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他努力試著平息體內的燥熱,無法理解一個不算女人的女孩怎能對他身體造成如此的影響。
「再等一下天都黑了,我也被地表散發的熱給烤成焦屍。」好熱、好熱,好像有個硬硬的東西頂了她一下。
「沒錯,我非常贊成她的說法,尤其是她剛好是我們的妹妹。」她肯等他們可不想等。
幾道高壯的身影將兩人團團圍住,指關節扳動的聲響不絕於耳,喀喀地具有相當的威脅性。
「啊!是你們呀!大勇哥、二勇哥、三勇哥、四勇哥、小勇弟弟,你們出車了。」死到臨頭的歐含黛還笑得很白癡向五位氣到不行的歐家兒郎揮手致意。
她死定了。
不過有一個男人會比她先死,那五雙和鋼鐵一樣硬的拳頭正握得死緊,對準該死的人的背準備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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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體能能發揮到何種程度?看眼前滿佈英勇戰績的男子便可明瞭得透徹,大小不一的青紫淤痕是力戰群雄的證據,以一敵五還能光榮獲勝實在是得歸功於平時訓練有素。
但是百人齊上就只有等死的份,好死不死的當人家兄弟的面「非禮」他們的姊妹,這個仇結得可深了,比插手管閒事要大卡車司機散會還要嚴重十倍,他不死也難以善了。
早說過馬路文化是大車當道,他們不管你是權貴還是比爾蓋茲,小車讓大車,大車讓砂石車,最橫行霸道的莫過於大卡車,它們的負重量和耐撞度可是其他車輛所比下上,撞死人不賠命還振振有詞說死人不長眼,車高人低撞死活該,人避車而不是車避人。
所以他挨上幾拳也算是學個教訓,野草雖小也會傷人,別瞧下起教育程度不高的粗人,他們打起人來也是很痛的,多來幾下真會出人命。
「這下不多留幾天不成了吧?以你這副尊容上門可能會被人掃地出門。」而且有破壞市容之嫌。
「你照過鏡子了嗎?以你現在的模樣不見得多有親和力,我不方便批評一頭豬。」他也夠狼狽了。
眼皮一抽的費傑爾憤恨地扭曲嘴角一嚷,「這是拜誰所賜呀!叫你別多事你偏是不聽,非要把你的英式作風搬到台灣來,你以為他們吃你那套高高在上的行事風格嗎?」
「這麼想你就大錯特錯了,靠勞力賺錢的勞工階級最恨你這種目中無人的有錢人,一身名牌用鼻孔睨人,你就算不犯錯他們也很想打你,好發洩發洩貧富不均的怨懟。」
連累他也跟著倒楣,沒多想的加入混戰,害他有家歸不得的陪他窩在飯店頂樓自怨自艾,沒法抱老婆香噴噴的身子溫存外,還得謊稱一大堆借口好避免她瞧見臉上的拳頭印。
「你牢騷發夠了嗎?你該怪的人不是我。」他從不知道台灣人民是這麼的野蠻,不重禮教以暴力取勝。
不過為一點小事就拳腳相向,毫無半絲理智可言,猶如野人一般不受教化。
下巴腫得像發過的麵團,臉色陰沉的格蘭斯對台灣的印象越來越糟了,幾乎到了無法容忍的地步,要不是父親以名下的產業做為要脅逼迫他走這一趟,相信他寧可深入非洲蠻荒地帶也不願涉足此處。
「我早警告過你台灣有它自己的地方文化,不是我們介入得了,可是你就是忘不了你的貴族身份,台灣沒有君主制度,他們下會管你的政治背景多雄厚,或是你是誰,他們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事實。」
這件不幸該說誰的錯呢!一旁看得仔細,費傑爾當然明白事情原由,只是一開始他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才末制止那名大學女生的惡作劇,以為她絕對不可能成功,格蘭斯是何許人也,豈會讓她輕鬆得逞。
誰知惡運真的降臨,他一時的輕匆竟換來無盡的悔恨,尤其格蘭斯的手還擺錯了位置,當著一群怒不可遏的大男人面前撲倒外加「襲胸」的侵犯人家的姊妹,他是死有餘辜。
可是關他什麼事?他是去勸架的耶!怎麼連他也平白挨了幾拳?!還被冠上共犯的惡名,差點被帶到警察局作筆錄。
