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恨,因父親的慘死而來。
而父親的慘死,讓她又有了殺人的衝動。
她要報仇,絕對不輕饒白蝶!
昨晚,她已利用媒體對白蝶放出話,這是她復仇計劃的第一步。她要引出白蝶。
然而,在引出白蝶後,她要用自己的身體當復仇籌碼,勾引白蝶臣服於她,為她沉淪……
然後,就在他沉淪於這段激情漩渦之時,她會殺了他。
她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鈴——
電話刺耳的鈴響聲,劃破了她眸底晦澀的悲憤和堅絕的殺意。
「哈羅!我是辛蒂雅。」
「姊,晚安。」
是妹妹,唐緋兒。
「這麼晚打電話來,有事嗎?」唐寧問。
「我看到報導了,很替你擔心。」唐緋兒口氣擔憂地說。
「別為我擔心,別忘了我是個身經百戰的殺手,多少血腥場面沒見過。」唐寧憶起那些不堪回首的過程。
從小開始,她和妹妹唐緋兒就由一名專人教導武術。而在父親嚴厲的督促下,她兩人還各自擁有使刀和使槍的絕佳本事。
她慣於使刀,妹妹唐緋兒則是個神槍手,她有百發百中的本事。
兩姊妹在功夫上絕對了得,照唐鎮之的期望,兩姊妹這樣不凡的身手,絕對會是他得力的左右手,是天鶴幫將來的接棒人選。
但沒想到唐鎮之卻料錯了,他把唐寧和唐緋兒訓練成制敵的殺手,卻忽略掉她倆對幫派的排斥,對血腥爭戰的厭惡。
終於,唐寧選擇了脫離幫派,脫離那充滿血腥殺戮的折磨。
父親終究是屈服了,在唐寧執意脫離幫派時,他覺悟了一切,不再強求她接掌天鶴幫,改把希望放在唐緋兒身上。
只是,世事難料,唐鎮之絕對沒想到,他的安排卻引來了野心者的殺機。
「讓我代替你去,好嗎?」姊妹情深,唐緋兒不願再見到唯一的親人身陷險境。「我寧願用自己的性命去和白蝶拚命,也不要面對可能失去你的不安和惶恐。」
失去至親的痛苦讓她難以承受。
「你休想,不准你有這種念頭,我不會讓你去涉險的。」唐寧斥喝道。
唐緋兒握著話筒,無語了。
個性較柔弱的她,心裡好怕好慌。
她好怕再失去這個唯一的親人!
「別擔心,我保證我會安然無恙的。」唐寧安撫著妹妹的不安。
「你絕對不能離開我,知道嗎?」唐緋兒幾乎要哭了。
「我保證!」唐寧抑下內心的悲淒,對唐徘兒立下誓言。「我會殺了白蝶,然後安然無恙地回來。」
「等你回來,我們回台灣去,永遠離開紐約好嗎?」
這可能是奢望,她根本沒有把握,殺了白蝶之後,她能安全地逃離白蝶幫的追殺嗎?
但眼前,她必須安撫妹妹,她必須比妹妹堅強。
「好!我們離開紐約,永遠的。」她應允,情緒卻淒然而紊亂。
暗夜。
才從紊亂的思緒中平復,好不容易才正要入眠,偏偏就有個不識相的闖入者,堂而皇之地闖進她的私人禁地。
隨著入侵者腳步的欺近,一道警戒聲自唐寧的腦海中閃過。
她利落地翻身下了床,一襲黑色睡衣和飄逸的長髮像和黑夜融合為一體般,讓人無法很明確地看出她所在的位置。
她的身手敏捷,行動力相當敏銳……只除了在三年前那一夜,她失手敗於那名白袍男子的手中。
這敏銳的行動力和敏捷的身手,讓她在黑暗中,也依舊能如白天一樣活動自如。
這是她的房子,她可是萬分地熟悉房間的每個角落,她幾乎可以閉目行走,都不會碰到障礙物。
不過……這入侵者似乎也不是泛泛之輩,從他敏捷的行動中,她可以這麼篤定地判斷。
在黑暗中,唐寧審視著入侵者的外形……,這男人身形高大,一襲方便夜間行動的黑衣下,仍可看出他結實而明顯的身形。
走近了,唐寧嘴角揚起,趁入侵者經過身畔時,她以驚人的速度和犀利動作扭身出手;然而入侵者的身手比她更快一倍,他輕易地就閃避過她的攻擊。
他輕易地躲過攻擊令唐寧不服,她趁他閃避的當頭,回身給他一個漂亮又利落的迴旋踢,她毫不留情地使勁踢向入侵者的小腹。
她以為這次可以制住他,卻未料,入侵者竟然很準確地攫住她的腳踝。
「喝!」
唐寧沉喝一聲,對於自己這麼輕易就被對方反制,她感到驚駭而不置信。
她揚起眸,在黑暗中,黑眸桀然而倨傲。
他的身手在她之上;唐寧尚不輕易服輸,但不得不承認此項事實。
「嘖嘖!女人不該有如此粗魯的動作!」低沉醇厚帶著磁性的嗓音震盪在空氣中,低回不已。
這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讓唐寧的心跳狠狠地漏了一拍。
她的視線對上入侵者,他的臉戴著一隻銀白色面具,只露出一雙炯亮而邪佞的眸。
碧藍色的瞳眸!
