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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紀瑩

  「當朝皇上十一女,芙蓉格格。」

  他突然大笑不止,喃喃念著:「得來不費半點工未……」

  為何她會有股寒意?

  「我能離開嗎?」拉起裙角下了床,卻在半路讓他攔了下,頓時姿態曖昧地坐上他腿,遙遙望著近在咫尺的門板。

  「我的地方容不得說來便來,說走即走。」滿身微馨的香味兒,勾起他原隱藏住的慾望,那白裡透紅的肌膚正朝著他勾魂攝魄,他怎能放了她?乾隆十一女……段牧槐半含陰謀的眼眸凝視著她。

  暈紅的臉頰表明了兩人之間的姿態有多不得宜,她雙手僅能抵擋在他胸前,也僅能這般的抵抗了。他過分用力的挾持讓她逃不開、躲不得,與他四目相接之際隱約瞧出那眼中的一點慾火,她的心猛地一驚,她得說點什麼來化解這般不得體的姿勢。

  「放……放開我……」

  他不動聲色,仍舊抱得死緊,怕是一鬆手她便會消失於無形。即使是這嬌嗔的抗拒也如此吸引人……他專注地瞧著,抬起她下巴。「身為格格卻在外拋頭露面,若乾隆知曉,不知臉該往哪兒放?」他輕笑。

  「請公子自重。」既然抗拒不了他蠻橫的禁錮,她也就不再使力推拒。雖然這是不合禮節的舉止,但想來眼前這男人不將周公所制之禮放在眼底,她的抗拒又能有多少效果呢?

  「我段某人既非柳下惠也不像是守禮之人,在我面前講禮,勸你省點力。」那俊容明擺上了耍賴的嘴臉。

  要他當君子?想都別想!

  「公子……」在臨巧安危仍是未知之數時,已成形的自縊念頭必須擱下,至少得確定臨巧平安無事,處境安全的情況下才能付諸實行。但眼前這男人……實在將放蕩兩字發揮至極限,他怎能這麼佔盡她便宜,讓兩人身軀如此緊密相觸?

  「叫我牧槐。」攫住她的下巴,拇指大膽地在她唇間來回游移。

  一個不著痕跡地轉頭便甩開他過分膽大妄為的手指,她幽幽地道:「芙蓉勸公子放了臨巧。」

  「誰是臨巧?」不會是擢擎口中的第二人吧?「此臨巧與你有啥關係?」

  「臨巧仍為答應,請求公子放了臨巧……」

  「你以為我為何抓來你們倆?小小個答應,需勞我費心?自是有人招呼。」

  「公子,你不能……」

  「牧槐。」他縮緊手臂將她摟得更緊,另一隻手不安分地拔出她發上那精緻的銀釵,霎時烏亮的秀髮如瀑洩洪,他握住一撮青絲湊近。「若再聽見一聲『公子』,臨巧那丫頭不值錢的命便將葬送你之手。」

  「叫聲牧槐有這麼難?」

  「我倆並不相識。」

  「即使是不相識,諱名一出,再多陌生也拉近許多。」他幾乎耍賴上了癮。

  「若喊一聲,臨巧便能平安?」

  若是這般,也就沒有僵持不叫的道理了。

  他不語,但微彎唇角輕笑。

  「牧槐。」

  「非常好,由你絳唇喊出,果真不同。」

  「公子……」

  一聲公子未喊盡,微啟的唇瓣便讓他狠狠吻住,道盡人世間七情六慾,更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吐訴心中慾望。在他的地方,沒有任何人能逃離得了,亦無人能左右他的思想。

  但,這女人儘是做絕了所有事。她無力的抗拒更讓他有股想得到她的衝動,那盈盈身軀像是邀請,身軀早已出賣了靈魂,但她卻極盡抗拒。蓄意纏訴的事實是在明白準確地告知:既在他權力所及的範圍,由不得她起任何逃離的念頭!

  自己清楚明白她是何等身份,而這想要她的念頭一襲上了心頭便再也撤不回,究竟是哪兒出了錯?原本該勢不兩立,此刻卻讓愛慾嗔癡給蒙蓋了。錯在不該抱了她、吻了她……錯不該……

  芙蓉深覺那平靜無波的思緒硬是讓他給狠狠地蕩漾了波面,這般英俊邪惡的面容讓她再無法逃離了是嗎?這是啥道理?堂堂格格之軀,豈能如此放縱?從小皇額娘所教之「女誡」、「七出」、「女則」,背頌、對答應變如流,為何此時此刻卻全忘得一乾二淨了呢?

  「公……公子!」芙蓉硬是推開了段牧槐,他眼中那滿漲的慾望,看了都教她害怕。

  她差點便失去貞潔!

  「明日起程,今夜早些休息吧!」他讓她起身站立,便轉身開了門。

  明日起程!?她緊張地上前扯住他衣袖。「公子,話裡是什麼意思?」

  「如你所聞,明日起程趕路,必須在三天內抵達福建。」他沒回頭,不敢再見到那張令他失控的嬌容。

  「公子!請放了我和臨巧!」她不能就這麼被擄走,那四姊姊怎麼辦?皇阿瑪會有多心急?那些因她一時任性微服出宮,而讓皇阿瑪怪罪牽連的人又如何是好?

