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別慌,南宮一定會沒事的。"傅巧盈急忙給予安慰。
"怎麼會這樣?剛剛還好好的,怎麼會……"南宮夫人痛心的喊。"大夫呢?請大夫了沒有?快去請大夫啊!"
"夫人,我來。"駱冷冷聞訊急忙趕過來,指揮眾人將兩人給放好,開始為他們診治。
南宮覺只是受了內傷,不會致命,可南宮千令的傷就……
"福管家,麻煩你,帶著這個到院子裡朝天空放。"她必須叫休閻他們回來!
"冷冷姑娘,千令他……"南宮夫人焦急地問。
"傷及內臟,失血過多,我擔心……"駱冷冷遺憾的搖頭。
"不!不會的!千令他……不會丟下我這個老太婆的!"南宮夫人哭喊。
"夫人……"傅巧盈也紅了眼眶,陪著南宮夫人一起哭。"冷冷,真的沒辦法了嗎?"
"抱歉,我盡力了。"駱冷冷歎道。
"千令--"南宮夫人撲到床前,痛聲哀嚎。
"冷冷!"東方休閻衝了進來,看到安然無恙的駱冷冷時先是鬆了口氣,可看到床上的南宮千令,一雙劍眉立即聚攏。"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西門彥廷也趕到。"是誰傷了他?!"他的聲音冷寒,表情冷肅。
"是他!"抬南宮千令回來的其中一人指向南宮覺,"我看見他拿刀子衝向南宮公子,南宮公子本來要離開的,大概是聽到聲音才轉身,結果刀子就這麼刺進他的身體裡,後來南宮公子對他擊出一掌,他就昏了過去。我當時嚇傻了,等到回過神來時,南宮公子已經倒下,我連忙喊人幫忙,將他們送回來。"
"該死!"西門彥廷冷著臉走向南宮覺。
"不!"一聲低呼傳來,許煙兒纖細的身影飛撲在南宮覺身上。"別殺他,求求你,別殺他呀!"
西門彥廷厭惡的望著她,不語。
"我求求你們,饒過他,我知道是他的錯,我們不該出現在這裡,求求你們,放過他,我們立刻離開,絕不再出現,求求你們!"許煙兒拚命的哀求著。"爺,您來幫幫我啊!幫我一起求他們放過相公,爺--"
秦和廣緩緩的走進來,"咚"地一聲跪在南宮夫人面前。
"是老夫的錯,教養出這種不肖子孫,若要一命抵一命,就拿老夫的命去抵吧!"
南宮夫人悲痛的望著他們,良久,才開口道。"你們走吧!"
"謝謝,謝謝夫人,謝謝夫人。"許煙兒拚命的磕頭,扶起秦和廣,兩人合力抬著南宮覺離去。
"等等!"駱冷冷喚住他們。"這是治內傷的藥單,按照三餐煎服,大約五日便可痊癒。"
"謝謝姑娘,謝謝。"許煙兒接過藥單,再三道謝之後才離開。
"你們的心太軟了。"西門彥廷冷聲道。隨即神情又是一凜,他與東方休閻對視一眼,交換了只有他們知道的眼神後,兩人同時拔身竄出,擋住突然出現的兩名不速之客。
"兩位有何指教?"東方休閻望著眼前兩名男子,第一眼便看出他們絕不是簡單的人物,尤其是那個一身白衣的男子。
"你們想要南宮千令活命嗎?"白塵居輕聲地道。
"你們可以救他?"西門彥廷疑問。
"我師父可以救他,不過有一個條件。"上官凌代為開口。
"請說!"
"在我師父醫治南宮公子這段時間,請東方公子將南宮公子之前所托之事辦妥。"
東方休閻一凜,望向西門彥廷,兩人眼中都有同樣的疑問,他們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如果你們對我們的身份還有懷疑,我可以再告訴你們,我是梅茹君的師父。"上官凌表明身份。
"好!我立刻去辦!明天就能把事情解決。"皇宮內院他都闖過,要對付一個小小的刺史,一夜的時間就太足夠了。
不管他們的身份是什麼,只要能救得了南宮,什麼都行!
四方公子是不可少掉任何一方的。
* * *
心情一直是浮躁不安的,梅茹君將其歸咎於她報仇心切,而南宮千令卻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所致。
"消息是真的嗎?公子真的命在旦夕?!"
梅茹君驚愕的側耳傾聽,那是蘭兒姑娘哽咽的聲音,她們是什麼意思,誰命在旦夕?
"是真的,我怎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呢!"月惜低泣。
"公子怎麼會……嗚嗚,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艷兒掩面痛哭。
梅茹君愕然的退了幾步,怎麼會呢?昨兒個他還好好的,怎麼一夕之間,就命在旦夕了?!
