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斯·凱麥拉·艾拉特三世是世襲的英國伯爵,受封菲爾德一地,因此又稱菲爾德伯爵,生性嚴謹得像個道地的英國貴族,霸氣剛愎不近人情,唯我獨尊容不下人質疑其權威。
出入乘名車,衣著出自名家設計,飲食全是世界名廚所精心烹調的,一板一眼的像是英國上流社會打造出的活教科書,眼露輕狂和睥睨世界的倨傲,彷彿沒什麼人或事能輕易將他擊倒,他是不敗的強者。
所以他態意的掌控艾拉特家族的大小事宜,不管是農作物的稅收或家族中適婚男女的嫁娶,一律都得經由他評估下決定,沒有人可以違抗他的意思另做安排,除非他們想永遠失去艾拉持家族這後盾。
他打擊敵人的手段十分殘駭而且毫不留情,就連自家人也常為他陰狠的做法感到害怕,生怕他邪惡的魔掌不知何時會伸向他們的脖子,心中有懼的不敢反抗他的獨斷獨行。
聽說十七歲前的他並非如此獨裁專制,而且還是個謙恭有禮的小紳士,為人熱情不時帶著沉穩的笑容,對人對事從無惡意的盡其所能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直到他母親受不了丈夫因外遇執意離婚而跳樓,他謙和的性格才一夕間大變,不但變得大家都陌生的不敢靠近,也不再相信愛情的存在,由心底根除與愛有關的話題。
「我愛你呀!只要你一句話我就可以不嫁,你為什麼非要把我推進別的男人懷裡?」她想問的是,你不會舍下得嗎?如我愛你一般的愛我。
格蘭斯笑容殘酷的輕撫她嬰兒般粉頰。「你所說的男人不巧正是我弟弟,你得恭敬的順服他,一如順從我。」
他不會允許任何人打亂他已作的決策,她對格德的將來大有助益,他準備培植他進軍眾議院,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議員,蘿莉的父親是最佳的助力,一塊完美的踏腳石。
他不在乎犧牲誰,為了家族的榮譽和產業的永續經營,每個人都必須按部就班的執行他賦予的使命,別給他搞出不可收拾的亂子,否則他絕不輕饒。
「可是你卻和他的未婚妻上床,這也是你送給他的結婚賀禮嗎?」一想到他對自己的狠心,善良如天使的蘿莉也忍不住要傷害他。
可惜她的表情不夠凶狠,欲哭無淚的揪著心窩,彷彿只求他一絲絲愛憐,如此,她甘心為他為死,眾叛親離也在所不惜。
「蘿莉,別惹我生氣,目前我還十分滿意你嫩如凝脂的身體,不要讓我在你身上留下不堪回首的印記。」他手一使勁,柔細的肌膚出現幾條鮮紅的指痕。
她吃痛的輕呼一聲,屈辱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難道你只要我的屈從而不要我的愛?」
「不要跟我談這種廉價的話題,起身把衣服穿好,我派司機送你回去。」他不屑回答的扣上襯衫的最後一粒扣子,背著她走到窗邊點燃煙頭一抽。
格蘭斯這短暫的三十年歲月裡若有什麼痛恨的事,大概非女人的眼淚莫屬,太多女人企圖以她們的淚水留住他的眷寵,以為他會心軟的許下她們想要的一生一世。
可是這一張張虛偽的美麗臉孔所要的真是他一心三思的愛嗎?他看下見得,她們更愛他身後的龐大財富和權勢,以眼淚為武器想成為菲爾德伯爵夫人,享受他身份所帶來的一切榮寵。
「我不能留下來陪你一會兒嗎?我保證不說些令你心煩的話,安安靜靜的待著。」裹著薄被下床,蘿莉纖柔嫩白的雪足踩過豐毛地毯,整個人往他寬背一貼。
「我不需要你的陪伴,你只是我的女人而不是我的妻子,沒資格在我床上留宿。」這是他的規炬,也是所有女人必須遵守的準則。
他的床只做短暫偷歡,還沒人有本事能把他留在床上一整天,他沒那麼多閒工夫浪費在無意義的交歡上,性愛對他來說下過是一種肢體運動,流點汗促進新陳代謝。
至於對象是誰只是考慮到視覺上的享受罷了,他從不虧待自己屈就次等貨,他有過的女人全是一時之選,姿色、儀態皆屬極品,包羅名門淑女、貴婦女爵,還有人家的老婆,只要姿態誘人他都能得手。
英國的道德標準是關起門來做醜事,出了大門衣冠楚楚當道德家,司空見慣的極端規範行來已久,誰不是家有一妻、情婦無數呢?!夜裡枕畔纏綿和相挽逛珠寶展的可不是同一人,見慣不怪。
「你一定要這麼傷人嗎?當時我父親屬意聯姻的對象可是你,要是你肯點頭,今天我就是你的未婚妻。」而非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好個專橫的男人,然而她就是情不自禁的愛上這樣的他。