  「我會讓你的臨巧來見你,至於放人這問題,我勸你最好別再問。」讓他放了她?作夢!

  ☆  ☆  ☆

  這是怎麼回事?

  她竟讓人困住了!

  一日無法入眠,想在清晨破曉之初,較少人走動之際逃離這禁錮。豈料,段牧槐卻命人餵了臨巧藥汁,此時此刻的她仍未醒來。他活似抓住了芙蓉的弱點——不能留下臨巧不管,自個兒悄然離去,是她害了臨巧,要走一定得帶著她。

  第二天,芙蓉便讓段牧槐親自押上了馬車,一行人馬浩浩蕩蕩地離開京城往福建方向前進。以他身為男人的優勢強逼著她和他同車,在狹小顛簸的馬車裡,仍舊不放過任何能碰觸她的機會,哪怕是一個小小不經意的顛簸,都能讓他的身軀禁不住地偎倒在她身上,欺壓著她的肩頭將臉埋入頸窩中。

  臨巧一清醒,他便教人又餵了藥汁讓她昏睡,甚至將臨巧移至另輛馬車和一位年輕男子共乘。芙蓉相信他們這一群人仍屬君子,不會覬覦臨巧的清白;但可不能保證粘在她身側的男子也是位正人君子,就拿他視禮節為塵物的舉止瞧,她生怕自己一生的清白會有讓他奪去的一天。

  「今日在『笑塵山莊』一宿,明日再趕路。」到達目的地,段牧槐宏亮俊朗的聲音便響徹於山林之中。

  交代完一些事情後,他握住她纖纖玉手便往一旁獨立的別院走去。

  而芙蓉一顆心仍惦著臨巧,因此未覺已被拉入房裡——

  第三章

  幾乎受不了她忽略的眼神,段牧槐輕咳了聲。

  芙蓉從沉思中回神,望向一旁。她正努力思考著有沒有辦法能讓她和臨巧兩人逃離這裡,逃離他霸道的挾制。這一行人馬雖十人不到,但,僅稍仔細觀察這七人;扣除她眼前之人外,其餘似乎全是他的手下,而其中四位,身形更讓她一瞧便知屬江湖中人,而剩餘兩位則是這五人的小廝。

  依她所見,這五人的地位絕不可低估。一路上她曾見著其中一位冷絕面孔的男子,輕易出手便讓狼虎一命嗚呼,那驚人的武功可不比一般江湖俠士,恐怕就連皇阿瑪的貼身護衛,身手仍在他之下。

  其餘三人的武藝如何,她還未曾見識,尚不清楚;而眼前這名霸道男子的身手如何,還有待她試探,才能知曉逃出的機會有多大。怕的是,任何細微的風吹草動,他都能洞悉。

  「可以別再喂臨巧藥汁了嗎?」臨巧到現在仍處昏睡狀態,屈指可數的幾次清醒,每一醒來,又讓人餵藥,醒了等於沒醒……

  「如果她不是這麼喜愛大聲叫嚷,現在也不會讓人餵藥。」

  「她只是一時被嚇著,並沒有任何意圖……」

  「沒有任何意圖?在茶店拉著旅人喊叫又算什麼?」一思及她的身份,他口氣便不再和善。

  自幼孤苦一人,靠著人山撿拾藥材過活,到底為了什麼?他並不是孤兒一個,原本生在小康之家,他娘靠著幫人縫衣貼補過日,爹卻經徵召身處異域經年征戰;若不是乾隆好大喜功,他爹便不會在一次平定四川大小金川叛亂中喪命,他娘更不會死於癆病,留下他一人。

  這一切該怪罪於誰!?

  似乎從知道她身份開始,他的口氣便不好,她至今仍舊不懂這其中緣由,「我是格格的身份讓你非常不舒服嗎?」

  段牧槐聞言,緊盯著她不語。

  「為何?」

  「若不想如臨巧般,就閉上多事的嘴。」此刻他的心情已不怎麼舒坦,她又不放過的再次提醒她貴為格格的身份,若再提及休怪他真的狠下心讓她一路昏睡直至回船。

  明日這時,便可到達福建境內,若運氣好,找了可靠之人讓他去知縣府通報,相信她和臨巧很快便能脫離他的禁錮……

  她這般飄然恍若離世的低忖,讓他心中莫名地升起一抹不安。「勸你若想保一路清醒,最好別在腦子裡產生任何想逃的念頭。」

  她搖首回應。

  總不能真的告訴他,她確實在思忖著如何逃離吧?

  「很好。」略過她身份上的尊貴,也略過乾隆間接加諸在他身上的痛苦,他溫柔不足卻霸道有餘的拉過她的柔荑,讓她踉蹌地跌入他懷中,在她處於震驚中封住絳唇,細細回味這困擾了他一夜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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