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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寄秋

  幸好他掘棄硬碰硬的做法,不然想一親芳澤可就難了,說不定連替她提鞋都遭嫌棄。

  她真是可愛又頑皮的小女人,他的。

  「唔……你……晤……你……」

  「晤……你……」她根本推不開他。

  降溫?

  是加溫才是。

  「你的唇好香、好甜,好想一口吞了它。」

  你現在正在吞它。金攻瑰氣有點接不上的想著。

  風中玫瑰正盛開。

  一個男人。

  一個女人。

  一種自然發生的情意。

  適合春天。

  偏偏春天野狗多……

  呃!是春天蝴蝶多,無意吹皺一江春水,然而有個不請自來的身影瞪大眼站在門邊,繼而露出會心的一笑。

  大門敵開,冷風灌入。

  「嗯!好冷。」

  聽到身下人兒喊冷,風展翔略微抬抬身,微暗的光影讓他側過頭一瞄——

  「你是誰?」他連忙以身護住一片春光,匆忙地拾起他的T恤包住金玫瑰。

  「打擾了,兩位——」

  金玫瑰忿忿然地投以怒氣。

  「死女人,你來幹什麼?」

  第七章

  來幹什麼?

  這話問得好生份,她不是常來嗎?

  「你們繼續,當我不存在。」

  黎紫苑不待人招呼,就在他們正前方坐定,兩手托腮等著看好戲。

  她是有意要撮合他們,一個風似的俊朗男子,一個火漾的玫瑰女子,相生相守得如水中魚,自然應該結合在一起。

  但代廟月老還未正式上場,怎麼他們自個就打得火熱,枉費她的一番心機。

  「幹麼瞪我?」她低頭審視服裝是否不整。「你們瞪得我好心驚。」

  「你驚個屁啦!誰不知道你黎紫苑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黑心得連鬼都怕。」金玫瑰怒瞪著她。

  噯,心狠手辣,有嗎?黎紫苑露出一抹無辜的笑容,「女孩子家要文雅些,我膽子很小,開苞了沒?」

  以為她收了性,沒想到一個兜轉冒出令人氣絕的話,金攻瑰顧不得衣衫不整,衝向前朝她咆哮。

  「死女人!你不落井下石很難過是不是……去,別拉我,我今天一定要揍扁她。」

  風展翔攔著她,硬是把衣服套上她的身,即使是女人,他也不許有人看他女人的身子。

  黎紫苑目光一閃,「嗯,你的蕾絲花邊褲不便宜吧?上回我瞄了一眼好像定價八干,真是敗家。」

  金玫瑰拉了拉衣擺一遮,「變態女,你沒事研究人家的內褲幹麼,要借穿呀?」

  「不好吧!都濕成一片,衛生習慣……」視力太好會遭嫌吧!

  「你……風子,你別拉我,我不踹她兩腿心不甘,你看看她那副屎樣。」

  氣人吶!

  誰不好被撞見,偏偏是一張嘴含針的紫苑。

  身為專業模特兒,身體的美是上天的恩賜,她不在乎裸露,那是人類最原始的純淨,不帶雜質。

  可是讓紫苑刻意提醒,多少有點廉恥心的人都惱羞成怒,恨不得菜刀一提,剁她個稀巴爛喂烏龜,免得她遺害人間。

  「誰敢踹我的女人,想找死呀!」

  一看到霍玉薊,金玫瑰更是渾身長刺。

  「死男人,我允許你踏入我的房子半步嗎?」全世界她最討厭的男人就是他。

  拐走她的紫苑。

  「原來是玫瑰,我原諒你的粗悍。」手機一收,霍玉薊坐在心上人身邊擁著她。

  「你有沒有搞錯,我在趕你耶!」金玫瑰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了。

  「我知道你向來有口無心,拿杯水來解渴,嘴巴有點幹。」他和紫苑一樣,不會客氣。

  金玫瑰氣呼呼地說道;「明天我要去買條狗來咬死你。」

  「你有這麼好客,還留我過夜?」霍玉薊勾勾嘴角奚落她的意氣。

  金玫瑰氣極的開口,「氣死人,你不是死在加拿大不回來了?我還想去祭拜一番呢!」該死不死是垃圾。

  「讓你費心了,我怕你率眾踩爛我的墳,所以不敢早你一步先死。」霍玉薊皮笑肉不笑的反諷。

  苑兒的四位知交好友中,就屬玫瑰的個性最衝動火爆,因為他的關係致使苑兒遠走他鄉十年,她一直不能諒解而惡言相向。

  即使情已復合。她恨了十年的怨氣還消不去,每回見面總沒給他好臉色看,他早就習慣了。

  反正她是蛇口佛心,為的是爭一口氣罷了。

  「玫瑰,你先上樓換件衣服。」風展翔以堅定的口氣命令,忘了她吃軟不吃硬的個性。

  「你們男人腦袋全裝屎呀!這裡是『我家』,不要指使我。」又不是西施犬。

  輕笑出聲的黎紫苑比比她光滑的長腿。「男人的醋勁喔!」

  「神經,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金玫瑰受不了的斥道。

  若是以往,她絕不因男人的關係而聽話,而此刻她邊罵邊氣的走上樓,口中嘟嘟嚷嚷。

  「你們是?」風展翔詢問的看著他們。

  「黎紫苑,我的情夫霍玉薊。」

  「霍玉薊,我的老婆黎紫苑。」

  相似的回答同時響起,一個大笑,一個氣結。

  黎紫苑的名宇風展翔比較陌生,但霍玉薊……「你是霍氏企業的總經理?」

  在台灣商場上,霍玉薊行事的狠絕是出了名的,而他換女人的速度不比自己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很難不認識。

