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知道茉莉有危險,事先在她身上安裝追蹤器?"他太輕忽了;虧她想得周到。
她笑得有點輕飄。"不好意思,追蹤器不是我安裝在茉莉身上的。"
她不爭功。
"啊?"不是她?"那是何位高手?"
"他……他們不是高手,只是兩個小矮子。"全是她教育失敗的作品。
兩個……小矮子?金玫瑰遲疑地問道:"該不會是你家那對討債鬼吧?"
黎紫花給她一抹笑,"汗顏、汗顏。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做人要謙虛,不然易遭妒。
"不會吧?"太……太可怕了。她瞧瞧自己身上,生怕被動了手腳。
"別忙,你沒這份榮幸。快找到了,這一帶的出租公寓應該……
"好在。"她拍拍胸口慶幸。
霍香薊不解的問道:"孩子們為何在茉莉身上裝追蹤器?"
"泛兒說茉莉阿姨看起來很笨,而蜜兒則不知從哪弄一隻追蹤器說想試試看。結果……"
試試看的意思是把追蹤器裝在白茉莉的表底,看她夠不夠聰明發現,結果自從裝上至今已有兩個月餘,她還是沒察覺被動了手腳。
所以遠在加拿大跳級念國二的向亞蜜、向亞泛,一致決定茉莉阿姨是超遲鈍的大笨蛋。
"他們拿茉莉做實驗?"何水蓮在一旁偷笑,十分瞭解紫苑那對十歲大雙胞胎的天份。
白向倫盯著螢冪上的移動紅點,心理著急地想插翅飛到紅點位置,救出他心愛的女子。
"紫苑,我可不可去救人,我擔心……"他說不出口,怕一語成識。
"等一下,有些疑點先釐清再說。"
他將憂慮收在心底。"你問吧!"
"有多少人知道你今天拍婚紗照片?"
"我和茉莉的同事,以及你們。"父母是不可能出賣兒女的,所以他省略沒說。
"我們當然是沒問題。我問一句難堪的話,茉莉有情敵嗎?而且是十分熟知你們作息的女人。"
她在樓下已聽招待小姐提過,今天拍照的新娘子和一位小姐先行離去,所以她才一開口就調侃新娘子被人綁架了,沒想到一口烏鴉嘴,百靈不爽。
白向倫不假思索地說出,"沈雲、楊心語。"
"心語我認識,她是任性但無城府的女孩,不會為了一點小挫折綁架人,但是沈雲……"
"她是司法人員,應該不會做出知法犯法的事。"其實他有些不太肯定。
黎紫苑冷哼一聲,"失愛的女人最可怕,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瘋子無理法可言。
"她沒有理由綁架茉莉,因為是我無法接受她的感情,報復對象是我才是。"
"答案很簡單,得不到你的人和心,那麼就毀掉你的最愛,女人再狠也狠不下心傷害自己所愛的男人。"同為女人,黎紫苑可以理解這類型女人的心理。
可悲的女人,以為剷除異己就能挽回變心的情人,那是天方夜譚,永遠也不可能實現。
而她愛上的更是一個癡心的男人。
一個早把心給了別人的絕情漢。
"檢察官,她說的不無道理,昨天沈雲檢察官刻意向我問起你新手機的號碼,我想都是同事應該沒關係。"
王國希口述了一遍昨天的情況,突然又大叫一聲,"啊!我想起了一件事,沈檢察官看過保護小嫂子的便衣刑警,是不是她調走兩人?"
