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多。」
好險,閃很快。「喂!我後腦的腫塊還沒消,你非要我進醫院躺下呀!」
何水蓮瞥了他一眼,「你再覬覦別人的老婆。下回你躺的就是四方棺材。」而且沒人同情。
「老大,你老婆心好狠哦。」博愛無罪。
何水蓮優雅的踩過他的腳。「對不起,我沒有低頭看地板的習慣。」
「痛!痛痛……腳……廢了。」嗅!她居然給他踩下去。
最近他走桃花劫,遇上的漂亮女人身邊都有個凶悍男人。
前些日子和台灣方面接洽,千求萬求重金禮聘,口水講得都干了,終於透過人稱陶大炮的陶樂清來他的偶像,亞洲第一天後袁紫香。
原以為可以一親芳澤,特地準備最豪華的飯店,以萬朵香按玫瑰佈置房間,門口則搭起由二十四個心型汽球組合的拱門,代表他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愛慕。
法國的葡萄美酒已冰鎮待有味,就等著在浪漫、唯美的氣氛下兩人共度良宵。
誰知迎接的大門一揚,他的笑臉當場但住,一頭銀白長髮甩得他發疼。
沒關係,大明星有男友護航屬正常,他不會太貪心,小小一個口紅印也好,結果一走近才舉起手寒暄,人就往後飛,以拋物線姿態撞上牆。
到現在為止,他還不清楚對方是如何出手,竟快得肉眼不得見,讓他暈了兩、三個小時,後腦腫了個包人家說上帝為你關上一道門,一定會為你再開啟另一扇,果真不錯。
沒多久,又接連來了三個各具特色的美女。
溫柔動人,美艷絕倫,清靈出塵,三種不同的美叫他暈陶陶,完全修補了他先前受到的挫折。
可是,桃花才開就謝了,笑容維持不到三秒鐘,三棵大外……嚨,三尊守護神就發揮神力,瞪得他全身冷寒,手腳發軟。
「斷腳的羅密歐不知迫不追得上榮麗葉。」兩手交疊,何水蓮淡淡一諷。
「飄輪椅噗!人帥就是這點吃香……喂喂喂!你們,禁止使用暴力。」晉然猶自吹噓,自命風流的撥撥發,叫人看了反胃。
「天桓,你想一台輪椅夠他風騷嗎?」她沒做什麼,只是用鞋尖點點地。
「可能不夠炫,咱們應該提供多重選擇,讓他一天『開』一輛,一輩子不虞匾乏。」段天桓摸摸下巴考慮。
嘩!真毒。「你們是這樣對待勞苦功高的朋友,未免太無情了吧!」
「勞苦功高?」何水蓮用困惑的眼神看向丈夫。
段無擔肩頭一聳,「是沒錯,他像牛郎般以身體勾引女客上門,滿費精力。」
嗯!瞭解,原來是用這方式招徐生意,她學了一招。
「段老大,你嚴重污辱我的人格,我抗議。兩情相悅被地說成下流勾當。
惜花、憐花、愛花是男人的天職,中了情毒的癡漢是不能理解其中的奧妙。
「等你的抗議聲大過我的拳頭再說,你可以走了。」他要找機會和老婆親熱。
過河拆橋。「那兩個小鬼……」
「自己解決。」二話不說,段天桓拉開門一腳踢他出去。
「你應該端前面才是,以絕『後患』。」免得為害眾生。
「老婆,你真要他斷了性福呀!殘忍。」他笑擁著柔軟腰肢。
還是老婆的味道好聞,孤零零的床一個人睡起來寒酸,他老是失眠。
平常她們幾個女孩子聚在一起也不知聊什麼,咯咯的笑聲響個不停,有回還偷溜去看脫衣秀。被她們其中之一的男人逮個正著。
罵嘛!沒人捨得狠下心去責備。
音量稍微大些她們可是會翻臉,反過來說男人小氣,乾脆大家一拍兩散,各自另覓良緣,女人不是豢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惹得他們男人們有怒不敢發,低聲下氣賠不是,到底錯的是哪一方,是非全顛了個倒。
尤其是那個叫什麼玫瑰的艷女,一開口就是粗話連連,誰惹得她不順心,一個肘拐子就過來,死得最慘的是她的未婚夫。
不過,最厲害的對手當屬卡芮拉.卡登,中文名字黎紫苑。
她以三十出頭的年齡橫行美國商場,的確有她過人之處,一雙犀利,充滿洞悉力的冷靜瞳眸笑看世人,難怪有「最美麗的狠女人」之稱,他曾吃過幾次暗虧。
倒是另一位女子挺符合她的名字,溫溫雅雅,像朵潔白、清新的茉莉,不會咄咄逼人,語含譏誚。
「晉然風流過了頭,連我的朋友都想染指,遲早死在女人手中。」牡丹花下死的風流鬼。