「入境隨俗你懂不懂,這裡不是英國,收起你眼高於頂的鄙夷眼神盡量平民化,台灣人比你想像中有人情味。」這也是他選擇在此定居的理由之一。
他喜歡這塊上地上的人,任何人只要在這兒待上一段時間,很難不被他們的民隋風俗吸引,進而貪戀趄這份難得的可愛,不管你是哪一國人,他們都會敞開心胸予以接納,並釋出真心的熱忱讓人不寂寞。
像他老婆的娘家就是純樸的老好人,每回一上台北總是大包小包的帶著,雞鴨魚肉、鮮果蔬菜的就怕他們夫妻倆吃得不營養,一句句叨念滿含父母的關心。
格蘭斯不以為然的輕蔑一瞟,「你應該說他們缺乏教養,沒有足夠的智慧應付外來者。」
「哼,你也曉得自己是外來者呀!我倒看不出你有一絲自知之明,一到台灣就惹出事來。」呼!疼呀,牙床八成被打歪了。
「你認為是我的錯?」眼神一厲,他向來冷靜得讓對手生寒的聲音匆地揚高。
費傑爾沒好氣的朝他投去無可救藥的一眼。「不管有沒有錯,你一個身高一米八的大男人壓著纖弱的小女生總有讓人非議之處吧!換做你是那位受害者的兄長,你不會有殺人的衝動?」
眼見為憑不容狡辯,他還「證據」確鑿。一抹笑意浮上他微腫的眼袋,眼角不經意的瞄過他惹禍的下半身。
沒想到身經百戰的他也會對那樣的小女生有興趣,真是太教人驚奇了。
「費爾,把你的視線栘開,不想讓你老婆改嫁最好收起你的訕笑,我的風度適巧用盡。」他不介意再打一場,如果他下懂得節制。
「好怕喲!你的威脅好有魄力。」費傑爾裝模作樣的抱緊身體表示害怕,臉上的笑花有擴大之勢。「每一個被當場活逮有不軌行徑的男人都有惱羞成怒的權利,我原諒你的不成熟態度。」
還好他有雅量,可以容忍他的沒風度。
「不成熟?」格蘭斯丟下手上的毛巾走向他,藍眸冷得深幽。
「嘿!想想自己的身份別衝動,我們已經夠淒慘了,用不著自相殘殺吧?別忘了你此行的目的。」他冷汗直冒的往後退,避免肋骨有折斷的隱憂。
拳頭停在他鼻前,那一聲提醒如閃電般閃過格蘭斯腦海。「我會在最快的時間內辦好此事,然後離台。」
這個毫無法治的國家他一刻也待不下,他的時間比黃金還寶貴。
「難喔!」費傑爾不想說他剛硬無情的行事作風會是一大阻礙,求人的氣焰比被求者還高。「看看你那張臉,你敢用這副變形的嘴臉上門?」
要是他鐵定關在房裡三天三夜不見人,直到淤痕消退再說。
「一點小傷,不妨礙我要辦的事。」自視甚高的他不認為這是一件難事,相信只要他一開口沒人拒絕得了。
他根深蒂固認定女人是貪婪的而且下具行為能力,全憑男人主事沒有思維,他一聲令下就得乖乖遵從,不會有個人意見,如同他身邊說愛他的女人,她們要的不過是他這個人所帶來的附加價值。
「希望我也有你的自信,現在的女孩子可不好擺弄,動輒會讓你跌個大跟頭。」啊!要命,他怎麼又提起這事。
一看他表情並無動怒的跡象,費傑爾的心頭這才安定了下來。
「你該回去了,我下想成為你婚姻破裂的兇手。」有他在一旁喳喳呼呼,他根本無法得到安靜。
倏地,一支利箭無預警地穿透費傑爾的心。
真毒呀!還以為他下計較他的一時失言,原來真正的報復在後頭,存心詛咒他的婚姻下幸福。
「說實在的,你真要照你父親的意思將人接回去嗎?」感覺上有點不近人情,將感情當施捨物任意取捨。
「他沒多少日子好活了,就算讓他走得順心吧!」他不計恨父親的多情,政策性的婚姻本來多變數,他早就明白他有個貌合神離的家庭。
只是……
「那你母親怎麼辦,她能釋懷嗎?」誰有雅量允許丈夫的情婦入主女主人的價置,尤其當年因為她差點害他們夫妻離異。
眸底幽黯一閃,格蘭斯內心的痛楚無人能解·「她已經是個全身癱瘓的廢人,誰會在意她心裡有多少傷痛。」
記憶像鮮紅的繩索緊緊將他捆住,下時抽緊勒出一條條血痕,惡夢連連掙脫不開,那垂死的靈魂是多麼孤寂,逼迫他沒有選擇的往懸崖躍下,粉身碎骨不見半一亮。
他依然清晰的記著血染滿雙手的感覺,蝕骨的傷痛如無形的錐子鑿著心窩,他手足無措的只想挽回母親即將流盡的生命力,不管神魔他都願意打交道,不惜用自己來做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