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突然不見,姊姊如果回來找不到她,一定會急死了。
祁雷鷹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異樣的火花,俊臉上仍是毫無表情。他沉穩地開口: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是這個世界也好.外來的異族人也好,我說過,你的命已經是我的,沒有我的准許,你永遠不能離開這裡!不管你要不要、想不想,你已經是找鷹王的人,從今以後不准再提這件事,明白嗎?」
水容容聽得義憤填膺,他的意思根本是不讓她回去!不管她有什麼理由,她「必須」、「只能」留在這裡,聽從他的命令!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若要論她當時誤闖進那地方,不小心觸犯到他。那也是在不知情的狀況下,不可能像犯了滔天大罪似的得將一生抵押給他吧?
「我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她大喊著。這時的她才不管他是誰!剝奪她的人身自由,她就要力抗到底。搞清楚,她是二十世紀的現代人耶!他的專制只適用在他的子民身上,他沒有任何理由限制她。
她暗暗估算一下距離,好!五大步!應該沒問題!她雙手叉腰,學著他的語氣:
「我不管你要不要、想不想、同不同意,我就是要離開這裡!光明正大的離開、偷偷摸摸的離開都一樣!就算你是偉大的鷹王也阻擋不了我……」
水容容突地一聲驚呼那男人……原本她以為坐在椅子上的祁雷鷹,竟已在她一眨眼間站在她面前,一股威脅感襲上身,水容容幾乎想他沒想的直往後退,但隨即一隻手臂如影隨形地箝住她的身子,她被強行貼在他高大的身影下。祁雷鷹粗暴地一手扯著她的髮辮,痛得她不得不仰起臉龐面對他。
水容容掙扎地推著他。「放開我!你……你這個暴君!」
他根本文風不動,祁雷鷹低頭,臉龐貼近她,兩人的氣息在彼此鼻邊圍繞。他眼中駭人的凶光大熾,一股強烈的危險訊息迎面襲向她。「沒有人!從來沒有人敢違抗我的話!只有你,你這大膽的小東西!」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卻帶著一種邪邪的意味。
「你說我是暴君,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暴君?」話聲一落,他的唇立即降下,封住她的小嘴。
水容容的頭皮被他拉得好痛,而他的神情、他的語氣更令她打了個冷顫;在還來不及反應時,他的唇已經準確地落在她的唇上。她瞪大了眼睛。明白他在做什麼時,身子更加劇烈的反抗著,雙手用力地捶打他。
「放開……」她一開口,便令他溫熱的舌趁機溜了進來。
他在吻她,一個狂暴、霸道的吻!
水容容死命地抗拒他,不假思索地張口用力咬下……
頃刻間,一個纖細的身影被狂怒的他,一手打飛了出去,重重地跌在地上。
祁雷鷹傲然地立在那裡,他的嘴角沁出血絲,他的眼神雖然陰暗,卻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憐惜。他凝視著那個神情倔強、毫不向他妥協的女子,心疼她的左臉頰紅腫得像包子,然而他的手卻也隱隱作痛……
他又失控了!為什麼她總能輕易地讓他失去控制?他為什麼要這麼在乎她?他是鷹王,所有人都該服從他的,不是嗎?只有她,她為什麼不像其它人一樣地服從他?真該死!
水容容抗拒他的結果。是被他一掌打得飛出去攤在地上;但她不允許自己在他面前表現出儒弱的行為。她努力地用手撐著已昏得七葷八素的腦袋,重新站起來,面對他。
她輕輕地笑了,而她的笑牽扯到臉頰,讓她痛得差點兒掉下眼淚,但她強忍著痛楚,譏諷地說:「只會使用蠻力讓人屈服,你不是暴君是什麼?告訴你,我不會向你屈服,永遠不會!」
祁雷鷹的表情像是突然被紮了一針的疼痛,但那只是一剎那的事,喘口氣他又恢復先前剛強、怒氣騰騰的臉龐。他不解,這女子非要惹他生氣嗎?「我就不信你不從我!
我要讓你一步也不能離開這裡!你必須永遠地留在我的王宮!」
「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我就會想盡辦法離開!就算你是王,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水容容堅強地與他對峙。
「你乾脆把我關起來好了,把我餓昏、把我凍斃,我就沒機會離開了!」
祁雷鷹條地上前,一掌扣住她的手腕,英俊的臉龐上煞氣逼人,他咬牙道:「好!
