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她好吵哦!」杜菱姍還沒將心中的不滿飆完,蔡芝芬就出現截斷了杜菱姍的話,「力,請她離開,我們回房去……」
一雙雪臂從後摟住上他的腰,妖艷誘人的紅唇落在他性感的頸上,那豐滿的酥胸緊緊貼在那健壯寬闊的背。
這挑逗的動作擺明是在向杜菱姍示威,也是一種絕對佔有的意圖。
「該離開的是你,我現在和總經理有要事要談。」杜菱姍咬牙切齒地瞪著蔡芝芬那兩隻似章魚的手臂,眼冒張狂的火焰。
「是嗎?力,你倒說說話呀,該離開的是誰?」蔡芝芬尋釁的眼神落在杜菱姍的身上,那身狼狽看了讓人只想退避三舍。
自信得意的笑在蔡芝芬的嘴角彎起,她以絕對勝利者的優越姿態看著杜菱姍。
把視線從杜菱姍的身上收回,黑凱力甩掉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緒。他驀地轉過身,大手扣住蔡芝芬的腰肢,將她的身體緊扣向自己,薄唇倏地烙向她微張驚喘的紅唇,將她那興奮得意的喘息聲吞沒。
「唔……」蔡芝芬誇張地呻吟。
杜菱姍僵立在原處,瞪著眼前火熱擁吻的兩人,黑凱力還把手探進她半敞的睡袍內。她瞪著兩人,臉色鐵青,渾身因為冷和怒氣而微微顫抖……他也曾在她唇上烙印慾望,他的手也曾撫摸過她身體的每一寸。
如今,他把這一切給了另一個女人。杜菱姍好嫉妒,甚至有心痛的感覺……老天,她怎麼了,她怎會對一個討厭的男人有了這種情緒變化?
「滾——如果對我交代下去的工作有意見的話,你可以選擇離開,沒人勉強你得繼續留在『領洋海運』受我的苛待。」他從齒縫擠出話來,冷冷地下逐客令。
她再多停留在他視線之內一秒鐘,他可能就會崩潰,會把她狠狠攬進懷中,放肆而飢渴地奪走她的呼息、她的一切。
黑凱力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現在該離開的是她,不是他懷中那個慾火焚身的女人,那個他利用來奪得權勢的一步棋。
誰不知道黑凱力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蔡芝芬是杜景陽的外甥女,他以為只要和蔡芝芬結了婚,奪得總裁寶座的勝算絕對比她這個「拖油瓶」更多出幾成勝算。
杜菱姍受傷地倒抽一口氣。
她這麼的認真,把全副的精神投注在工作之中,可換來的卻是他這番無情的對待,他恨不得她馬上離開「領洋海運」,離開他的視線之內。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把她放在眼裡過,他的眼中只有權和勢。既然如此,那麼在小島上那纏綿的一夜,而後又一度表現出來的在乎和關心,全都是做戲,為了奪得總裁之位而做的戲……
全是一場遊戲!杜菱姍的心在哭泣,渾身發顫,因為他那冷酷無情的音調和極力趕走她的那副不耐煩的嘴臉。
「黑凱力,咱們走著瞧——」她氣得連說話的聲音都發著抖。
再也不要留在這裡自取其辱,杜菱姍憤然地轉過身,無視滂沱大雨打在纖瘦單薄的身上,挺著腰,筆直地穿越過花園,憤怒地上了車揚長而去。
杜菱姍離開後,黑凱力推開還黏在懷中的蔡芝芬。嘴角噙著詭異笑容回到屋內,倒了一杯烈酒,他豪氣地一仰而盡。
顯然他這招激將法用對了,終於激起杜菱姍的反應。看來她對他並不是完全沒有感覺,他不過是借助傳播媒體,耍了一點小小手段,竟然就引她上鉤了。
黑凱力計劃一步一步撕掉杜菱姍那冷漠的面具,最後看清她的心,然後把她佔為己有——再倒了一杯酒,嘴角的笑容是得意而狂狷的。
「力,你不想要嗎?」突然被推開的蔡芝切,有點惱火地追了上來,抓下他手上的酒杯。
怎麼前一分鐘還熱情如火,現在卻冷淡得讓人猜不透。
「回去,少來煩我。」黑凱力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蔡芝芬被吼得莫名其妙,高傲的臉刷上一層鐵青色,和方才離開的杜菱姍一樣的難堪。
她氣得渾身發顫,旋身衝上樓,火速換了衣服,抓起她的手提包衝下來。
「可惡,你以為我得看你的臉色嗎?黑凱力,我告訴你,除非你向我道歉,否則我們之間就到此結束。」她威脅著黑凱力。
黑凱力凜著臉坐在沙發上,手上把玩著酒杯。
「滾出去!」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冷聲說道,那聲音冰冷無溫,一如他的表情。
蔡芝芬氣炸了,她原本充滿自信地以為,黑凱力對她是有感覺的、在乎她的。
「我恨你!」
看來杜菱姍才是勝利者,她竟能輕易地操控黑凱力的情緒。
第十章
天氣難得放晴,這樣艷陽高照的天氣,應該讓人有個好心情才對。
可是杜菱姍卻是一肚子火,昨晚從黑凱力的住處離開後,她開著車在大雨中向亂竄。
用力甩掉那紊亂的情緒,把黑凱力和蔡芝芬擁吻的畫面狠狠甩出腦海。
在大街上繞了一圈又一圈,在清晨時她又轉回了辦公室。
黑凱力既然不歡迎她繼續待在公司裡,那她再厚臉皮地留下來,豈不讓他看笑話?
