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舞,你給我閉上嘴。」單伊漢推開她,雲小舞一個重心不穩,從石頭上跌了下來。
「唉唷——」屁股跌坐在小石子地上,她痛得大叫了一聲。「單伊漢,你真是粗暴又無禮——」她又多了一條罪名給他扣上。
單伊漢火極了——
「回家去,你這個良家婦女,讓我這個粗暴無禮的男人倒盡了胃口——」他氣極敗壞地扯起她的手臂,拉著搖搖晃晃的她疾步往回走。
第四章
頭痛死了,感覺好像有一萬隻螞蟻在她腦中鑽動。
渾噩中,她夢見自己正和一個男人親密地擁吻著,那個男人的肩很寬,身材高大剛健,他有一雙深邃的褐眼,和性感而冷毅的薄唇。
天啊!原來酒醉竟會讓人做春夢。真要命——
用手捶了頭好幾下,宿醉讓她躺在床上整整一天,一直到了黃昏,她才舒服許多。
翻身下床,穿上趴趴熊拖鞋下樓去冰箱拿鮮奶喝。溫佩霞正在廚房裡做晚飯,她嘴裡叨叨絮絮地說著……
「小舞,你昨天和單先生的兒子吃過飯,對他印象如何?」溫佩霞問她。
印象?雲小舞搔搔頭,她努力回想昨晚酒醉之前的事情。
「還不錯啊!長得很帥,不過不太愛說話。」她只記得片段而已,酒醉之後的一切,已經完全從她腦中自動消除。「長得很帥哦!這話要是讓凱蘭聽了,一定很後悔沒趕回來相親。」
「是啊!大姐和單爺爺的兒子很速配耶,不論身材、外表和氣質,都很適合哦。」雲小舞憑著模糊的印象自動替大姐和單伊漢配對。
「唉,說速配有什麼用,沒緣見面啊!」溫佩霞不勝唏噓,邊用力切著菜瓜,邊怨歎女兒沒福分抓到單伊漢這個金龜婿。
「老媽,我現在馬上去打電話叫大姐趕回來,今天晚上再安排一次相親不就得了。」說著,雲小舞就走回客廳裡打電話。
「甭打了,人家單先生的兒子一大早就離開了。」溫佩霞手上還握著菜刀,就急忙地從廚房走出來大聲嚷嚷。
「哦?走這麼急啊?」雲小舞放下電話,又敲敲自己的頭。奇怪哩!她怎麼老是感覺她和單伊漢之間好像發生了什麼事似的……
「是啊,害我連跟他打招呼的機會都沒有——」著實令人扼腕,她那無緣的「女婿」就這麼飛走了。「唉——沒緣啦,煮菜要緊啦。」拿著菜刀又回到廚房,溫佩霞怨歎地做晚飯。
「走都走了,別怨歎啦!下一個男人也許會更好也說不定。媽,人家肚子好餓哦——」雲小舞樂觀的安慰「痛失英才」的母親,她跟著踱進廚房,看著鍋子裡的菜香,她又想起昨晚到單家作客的情形……
真的……很奇怪哩!她和單伊漢之間……很不對勁哦!
???
位於紐約第五大道上的「順天首璽大飯店」,是全球聞名的五星級大飯店。
順天首璽大飯店樓高二十七層,共計一百六十七個房間,每個房間都有落地窗環視整個中央公園和曼哈頓,飯店其他相關設施,還包括佔地六千平方英尺的健身中心、SPA、三溫暖、大型的室內游泳池和溜冰場,在飯店的第二至四層樓是商店街,知名品牌林立。
雲小舞這輩子絕沒想到,自己會有機會住進這間全球排名第三的大飯店。
沒想到單伊漢的事業做這麼大,除了考古研究之外,還得經營這麼一家五星級的大飯店。
這趟紐約行真是被她賺到了!單爺爺免費提供她來回機票兩張,陪他老人家回紐約來。一到飯店,單力克便搭車離去,他說是要去找朋友,臨走前,他遞給雲小舞一把鑰匙,是這間飯店最頂樓的總統套房單伊漢的房間。
和單伊漢僅有一面之緣,就是相親那次。那一次兩人也只交談過一、兩句話,之後就各自沉默地用餐。她和單伊漢彼此很生疏,沒有他的允許,實在不該如此突兀地進到他的房間,但是單力克卻堅持要她留在紐約的期間住在這兒,反正這總統套房內房間多得是。
在侍者的帶領下,她來到頂樓。站在豪華氣派的房門前,她興奮地想要趴在門上痛哭一場。
打開門,她踏上駱駝色的長毛地毯。厚重的地毯,吸去她的足音,她興奮地環顧客廳,裝橫擺設之氣派和華麗讓人咋舌。
這兒摸摸、那兒碰碰,最後走進起居室,她看見了一張銀綠色的按摩椅,雲小舞便毫不客氣地坐了下去。
這按摩椅她在電視上的廣告看過,很貴的——
躺坐在上面,她隨手按下啟動鈕。
「哇!真舒服——」按摩椅開始作動,她舒暢地享受著,忍不住用她的小屁屁在按摩椅上彈了兩下,綁成一束的馬尾在腦後甩呀甩的。「沒想到有錢人的生活這麼舒服,要是被老媽知道單伊漢這麼有錢,她一定會痛哭流涕,悔恨當初沒把大姐揪去相親。」
長時間的飛行讓她疲累不堪,加上按摩力道適中,讓她舒服地昏沉欲睡,雲小舞坐在按摩椅上打起盹來,迷迷糊糊間,她聽見了一些聲響——
「單,今晚要我留下嗎?」單伊漢的私人助理丁麗緹嬌聲地問著她的老闆。
「留下來吧!」單伊漢應了一聲,便拉下領帶脫下西裝襯衫,進房沐浴去了。
丁麗緹跟著進房去,她隨手掩上門,立在浴室門邊,她也開始動手脫下身上的絲衫和裙子、褲襪……
不一會兒,她裸著身子,隨後走進浴室內和單伊漢共浴。
於公,她是單伊漢的得力助手;於私,她是他的床伴之一。單純的男歡女愛,如果單伊漢需要她的話,她很樂意陪他上床。
???
