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啦!他曾邀我和小泛泛去做客!態度慇勤得很。」一個……很熱心的叔叔。
「邀?!」他的眼神倏地變得陰狠。「他敢動你?」
「事過境遷才來放鞭炮會不會太遲了點,那年我們才七歲。」她好笑的捏揉他硬繃繃的方形臉。
當時,剛上完電腦課,幾位可愛的大叔以尼龍帽罩住臉,只露出自以為凶狠的小瞇瞇眼,「請」他們姐弟上車。
有人邀請是件好事,小小年紀的他們也知道不可失禮,所以配合度十足的接受幾次小宴,不哭不鬧的像個乖小孩蕩入洛克斯組織的總部。
不過,她真不是故意的,看到他們的機房裡有好多顏色漂亮的電線,她忍不住和泛泛玩起猜拳遊戲,贏的人可以拆一條電線當獎品。
那時她輸了,頂上的燈也滅了。
所以泛泛在黑暗中把電線插回原位,然後劈哩灦仃問袚梬萛氻j放,外面響起好多放煙火的聲音,門就自動開了。
好多人在他們眼前跑來跑去的尖聲大吼,為了不打擾大叔們「工作」,他們又到處閒逛。
「好好玩吶!洛大叔和他的手下都蹲在角落裡抱著頭大叫小惡魔、小惡魔……我們還一頭霧水的研究火箭的基本構造呢!」
真是美好的日子。
向亞蜜臉上的懷念神情勾起龍斷天心底的恐懼,瞧她說得多輕鬆寫意,真當自己是去殺手窩度假似的。洛克斯是個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狠角色,絕不會因對方是個孩子就軟下心腸。
當時,他和洛克斯是兩個對立的殺手組織,彼此惡鬥得很厲害,常互搶對方的生意。
只不過他的規定是不殺女人和小孩,與洛克斯的趕盡殺絕截然不同。
「哇!你在冒冷汗,空調壞了嗎?」向亞蜜大叫地跳到冷氣口伸手一探。「有風呀!」
龍斷天的眼底有抹苦笑。「難道沒有人關心你的安危?畢竟你還是個孩子。」
「我現在也還是個孩子呀!可是誰來保護我受你蹂躪。」她睜著受虐兒童似的茫然大眼,好像在指控:你為什麼欺凌我,我很乖,沒做錯事呀!
「天呀!真敗給你了。」她絕對是生來消磨男人意志力的小魔女。
「你看起來怎麼一副深受挫折的模樣?我認識一位很好的社工阿姨,她的電話是080178……」
挫折一定有的,只要對象是她。「要你遠離危險顯然是我妄想。」
「太好了!你終於迷途知返,瞭解我是斷刀水,蝕骨銀。」她一副孺子可教的起立鼓掌。
「我迷途知返?」龍斷天眼露邪氣地抱住她。「我現在只想蹂躪你。」
「不好吧!大白天做壞事教壞小朋友。」她故作嬌羞地想找機會逃離。「性愛自由」對她而言只是一種口號,始終未轉成「動」詞,說不在意是心虛了些。
在高談兩性平等的世紀,十七歲的處女應該不難找,讓她繼績保持下去是件有意義的實驗,也許她可以成為史上最長壽的處女。
但是,他一定是第一個反對的人,而且會在最短時間內打破處女迷思,高唱「性愛真好」。
「你夠大了,在古代傅統社會,十七歲的娘比比皆是。」他輕笑地把手探入她衣內往上揉搓。
「所以古人都短命。」七十就古來稀,哪來百歲人瑞滿街跑。
他一僵,隨即吻上她的發頂。「你會活得長長久久,直到你不耐煩地尖叫。」
「因為我是禍害?」
「哈……對,你是我美麗的禍害,千年不減風華。」他狂笑地把她壓向沙發裡,對她上下其手。
「我要失身了嗎?」沒有期待,向亞蜜只有一絲怪怪的奇異感。
「小女孩,閉上你的嘴,我不會有愧疚感。」粉紅色乳尖在他的挑逗下挺立。
「原來做愛……嗯,用不到嘴巴。」好癢,又有一點麻酥酥的感覺。
龍斷天的記億彷彿和前世重疊了,他的小新娘子一身鳳冠霞帔,含羞帶怯地從紅巾下偷瞧他,與他四目相望時又惱羞的輕嗔。
那是一個動盪的年代,四處烽火連天,唯有他們身處的小桃花源不受戰事波及,歌舞昇平的慶賀人生的四喜之一——洞房花燭夜。
成雙紅燭淚光點點,浮映出她桃般艷麗的嬌顏,似媚、似柔、春意漫漫。
「蜜心兒,我的愛。」
無獨有偶,俗語說好事不成雙,是劫呀!