我就當個暴君,讓你如願以償!」
「來人啊!」
隨著他的喚聲,兩名侍衛推門而入。「王!」
「把她押入地牢!不准她吃、不准她喝,直到她求饒後再帶她來見我!」他的聲音冷酷而無情,粗魯地將她一把甩向侍衛。
兩名侍衛立時牢牢地抓住她。
水容容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倔強地道:「你只會看到我的屍體!」
真恨自己在他面前說了大話,水容容在這裡只待了一刻鐘就想逃奔出去。
小小的地牢陰暗潮濕,冰寒地如同她身處在冰窖裡,她捲縮著身子坐在角落。
聽說這還是最「高級」的一間牢房;最高級的牢房仍像個冷凍庫,那其它「低級」
的……她不敢想像下去,難怪他那麼篤定她會開口向他求饒!這裡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電視上演的都是騙人的。什麼溫暖、通風、還可以舒服地在牢房裡一輩子等牢飯?別傻了!那個高傲、無理、霸道的祁雷鷹,真把她關入地牢裡,打算把她餓昏、渴死、凍斃……
她不會求饒,更不會向他屈服!他已經夠狂傲自大了,她再這麼做只會令他更目中無人。
只會使用暴力的人算什麼君子?竟然還奪去她的初吻…….水容容在黑暗中,臉上條地一陣紅熱,想到剛才和他那個親密的接觸,一顆心直跳得厲害!為了掩飾自己奇異的情緒,她將心思匆匆轉到他蠻橫的行為上。她不能一直待在這裡,她不想死在這裡。也不想向他求饒;可是她怎麼逃出去呢?偌大冰冷的地牢只有她一個囚犯,遠處牆壁上的火炬只傳來一點光亮,地出暗暗的氣氛,詭譎得令人背脊一直發寒。
她突地跳了起來,搖著粗大的門柱,大喊:「來人啊!快來人啊!」她的聲音在空蕩的地牢迴響著。她討厭裡面的黑暗。在凍死之前。她可不想先被自己豐富的想像力給嚇死!
匡噹一聲,階梯上面的大門打開了,一個侍衛走了下來。
「公主有何吩咐?」中年侍衛態度仍是恭敬。
「這裡太暗了!」她老實不客氣地道。
侍衛想他沒想,便將遠處的火把移到附近的牆上,她所處的牢房霎時亮了許多。
「謝謝你!」
「公主還有事嗎?」
「你總不能放我出去吧?」
「對不起!沒有王的命令,小的不能作主!」侍衛退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懼怕他,因為他是至高無上的王!在古代,君王就像神祇般的崇高……
不可褻瀆。往往說錯一句話就會觸犯聖顏,按著便是項上人頭不保!在君王面前,人命幾乎是無價值的……而她水容容從遇見他至今,不知已激怒他幾回,卻還能活到現在,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奇跡?她嘲諷地想。
服從他,她可以過得很舒服,可是她的自由呢?她的根在二十世紀,她的思想、行為均無法見容於古代社會,在這裡她只會不斷地冒犯他、激怒他;除非她成為一個乖巧、溫馴,不會問問題,只會點頭不敢搖頭的古代閨女,可是這樣的她就不叫水容容。而叫自閉兄了!
她要當水容容!
「唉喲!」她激動地用膝蓋去撞自己的臉頰,痛得令她跳起來。被祁雷鷹那一掌打得左臉頰還沒消腫。現在已經疼得都麻了!
「哼!那個暴君!」水容容輕撫自己的臉頰.忿恨地想……她死也不會向那個無理的人妥協!
強撐了一個晚上,在又餓又渴又冷。飢寒交迫的情形下,水容容昏昏沉沉地陷入夢鄉……
第二日的水容容,已經再也撐不下了!她幾乎想厚著臉皮舉白旗投降。她強撐著,在心裡列舉了一大堆祁雷鷹的壞。藉以激起自已的勇氣,這才得以繼續撐下去;而其中最令她感動的是那宮女雪梅。她總是偷偷摸摸地溜進來,冒著違抗王命的罪名,遞給她一些吃的東西,然後匆忙地離開。水容容感激地只差沒對她三跪九叩。
吃下東西,感覺恢復了些許的體力,只是四周那股寒冷還是無法驅除。第二次進入夢鄉前,水容容發覺向來以健康寶寶自翔的她,身子竟然開始發熱,腦袋也愈來愈沉重。
不時會下來探視她的侍衛,發現她的異樣時,水容容早已高燒不醒……
一名絕美嬌麗的女子虛弱地躺在床上,她沉睡著,濃密捲翹的眼睫毛誓住她那雙靈活動人的大眼睛,白?的臉蛋微現紅暈。
坐在床旁的,是一名英俊的紫衫男子。平日無法察覺出的溫柔神情,此刻正毫不掩飾地出現在他專注的凝睇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