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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季薔(季可薔)

  她是很想甩他一巴掌,可不是為了元朗,而是為了他挑釁的語氣。她瞪視他,透過迷濛的淚眼狠狠瞪著他。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說話?她是哪裡招惹他了?他為什麼總是罵她、諷刺她、捉弄她?

  「隨便你怎麼說。」她不想理他了,不想再面對讓她如此傷痛的他。

  她要走,要離開這裡,今天晚上真是糟透了。她以為自己玩得很開心,她以為能跟元朗一起跳舞是她夢寐以求,可是……糟透了。全是因為他!是他破壞了這個理應美好的夜晚,是一直站在角落的他讓她心神不定,是他陰沉的眼神讓她無法開懷享受一切。

  是他霸道的吻讓她完全記不起元朗吻她的滋味,也是他的吻讓她的心情Down到最低點。

  「……你去哪裡?」

  「不用你管。」

  「你以為我想管?可你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好像我欺負了你。」

  「我……」她哭不哭不用他管!「我要回家。」

  「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要!」她驀地回眸,銳聲阻止他,「你……我今晚去朋友家,你自己回去。」

  他不語,瞪視她許久,眸光逐漸沉冷,「如果你不想見到我,說一聲就得了,我不是那種小白臉,不會賴在你屋裡不走。」語畢,他甩了甩頭,忽地轉身。

  「喂!你……」這一回換她喊住他了。她恨自己喊住他,可卻又無法不喊。「你去哪裡?」

  「隨便哪裡都行。」

  「你……身上有錢嗎?」

  「這你不必擔心,小姐。」他嗓音有些變調。

  「你……」她瞪著他的背影。那背影又挺又直,很淡漠,很傲氣。

  他走得很快,簡直像風一樣,轉瞬便要消失在她眼前。

  他就要消失了……

  「等一下!」突如其來的衝動讓她奔上前,扯住他的衣袖,「你等一下!」

  他旋過身,「還有什麼事?」

  「你……」她抬頭,眼眸酸澀,喉頭梗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話快說!」

  他為什麼這麼凶?為什麼總是對她這麼不耐?她又為什麼要放不下他?為什麼要為他擔心?

  「你……別走。」她咬著下唇,「我沒有趕你走的意思。」

  他沒說話,只是蹙眉瞪著她。

  她深吸一口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請繼續住在我家。」

  「……繼續住你家?」

  「嗯。我很歡迎。」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他乾澀地問。

  她不語。

  「為了報恩嗎?」

  她搖頭,揚起凝淚的眸,勉力拉開一抹笑。

  「你是白癡!」望著她帶淚的笑顏,他忽地惱怒了,「葉盼晴,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種白癡。」

  他又罵她了。

  她的心痛揪著,「我只是……有點不放心。」

  「不放心什麼?」他粗魯地說,「放心不下我嗎?你怕我在外頭餓死、凍死?」

  她只是微笑,有些傷痛的笑。

  「笨蛋。」他低斥,□地展臂將她擁入懷裡,「傻瓜。」他罵,緊緊抱著她,彷彿怕一鬆開她便會消失似地抱著她。

  白癡、笨蛋、傻瓜。

  在他心底,她是這樣愚蠢的女人嗎?

  「你真笨。」他繼續在她耳畔斥責,「以後不許對別人這麼好,尤其是男人。知道嗎?男人就像野獸,一口就會吃下你,你不要這樣傻傻地自己送上門。」

  他在罵她嗎?可為什麼嗓音忽然變得溫柔?就好像……就好像他真的很擔心,很怕她被別人騙了。

  她迷惘地眨眨眼,卻眨落兩行淚。

  他發現了,伸出食指替她拭去,「別哭了。你哭起來很醜的,知道嗎?」

  她哭起來……很醜?

  淚霧再度聚攏。

  「好好,算我說錯話了。」他手忙腳亂地投降,「你要哭就哭吧,盡量哭,沒關係。」

  「可是……很難看……」

  「誰哭起來好看的?」他揚起她的下頷,「來,盡量哭,別理我。」

  她愣然,望著他憂心忡忡的表情,忽然不想哭了。

  她想笑。

  念頭才剛剛閃過腦海,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便驀地從她唇間逃逸,清脆,了亮,迎風迴旋。

  他怔了。

  她也怔了,倏地收住笑聲,玉頰飛上紅霞,垂落羽睫,躲開他宛如窒息般的凝視。

  他為什麼要這樣看她,就好像他突然喘不過氣來?他可知,這樣的目光讓她的心跳也跟著狂亂?

  她繃緊身軀,正試圖理清胸臆間凌亂的情緒時,他忽地舉手抬起她的臉。

  他望著她,如潭的幽眸蕩漾著讓人無法參透的波瀾。

  他看來又想吻她了,熱烈地、放肆地、讓她毫無力量抵擋地吻她。她想,全身一陣冷一陣熱,戰慄不已。

  她咬緊牙,深深呼吸,「你……」

  嘰--

  尖銳的煞車聲拔峰而起,吞沒她低微的嗓音,跟著,一束驚人的藍光自她胸前進射,刺痛她的眼。

  「危險!」他焦急地喊,驀地展臂,將她往旁邊用力一推。

  「啊--」

  *  *  *

  怎麼回事?

