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他們玩真的!
水容容尖叫一聲,丟了包子,趕忙策著馬兒跑。
去,沒想到這俊美的少年,勇氣甚大地趁隙逃出,三人楞了一下。緊跟著追了上。
「站住!別跑」三人在後面怒喊。
她可不想死在這裡!
「救命啊!強盜要殺人啦!」水容容拚命大叫。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她該請的都請來了,怎麼他們還在後面追?
水容容不敢回頭。卻驚駭地聽見驚天動地的馬蹄聲,簡直像是身後有一大隊人馬在追趕她似的。
死了!這下子她死定了!
「啊!」
她耳尖地聽到身後接二連三的慘叫聲,但身後馬匹還是迅速地朝她逼近,一下子兩匹奔至她前面,將她攔住。「站住!別再跑了!」一個威厲十足的聲音彷彿從天而降。
水容容趴在馬背上喘著大氣,暗叫:算了!死就死嘛!……咦!不對!這個聲音……
她回頭,看見身後竟不知何時多了五、六匹座騎。全是一式青衣打扮的陌生男子。根本不是剛才那夥人。她迷惑地盯著最前面一名蒙面的男人,他那一雙如寒星般的黑眸也正凝視著她。
「你們……你們是誰?」該不會是另一批強盜吧?她想。
首領似的男人拿下遮擋風沙的布巾,一張俊美得幾乎要令人窒息的臉龐立刻出現在她面前。
「我們只是剛巧救了你!小兄弟,你沒事吧?」他的聲音柔似輕風。
這男人簡直帥得不成樣!水容容有點嫉妒地盯著他的臉猛瞧。
男人皺了下眉頭。「小兄弟。你不會是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吧?」
水容容驚醒,倏地紅了臉,這才想到:她竟然一直盯著人家瞧……真是丟臉!
「謝謝你們!我……我沒事!」她趕忙垂下眼。
男人用很古怪的眼神瞧著水容容面上的紅暈。
水容容突然看見自己身上穿的男裝,難怪他會叫她小兄弟!
「剛才那些人呢?」她疑惑地問他。
這時所有座騎都靜立在那俊美男子周圍,呈現自然守衛的狀態。
「吃了我幾鞭,落荒而逃了!」他揚一揚手中烏金鞭,對她微笑。
他渾身不經意流露出的貴氣、威儀,在在說明地出身不凡的事實。水容容突地拉回了心神,她可不想再跟古代人繼續有牽扯下去!她禮貌地對他點頭一笑。「公子的救命大恩來日再報,告辭!」水容容十分瀟灑地策馬而去。
男子高大的身影傲立在馬背上,俊眼一抹深思地追隨冰容容離去的背影。水容容不知怎麼地,感受到身後彷彿有兩道銳利的視線正盯隨著她,她下意識地鞭策馬兒.馬兒加快步伐地住前衝去。
那個救了她的男人,他到底是誰?他的身份是什麼?奇怪。他竟能佔據她的思緒那麼久?唉!反正她不會再見到他,想這些幹嘛?不過,她真的很感謝他救了她!水容容笑了笑。拋開了那奇異的男人。再次專注於眼前的路程。被剛才的事情一搞.太陽都下山了!她努力地搜尋前面的景物,卻不覺得有絲毫印象。
慘啦!她會不會是走偏方向啦?不可能現在還沒到秋山啊!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根本不能再繼續前進。所以她只好尋找一處暫時得以蔽身的地方。這裡是一座樹林子的入口,她在樹林子外找到暫時的棲身之所…還好連玉瑤幫她準備火石,弄了半天終於升起一堆火——
她只急於趕來秋山,卻沒去細思一些問題,例如…她會迷路啦!真的找不到回二十世紀的方法時怎麼辦?難道她就這樣在這裡打轉?
地想到白衣的話,那麼回家的方法是在秋山應該沒錯啊?
水容容倚著樹幹,盯著眼前的火焰出神……
在這時,她腦中浮現出祁雷鷹怒氣騰騰的臉。
她將頭忱在膝上。眼睛迷濛了起來。她可以想見。當他回來發現她不在時的那股怒氣……奇怪,怎麼想到他時,他總是生氣的模樣呢?
祁雷鷹,那個令她又惱又愛的男人!也見不到他了!
