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有些壞心的鄭可男從中打岔,「喜極而泣算不算?在閨房中的事料不準的……」
「閉嘴,鄭可男。」冷傲臉微紅地朝她低吼,而這一吼可得罪了她。
「皇上,我好像忘了知會你一聲。」
她的笑容讓冷傲心驚膽戰起來。
「喔!什麼事?」他倒有興趣一聽。
「他是我以前的同黨。」
轟地——
康熙的臉霎時一陣青一陣白地十分難看。「朕想後悔了成不成?」
「君無戲言呀!皇上。」鄭可男樂得哈哈大笑,終於一口氣整到兩個人。
「冷傲,以後你再反清,朕誅你九族。」
冷傲一愕,來不及回言,鄭可男即嘖嘖兩聲。「不好吧!皇上,動不動就誅人九族,你要端敏陪葬呀?」
「朕……」康熙啞口無言,因妻子亦在九族之內。
☆ ☆ ☆
鳳鈿、滿鈿、雙喜字鈿、轂橋錢鈿各十份;紅寶石、藍寶石、紅碧璽、藍碧璽、綠玉墜角、紅珊瑚珠百斗、珍珠萬斛和各式金約玉珥、東珠,光芒四射的鳳釵比美皇后大婚。
簪、釵、勝、步搖、金鈿、珠子、櫛、勒子等十大陪嫁車隊先行,萬名禁軍隨行護送。
百名官女、數十太監、二隊精良的私人侍衛,皆是康熙皇帝的賞賜,前後呼應著和孝公主的鳳鑾,浩浩蕩蕩出閣去。
行了禮,送入洞房!
文武百官盈門祝賀,冷家堡的大門都快擠破了,連好奇的親友及城裡百姓都爭相圍觀一睹難得的盛況。
大廳上位處特以屏風隔開幾張特別桌,來的儘是端敏格格親近的姐妹和諸位貝勒、福晉。
還有新郎倌冷傲昔日的「同黨」——前日月神教的「餘孽」。
「端儀郡主,我好像看到你的晚風師妹。」日魂仇恨淡淡的說道,表情高深莫測。
「呵呵呵,我說仇哥哥,風旋兒不能來討杯喜酒喝嗎?」人家可是送了大禮來。
一對血珀虎玉,價值連城。
「是嗎?她身邊氣度宏偉的男子似曾相識,你說呢!」僅有一面卻記憶猶新。
「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多喝兩杯酒就熟了。」鄭可男淺笑地為他敬了一杯酒。
「阿彌,你相信她的話嗎?」仇恨徵詢妻子的意見。
阿彌瞇著眼一瞥。「既然小姐說他不是二阿哥,咱們何必強加冠。」
「知我心,阿彌也。瘋子哪會表現得像深情男子一般呢?你們都看錯了。」
睜眼說瞎話。這是仇恨夫妻倆的心聲,那人明明是大清阿哥胤礽,可他們仍不點破,靜看兩人和煒烈眾貝勒穿渾打趣。
「噢噢!我娘來了,你們幫我擋著視線。」一溜煙,鄭可男乘隙一遁。
仇恨和阿彌無奈的搖頭一笑,她們母女倆倒像是日與月,一出一沒。
「阿彌呀!我好像看到男兒。」鄭夫人韋芙蓉眺目一望。
可惜阿彌身材太高大,她一起身便遮住了視線,叫人瞧不分明。
「義母,你是思念過度產生幻影,小姐……呃!男妹怎麼會出現呢?」她一表正經地扶持著。
鄭夫人歎了口氣。「也對,都死了兩年了,我這個當娘的連最後一面也沒見著。」
「義母別再傷心了,她是為了盡忠國家而壯烈犧牲,『死得其所』。」仇恨意有所指的說道。
她是「死」在愛人懷裡,樂不思蜀。
「傲兒也真是的,什麼人家的閨女不好娶,偏偏大張旗鼓地迎了位滿人格格。」簡直是一腳踏進敵人陣營。鄭夫人轉而怨起冷傲。
「是他的本事好,搶了康熙的女兒為大明報仇。」他故意取巧討好,免得又得聽一套滿漢勢不兩立的大道理。
鄭夫人輕喟地眄了他一眼。「你們這些孩子心眼真多,連我這老太婆都哄。」
「義母——」
「吃菜吃菜,盡量的吃,把大清格格的嫁妝一口氣全吃垮。」她忍著思女的心酸,強顏歡笑。
一想到早亡的女兒,她這一生中休想有嫁女的喜悅。
「嗯!」兩夫妻想安慰卻無從安慰起,只是相顧無語。
☆ ☆ ☆
新房內,紅燭高照。
幾名侍女打點好一切便退出喜房,大紅的館字貼於各處,洋溢著多少旖旎喜氣。
開門聲提早到來,一隻玉秤掀開了紅蓋頭,手腕一旋便挑起新娘子艷麗的風華。
「你好美,我的小人兒。」這是他天真動人的小妻子呵!終於如了願。
「傲哥哥。」端敏羞答答地使霞腮更加嫵媚。
冷傲點點她的鼻,取下鳳冠。「要叫我夫君,娘子。」
「傲……夫君。」好奇怪,怎麼叫不都是他嗎?
「來,喝杯合歡酒,咱們就是夫妻了。」他溫柔地倒了酒和她並坐在床沿一飲。
「甜甜的,我可不可以再喝一杯?」味道很不錯,類似宮中的桂花釀。
「不行,喝太多就醉了。」他可不想與一位醉新娘洞房。
「噢。」端敏失望的舔舔唇。「夫君,為什麼有兩個爹呢?」
冷傲慾火一升的吻著她。「你喝醉了!」
綾帳一放,屬於新婚夫妻的樂趣正要展開,春風在新房上空索繞……
新房外——
「梅兒,咱們也成親吧!」
秦觀梅不理會地甩頭就走,將一室春意留給新人,苦得冷展情在後追著。關於他們的愛情,在風起時,飄舞在時間的洪流中,綿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