  收住出於直覺的驚呼後,她放下掩住雙目的手,愕然瞪視眼前的一切。

  一輛黑色的跑車馬力十足地逼近他們,宛如張牙舞爪的野獸,恣意咆哮嘶吼。而他,伸展雙臂,直直往前推。

  他在做什麼?難道他以為憑他的力量能螳臂擋車嗎?

  她驚恐地撫住喉,好想不顧一切地尖叫,可眼前的畫面卻震懾住了她。

  他竟然真的擋住了車子,縱然只差幾毫釐,縱然車子依然開足馬力咆吼著,就是無法再前進一分。

  他隔空擋住了車子,他竟然真的能擋住那輛跑車。

  她無法置信地瞪大眼睛。

  然後,一聲清嘯逸出他的唇,他猛然一翻手掌,一股無形的力量隨著他的動作,牽引跑車轉了個向,狠狠撞上附近的消防栓。

  銀龍般的水柱狂噴,甩了她一頭一臉,她直覺抬手擋住眼。

  「過來這裡!」低沉的嗓音命令她,跟著,是一雙健壯的手臂。

  是石修一。他將她拉入懷裡,緊緊護住她。

  直到暴烈的銀龍逐漸收斂了脾氣,他才捧起她濕潤的容顏。

  「怎樣?你沒事吧?」

  她聽出他語氣的擔憂,卻來不及感到安慰,只是瞪著他,瞪著這片刻之間忽然陌生萬分的男人。

  「剛剛……是怎麼回事?」

  「那輛車想撞我們。」

  「我知道。但是……為什麼?它為什麼要撞我們?你又……你怎麼擋住它的?」

  他沒說話,在她質問下目光變得深沉。

  「你……你說話啊,修一,究竟怎麼回事?」她顫著嗓音。

  他依然沉默。

  而她感覺自己在那樣意味澡長的靜寂下透不過氣,她直直瞪著他,身軀緊繃。

  他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肯解釋?莫非方纔的一切不是錯覺,她真的看見他平空擋住一輛欲置兩人於死地的跑車,甚至強迫它轉向?

  她身子一顫,「那輛……車呢?」強展酸澀的眸,卻四處搜尋下著黑色跑車。

  那輛車不見了。就在她被水柱噴得視線不清之際,它像一陣風似地消失了。

  脊背竄過一道冰涼冷意。

  是……夢嗎?

  她怔然瞪著他,而他卻緊盯躺在她胸前的藍色美鑽。

  「把項煉拿下來。」他□地命令。

  她愣然,「為什麼?」

  「聽我的話就是了。」他冷厲地說,「永遠不要戴著它出門。」

  他嚴厲的口氣與神情令她心臟一揪,跟著,腦海靈光一現。

  難道一切跟這顆藍鑽有關嗎?

  想著,右手不知不覺撫向煉墜,異常的冰涼透過寶石直抵她的胸膛。

  她又是一顫。

  連續幾個冷顫似乎喚回了他沉冷的心思,抬手撫過她濕漉漉的發,「你累了。」他低聲說,嗓音變得沙啞,「我們回去吧。」

  *  *  *

  「是因為藍鑽的力量你才有辦法擋住那輛車?」她蹙眉,不可思議地望著面前神色凜肅的男人。

  在他的堅持下,回到家後,她首先沐浴更衣,然後在飲了一杯他特意沖泡的熱可可後才被允許發問。

  可她沒料到,竟會得到這樣離奇的答案。

  「是『公主的願望』給你的力量?」她再確認一次,語氣狐疑。

  那深不見底的眸是否閃過了什麼,她不確定,只知道他慢慢點了個頭。

  「對。難道你沒發現車子逼過來時,你胸前的項煉發出奇怪的藍光嗎?」他沉聲道,「然後不知怎地,我的手臂自有主張,擋住了車子。」

  「是它的力量?」取下項煉,她將它擱在玻璃桌上,震驚地凝睇它。

  它沉默而靜寂地躺著,除了偶爾在光線穿透下綻出璀璨光芒,看來跟其他普通鑽石並沒兩樣。

  但她確實記得,當時自己的眸確實因為一陣刺目的藍光而疼痛,她也是因此才伸手掩住了眼。

  為什麼它會忽然發出那樣凌厲的輝芒?因為它感應到危險?

  「對了,之前有個女人好像曾經對我這麼說過。」她喃喃。

  「……誰?」

  「我不太清楚。」她恍惚地搖頭,「只知道她的名字叫譚梨。」

  譚梨為她找回了被表舅騙走的藍鑽。據她所說,表舅將它送給了一個他迷戀不已的女人,因此惹出一陣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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