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被記者們團團圍住,你製造了什麼大新聞?」把酒杯遞還給侍者,單伊陽扭身跟上她回到原地。他沒好氣地追問著。
「還不是那個死雷少夫,我和他根本毫無瓜葛,可是他卻一再向記者們透露不實的消息,說我是他的親密愛人,害得我成天被記者追,我被逼得四處躲,逼不得已只好逃到紐約去找……」說到雷少夫,她就一肚子火。生氣地鼓著頰,她僻哩啪啦地就向單伊陽訴苦。星紅的臉頰不知是酒氣使然,還是因為怒氣。
「有男人苦苦追求你,所以你『逼不得已』跑到紐約找我。」原來她會再回到紐約是被逼的。單伊陽說這話時,臉上無波無痕,但語氣卻隱藏著怒意。
「我是去找小舞,誰知她度蜜月去了,我在無人投靠之下才想到你。」雲紫若可能是暈了頭,還沒看出他直往下沉的臉色。他的臉黑了大半。
「你把我利用得可真徹底啊!」冷冷的聲音,讓雲紫若意會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真是罪過!她怎麼會在他面前發這些牢騷。這下慘了,他該不會是想修理她,報仇雪恨吧?
她往前走了兩步,想從他身邊閃人,但他似乎不打算讓她得逞,高大修長的身影欺上前來,黑影籠罩著她。
「還……好啦……」雲紫若困難地吞嚥一下口水,她尷尬地笑著抓緊披肩,試著往後退,拉遠彼此太過接近的危險距離。「其實……我們也算是彼此互相利用,那幾天我很快樂,你也很快樂不是嗎?」才退沒兩步,她的背就撞上圓柱。
喝!悶哼一聲,背好痛!
單伊陽大步跨上來,毫不費力氣地就把她辛苦拉開的距離縮短。
「我想……我並沒有你想像中的快樂。」單手抵柱,他捧起她低垂的臉。
「是……是嗎?」危險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雲紫若慌了。她驚然地發現,他板起臉來,還真嚇人。「我以為——」「你以為拍拍屁股跑回台灣,我們之間的『情分』就斷了嗎?」
「當、當然……你不也這麼認為嗎?」他逼視的眼神令她心虛。
「不——我可不打算這麼就放過你,你玩弄了我,我當然要以牙還牙地討回來,否則豈不便宜了你——美麗的紫若。」當他喊她的名字時,她可以感覺到那緊繃聲音裡竄動的怒火和慾望。
「玩、玩——玩弄?!」雲紫若尖聲驚叫,他這罪名未免扣得太大了吧。「我、我沒有玩弄……」她用力地搖著頭,矢口否認。
「現在否認太遲了——」他勾唇低笑,那笑意凝在嘴角。「今晚,你得當我的床伴,好好的款待我……」他要整整她,誰叫她竟不知死活的「利用」了他,還偷走了他的心。
「單伊陽,這種遊戲我不玩了。早在我離開紐約的那一天,我們就已說好一拍兩散,現在你又提出這種要求,實在是強人所難,逼迫——」
「話是你說的,可不是我。」他咬牙道,她的拒絕引來他的怒意,驕傲的男性自尊可容不得被輕視。雲紫若還想開口,單伊陽便已慍怒地俯下唇,灼熱地堵住她的嘴。
「呀……」她低呼一聲,後面的話全被他深刻溫柔的吻給吞沒,他輕柔的舉動和他臉上的怒意完全背道而馳。
單伊陽剛健的軀幹緊壓向她,他的手移下至她的頸部,拇指輕柔地摩掌著她的喉嚨。許久之後,再往下移,一指挑開她的披肩,溫厚的掌從禮服領口滑進衣內,掌握住她柔軟圓潤的酥胸。
「紫若,你沒穿內衣……」當他觸及那粉嫩的蓓蕾時,他倒抽一口氣,差點慾火焚身而亡。
「這算什麼,我連內褲都……」怕破壞這款名家設計的禮服美感,裡頭大膽地一絲不掛。雲紫若被他溫柔的吻,吻得意亂情迷,恍惚中透露了她的隱私。
「要命的——我想我恐怕等不到宴會結束了。」言下之意,他下腹的慾望繃得他疼痛不已,慾望的火焰在身體裡狂燃。
「我也是……」雲紫若嬌軀軟綿無力地偎著他,酒精在體內作祟,她慢慢迷失了自己。
「我得找個地方……」他的吻落向她尖潤的下巴,緩緩向耳鬢移動。
突地,兩聲咳嗽打斷了意亂情迷的魔咒。
單伊陽如火灼熱的唇戀戀不捨的離開她,他神情不悅地扭頭看向那個出聲打擾的人,雲紫若暈然地膩在他的寬肩上喘息。
「別瞪我,我只是替莉艷把這東西轉交給你,我想你現在應該用得上。」李奧戲謔地笑著,他遞給單伊陽一串鑰匙。單伊陽認得它,這把正是朱莉艷那輛紅色跑車的鑰匙。
單伊陽瞥了一眼,隨即接過。
「離這兒最近的飯店怎麼走?」他摟緊雲紫若,李奧都還沒回答他的問話,他就急著往外走。
「凱悅飯店,五分鐘車程,在松壽路上就到了。」李奧看著兩人登對的背影,唇邊揶揄的笑容逐漸擴大。
「李奧,謝了。祝你和朱莉艷今晚也有個激情浪漫的夜。」
「這是一定的,莉艷她絕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
似火的手撫過了他所熟悉的每一寸肌膚。雲紫若氣喘吁吁地趴在凌亂的床上,單伊陽就躺在床側,深褐色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暈紅的嬌顏。
「噢……」當她從激情中清醒過來時,她懊惱地將酪紅的臉蛋埋在膨鬆的枕頭下。她怎麼又和他上床了,她早就嚴正地警告自己別再受他的魅力吸引,要和他保持十萬八千里的距離呀!
