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掘棄硬碰硬的做法,不然想一親芳澤可就難了,說不定連替她提鞋都遭嫌棄。
她真是可愛又頑皮的小女人,他的。
「唔……你……晤……你……」
「晤……你……」她根本推不開他。
降溫?
是加溫才是。
「你的唇好香、好甜,好想一口吞了它。」
你現在正在吞它。金攻瑰氣有點接不上的想著。
風中玫瑰正盛開。
一個男人。
一個女人。
一種自然發生的情意。
適合春天。
偏偏春天野狗多……
呃!是春天蝴蝶多,無意吹皺一江春水,然而有個不請自來的身影瞪大眼站在門邊,繼而露出會心的一笑。
大門敵開,冷風灌入。
「嗯!好冷。」
聽到身下人兒喊冷,風展翔略微抬抬身,微暗的光影讓他側過頭一瞄——
「你是誰?」他連忙以身護住一片春光,匆忙地拾起他的T恤包住金玫瑰。
「打擾了,兩位——」
金玫瑰忿忿然地投以怒氣。
「死女人,你來幹什麼?」
第七章
來幹什麼?
這話問得好生份,她不是常來嗎?
「你們繼續,當我不存在。」
黎紫苑不待人招呼,就在他們正前方坐定,兩手托腮等著看好戲。
她是有意要撮合他們,一個風似的俊朗男子,一個火漾的玫瑰女子,相生相守得如水中魚,自然應該結合在一起。
但代廟月老還未正式上場,怎麼他們自個就打得火熱,枉費她的一番心機。
「幹麼瞪我?」她低頭審視服裝是否不整。「你們瞪得我好心驚。」
「你驚個屁啦!誰不知道你黎紫苑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黑心得連鬼都怕。」金玫瑰怒瞪著她。
噯,心狠手辣,有嗎?黎紫苑露出一抹無辜的笑容,「女孩子家要文雅些,我膽子很小,開苞了沒?」
以為她收了性,沒想到一個兜轉冒出令人氣絕的話,金攻瑰顧不得衣衫不整,衝向前朝她咆哮。
「死女人!你不落井下石很難過是不是……去,別拉我,我今天一定要揍扁她。」
風展翔攔著她,硬是把衣服套上她的身,即使是女人,他也不許有人看他女人的身子。
黎紫苑目光一閃,「嗯,你的蕾絲花邊褲不便宜吧?上回我瞄了一眼好像定價八干,真是敗家。」
金玫瑰拉了拉衣擺一遮,「變態女,你沒事研究人家的內褲幹麼,要借穿呀?」
「不好吧!都濕成一片,衛生習慣……」視力太好會遭嫌吧!
「你……風子,你別拉我,我不踹她兩腿心不甘,你看看她那副屎樣。」
氣人吶!
誰不好被撞見,偏偏是一張嘴含針的紫苑。
身為專業模特兒,身體的美是上天的恩賜,她不在乎裸露,那是人類最原始的純淨,不帶雜質。
可是讓紫苑刻意提醒,多少有點廉恥心的人都惱羞成怒,恨不得菜刀一提,剁她個稀巴爛喂烏龜,免得她遺害人間。
「誰敢踹我的女人,想找死呀!」
一看到霍玉薊,金玫瑰更是渾身長刺。
「死男人,我允許你踏入我的房子半步嗎?」全世界她最討厭的男人就是他。
拐走她的紫苑。
「原來是玫瑰,我原諒你的粗悍。」手機一收,霍玉薊坐在心上人身邊擁著她。
「你有沒有搞錯,我在趕你耶!」金玫瑰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了。
「我知道你向來有口無心,拿杯水來解渴,嘴巴有點幹。」他和紫苑一樣,不會客氣。
金玫瑰氣呼呼地說道;「明天我要去買條狗來咬死你。」
「你有這麼好客,還留我過夜?」霍玉薊勾勾嘴角奚落她的意氣。
金玫瑰氣極的開口,「氣死人,你不是死在加拿大不回來了?我還想去祭拜一番呢!」該死不死是垃圾。
「讓你費心了,我怕你率眾踩爛我的墳,所以不敢早你一步先死。」霍玉薊皮笑肉不笑的反諷。
苑兒的四位知交好友中,就屬玫瑰的個性最衝動火爆,因為他的關係致使苑兒遠走他鄉十年,她一直不能諒解而惡言相向。
即使情已復合。她恨了十年的怨氣還消不去,每回見面總沒給他好臉色看,他早就習慣了。
反正她是蛇口佛心,為的是爭一口氣罷了。
「玫瑰,你先上樓換件衣服。」風展翔以堅定的口氣命令,忘了她吃軟不吃硬的個性。
「你們男人腦袋全裝屎呀!這裡是『我家』,不要指使我。」又不是西施犬。
輕笑出聲的黎紫苑比比她光滑的長腿。「男人的醋勁喔!」
「神經,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金玫瑰受不了的斥道。