他笑意未達眼地扭開她的癡纏,毫無憐惜的俯視跌落於地的玉人兒。「你不想讓格德看你衣衫不整的走出我的房間就自愛些,我對女人的耐心不如一匹馬。」
至少他會替馬兒梳梳毛,安撫安撫它的情緒。
「你……」她緊咬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偽裝堅強的看了他一眼。「你還會要我嗎?」
她知道這樣很沒志氣,而且違背婚姻的神聖誓言,但她無法下愛他,他是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也是她心之所繫的殿堂,這輩子她怕是離不開他了,除非他先捨棄了她。
愛情像色澤鮮艷的罌粟花,明知有毒足以致命,可仍禁不起誘惑地一嘗再嘗,即使病人膏肓無藥可救依然執迷不誤,願與罌粟同葬荒蕪。
「我說過我還沒厭倦你的身體,短時間內你還有機會當我的女人。」他以施恩的口氣道,看也不看她一眼。
「我和格德結婚後關係亦然?」她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待她與人私通的放浪行徑,她只關心他還要下要她。
她可以忍受身邊躺的男人下是他,強忍心痛和無數的女人分享他火熱的身軀,但她無法想像沒有他的日子該如何過,她一定會心碎而亡。
「不會改變,格德不可能知道你上過我的床……」他不需要知道,他會有個聖潔的妻子。
敲門聲打斷格蘭斯未竟之語,一身筆挺的管家眼朝下的推門而入,不見訝色、習以為常的身子半傾一躬,視若無睹眼前生香活色的裸女圖,面不改色的拾起燈罩上的貼身衣物還給滿臉通紅的二少夫人。
在兄長房裡看見小弟的未婚妻實在不算什麼稀奇事,他還親眼目睹過老伯爵的第三任繼室和繼女同時躺在主人身下承歡。
「先生,你的飛機准三點起飛,請稍做準備。」手臂一舉,他順勢將掛在牆上的外出服取下放在肘腕,隨時等著為王人服務。
「飛機?!你要去哪裡?」蘿莉心急的拉住格蘭斯的手,生怕好些日子會見不到他。
「放肆,你以為你在做什麼!」冷言一斥,他以冷漠得近乎絕情的態度揮開她不合宜的舉動。
一下了床他們的關係就該是生疏不親,不得在外人面前這次,這是他所能為胞弟保留顏面的做法。
「我……」她眼露羞恥的鬆開手,語氣不安的拉攏前襟未扣的浴袍。「你要去找那個東方女人對不對?」
眼一瞇,他倏地攫住她的手。「你偷聽我和父親的談話?!」
她怎麼敢!
「我……我……」她想說我沒有,但他的眼神凌厲得嚇人,她心頭發冷的說不出話來。
「先生,再不出發恐伯趕不上前往台灣的飛機。」管家適時的出聲,緩和一觸即發的緊張情勢。
「嗯,我曉得了,叫司機把車先開上車道等我。」他語氣沉穩得聽不出一絲怒氣。
「是的,先生。」他走到門邊匆地回頭問了一句。「蘿莉小姐與先生同行?」
他這麼說是在為蘿莉解圍。
「高登,你是認為我給你的薪水過高了嗎?」邁步定出房門,臉色不悅的格蘭斯怒視大他十歲的童年玩伴。
「我很滿意先生的仁慈,目前沒有跳槽的可能性。」如果可以的話,他打算工作到八十歲再退休。
「哼!你越來越多事了。」冷哼一聲,他頭也不回地朝屋外走去。
面如花崗岩的冷峻管家微勾起嘴角,灰色瞳眸中閃動的是跌破所有人眼鏡的笑意。
www。xiting。org www。xiting。org
台北的天空什麼最多,相信有眼睛的人都會回答排放的黑煙最多。
那麼追根究底造成煙多的元兇非這些在馬路橫行霸道的大卡車莫屬,一輛排出的污煙多過十輛小客車所排放的,而且還十分蠻橫的霸住整條大馬路,當路是他們家開的不給人方便,愛快就快,愛慢就慢,不時停在馬路中央和檳榔西施打情罵俏,一口檳榔可以嚼上好幾個小時。
不過呀!他們也伯警察,罰單一開一張接著一張,家裡的婆娘若鬧了起來還真難收拾,滿街跑給她追反倒丟人現眼。
一下飛機就堵在半路的格蘭斯十分不耐煩的看著未曾移動的車陣,心中對傳說中美麗的福爾摩沙印象大打折把,他飛越大西洋不是為了等台灣人改變交通亂象,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待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