  「小小的總經理哪比得上曼維斯企業的女總裁卡芮拉·卡登。」霍玉薊臭著一張臉說道。

  風展翔訝異的睜大眼,「你是台灣新竄起的奇跡卡芮拉?」若是這個名字他就知之甚詳。

  一回國,他聽到不少對她的評語,譽多於毀,讚她天生領袖、氣質出眾,以天仙般姿容獨掌企業,一手打造新台灣風貌。

  如今一見,果然清靈脫俗,美如畫中走出的仙子。

  若不是他先對玫瑰動心,可能會被她迷失了魂。

  「那是商場朋友的謬讚,我只是運氣好,財神爺幫忙。」奇跡?黎紫苑為之失笑。

  「是呀!財神爺住在你頭頂上,所以特別旺。」霍玉薊彆扭地堵上一句。

  黎紫苑沒好氣的斜睨他。「經不順要調,回頭我叫管家燉四物豬心給你吃。」

  「苑兒,別惹我發火。」

  「沒看過男人像你這麼小家子氣,一點點小事就給我變臉,飯吃多了是吧?」全撐著了。

  「我沒有小家子氣。」他絕不承認。

  「是哦!玫瑰的粗魯話,一張屎臉。」明明揪著眉擺譜,不誠實的男人。黎紫苑送霍玉薊一記衛生眼。

  「那女人的話能聽,狗屎都能吃。」全叫她說臭了。

  兩人吵歸吵,一旦扯上金玫瑰,風展翔可當不下啞巴。「你們是……夫妻?」

  「是。」

  「不是。」

  兩道不同的回答同時響起。

  「你們到底是不是夫妻?」他被搞糊塗了。

  霍玉薊強悍地抱住她。「她是我老婆。」

  「抱歉,先夫姓向。」黎紫苑像小雀鳥一樣依向他剛強的肩窩。

  「這……」風展翔真的困惑極了。

  一聲美妙天籟從樓上傳下來。

  「夠了吧!紫苑,向教官都死了好些年,你別老是把他掛在口邊,想讓他死不瞑目呀!」

  金玫瑰換了一身清爽的褲裝,柔軟的布料貼在腿際如第二層肌膚,比不穿時更撩人,看得風展翔口乾舌燥,剛壓下去的慾望又蠢蠢欲動。

  「可是他的精神永垂不朽,長伴我左右。」這一生,她永遠難忘他的深情。

  若不是他的支持,可能沒有獨領卡登家族的黎紫苑。

  「拜託,你當是在念先總統蔣公的碑文呀!」金玫瑰受不了她的故弄玄虛。

  這一提,黎紫苑忽然好懷念年少無憂的飛揚青春。「找一天回去看看,也許禿頭校長的假髮已經從池塘撈起來。」

  「你還敢提,你這個始作俑者害我差點被校長瞪死。」回想起往日,金玫瑰也不由得回味一笑。

  黎紫苑揚起壞壞的笑,「死你總比死我好,誰叫你太囂張,做了壞事四處渲染才會被校長逮個正著。」笨。

  金玫瑰好不容易降下的火氣又升上來。「沒心沒肺的死女人,要不是你一口罵定校長的頭髮是真的,我也不會好奇地去試真假。」

  「好奇心殺死一隻貓,我總不能阻止別人找死吧!」她輕鬆地說著以往的惡作劇。

  聽到此,風展翔大概明白她們之間的關係。

  「你伶牙俐齒,我辯不過你。」她原本是學法律,要不是當年那件事……想到這兒,金玫瑰趕緊煞車,避開不該每提的往事,活鋒一轉,「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

  「知我者,玫瑰也!」不枉十來年的交情。

  「少咬文嚼字,我可不是今天才認識你。」

  黎紫苑收起嘻鬧表情正正色。「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人?」

  「我哪一天不得罪人,你看過有燈不點的傻瓜嗎?」她的脾氣是十足的……壞。

  「你先看過這份雜誌再下定論。」她從霍玉薊手中取來剛出爐的雜誌丟給當事者。

  金玫瑰看了封面,標題上的兒個大字讓她嗤鼻,然後她翻閱內容,不時放聲大笑,好像裡面寫的是另一個名模火玫瑰。

  「哇塞!真佩服這人的功力,把我寫成超級爛的淘金女那!」好新鮮。

  超級爛?眉一揚,風展翔拿過雜誌一看,光是封面就叫他血氣大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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