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雷鷹接過,喝了一口,這才脫著她問道:「真這麼好奇嗎?」
水容容挨到他身旁,拉著他的衣襟撒嬌。「好啦!帶我去嘛!我保證會乖乖的,我會安靜聽話。你帶我出宮去看看好不好?」
他將她攬到膝上坐著,輕捏她俏挺的鼻樑,笑道:「你什麼時候會乖乖聽我的話?
我可不敢安這種心!你呀,別惹我生氣,我就很高興了!」
她雙手圈著他的頸項,嘟嘴、瞪眼地嬌嗔:「誰教你老是一副凶神惡煞、要把人吃掉的樣子。我如果怕了你,你不是更高興?只會用蠻力欺負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還……」她突地杏臉泛紅。想起了那樁事,便羞地說不下去,祁雷鷹目光炯炯地凝視著她坨紅的粉頰,唇邊不由泛起一抹憐惜的微笑,傾身輕啄她櫻桃般的紅唇,用低柔富有磁性的嗓音道:「那一夜,我不顧你的意願強迫了你;下一次,在我們的新婚之夜,我要讓你完完全全地接納我……」
水容容這時察覺到他身子緊繃的異樣,而他的眼神更彷彿在催眠她似地,讓她瞧了之後,全身動彈不得,一雙美目迷濛地凝視著他。
祁雷鷹輕撫她如白玉般無暇的臉蛋,努力地克制那突如其來的慾望;倏地,他低頭狠狠地親了她一下,猛然放開她。
「該死!我真像個大色狼!」他詛咒似的喃喃低語。
水容容撫著被吻腫的唇,心神還未完全平復過來。
祁雷鷹喘了幾口大氣,這才冷靜了下來。
「不要!」水容容像被蛇咬到……突然大叫。她氣憤地瞪著他:「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你?我不要!我不喜歡你!我不要留下來!我他不要當什麼王妃!……
婚禮你自己參加,我……」一串吼叫。忽地突然而止,凝在半空中……。
她說不下去的原因是她的嘴巴被祁雷鷹封住了。這一吻讓水容容透不過氣來,火辣辣地感受,讓她攤在他胸前,不敢抬頭看他。
這個無賴!
「這事我已經決定了!走著去,還是把你扛著去。結果都一樣!容容,你比較喜歡哪一個?」他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
他以為這是在辦家家酒啊?這可是一件大事!她的終身大事耶!更重要的一點,他是古代人,而她是現代人……她根本不可能留在這裡,太不可能了!
她一把推開他,往後面退去。
「這件事就是你用暴力,我他不能答應!你……你並不喜歡我,只因為從來沒有人反抗你,而我卻老是這麼做,所以使你覺得很有趣……如你說的,我吸引了你,可是這不是喜歡,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我們根本沒理由、不可能在一起!」她努力從一堆混亂中理出頭緒。
看他一臉晦暗就知道他又要生氣了。他雙手環胸,抿緊唇,眼神陰霾地盯著她。
「你……你知道的,我不是你們世界的人,我不能永遠待在這裡,更不可能當你的王妃!……你應該娶這個世界的人,而不是我!……玉瑤郡主,她才是你的王妃!」她幾乎是有點心痛地說出那個名字,天知道她為什麼會心痛?大概是被他的話弄得神經緊張,連帶影響心臟的正常運作。
「你應該瞭解,我決定的事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我說喜歡你就是喜歡。不用懷疑!
要你當王妃就是要你當王妃,不管你答不答應!」他用很酷的聲音,面無表情地說完,轉身走出門。他怕自己會和早先一樣控制不了脾氣地一把捏死她,趁還沒失控前,還是趕緊離去。
水容容用很「癡呆」的眼光目送他離開,等到門「碰」地一聲關上時,她才驚醒過來。她氣憤地伸手一抓,一粒枕頭飛過去在宮裡,水容容是很自由的。但在以不接近出宮的大門為限。才沒一天的時間,幾乎全宮的人都知道未來的王妃,是這位活潑奇特的公主,而且王與王妃的婚禮就訂在二個月後!幾乎所有人都很高興鷹王終於找到合適的對象……因為年屆二十六的王。遲遲不肯立妃。令所有期待鷹王能早日生下皇儲子嗣的人一直擔心。這下鷹王的決定雖有些突然,卻也令所有人鬆了口氣。大家也不免好奇未來的王妃長得什麼模樣?是誰家的幸運姑娘能得到鷹王的垂愛?不過,聽說這位剛成為公主就要變成王妃的幸運兒。身世還頗為神秘呢!
水容容氣瘋了!光明正大地離開不行,偷偷摸摸總可以吧?