一連串女人的尖細喘息聲,讓雲小舞從睡夢中驀然驚醒。
花了幾秒鐘,她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從舒適的按摩椅上起身,穿越漆黑的客廳,她在左邊走廊的第一間臥房找到了聲音的來源。
這聲音很怪異,房裡也是一片漆黑;張著惺忪的眸,她無聲地踏著長毛地毯,輕輕推開了那道虛掩的門。
這一推,天啊——
房間裡雖沒有開燈,但藉由落地窗外灑進來的月光,卻足以讓人看清床上在進行的事情——
單伊漢正和一個金髮美女親熱,那女人被壓在他的身下,一件被單巧妙地蓋住兩人的腰際,四條裸露在被單外面的長腿像麻花辮一樣交纏著。
雲小舞困難地吞嚥了一下口水,她沿著單伊漢剛健寬闊的背往上看,他一手托住那女人的後腦勺和她熱吻著,他和她的唇緊密結合,他的手落在她豐滿的胸前。
她方才聽見的尖細呻吟聲就是那個女人發出來的。單伊漢的吻、他的愛撫讓那個女人銷魂得像要死掉一樣。
撞見這一幕,雲小舞的心感覺悶悶地,揪緊……記憶中,她和單伊漢好像也曾有過類似如此的親熱……
不可能吧!她和單伊漢才見過一次面,她的印象裡只有和他共餐過,而且席間他並沒說過多少話。
如此簡單的接觸而已,除非她那天酒喝多了,曾做了一些「驚世駭俗」的舉動——
啊!這個推論讓雲小舞驚恐地倒抽一口氣。她驀然記起,隔天酒醒時,她身上的洋裝扣子被鬆開了兩顆,內衣有點兒歪歪的,她甚至還在頸邊看見一顆「草莓」。
她一直以為那顆紅紅的「草莓」是蚊子先生的傑作,當時並沒有太在意。可是現在她全記起來了,那一天她.……她曾和單伊漢單獨在一起,在小徑上,他吻了她……然後她罵了他……再來就是他氣極敗壞地拽她的手臂拖她回家。
OH!MYGOD!這些事情為什麼早不記起來、晚不記起來,偏偏等到她興沖沖地來到紐約,站在單伊漢的房間門口,撞見人家的好事才猛然想起。
正當雲小舞臉紅心跳地想起和他獨處的那晚,單伊漢聽見了她的抽氣聲。
「可惡的,誰敢未經允許亂闖我的房間——」單伊漢從丁麗緹的頸邊抬首往房外望,竟然看見僵直著身子、一臉腓紅愕愣的雲小舞。
「啊……單先生……很抱歉……我、我……」被發現了。雲小舞無措地立在原地絞著手指,她偷窺人家的好事,會不會被單伊漢抓去警察局呀?
「是你——」猛地從丁麗緹身上抽離,單伊漢無法置信那個東方女孩,竟然會在此刻出現在他的眼前。
「單……」陷於迷亂中的丁麗緹,不悅地喚著起身離開的單伊漢,循著單伊漢陰鷙的目光往外瞧,這才發現有一個黑髮的東方娃娃站在房門口。
於是丁麗緹跟著起身,她拿過床單裹住裸裎的嬌軀,單伊漢則下了床從衣櫃取出一件牛仔褲穿上。
寒著一張臉,單伊漢信步走到門口,單手撐在門框上,他陰摯的褐眸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她的臉紅得不像話,連頸子、耳朵都紅得像煮熟的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