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姑娘!」一個聲驚醒她。
水容容回頭——是玉瑤郡主!
她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郡主,是你!」
連玉瑤撇撇嘴笑了一下,那笑容讓她感到毛毛的。
雪梅在一旁趕忙奉茶。
「郡主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要事?」水容容想起幾天前這位郡主來訪之事,她對祁雷鷹的依戀幾乎使水容容馬上聯想到她的目的。
連玉瑤嘴角一揚。兩眼直看著她。「我要你馬上離開鷹王!」
哇!多麼簡單明瞭的一句話!
水容容笑得燦爛。甜甜地問:「為什麼?找不明白!」她裝傻。
連玉瑤瞪她:「為什麼?因為我才是未來的王妃!誰知道你這來路不明的野丫頭。
用了什麼巫術迷惑了鷹王?竟然讓他忘了我才應該是他未來的王妃!你!你馬上離開這裡!」
玉瑤郡主顯然是個被嬌縱慣了的女子。對於原本該屬於她的東西,竟被一個陌生的人奪走。除了對她橫生妒意外,她更無法置之不理。
連玉瑤嫉妒地看著眼前美得出塵的水容容。心裡直叫:她不應該出現!
「你知道怎麼離開皇宮?」水容容心念一動,突地揮退了侍女雪梅,這才神神秘秘地低聲問她。
「你真的肯離開這裡?」連玉瑤愣了一下,懷疑地道。
「我需要你幫助我」水容容現下的辦法似乎只有靠她了,這個一直想擁有祁雷鷹的女子,也野H幫助她逃離這裡。
水容容發現自己並不討厭她,她雖然很嬌蠻,是典型的貴族女子,可是腸子卻直得很,幾乎什麼事都寫在她臉上……
「你不會騙我吧?」
「我不會騙你!其實我一直想找機會離開,可是沒辦法……」
玉瑤郡主皺皺眉頭,不大相信這個好運,她還以為要用很多方法。她才肯離開呢!
儘管如此,她還是有所防衛地看著她:「你為什麼肯離開?你有什麼目的?」
水容容歎了口氣,說道:「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總而言之是我要回家!」
「你不恨我搶鷹王?」
「他本來就是你的……我只是個第三者」早點兒抽身離開,是不是可以免去愈陷愈深之苦?水容容不確定地想。
連玉瑤笑了:「好,找幫你!」
※※※
夜裡,祁雷鷹和水容容共進晚膳。
「明天,我要出去巡視東城,你和我一起去……」
「明天?」糟了!明天玉瑤郡主要送地出宮,那計畫……
祁雷鷹注意到她微怔的小臉蛋,雙眸不由犀利了起來。
「不喜歡?或者你明日另有計畫?」
「沒有!」她掩飾地衝口而出。
他靜默了幾秒鐘,眼睛又溫柔、又銳利地凝視著她:「希望你沒有事情瞞著我!」
「我有什麼事情瞞得了你?你是鷹王耶!只要你隨便動動手指我就翻不了身……」她悶哼著,低頭吃飯。
「聽來我真是不折不扣的暴君!」
她極不淑女地大口扒著飯,不去理他。
「不喜歡去就別去了……」他看她。
「沒有!我沒說不喜歡啊!」她真怕被他看出什麼,只好努力地吃飯。
祁雷鷹蹙著眉。
「我是不是長得秀色可餐?看著我就可以吃飽了嗎?我飯都吃完一碗了,你連筷子也沒動到……」水容容將碗筷推到一旁,朝他嘻嘻一笑。
祁雷鷹收回目光,這才開始吃起來。
水容容不時地幫他夾菜。好似正在服侍丈夫的溫柔妻子。
祁雷鷹的神情逐漸地柔和了下來。
「東城在什麼地方?還不遠?是不是和這裡一樣漂亮?」她大口喝下侍女為她斟的茶,才發現那是酒!但已來不及了,她一喝下去,馬上被那濃烈不熟悉的味道嗆得咳了好久。祁雷鷹趕忙輕拍她的背。
「不會喝酒就別喝,誰叫你逞強的?」他又憐又氣地輕斥。
「我……我以為它是茶嘛!」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那一大口的酒在她身上開始起反應。
他回頭要下人換了茶上來。
「沒看過這麼迷糊的人,茶跟酒分不清就猛灌,難怪會出事!」
「誰說我迷糊?根本是茶跟酒長得太像,才不是我分不清楚呢!」她打了一個嗝兒。
「我看你只能喝喝茶了!」他倒了杯茶給她。
怎麼她的全身像火在燒似的?水容容猛在領口煽風,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熱氣直衝向她的腦門。笑死人了!她絕對不相信區區一口酒就能把她醉倒?