若是以往,她絕不因男人的關係而聽話,而此刻她邊罵邊氣的走上樓,口中嘟嘟嚷嚷。
「你們是?」風展翔詢問的看著他們。
「黎紫苑,我的情夫霍玉薊。」
「霍玉薊,我的老婆黎紫苑。」
相似的回答同時響起,一個大笑,一個氣結。
黎紫苑的名宇風展翔比較陌生,但霍玉薊……「你是霍氏企業的總經理?」
在台灣商場上,霍玉薊行事的狠絕是出了名的,而他換女人的速度不比自己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很難不認識。
「小小的總經理哪比得上曼維斯企業的女總裁卡芮拉·卡登。」霍玉薊臭著一張臉說道。
風展翔訝異的睜大眼,「你是台灣新竄起的奇跡卡芮拉?」若是這個名字他就知之甚詳。
一回國,他聽到不少對她的評語,譽多於毀,讚她天生領袖、氣質出眾,以天仙般姿容獨掌企業,一手打造新台灣風貌。
如今一見,果然清靈脫俗,美如畫中走出的仙子。
若不是他先對玫瑰動心,可能會被她迷失了魂。
「那是商場朋友的謬讚,我只是運氣好,財神爺幫忙。」奇跡?黎紫苑為之失笑。
「是呀!財神爺住在你頭頂上,所以特別旺。」霍玉薊彆扭地堵上一句。
黎紫苑沒好氣的斜睨他。「經不順要調,回頭我叫管家燉四物豬心給你吃。」
「苑兒,別惹我發火。」
「沒看過男人像你這麼小家子氣,一點點小事就給我變臉,飯吃多了是吧?」全撐著了。
「我沒有小家子氣。」他絕不承認。
「是哦!玫瑰的粗魯話,一張屎臉。」明明揪著眉擺譜,不誠實的男人。黎紫苑送霍玉薊一記衛生眼。
「那女人的話能聽,狗屎都能吃。」全叫她說臭了。
兩人吵歸吵,一旦扯上金玫瑰,風展翔可當不下啞巴。「你們是……夫妻?」
「是。」
「不是。」
兩道不同的回答同時響起。
「你們到底是不是夫妻?」他被搞糊塗了。
霍玉薊強悍地抱住她。「她是我老婆。」
「抱歉,先夫姓向。」黎紫苑像小雀鳥一樣依向他剛強的肩窩。
「這……」風展翔真的困惑極了。
一聲美妙天籟從樓上傳下來。
「夠了吧!紫苑,向教官都死了好些年,你別老是把他掛在口邊,想讓他死不瞑目呀!」
金玫瑰換了一身清爽的褲裝,柔軟的布料貼在腿際如第二層肌膚,比不穿時更撩人,看得風展翔口乾舌燥,剛壓下去的慾望又蠢蠢欲動。
「可是他的精神永垂不朽,長伴我左右。」這一生,她永遠難忘他的深情。
若不是他的支持,可能沒有獨領卡登家族的黎紫苑。
「拜託,你當是在念先總統蔣公的碑文呀!」金玫瑰受不了她的故弄玄虛。
這一提,黎紫苑忽然好懷念年少無憂的飛揚青春。「找一天回去看看,也許禿頭校長的假髮已經從池塘撈起來。」
「你還敢提,你這個始作俑者害我差點被校長瞪死。」回想起往日,金玫瑰也不由得回味一笑。
黎紫苑揚起壞壞的笑,「死你總比死我好,誰叫你太囂張,做了壞事四處渲染才會被校長逮個正著。」笨。
金玫瑰好不容易降下的火氣又升上來。「沒心沒肺的死女人,要不是你一口罵定校長的頭髮是真的,我也不會好奇地去試真假。」
「好奇心殺死一隻貓,我總不能阻止別人找死吧!」她輕鬆地說著以往的惡作劇。
聽到此,風展翔大概明白她們之間的關係。
「你伶牙俐齒,我辯不過你。」她原本是學法律,要不是當年那件事……想到這兒,金玫瑰趕緊煞車,避開不該每提的往事,活鋒一轉,「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
「知我者,玫瑰也!」不枉十來年的交情。
「少咬文嚼字,我可不是今天才認識你。」
黎紫苑收起嘻鬧表情正正色。「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人?」
「我哪一天不得罪人,你看過有燈不點的傻瓜嗎?」她的脾氣是十足的……壞。
「你先看過這份雜誌再下定論。」她從霍玉薊手中取來剛出爐的雜誌丟給當事者。
金玫瑰看了封面,標題上的兒個大字讓她嗤鼻,然後她翻閱內容,不時放聲大笑,好像裡面寫的是另一個名模火玫瑰。
「哇塞!真佩服這人的功力,把我寫成超級爛的淘金女那!」好新鮮。
超級爛?眉一揚,風展翔拿過雜誌一看,光是封面就叫他血氣大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