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老不尊,我好想啐老爸一口口水。「請不要濫用你骯髒齷齪的想像力。」
「食色,性也,此乃古聖先賢的至理名言,多聽無妨。」她也到發情期了。
「我很純潔,不接受黃色廢料的污染。」我只差沒大喊要他下地獄找古人敘舊去。
砰地一聲,我把門甩上。
一轉身我看向衣仲文,迎著我的是他落下的深吻,我來不及反應的往後一倒,兩人正好落在我那張大床的正中央。
有點曖昧,有點詭譎,我聞到情慾的味道,而他壓在我身上上下其手。
第七章
「住手,你在幹什麼?」他居然撫摸我的大腿內側。
他語焉不詳的道:「做你要我做的事。」
「我哪有要你做什麼,你別乘機吃豆腐再嫁禍給我。」我很肯定聽到他低低的輕笑聲。
「有,你要我愛你。」她的唇是甜桃,體味幽香,細滑如早春的嫩芽。
吞了她以喂體內的欲獸是他此刻的想法。
「等……等等,我們在雞同鴨講嗎?你打算讓我踹扁你的小弟弟是吧?」我不得不出聲警告。
男人的力氣真的很大,我推不開,耳朵和脖子被他輕薄了好幾下,我感覺他在咬我,但是不痛,只有一點點的麻酥感。
很重,但不是不能承受的重量,他灼熱的氣息噴向我耳窩,濃郁的男性體味襲來,讓我意識到一件令我心口驀地緊窒的事。
他是男人而不再是任我擺佈的男孩。
「晴,你是聰明人,不該拿自己未來的幸福做賭注。」她還真敢做重點攻擊。
我用委屈的語調掐他臉頰。「我發現我變笨了,一定是被你偷走我的智商。」
「它在這裡偷不走。」他點點我的眉心,取笑我的小心眼。
「衣仲文,你玩了我幾年?」我不經意的問,看似無心。
「玩?!」撐起上半身,他的表情是一片茫然,像是聽不懂她話中的含意。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是真笨還是假笨?」我心裡很嘔,伸手抓亂他整齊的短髮。
他失笑地搖頭爬順亂髮。「我有多少能耐你還會不清楚?可我不會承認自已很笨。」
保留的說法是給自己留後路,人再笨也該有個極限,何況他只是少了她的天生才智,勤終能補拙,趕上她的程度指日可待。
人不會一直笨下去,學習是獲得智慧最好的途徑,這些年他不斷地追求新知,鞭策自己進步,自己不再是當年老是落後的小男孩。
一分才能九分努力,久而久之終會拉近兩人差距,不過她未曾察覺他的用心罷了。
「喔,你很狡猾,是不是跟我老爸偷師的?」我怎麼沒防著近墨者黑。
說不定還是老爸帶壞他,兩人的撇步如出一轍,有些小人。
「晴,你拉我進房是為了討論我笨不笨的問題嗎?」害他空歡喜一場。
「不,我要你幫我寫報告,明天早上十點要交,記得送來給我。」我把題目丟給他。
「早上十點……」應該來得及,哲學的東西重理論,寫些似是而非的深奧字彙不難過關。
他專注的側臉的確很帥,刀刻似的顴骨十分有型,濃密的黑眉配上性格的挺鼻,怎麼瞧怎麼順眼。
難怪他會廣受女孩子喜愛,不分老少都想染指他,原來他有一張俊逸的臉蛋,以前我都沒注意耶!
好好看哩!會讓人心口怦怦跳,我一定太常戴平光眼鏡遮住視線,直到現在才發覺他有成為偶像的本錢,不比意大利帥哥差。
「晴,你要做完它嗎,」他沒她想像的君子,如果她的手不離開他的身體。
「做完什麼?」我的報告嗎?
