浪費掉了。
多蘭兒跺跺腳,兩手叉腰,「夫人居然跑去跟臭石頭說我暗戀他,然後又跟笨木頭咬耳朵,說我想嫁給他,這種可惡到極點的惡作劇,害我在他們兄弟面前抬不起頭來,恨不得帶頭罩出門,你說氣不氣人?」
「臭石頭久鷹,笨木頭都滿。」
赫!果然是他們兩兄弟。「久鷹和都滿跟著我滿久的,他們應該算不錯吧!」臭石頭?笨木頭?薩非鷹好笑地想。
「有什麼不錯的,臭石頭老闆著臉,好像我暗戀他是一件多麼可恥的事,而那塊笨木頭更氣人,老是用提防的眼神盯著我,好像我非嫁他不成。」多蘭兒沒好氣地說。
兩兄弟一樣混蛋,這件「烏龍」事件被霞姊姊有意渲染後,兩兄弟的態度一反從前,一個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直瞅著她瞧,一個見了她的面就傻笑,說不到兩句話就藉故離開。
雖然她多蘭兒長得不像霞姊姊那麼美,至少也清新可人,俏麗可愛呀!何必像見鬼一樣地避開她,此舉實在很傷人。
「那你到底喜歡石頭還是木頭?」薩非鷹乾脆直截了當地問,瞧她說得氣憤難當,其中必有一人勾了她的魂。
「我……」多蘭兒臉一紅,氣鼓著腮,「堡主,你怎麼和夫人同出一氣欺我?」都是那塊臭石頭害的,她不禁想起久鷹。
薩非鷹大笑地把妻子摟進懷裡,「夫妻本是一體,當然要同聲同氣,我哪有欺負你,說,你到底要誰?」
「我……我誰都不要,多蘭兒要一輩子服侍夫人,終……終此一生。」嫁人有什麼好,氣死驗不到傷,多蘭兒嘟著嘴想。
「那可不行,霞仙是我一個人的,你休想以終生不嫁來霸佔我的妻子。」
「堡主,你……你和夫人一樣可惡。」多蘭兒氣紅了雙頰,扭頭背對他們以示抗議。
龍霞失笑搖搖頭,「我是很可惡,害你心中的那塊石頭髮臭了。」
「夫人——」多蘭兒身子轉過來,氣惱地握緊小手。
「好啦!不逗你了,改明兒個我會向久鷹解釋,你『一點』也不喜歡他。」因為不只一點,是很多點,龍霞有意逗她。
多蘭兒一急,脫口說道:「我哪有不喜歡他,夫人你不要亂說話。」
「喔——原來你喜歡臭石頭。」小女孩的心思太透明,隨便一拐就自動招供,這下連薩非鷹也聽明白了。
驚覺被耍了一道,多蘭兒露出不高興的表情,「夫人,你太奸詐了。」
「夫人一直很奸詐,你服侍她不少時日,怎麼會不知情呢?」薩非鷹裝出很納悶的表情。
「請不要嫉妒我的聰穎,我會變自大的,非常感謝你們的合作。」
「夫人!」
「霞仙!」
主僕兩人同發出受不了的呻吟聲。
屋外走進一名秀麗的丫環,手中端著熱騰騰的煲湯。
由於薩非鷹夜宿藏仙閣,所以閣內的丫環房全數被他廢了,而另外在閣樓旁邊蓋了幢不小的丫環房,以多蘭兒為首的丫環不下十數個。
除了少數得以服侍龍霞外,大部分的丫環只做些打掃、清洗及整理花卉的工作,是全堡最輕鬆的差事。
「唉!小蓉,你也太盡責了吧!」看到她手中物,龍霞又得咳聲歎氣。
若以前的吃法是餵豬,那麼現在則是養大象,說什麼不養胖些,會熬不住即將到來的嚴寒雪季,真是他……不能罵髒話,去的香蕉芭樂,她在日本也待過幾年,怎麼沒凍死?他的母雞天性一竄出頭,萬夫也休得抵擋。
「咦?夫人,你在說什麼?」小蓉是剛被買進堡的丫環,對行事怪異的新主子不甚瞭解。
薩非鷹手一揮,難得不發怒地說道:「別理夫人說什麼,只管做好分內之事。」
「是,堡主。」放下煲湯,小蓉轉向撫著額頭歎氣的龍霞,「夫人,請用。」
「先擱著,一會兒我就用。」龍霞無奈何地看著小蓉一板一眼的正經樣。
這麼多丫環侍女中,她偏挑中這丫頭,小蓉長相不錯,就是太拘謹了,是個呆頭呆腦的活老百姓,而多蘭兒卻是傻里傻氣的聒噪麻雀,兩人都是她「自找」的麻煩。
「擱著?娘子,為夫是否聽錯了?」薩非鷹斜眼一睨,眼中的警告展露無遺。
垂頭喪氣的龍霞頓時失了色彩,「為什麼我要受這種酷刑?你太殘忍了。」
「少裝可憐,你還是得吃,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吃。」瞧她皺著眉的神色,他只得退一步。
「你一口我一口。」她正轉動著眼珠子,閃爍不定的眼神中有抹算計。
「不,你三口,我一口。」他太瞭解她,不會讓她輕易蒙騙過關。
「不公平,為什麼我吃三口你才吃一口,這違反公平交易法。」龍霞嘟嘴道,他這老奸,比她還黑暗。
「我嘴巴大,一口等於你的三口,所以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