「我……我又不是……小孩子……為什麼?……呃!……只能喝茶……」她把下巴擱在桌上,睜著迷濛的醉眼看他。
祁雷鷹又好氣又好笑地晃著一隻手指。「告訴我,這是什麼?」
「手指!」問這種有貶她智商的問題?太瞧不起她了。
「幾隻?」他愛煞她雙頰如染胭脂般地令人憐惜。
「二隻……不對……三隻……」
她醉了!
從沒喝過酒的水容容,可不知道自己對酒竟敏感到如此程度,只需一口酒就可以讓她服服貼貼——
沒多久。「一口酒,水容容」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
第二日,水容容頭痛欲裂地醒來,發現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她竟然抱著一個男人睡,而這個男人竟是祁雷鷹!
老天保佑她還在做夢……可是她的頭卻傳來陣陣抽痛,粉碎她天真的想法。
她像觸電似地急急推開那個寬闊舒適的胸膛.翻身往旁邊滾去。
祁雷鷹早在她睡醒之前就醒來,他半撐起身子,慵懶地露出一笑,低沉略富磁性的嗓音,在清晨顯得格外惑人。「早啊!我的醉美人!」
她坐得離他有一段距離,兩手重重地壓著頭,直瞪著他。「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該死!為什麼她的頭那麼痛?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而他怎麼會睡在床上?這是她的床上耶!她趕忙低頭瞄了一眼,還好衣服還穿著!她噓了口氣後抬起頭,卻看見他臉上古怪的笑容,一雙眼睛正曖昧地盯著自己。
「它能證明你沒被我欺負嗎?」他例嘴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
「你……」水容容紅透了臉。
「昨晚你喝醉酒了。」
「喝醉酒?」
「所以我只好抱你回來……」
「是嗎?」
「然後你叫我留下來……」
「騙人!我……我怎麼可能?」
「喝醉酒,什麼都可能。」
「你……」
「你睡著的樣子好像嬰兒,又美又純真,所以……」
「所以……」天啊!還有什麼啦?拜託他一次說完好嗎?她的臉已羞得不知往哪?
「我忍不住親了你好幾下。」
「你……你這個大色狼!竟然趁人之危,你……」她羞紅了臉。
「若非怕你醒來恨我,我想做的不止這個,容容,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他的眼神透露出更多訊息。水容容瞪大眼睛,突地明白了地低呼出聲,馬上跳下床,離他遠遠地,活像在躲瘟疫,臉已紅得不像話。
祁雷鷹坐起身子,目光炯然地凝視著她,輕笑出聲:「我不會強迫你!兩個月後,我會讓你真正成為我的人!你現在不用那麼怕我吃了你!」
水容容盯著他,遲疑地道:「如果我不要,你會強迫我嗎?生活在信息知識發達的現代,男女之間的關係她多少也知道些。
「我要擁有真正的你,容容,我只能再忍耐兩個月!」他的眼中有一抹異樣熾熱的光焰。
她搖搖頭。這會兒那宿醉後的頭可又痛起來了,她抱著頭,不由得呻吟出聲。
祁雷鷹立刻喚下人帶來解酒茶。
「喝下它,再休息一會兒!」他逼她喝下那苦得要命的怪東西:「以後不許喝酒!
一滴也不行!」他命令她。
她不相信自己的酒量那麼差。她抗議:「我可以慢慢練習啊!不能因為一次失敗就不准碰酒,說不定以後我還可以變成『酒國英雄』……」
「閉嘴!」他又變成專制的鷹王,表情嚴厲地瞪住她,命令地道:「反正以後不喝酒,聽到沒有!」
水容容嘟著嘴,心裡著實不服氣!
※※※
祁雷鷹的東城之巡沒有照預定地帶水容容同行——因為她裝頭痛,迫使他不得不改變計畫,讓她留在宮裡休息;可是他留下侍衛年五,美其名是保護她,實際是怕她又搞出什麼花樣來。他這回出巡。得三天後才能回來,不得不小心點兒。
還以為送走了祁雷鷹,她就可以高忱無憂地進行偷溜計畫。沒想到他臨走前還丟了個跟屁蟲給她!「喂!你別再跟著我行不行?」她這語氣中包含了強烈的火藥味,足以嚇退所有人,可也偏有不怕死的好漢。
「王命令小的要好好保護公主!」年五始終和她保持三步遠的距離,一步也不差。
「這簡直叫監視嘛!」水容容洩恨似地用力踐踏草皮,把它們全當成祁雷鷹。
年五嘻嘻地笑說:「別生氣,會長皺紋哦!」
這小子竟拿她敬他的話砸她?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信不信我會讓你臉上長爪印?」
年五不解地搔搔頭,傻傻地請教她:「長爪印?怎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