「起來,悶壞了怎麼辦?」看她像鴕鳥似地埋在枕頭下,他支起肘撐著頰,好笑地抽開她的枕頭。
「要你管!」她抬首,氣悶地賞他一個大白眼,從他手上又奪回枕頭。把枕頭隔在兩人中間,她大聲地對他說。「楚河漢界,從現在起各睡各的,誰都不能越雷池一步。」還是趕快劃清界線,免得他又得寸進尺地想佔便宜。話一撂下,雲紫若側過身子,把絲被拉至脖子的高度,閉上眼。
各睡各的?!「你想在這兒過夜?」低沈好聽的嗓音,在她的背後響起,雲紫若聞言,身子猛地一僵。「原來你這麼渴望和我同床共枕,我還以為你會迫不及待地逃出我的視線之外呢!」他揶揄地笑出聲。
「我——」她險些氣暈,粉暈的嬌顏脹成尷尬的豬肝紅。「我正有此打算——恨不得馬上離開。」
以十萬火急的速度掀開被子,跳下床,她彎身拾起散落在地毯上的禮服,然後飛也似地半扭身衝進浴室裡更衣整裝。
「怎麼一下子又改變心意了,這房間挺舒適的,我倒覺得在這裡過一晚也不錯呀!」在雲紫若把浴室的門關上之前,他大笑地說。
「誰理你,去!」雲紫若低咬一聲,一進浴室就手忙腳亂地套上禮服。
好不容易穿好之後,她速速貼近鏡面,審視自己的儀容。
天呀!她這樣子能見人嗎?
凌亂的髮絲,雙唇腫脹,黑眸迷離,暴露在空氣外的雪頸佈滿紫紅的吻痕——
真是要命!她這樣子怎走得出這扇房門。只要長了眼的人,一看便知她方才在房間裡幹了什麼好事。
打開水龍頭掬起一掌清水拍拍暈紅的嬌顏,她挫敗地對著鏡面中的自己低聲呻罵,罵自己沒定力,譴責自己笨蛋沒理智。
「裡面的好了沒,我內急得很哪。」浴室門被敲了兩聲,單伊陽套上西裝褲,上身還赤裸著,他瀟灑地倚在門後,催促著雲紫若。
「最好急死你。」忿忿地扭頭對著門板低咒一句,她一屁股坐在馬桶上,準備和他來個八年抗戰。
「你再不出來,我可要進去嘍!」
「嘿嘿,門上了鎖,你進不來的。」
「這簡單,我拿個銅板就可以把門給打開了。」說著,他真的開始找起鋼板來。
可惡!「不必忙了。」雲紫若從浴室衝出來,不想和他浪費時間,乾脆趁他如廁的時候走人正好。
「再見!」經過他的身邊,她瀟灑地向他揮揮手,不願帶走一片雲彩。
「紫若,你現在出門不太好哦!」單伊陽想起一件事,他倚在浴室門邊,半扭頭過來警告她。
「難不成我出門還要看時辰嗎?去!」低眸一聲,雲紫若可不信他的話,她挺直腰,昂然美麗的走到房門口,用力拉開門。
「啊——這是怎麼回事?!雲紫若驚聲尖叫,她錯愕地看著面前黑鴉鴉的人群。
門口乍然閃起此起彼落的鎂光燈,記者們早已聞風趕至飯店來守候。雷少夫腓聞事件中的女主角雲紫若和男人親密地到飯店開房間。
雲紫若被逮個正著,半裸著身倚在浴室門框上的單伊陽也被捕捉進鏡頭裡。相較雲紫若的震驚和惶恐,他倒是泰然自若地大方和記者們揮手打招呼。
「單伊陽,這是你設計的。」雲紫若扭頭控訴卑鄙狡猾的單伊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