這男人會是三年前和她交手過的那名白袍男子嗎?
「是白蝶派你來的嗎?」若真是那名男子,那他必定跟白蝶脫不了關係,她在心中思忖道。
「你如何判斷我是白蝶派來的?」白悠然問道。
「直覺。」她故作神秘地回道。
她仰著蟯首尋找著那熟悉的眸瞳,她望進他那一潭如海水般湛藍的瞳眸中,這暖洋的色澤令她感到迷炫而眷戀。
很莫名而清晰的悸動,和三年前那一夜一模一樣……
是他沒有錯,她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
男子朗笑一聲,悠揚的笑聲充斥室內。
她還記得他,從她的神情就知道。嗯,這是個不錯的開始——
「你那麼確定白蝶會搭理你如此大膽的示愛?」在沒有一絲光線的黑夜中,他凝睬著她,銀色面具在黑暗中閃著詭異的光束。他這個模樣猶如欲竊盜人類靈魂的惡魔。
「男人不就是喜歡大膽的女人嗎?」她冷哼一聲地反譏。
「其他男人的喜好我不知道,不過我倒是滿認同你的看法。」挪揄的低喃聲在她耳邊迴盪。
他前進了一大步,頎長而結實的雙腿,和她緊貼。
這曖昧的姿勢,讓他男性的慾望很契合地和她雙腿間女性神秘的地帶相抵著。
對於這份令她燥熱的曖昧,唐寧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
「你的認同與我無關。」為何他總是能輕易挑起她體內的情慾;唐寧在心中駭然地想著。
「無關嗎?」似鬼魅的邪笑聲,低切地震盪於空氣中。
白悠然刻意纏住她的視線,捕捉她粲然黑眸中的情緒騷動。
「全然無關!」唐寧極力壓抑內心的怦動。
「是嗎?」他可不這麼認為。
接著,他俯身和她緊貼下臉,俊臉埋進她的後頸,吸取她髮絲和身體融合的獨特馨香。
對這男人越來越逾矩的行為,唐寧覺得心臟彷彿有一秒鐘停止跳動。他那堅硬的慾望抵著她,那陽剛的氣息,搔弄著她敏感的頸。
爾後,男人的手更是肆無忌憚地又順著她的腳踝上移,撫著她勻稱的小腿。這觸摸讓唐寧心頭掠過一陣震顫,幾乎想呻吟。
色鬼!
再被他挑逗下去,她鐵定會沉淪其中。
「請你放尊重點!」唐寧咬牙切齒地警告他。
白悠然仰頭大笑,笑聲狂肆。
「怎麼,害怕了?」他挑眉,凝睇著她眸內無措的恐慌。「你不喜歡我這樣撫摸你嗎?」他的掌往上游移,停留在她的大腿上。
「我不是不喜歡,是很厭惡!」唐寧扭動身體,欲掙開白悠然的鉗制。
但這個舉動,卻讓他倆身體敏感的觸點更密合、更曖昧。
「別動,要不然我可是會控制不住的哦!」白悠然藍眸一眨,眼神熾亮。
「你這個大無賴!」被他那眼神一瞟,唐寧頓時臉色燥紅。
她紅著臉,用力地扯回自已被他鉗住的右腿,原以為他會再使力鉗住她,未料到他卻順手放開。
白悠然這無預警地一放手,讓唐寧霍地失去平衡。
「啊——」唐寧的身體直往後傾去。
然而在她即將摔落地面之前,他又探出長臂,接住她失去平衡的身體。
「還好,我這個大無賴救了你。」他俯身,帶笑的藍眸緊瞅著她。手臂一攏,將她鎖在自己寬闊的懷中。
她再度被包覆在他濃烈的陽剛氣息之中,動彈不得。
「你可以放手了!」唐寧斥喝,深怕他又亂來。
「好,我放手!」他很乾脆地放開手。
砰!身體還沒完全平衡的唐寧,很狼狽地跌坐到地上。
「可惡!」她氣得大吼,臉色脹紅。
白悠然雙手一攤,聳聳肩,一副看戲的模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窘態。
「是你叫我放手的,我當然照做啊!」他勾起唇,很邪佞地淺笑著。
「你……」
沒有理直氣壯回罵的理由,讓她氣得牙癢癢的。
「我是來替本幫幫主傳話給你。」他忽然冷冷地道。
「他要見我?」唐寧很訝異白蝶竟如此迫不及待要見她。
白悠然點點頭。
「明晚九點,白蝶飯店五十六樓總統套房,本幫幫主要見你。記得把你最美的一面呈現出來。還有,不要這麼凶悍,據我瞭解,本幫幫主比較喜愛柔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