原本渾身濕透的她,衣服頭髮已經半干,但仍舊是一身狼狽,不過她管不了那麼多了,她必須在其他員工上班之前,把自己的私人物品全部取走。
「可惡的大豬頭,咱們走著瞧,我等著接管『創禾集團』那一天的來臨,我會讓你好看,我入主『創禾集團』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烏紗帽給摘下來,永遠踢出『領洋海運』。」
怒不可遏的將所有東西都塞進紙箱裡,杜菱姍踏著疲累的步伐,困難地喘著氣走出空蕩無人的迴廊。
奇怪——
她怎麼會全身無力,剛才還好好的呀。杜菱姍背倚著牆,她閉上眼大大的喘氣,她感覺頭重重的,意識在瞬間渙散……
她整個人虛軟無力,體溫在急速上升中,軟綿的身子慢慢地往下滑,手上的紙箱倒了,裡頭的文件和物品嘩啦散了一地。
「好難受哦……」她喘著氣,手撫著額低吟,眼前的空間天旋地轉起來。
意識逐漸昏迷……她的呼吸覺得困難,胸口隱隱作痛著。
就在她將陷入昏迷之際,她被攬進一堵熟悉的胸膛裡棲息。
「我好熱、好難受……醫院……」
如溺水者尋找到一根浮木,她緊抓著他,仰起異常潮紅的小臉,向他求救。
「忍著點,我馬上送你到醫院去。」
凝視著她潮紅的小臉,那微張著喘氣的唇,一顆心就像被炸彈炸開來那般可怕駭然。心揪得死緊,將她緊抱在懷,轉身踏進電梯裡。
他提早進公司裡,本來打算前來處理這幾天荒廢的公事,沒想到卻看見了她窩在牆角難受低吟的單薄身影。
從她半干的衣服和頭發來判斷,她昨晚淋了雨後並未回家,沒把這身冰冷的衣服換掉,卻跑來公司拿東西。
這女人,真是倔強又可恨到讓人想打她的屁股,要是他沒提早進公司,那她豈不就是這麼昏迷著,沒有人發現?
思及此可能性,他的心就揪得更痛,低首凝望進她半瞇著的眸、微啟的唇。
他激動卻十分溫柔地把唇覆上去,她這虛弱的模樣折磨著他,他懊悔自己昨晚的態度太過於冷硬,才會把她激得失去理智。
「力……」昏沉中,她記得這專屬於他的狂狷氣息。
他的懷中抱的應該是蔡芝芬才對,怎會……
杜菱姍激切地把自己冰冷的唇瓣奉獻給他,她怕一退縮,他這深情而溫柔的吻就會消失無蹤。
「我在這裡。」他的氣息包覆著她。
「不要離開我,我好難受……」她其實好想有個肩膀讓她依靠, 這陣子她真的累壞了,像上緊發條的機器,不停地轉,轉個不停。
精神和肉體上的疲憊再加上昨晚被大雨淋得一身冰冷,才會讓她有如此難受的感覺。
「乖,你沒事的,我會陪在你的身邊。」不捨地離開她的唇,他在她耳畔誘哄著。
她臉上的潮紅讓人觸目驚心,呼吸愈加淺促,愈來愈高的體溫讓他既擔憂又恐懼。
這輩子他還沒這麼害怕恐懼過——迅速把她放到車子的後座,飛快開著車繞出彎道,馳出地下停車場。
「力……我好痛苦……」車內儘是她那令人撕心裂肺的痛苦呻吟喘氣聲。
「我馬上帶你去看醫生,你撐著點。」憂心嗄啞的低吼聲在車內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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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得花多少錢,絕不准她出一分差錯,否則我拆了這間診所。」
把杜菱姍送到魏醫師的診所時,她已經陷入昏迷狀態,她的意識不清,臉部異常的潮紅,呼吸非常之急促。
「你再不放手,先出事的會是我。」這小子實在太不尊敬老人家了。
一把老骨頭的魏醫師,可經不起黑凱力那強勁可怕的力道。他喝斥他放手,襯衫領口被拎緊,他簡直快要喘不過氣來,連呼吸都有點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