第一次她喬裝宮女的把戲,才踏出宮門兩步就被祁雷鷹的貼身侍衛「年五」,那個渾蛋認出來;第二次她假裝昏倒,想趁守門侍衛去叫御醫時溜走,誰知道他們竟然攔下路過的四名宮女,直接抬她到祁雷鷹面前。他燭然洞悉的眼光直讓她想挖地洞鑽下去……
第三次。她以公主的名義,要侍衛將一個大箱子抬出去,她自己躲在裡面等他們將她抬出宮。等侍衛走了很久的路,終於將箱子放下,四週一片寂靜無聲時,她高興地從箱子跳出來。豈知道祁雷鷹那一張饒富興味的臉龐正迎接她。
真是丟臉!她知道此時根本偷跑不成了!好吧!那她在宮裡溜躂總行吧?不過她可不是安安分分的喲!
她單槍匹馬地跑到上次雪梅不小心帶她來的地方那位神秘的祭司大人住的白色閣樓。
越過竹林後,那棟幽雅的閣樓立刻在眼前出現。那屋前一大片的花海,仍綻放著令人賞心悅目的美麗,和白屋的感覺結合起來,更有遺世獨立的味道了。
她要看看這位神秘的祭司長什麼樣子?雪梅不可能跟她來,她也不打算讓她跟來。
只好自己來一探究竟了。這種感覺好像在探險似的!
水容容像小偷一樣攝手攝腳地接近閣樓,踏階而上,便是那緊閉的大門。她小心地將耳附在門上,傾聽了一下沒什麼可疑的動靜。他會往裡面嗎?水容容考慮要不要直接拜訪他算了?她只是好奇想看看看他而已嘛!為什麼要這麼偷偷摸摸呢?
「你找我嗎?」一個溫和輕柔的聲音突地在她身後響起。
水容容被嚇得趴在門板上。
「小姑娘,你是不是在找我?」那個柔似春風的男子聲音又說。水容容轉身,一個白哲秀氣的年輕男子正站在她身後。他含笑地注視著她,而他全身那股柔和親切的氣息讓人感到安心。他的臉色很白,彷彿跟他身上那襲白衣相互輝映般。
「你……你是這裡的主人?」她遲疑地詢問。他不會是那個祭司大人吧?神秘的祭司大人?
他微微一笑,打開門。
「正是!公主殿下要不要進來坐坐?」他誠懇地邀請她。
他竟然知道她的身份?
水容容見他一臉誠摯,不由自主地跟他進去。
大殿的擺設極簡單卻雅致,四周掛著的字畫十足顯示出主人的喜好,都是些花、草、山水:大概只花了兩、三秒鐘她就將四周掃瞄完畢,然後將視線停在正為她倒茶的男子身上。
「你真是祭司大人?」她還是懷疑。這個溫和的男人竟是讓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祭司?這跟她的想像圖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嘛!
他遞了杯茶給她,神色自若地在她對面坐下。
「我的樣子不像你所想的。是嗎?」他彷彿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她歎了口氣:「完全相反嘛!」
祭司白衣看著她的神情就像兩人相識已久般,而他的話更令水容容大吃一驚。
「你不是南國的人,你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水容容睜大了眼睛,簡直像看到怪物似的。張大了嘴叫:「你……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
白衣的笑容溫暖而和煦,他烏黑的眼眸彷彿映著神秘的火焰。「你身上的靈氣跟所有人不同。很特別……」
「你可以看到?」她很好奇。
「我可以感覺到!」
「你還知道些什麼?」她知道有些人的第六感特別靈敏,大概是叫什麼……特異功能吧!眼前這個溫和斯文的男人,竟然知道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莫非他也會特異功能?
也有讓她回到現代的方法!
白衣凝視著她。緩緩地道:「天下之事無奇不有,可是你還是我第一個碰上能做時空之旅的人……你掉進這個被歷史洪流淹沒的時代而動彈不得,現在你根本沒辦法從這個世界脫身……」
「你是說…我永遠……回不去嗎?」她將他的話聽得仔細。
白衣突然站了起來,背對著她跟步,忽地停在她面前,以真摯的眼光看著她:
「即使回得去,最後你還是會回到這裡!聽我的話,既然來了,就安心待著吧!」
「什……什麼?」她聽不懂他的意思,她回去後還有可能再來嗎?
「天意與巧合!」他似乎不願再多說。
「你一定知道回去的方法!你告訴我吧!我要回去!我要找我姊姊!她知道我失蹤一定會恨著急的!你告訴我回去的方法好不好?」想到她姊姊,她不禁思親情切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