沒有多作思考,她立即拔腿狂奔,她要去見他,她要去見他!
"梅姑娘請留步!"東方休閻翩然落在她的身前,擋住她的去路。
"東方公子?"梅茹君一楞,立即衝上前,抓住他疾問:"他呢?他還好吧?沒事吧?她們說的不是真的吧?!"
他輕輕的扯開她的手。"是真的,南宮現在命在旦夕,不知道能不能活命,不過這不是我今天來的目的。"
他將一包東西放到她手上,"這是林國棟犯罪的證據,所有的地方我都幫你打理好了,人也已經先行送進大牢,林國棟,柳錦男,以及上下一大串互相勾結的官員,只要你將證據交出去,刑部就會立刻辦理,判個斬立決一定沒問題。"
"這麼快?!"梅茹君一點真實感也沒有,她花費心力,費時六年依然無法手刃仇人報那血海深仇,沒想到他竟在一夜之間就全部解決了!這麼順利竟讓她產生懷疑,難道是在作夢嗎?要不然事情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完成了?太難以置信了!
"南宮命在旦夕,這件事是他惟一掛心的事,我不趕緊辦妥,難道要讓他死不瞑目?!"東方休閻漠然地道,轉身離去。
"等等,東方公子。"梅茹君擋在他身前。"帶我去,我想見他,拜託!"
東方休閻審視她良久,才點頭。
"走吧!晚了,怕見不到最後一面。"
* * *
"師祖?!師父?!"看到白塵居他們,梅茹君訝異的低呼。
"小君,你來了。"上官凌寵愛的上前摸摸她的頭,白尖居則站在床邊,淡淡的一笑,溫文爾雅,一如多年前般。他望向床上的人,輕聲道:"過來看看他吧!"
梅茹君內心一震,緩緩的將視線移到南宮千令身上,一步一步上前,定在他的床邊。
"他怎樣了?"她聲音輕顫。
"盡人事,聽天命。"白塵居低聲地說,轉身離開臥房。
"師祖!"梅茹君喚,沒有回頭,視線依然停留在南宮千令臉上。"他……不會死吧?"
"生死有命。"白塵居輕歎,跨出房門。"凌兒,我們該離開了。"
梅茹君失神的望著南宮千令,為什麼心這麼的痛?大仇已報,她該高興才對啊!
"為什麼?你起來告訴我啊!到底為什麼?!"她對著他大喊,沒注意到所有的人都出了房門,將臥房讓給他們。
"你不要只是躺著,我還欠你六萬兩銀子,難道你不要了嗎?不要躺著,就算你怎樣不正經也沒關係,起來啊!"梅茹君低聲的呢喃,淚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起來啊……"
"師父,為什麼您不直接回答小君,反而說那些模稜兩可的話,您是故意誤導小君的嗎?"師徒兩人離開南宮府之後,上官凌不解的問。
白塵居淡淡的一笑,"我的是事實。"
"可是……"
"凌兒。"白塵居打斷他。"你還想收徒弟嗎?"
上官凌一楞,連忙搖頭。
"不了,一個就夠我煩的了,敬謝不敏。"
"是嗎?"白塵居微笑,若有所思。
又是黃昏,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夕陽裡。
* * *
南宮千令緩緩的睜開眼睛,總覺得胸口有點悶,一低頭,看見一隻橫在胸前的手,他順著手臂望過去,老天,是小君兒!她怎麼會睡在他床上的?
"小君兒……"虛弱的聲音讓他一楞,隨即想起發生的事。
"該死!"當初不該救南宮覺的,真是無妄之災!
不知道他昏迷多久了,為什麼小君兒進得了南宮府?莫非誤會已經解開了嗎?
凝望著她沉睡的表情,他不自覺的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若是能這樣天天看著她……
微微一震,他驚訝的張著嘴,自己竟然想天天看著她的睡臉?!
突然想到自己倒下的最後意識,竟然是想見她,他的心又是一震,真是糟糕,逃不掉,又無處可躲,看來只有棄甲投降的份了。
蹙著眉想了很久,當她動了動,低吟一聲之後往他身邊縮時,他的眉頭緩緩的鬆開。
無妨,雖然很多事情尚未解決,但是她一定會在他身邊的,他可以和她一起慢慢想辦法。
溫柔的一笑,他小心翼翼的以不碰痛傷口為原則,輕輕的將她擁進懷裡,跟著沉入睡夢中。
尾聲
"你這是什麼打扮?"南宮千令訝異的望著一身男裝的新婚妻子,再向在她身後的其他人。"你們呢?幹麼攜家帶眷的往我這裡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