另一種說法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無三不成禮,所以……
龍斷天已無法顧及下人會不會突然闖進客廳撞見他和小情人的恩愛,上衣早已被他丟置在沙發底,他光裸著上身撫摸她幾近赤裸的美麗嬌軀。
彼此的呼吸顯得紊亂不穩,客廳內只聽見男與女低喘的呼吸聲,他解開長褲的內扣——
「老大,聽說你昨天被子彈追……啊,我沒看見,我眼睛發炎,天怎麼黑得這麼快……」天老爺,李謙覺得自己真的要去洗眼睛,怎麼老是破壞他們的「奸」情。
「李謙,你死定了!」
龍斷天飽含難抑慾望的大聲咆哮,挫敗地一掌劈下,檜木色的小茶几當場出現裂痕。
※※※
好冷呼!冬天提早到來了嗎?
正襟危坐的李謙像是要上斷頭台的死刑犯,明知是菟案還是得死一遭,誰教他的眼睛「褻瀆」了天使的聖軀,不以死謝罪難平某人的怒氣。
上一回他貿然闖入看看到一隻雪白的腿,這已經讓他的下巴腫得沒辦法咀嚼,總提心吊膽會再見到妨害風化的成人畫面。
誰知千算萬算,沒算到他們這麼開放,公然在人來人住的客廳辦事,分明是有構人入罪的嫌疑。他能申冤嗎?
「我發誓,我『一點』都沒有看見,不然就讓我的眼睛生菇長草,從此不見天日。」夠狠了吧!
「一點看不見是因為露兩點。」不覺害羞的向亞蜜揠苗助長一番。李謙倒抽了口氣。「我的姑奶奶、活菩薩,口下留點情。」瞧!某人那張臉已由青轉黑,隨時要噴出火。
「我全被你看光了,這是不是叫視覺強暴?」好壞哦!人家才剛進入一點情況就被打斷。
「視覺強……暴?!」多可怕的指控。「老大,我沒有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嗚!好想哭。
「先生,你在剝奪我的專利,依法我可以告你。」他能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八個字說得像她那般無邪嗎?真是東施效顰,破壞形象。
馬上轉憂為喜的李謙伸直雙手。「把我關起來吧!我有罪。」侵犯智慧財產權。
好死不如賴活著。
他寧可面對暗無天日的鐵牢生涯,也不願直接承受排天倒海的怒氣,他是招誰惹誰來著,無妄之災天上來。
「收起你的小丑嘴臉,別讓我有凌遲你的念頭。」該死,盡挑重要時刻出現。
在客廳燕好是他的不對,他太有自信下人們不敢來打擾,即使不巧的瞄到大概也會識相的迴避,唯獨急驚風的李謙。
三番兩次在緊要關頭要他憋住是件十分傷身的事,他已經禁慾了七年,不能再天天敲木魚。
他發誓,要是再有下一次,李謙會懷念有腦袋的日子多愜意。
「是,老大,我很正經。」怕死就裝死,慾求不滿的人最大。
「別叫我老大。」
「呃……大……大哥。」這樣可以了吧!
「嗯?」龍斷天不甚滿意。
還不行?「總裁。」
向亞蜜噗哧的一笑。「你心裡是罵著獨裁吧!」瞧他一臉大便的表情。
小惡魔,小惡魔,存心玩死他。「我是光明磊落的君子,表裡絕對如一。」
「口蜜腹劍。」她輕啐。
「我們沒結什麼仇吧?」李謙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知道的,小孩子比較容易記恨。」她笑容甜蜜地偎向龍斷天。
李謙更想哭了,就為了一句對她身材上的不敬語,她就要趕盡殺絕,不留一口氣讓他喘著。可憐的孔老夫子一定吃過不少女人虧,所以才會寫下那句千古名言——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矣!
「男人更善妒,如果有人侵犯到他的領地。」一臉陰鷙的龍斷天狠瞪著他。
冤枉呀!哪是他的過失。「老……總裁,我絕對不敢垂涎你美若天仙、氣質飄逸的小情人。」
向亞蜜幸災樂禍的道:「你完了,我喊他一聲大叔就遭他白眼,你竟然敢叫他老總裁,我真佩服你的勇氣。」事後十來奉承太晚了。
不是她愛挑撥,她的血液中根本沒有安份的細胞,直有名為破壞的細菌。
而她在摟摟抱抱的過程中,鬆動的心似乎已讓一份情愛進駐,愈來愈喜歡賴在龍大叔的懷中,好像那是她最後的歸屬,只容許她一人佔有。
這不是好現象,偏偏她已沉溺,戀上他溫柔的氣息。
當他的手掠奪她時,潛藏在身體內的火焰便如同黑沉的石油,轟地燃燒她週身,使她不能自己。
她幾乎可以肯定心在失陷當中,不識情滋味的稚嫩正在成長,變調的遊戲已然他為一生的承諾,十七歲的她能夠應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