剛好被調虎離山的兩位便衣刑警一身狼狽的回來,訴說遭假新娘戲弄的過程,身上的證件和配備全被模走了,他們是搭計程車回來看看有沒有事。
然後霍香薊的歌迷,亦即是婚紗店招待小組活靈活現的描述帶新娘走的小姐模樣,幾乎和沈雲一模一樣,相差不遠。
"但誰是開車的男人?"這是大家心中的疑惑。
比較沒耐性的金玫瑰抓住車鑰匙就往外走,"不管了,咱們先上車,一邊查一邊找人。"
這句話說到大家的心坎裡,一致將眼神投注正專心在電腦前追蹤的黎紫苑。
黎紫苑瞭然的說:"走吧!各位,少數服從多數,民主國家的……噯!你們等等我,電腦還在我手上。"
☆ ☆ ☆
車子如同老邁的烏龜在爬行;十分鐘爬不到一百公尺,塞得叫人火氣大。
一輛白色的房車亦在車陣中動彈不得,連綿的車陣像長蛇般擠滿每一道車道,似乎全台北的車子都捺不住寂寞,非在這個時刻出來溜躂溜躂不可。
"這是什麼鬼交通,我等了一個多小時才從一個路口駛向下一個路口,全是女人的錯。"
自稱婆羅神的抄那郎在沈雲騙到白茉莉上車後,就命令她駕駛,此刻他一手拿著槍低咒,一手摸摸沈雲的大腿過過乾癮,若不是要預防後座的人質逃走,他會在慢駛中上她,享受刺激的高潮。
"不要把交通問題扔給女人,有本事你來開。"毫無進展的車速令沈雲心緒不寧。
沒做過壞事的人,總是擔心東窗裡發。
"哼!你別想打歪主意,我不相信女人,你休想從我手中接過槍。"他坐在前座,一槍比著兩人。
沈雲一臉輕蔑。"你信什麼?我不是替你把人誘出未了。"
姓白的檢察官若看到他的女人被搞得不亦樂乎,真不知他拿什麼臉繼續在司法界混下去。
台灣的未成年少女多得數不清,讓他玩死幾個算什麼,一切都是為了奉獻給偉大的婆羅神,要個檢察官欖啥局,緊咬著他的腳後跟不放。
跟他鬥?
哼!賠了本吧!嬌滴滴的新娘子無法享用,讓他來好好玩弄。
膽怯的白茉莉不看、不聽他們淫邪的一切,將視線技向車窗外,童年的夢魘在前座男子的臉上浮現,但她卻沒有當時的恐懼。
她長大了,不再是任人凌辱的小女孩,她在想自保的辦法,不願當高塔上的公主,只能傻傻地等待王子救援。
王子?!
她想起白向倫的臉孔,他的斯文、風趣、體貼、專制、霸道和疼寵,一再勾動她心底深處的靈魂。
此刻的她好想告訴他——我愛你。
"新娘子幹麼不說話?瞧不起我婆羅神是不是?"沙耶郎趴在座椅斜眄。
"你是……婆羅神?"好熟的字眼,好像在哪聽過。白茉莉在腦海中思索。
"知道我的豐功偉業了吧?"沙耶郎得意揚揚地比比槍。
她抿抿唇讓自己不表露出畏色。"我是貧脊的小女人,怎麼可能認識偉大如神的您呢?"
"哈!中聽,小女人的嘴真甜,我就是專門拿少女的貞操和生命當貢品的婆羅神,怕了吧!"他喜歡別人怕他。
"你……你好厲害,我最崇拜和神一樣的男人。"她用力捏自己的手心,警告自己不可害怕。
原來他就是少女姦殺案的主嫌,那他身邊同夥的女人又是誰?
她的問題很快地獲得解答。
沙耶郎志得意滿的揚起下巴。"婊子聽到了沒,虧你還是檢察官,奉承男人的本事不如小女人,難怪姓白的不要你,哈哈……"
"你閉嘴,你非要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份嗎?"沈雲心慌地注意白茉莉有沒有聽見他的話。
"你是……檢察官?"白茉莉吶吶地微張著眼。
沈雲兩眼含恨朝後一瞪,"反正你也活不了,找不在乎讓你死得明白。"
"你為什麼和殺……婆羅神在一起?你們應該是死對頭。"她小心用句,不得罪兩人。
"因為你是白向倫最愛的女人。"說到最愛兩字,沈雲是磨著牙說出的。
"說穿了就是嫉妒,她嫉妒你能成為姓白的女人,可是她的身體離不開我,想借我的手毀掉你,讓姓白的後悔愛上你。
"不過呢,我發現你比婊子還討人歡心,只要你乖乖的服侍婆羅神,我就不殺你。"
沈雲不滿的大喊,"我們講好的不是這樣!"
"我高興,"沙耶即不耐地瞟瞟她。
"當初協議先讓你玩幾回再拍攝下畫面寄給白向倫,等他崩潰受不了就殺了她,你不可以反悔。"
好冷酷的做法,緣若已盡又何必趕盡殺絕,她怎麼忍心傷害自己心愛的男人?善良的白菜莉在心裡為她悲歎。
"不要對我大聲,婊子,除了身體,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沙那郎冷笑地用槍口抵住她的太陽穴。"砰!你就完了。"
"你在威脅我?"沈雲是驕傲的女人,不容許有人一再羞辱她。
"我在陳述事實,你看小女人的皮膚多細多光滑,像水做的一般,聲音甜甜又溫柔,哪像你,像風乾的橘子皮。"
溫柔?水做的女人?
白向倫的嗓音在沈雲腦海中迴響,他拒絕的理由就是這些抽像的字眼,她恨吶!
為什麼男人總是看不見內在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