「別理他了,我好想你。」段天桓像蟲子一樣的不安份,又啃又咬。
何水蓮拉高被他扯開的領口,引來他不滿的嘟嚷,「我可不想像上回讓人免費觀賞。」
「掃興。」他低咒了一聲,摟著她輕搖。
「怎麼像個孩子似的,不是天天見得著面。」她笑著揉亂他的長髮,那幾乎和她一樣長。
髮結同心,結髮偕老。
他哀怨的將頭枕在她肩窩。「她們霸佔了你,我睡不著。」
辦公室冷冷清清,臥室冰冰涼涼,就是缺了她的溫度。
「好啦!晚上陪你。」真受不了,二十九歲的大男人居然在撒嬌。
「真的?」他懷疑的抬頭瞧著她。
「她們剛離開……」
段天桓陡地振奮,眼神閃著希望之光,「離開拉斯維加斯,回台灣?」
「不是。」
「唉!一群不識趣的人。」打斷他們遲了六年的新婚期。
如果以前尚存猶豫,此刻則是不容質疑,她是愛上他了。何水蓮的心有了歸宿。
他時而男人味十足,時而孩子氣。
在她的面前,他從不掩飾真性情,外人都當他冷血沒人性,唯獨她看見他內心那個無依、孤獨的影子,他是渴愛的狼。
狼不隨便選擇伴侶,一旦選定了。終身不改,矢志專一,她就是愛上他忠貞的狼性。
以前聽過一則笑話,挑男人要挑像隻狗的,因為忠心。
其實這是錯誤的訊息,狗雖然忠於主人,一旦遭棄換了個新主人,假以時日它會忘記舊主人的好,而投誠於新主人。
更別提狗沒有節操,一到發春期就胡亂交配,吉娃娃的媽生下一窩狐狸犬混西施犬,各有各的父親。
「紫苑飛回美東處理一件合併案,香香和她未來老公回英國監工,玫瑰陪同風展翔去希臘取景,所以只有茉莉與她老公回台灣。」
一抹喜色照亮段天桓的眉宇,「那兩個小惡魔呢?」
「被他們父親帶回加拿大。」那件事不知該不該啟齒。
「太好……你的眼中藏著話。」不安的預感在心頭徘徊。
「心平氣和,千萬不要動怒。」何水蓮先試著舒緩他的怒氣。
「關於小惡魔?」段天桓開始有些覺悟。
「呢!他們不是故意的。」至少泛兒、蜜兒信誓旦旦的含著淚珠自首。
他磨著牙,氣由鼻噴出,「哪一回是有意的。」
「這次真的……」她無法無愧於心。「蜜兒說電瓶看起來都差不多,換條電線插應該……應該很有趣。」
「不要告訴我過程,只要直接跳到災情。」他已有破產的準備。
遲疑的何水蓮屏著氣,「由於全城的電路相連接,一個斷電可能導致……」
啪!頭頂一暗。
「你不必解釋了,我已經身處災難中。」
有些微光自外透入,她瞧見他的臉色比室內還要黑。「小孩子不懂事,你……」
「天殺的小魔鬼,他們毀了賭城!」段天桓陰驚地朝天咆哮。
飛往加拿大的飛機上,有對漂亮的雙胞胎正安穩的沉睡著,突然向亞蜜揉操眼睛的坐直身子,「老爸,打雷了嗎?」
「不是,你繼續睡。」睡著的天使,醒時的魔鬼,為了飛航安全,她得睡覺。
「喔!」
向亞蜜,意大利身份亞蜜·卡登,卡登家族第三順位繼承人,她輕嗯一聲,倒頭睡得香甜,絲毫不知她一個小實驗已釀成巨災。
一個錯插的電路導致電線走火,在來不及防範的情況下,連接的電瓶一個個先後爆炸,造成全城大斷電。
無電的拉斯維加斯一片淒風慘雨,人人怨聲載道,一夕間所有的賭客都離開。空蕩蕩的賭場宛如死城,靜得連小狗撒尿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有史以來,名聞全世界的賭城陷入黑暗期,在有關單位日以繼夜、不眠不休的搶修下,終於在七十二小時後大放光彩。
只是始作源者始終查不出來,最後成了懸案。望著一雙兒女的可愛睡容,霍王薊有說不出的滿足感,以及身為父親的驕傲。
不管是天使還是惡魔,他們都是他心中的至寶。
「左邊的樓梯要加寬,挑高的天花板改裝強化玻璃,櫃檯是奶黃色,旁邊隔開三十評大的兌幣四,地下一樓是溫室游泳池和三溫暖,最好再附設美容部……」
唐雲巧手拿小型電腦,一一記錄上司交代的事宜,手指輕巧而快速的載入記憶體。
在短短時間內,賭場式飯店的改建已具雛形,草圖大致完工,目前在做最後修定,以期達到完美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