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了狗眼啦?」
大漢教她給罵得莫名其妙,當場竟傻住了。
「你怎麼這麼不講理,明明是你撞人家。」小蝶自長眼睛沒見過比她更潑辣更善變的女孩,在闊無痕面前一個樣,在他之後又是一個樣。虛偽!
「誰要你來多管閒事?」眼角一飛,無限惡毒深藏其中。
「是闕公子要我關照你,你別不知好歹。」
「啪!」那女子出其不意地揮手捆了小蝶一掌。「這就是你敢惹我的後果。」
「你」小蝶嚇得面無血色。「你憑什麼打人?」
「我高興,怎樣?哼!」她跋肩地自顧離去,留下一臉錯愕且無辜的小蝶。
倉皇奔離市集,多儂格格急不擇路,五內翻騰地來到西南城邦的一處「野兒潭」。此地四周密林成蔭,人跡罕至,偶有水鳥低掠,亦是匆匆而過。
她像冰鎮一樣約五在潭邊,長久以來累積無盡的思念和渴望,瞬間化成洶湧澎滯憤怒。
方纔猶晴空萬里,轉眼已雲生西北,霧鎖東南,俄頃,催化雨下。狂風暴雨將她、、得全身濕透,風雨中飛舞著被折斷的樹枝,夾勁削過她的臂膀,但是多儂格格恍若未覺,在雨中她瘋也似地厲聲哭泣。
闕無痕啊闕無痕!她曾經多麼深愛的一個人呵!
原來那一切的狂放不羈、頹廢荒唐,都是騙人的。是那名女子讓他做了全然的改變?而她即使獻出了清白身子,卻依舊得不到一字半句的承諾。傻瓜,她是個不可救藥的大傻瓜。
如今她還有什麼臉可以見人?
多儂格格心念打橫,挺身便欲往潭裡跳所幸有一隻手比她的身子更快,適時攔住她。
「這樣死值得嗎?」闕無痕擒住她的手腕。「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我親眼所見,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真實?」多儂格格想縮回手,卻被闕無痕孔武有力地牢牢握住。
「你見到了什麼?一個對我癡心狂戀的女子?那又如何?我沒有辦法控制每一個人的意志,難道每次只要有人喜歡上你的夫婿你就以死要挾?」
「請注意你的措辭,我還沒答應嫁給你呢!」哼!一年前尚且推三阻四,不肯娶她,現在卻厚著臉皮自稱是她的丈夫。羞也不羞!
「喔?」闕無痕使力一扯,多儂格格重心不穩地跌進他的懷裡,闕無痕低下頭給他一個深情的、充滿慾念的吻,「闕無痕」多俱格格兩手齊用,推抵著他的胸膛。
「不喜歡?」闕無痕鎖定她的眼,臉上帶著一抹促狹的笑意。「這不是你所期待的,不是你在夜闌人靜時椎心折肺殷殷渴望的,一如我想你念你那般熾烈?」
多儂格格不敢置信地揪著他。它是人想要闕無痕,這股龐大的慾念強烈得令她連作夢都必須小心翼翼,唯恐一個不留神便洩漏了這幽微的秘密。
但,她可是從來沒想過,他也會思念她,像他這麼一個冷酷無情的人,怎懂得思念為何物?
雨愈下愈大,密密的雨絲從他額際發須滑落,緩緩流淌至襟口,形成一幅非常狼狙,但極度誘惑人心的畫面!
多儂格格終於明白,闕無痕是天生的大眾情人,就算她多麼不想承認,仍無法欺騙自己的心。是的,她是不能自拔,失魂落魄地變上這個人,可,那又如何?