他語氣軟弱地握住她的手。「愛。」
「噢!做完愛……啊,色狼!」我用力推開他,差點被他拐了。
不過摸他幾下就想佔便宜,簡直和我家那對沒天良的父母一樣,見我一時不察就獸性大發,三兩下自行爬上我的床。
「晴,是你先勾引我。」而他是正常的男人,面對心愛的女孩難免有欲求。
以往他會盡量壓抑,怕她還沒做好結合的準備,點到為止地尊重她的意願。
而今他許下婚約的承諾,在雙方父母的默許下,他可以對她為所欲為,今日的肌膚之親是未來的開始,主動是男人的權利,她已剽竊太多回了。
洗冷水澡是降不了溫的,他試過了。
勾引是女人的天性嘛!「我是在試驗你對引誘的抗拒程度。」
「用不著試,我對你毫無抗拒的能力,我是最合作的被害人。」不需要引誘,他是撲火的飛蛾將全力以赴。
「你真的很想要我?」我爬上床,在他腳邊兜著圈搔他癢。
人家說怕癢的男人會疼老婆,可是他一點表情也沒有,只用足以融化冰山的熾熱眼神看著我,我從他眼中看到那個字——想。
「我不會勉強你,等你願意把自己交給我時,別怪我不客氣。」他半是威脅半是溫柔地化開性的吸引力。
我還怕他客氣呢!「你的生日快到了?」
「嗯,想好要送我『正常』的禮物嗎?」充氣娃娃他可不敢收,送禮的人鐵定會吃味,以為他用了。
十歲那年她送出初吻,十三歲時允許他抱她十秒,十七歲生日他們正式交往了,十九歲時她給了他將近十分鐘的法式長吻。
至於其他禮物就用不著提了,不外乎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有一回他還當場舔完情趣用品的糖果內衣,只因他當是蛋糕上的小裝飾花。
「把我自己送給你算不算正常?」我就知道他會興奮,口水直咽地說不出話來。
「晴……」
「先說好,我還不想太早懷孕當母雞,保險套由你負責,要正常一些的哦!」我笑嘻嘻地看他撫額一呻,不知該如何數落我的百無禁忌。
「是母親……」她不是雞。
「No、No、No,是咯咯叫的母雞,我媽懷鄭問潮的時候整天嘮叨個沒完。」我都快煩死了。
平常已經很囉唆,懷了孕更是變本加厲,像是坐不住的老母雞忙找巢,一下嫌我坐的方位不對,一下說我老爸腳太長,沒一刻安靜的。
「我也不喜歡多個小孩分走你的愛。」愛情都是自私的。
翻個身換個姿勢,衣仲文坐著環抱她,以免引發過度的遐思。
「你不要孩子?」原則上我是可有可無,孩子是來討債的。
「不是現在,你和我還不適合當父母。」五、六年後吧!等他打造好一座無風無雨的幸福家園。
一旦結了婚,他絕不讓妻小有受到委屈的機會,他要他們永遠帶著開心的笑迎接他回家。
「很奇怪,我是個不愛做規劃的人,而你卻凡事按部就班,計劃好一切,我們會成功嗎?」我喜歡變化不愛墨守成規。
「互補。」她是流動的水看不見形態,但他是裝水的器皿,牢牢地盛滿她不致溢出。
嗯,滿有幾分道理的。「衣仲文,嫁給我不好嗎?」
「我娶你更好,你不認為嗎?」她老愛突發奇想考倒所有人。
「還不是一樣,你很愛計較吶!」我發嗔的撒嬌,勾著他頸項直蹭著。
「晴,你在玩火。」他的聲音一緊,看起來像要腦中風。
我要懲罰他的不聽話。「吻我。」
「小惡魔,你……」他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順應要求地吻住她微張的唇瓣。
他越來越無法控制慾望之獸,尤其是她存心不讓他好過時。
「小仲仲,你有沒有聽到熱血奔騰的聲音?」他的心跳得好快。
衣仲文在心裡翻白眼。「有。」
每回一聽見她用甜膩的口氣喊他小仲仲,他都有不好的預感,表示她有所求或是要捉弄人。
通常他是直接目睹或受害的活見證人。
「你的皮膚好燙哦,像是沙漠裡的砂,燙得的手。」我邊說邊往門邊靠近。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瞧見衣仲文眼中的苦笑,我的嘴角愉悅的上揚,誰說家人不能拿來娛樂,我家可沒這條例。
手一伸握住門把,我在心裡默數一、二、三拉,成斜度的三團人瘤頓時趴在我腳旁哎呀一叫,瞪大了眼睛怪我不該隨意開門。
「偷聽還是偷窺?為人父母真是不容易,辛苦了。」我深深的一鞠躬,行九十度的大禮。
「你這個死小孩……哎,鄭問潮,把你的腳拿開。」痛死了。
「媽,你要做賊肯定不及格,看來還是多設計幾套禮服好養老吧。」自做自受,我不會同情。
為什麼我家會這麼熱鬧,沒有一個稍微正常的地球人,物以類聚這句話可以用在我們身上嗎?
眼角瞧見衣仲文正開啟電腦寫報告,今天就留他在我的香閨睡一晚,明天我就有一頭熊貓可取笑了,他絕對睡不著。
我,秀色可餐嘛!
而他吃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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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誇張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國慶大遊行還是愚人節?怎麼人人手中一支鬱金香,而且還是那種貴得要命、一支叫價一仟元以上的稀有品種,蘭朵娜娃鬱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