夜,寂靜無聲,月光灑遍大地,折騰了半天,倦極、累極的水容容,模模糊糊地睡了去。一種奇異的感覺,突地水容容從睡夢中驚醒。
在她前面,原本微弱的火堆,不知何時被添放了新材,此時正燒得旺盛,驅逐了大部分的寒冷…令她奇怪的是,自己身上竟也多了件足以御寒的大衣……
水容容一抬頭,錯愕地發現隔著火光的對面,正靜靜地坐著一個人。
她倏地睜大眼睛——「你醒了?」他的聲音低沉。
竟然是傍晚時.救了她的那名神秘男子。
水容容望向四周,果不其然那些跟隨著他的數名男子,正分散地包圍在他們兩人四周遠處。她警戒地盯著他,顫聲問:「你們怎會在這裡?你們……你們來多久了?」雖然他是她救命恩人.但他這種奇怪的出現方式,未免太令人駭怕!況且她還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身份?誰知道他們是好人、壞人?
在火光的照映下,他那俊美的臉龐更加神秘難測。他的眼光一直深深沉沉地盯著她。
唇角勾勒出一朵令人費解的笑意。「顯然你是個從小被保護得十份周密的人,否則你應該知道,夜宿在荒郊野外,將自己暴露在如此顯著的地方,是很危險的事!而且在這種地方時常有毒蛇猛獸出沒……」
「你是說……這裡……這裡有蛇、老虎、獅子什麼的?」她全身顫抖地問。她一心只想趕路,可沒想到會碰到毒蛇猛獸的問題。天啊!她忘了這是古代世界耶!
在二十世紀,老虎、獅子被列為保護動物,想看還得買票到動物園……而在這裡,身處於古代的荒野樹林中,說不定那些老虎、獅子就躲藏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水容容頭皮一陣發麻,不敢再想下丟。
他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將她的表情全看在眼裡。
「我們是看到這裡有火光才過來,沒想到會再遇到你一次。我們真是有緣,小兄弟!」
水容容將身上的大衣除下。「這是你的衣服嗎?」.她也覺得天氣有些冷,便也不拒絕的重新披回。她才不會為了無所謂的面子問題。
「你披著吧!夜晚天氣甚涼.你竟然只穿著單薄的衣衫,當心著涼!」笨得讓自己感冒,那多划不來呀!
「「你又救了我一次!」
「對我來說,舉手之勞……小兄弟,還不知道你叫啥名字?」「我叫水容容!」她不覺得有隱瞞的必要。
「我叫燕烈!」他也報出自己的名字。
「你們跟我同一個方向,莫非你們也是要前往秋山嗎?」水容容對他稍微放下戒心,便問他。
「秋山?」他眉峰微攏。兩眼盯住她,「你再朝這個方向跑下去,恐怕一輩子也到不了你要去的伙山!過了這個樹林子,再走二百里就是北國了,而秋山是在另一個方向……」
水容容呆了半晌。走錯了!她真的走錯方向了!難怪她一直沒看到記憶中的熟悉景物!
「這下慘了!我……我到底偏離多遠了……」她苦著臉。
「以你這腳程……要再跑回去可能需要六個時辰!」
「六……六個時辰!」她簡直欲哭無淚。
燕烈凝視著她,嘴角現出一抹若隱若現的微笑。
「你非往秋山不可?為什麼?」
水容容眨眨眼,撐起了下巴,突然泛起了甜甜的笑容:「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雖然你救我兩次,可是我還不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對某些人來說,我是好人。對某些人來說,我也壞人!判定角度不同,一個人是好、是壞就不同!對你而言。現在我是個陌生人,但我還不知道以後我會成為你心目中的好?還是壞人?……不過,你也別忘記,其實一個人的好壞是很難界定的」他語含深意。
「我看你的樣子,氣質不俗、談吐不凡!想必不是普通人……咦?你是要往北國嗎?
還是。你是北國人?」
一個南國、一個北國,可下知北國又是一個怎樣的地方?她從未在歷史課本上讀到過這些個名字,這到底是哪個時代?燕烈神秘地笑一笑,卻沒回答她。
「如果你想在明天趕快到達秋山。我勸你趁現在好好休息,養足精神體力吧!
」水容容聳聳肩,眼睛望向四周,疑惑地問:「他們都不睡嗎?」她指著那些正在擔任守衛工作的人才。
「護衛工作是他們的職責,他們會輪流休息!」他淡淡地說道。
第六章
第二日,水容容和他們分手後。再次啟程前往秋山…然而她對離去前,燕烈露出的古怪笑容感到十分不解,好像他知道了一些什麼事?對她而言,燕烈只是個過客,而且是個謎樣的過客……
照著燕烈給的指示,在馬上顛簸了許久,近黃昏時,她終於到了目的地。牽著馬兒慢慢繞著山谷,她努力地搜尋任何一個熟悉的景象;只是秋山的範圍綿延數里,一時之間還無法讓她找到。水容容沿著溪流尋找,直到天色又暗了下來,四週一片黑漆漆地無法辨識,她只好暫時放棄,等待明日天亮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