「謝謝,謝謝你在「百忙」之中還想到我。」多儂格格苦澀地一笑。「一心二用,腳踏兩條船一定很累喔?」
闕無痕無奈地搖搖頭。「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無所謂。」他瀟灑的揚揚軒眉。「反正我闕某人做事從來就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
「即使在玩弄了我的感情以後?」
「真遺憾!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兩情相悅呢!」闕無痕托著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臉龐移至咫尺,怔怔地望著。
「不要這樣看著我。」它的眼神總令地無端地慌亂。
「為什麼?你怕我?怕我一不小心又讓你情不自禁?」他邪惡地牽起嘴角。「為什麼耍躲?你的熱情和狂野呢?一年前我所認識的多儂格格可不是這樣畏畏縮縮,提得起放不下。」
「因為你,你已經不是我所思慕眷戀的人。」
「有何不同?我只是沒以前落魄,沒以前頹廢,如果你不喜歡這種改變,我隨時可以壞回來。」他擠眉弄眼,模樣完全恢復過往的吊兒郎當。
多儂格格看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我指的不目蛋垣個,是你以前對我……,呃……專心。」
沒想到闕無痕聞言竟哈哈大笑。「讓你產生這樣的誤會,真是抱歉。坦白告訴你,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專心」這兩個字怎麼寫呢!哈哈哈……」
「你……」多儂格格氣炸了。「剛剛你才說你想找念我!」
「我是想你,但這跟專不專心有啥關係?」他條地開她襟口的盤鉑,雙唇緊覆上她低低凹陷的鎖骨,一路吮吻至雪白的酥胸……「別……會讓人瞧見的。」該死!她尚未原諒他呢,他居然就這麼堂而皇之地……一點也不在意她的感受。
多儂格格疲於推拒他的同時,身子困苦寒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冷顫。
「沒錯,此處的確不宜久留。」闕無痕打橫將她抱起,兩腿一蹬,凌空躍上樹梢,朝久違的心木屋疾行而去。
闊別一年,小木屋仍維持著原來的樣貌。只是四周的花木更加茂盛繽紛。
如姬和如煙想必經常前來,這一桌一凳潔淨得纖塵不染。案幾上還有四朵依舊鮮艷的紫胡攻。
闕無痕將多儂格格帶入房裡,不經同意便動手為她除去身上的衣物。
「不要。」她不能一錯再錯。這個男人愛他自己勝於愛怔何人,前一刻鐘猶口
口聲聲欲娶她為妻,下一刻鐘說不定就翻臉不認人。不能相信他,絕對不可以!
「不脫下來你會著涼的。」
「我寧願著涼也不要」她緊緊拉住單薄的褻衣,和自己的情感對抗。
「隨你。」闕無痕拗不過她,索性放開,動手把一身濕淋淋的衣棠全部卸除。
「你」她從背後看到他裸露的、挺拔的身軀,突然感覺渾身躁熱,體內蠢蠢激盪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浪潮,一波按著一波,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體內流澗的是澎湃的熱情,一種羞恥的極度飢渴。
多儂格格彷彿被無形的力量驅策著,不由自主地走向他,伸開雙臂,從後邊環抱住他,臉頰貼上他的背脊,縱容所有的知覺,眩惑於他鷺猛雄性,一種屬於野獸才有的氣息之中。
上蒼在創造這形體時,一定煞費苦心,傾注了所有對人世的眷戀。眼前的關無痕之俊美,簡直叫眾生忍不住喟歎!
多儂格格淒惶地縮回雙手,突然間她心生恐懼,非常失望地背轉過身子。
「怎麼了?」闕無痕不肯讓她臨陣脫逃,挪回她的身子,欖進懷裡,用盡全身的力氣呵護著。
「讓我走,我要不起你,」今天闕無痕大過美艷,美得台她懷疑,他的心智和靈魂一定相對的不夠健壯,健壯到一生一世只愛她一個人。
既然要不起,不如乘早灑脫地離去,避免愈陷愈深。
「大遲了。」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既然闖了進來,就休想半途抽身,至少這一生一世你得賠給我。」他俯首咬住她的粉頸,恣意摩裟她曼妙的軀體……「我不欠你什麼。」相反的,是他欠她。
不要碰我!她心裡高聲吶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天,她竟然,竟然愛熬了這種充滿挑逗、魅惑的撫摸,真是不知羞恥!
「欠的,只是欠的不多,一個老婆而已。」
「又來了。」明明認定他是信口胡認,心底卻莫名的興起一股甜甜的滋味,看來她是真的不可救藥了。
「我不要嫁你。」她這違心之論的目的只是想試探他夠不夠堅定。
「好極,我也不想娶你。」叫妻子委實太沉重,他寧可天蒼蒼野茫茫,一切隨緣自在,愛則聚,不變則散,誰也不要羈絆誰。
「你說什麼?」露出本性了吧,就料準了他惡習難改。「你果然是個不負責任的大壞蛋!」
「賦與你一個不能吃喝的妻子名分就叫負責?抱歉,我只知道該負責疼惜你、眷顧你,可不負責到你多王府接受你奶奶的趾高氣昂、仗勢凌人。」
「你誤會了,我奶奶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其實很喜歡你的。」小蝶不也是這麼說的?闕無痕嗤然一笑。「是她告訴你的?」
「她是沒有親口說,不過」
「夠了,我今天不想談她。」他陡地將她壓倒在軟墊上,整個人覆蓋上去「你真的不」
好吵喔,闕無痕以一詞深長的吻,阻止她盡提一些討厭的人來破壞氣氛。
過於長久的隱忍,使他要得窮凶極惡。
多儂格格根本無從招架,當他溫熱的唇瓣軟鞭一樣地拂過她挺立的雙峰時,她渾身一陣酥麻,所有的妒火一掃而空,僅剩無端亢奮的心情,牽引著她,催促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