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請求您將令嬡許配於我。或許這請求太過勉強,因為她猶有婚約在身,但我不在乎,只求韓老爺您能三思,千萬不要耽誤了令嬡的終生。」秦劍賓說得很明白,沒有半點矯情。
陳玉雯好緊張,渾身像根繃緊了的弦。她不安地望向陳更生,深怕他會一口拒絕。但陳更生沒說什麼,笑一笑,又轉看周梵天。
「該你了,梵天。」杏娘命令道。
周梵天默默注視了正在大歎特歎的馮櫻兒好些會兒後,才緩緩開口:「我的請求和他一模一樣不過對像不是陳玉雯,而是她——馮櫻兒。」
「誰在叫我?」馮櫻兒丟下啃了一半的雞翅,抬頭東張西望。
這不亂瞄還好,一瞄竟瞄到大夥兒都盯著她瞧。在六對眼睛忘情地注目下,滋味真不好受,她低頭看看自己,沒哪不對附!
「你們的眼全瞎了呀?」她大叫。
陳更生呵呵笑了起來,臉上竟是滿意的。「既然你們都要求了,我也順便告訴你們,我要宣佈的就是你們的請求。現在我正式宣佈,我將玉雯許配給秦劍賓,將櫻兒許配給梵天,你們還有意見嗎?」
陳玉雯當然沒有意見,她興奮極了,因為再不久她就是名正言順的秦夫人了。但是,馮櫻兒卻臭著一張臉——
「這是詭計,我不要。」
「你沒有權利,同時我也不准。」周梵天不等她發作,一把摟住她的腰,讓她跌坐於他腿上。儘管當著眾人的面,他還是毫無顧忌。「你就等著當我的新娘吧!」
一陣掌聲響起,絹絹早憋不住想說話了。她離開座位,爬到馮櫻兒的腿上坐著,讓馮櫻兒夾在他們父女倆中間動彈不得。
「娘——」她嬌嫩嫩喊了一聲。
「我不要嫁給周梵天。」馮櫻兒還在努力掙扎。
然而寡不敵眾,大夥兒一句——
「永遠都別想!」
馮櫻兒被打倒了。
黃道吉日,良辰吉時。陳府一早就人聲鼎沸。門庭若市了。原來今個兒陳府的兩位千金要一併出閣,當然如此熱鬧滾滾羅!
房裡,新娘子們都已梳妝完畢,換上鳳冠霞被,就等著新郎官來迎接了。
「你別哭哭啼啼了啦!哭得我都煩死了。」馮櫻兒瞪了瞪陳玉雯,她現在可有更重要的事要想,哪裡能受得了陳玉雯的吸泣。她低頭看看手中的香蕉皮,納悶待會要何時丟它,是要周梵天踢轎時丟呢?還是拜堂時丟?這回她一定要好好懲罰他一下,誰教他要這麼霸道,說他不准她不嫁他。
「我嫁給劍賓後,勢必無法常常回來探望爹娘,你和梵天可要替我好好孝順爹娘,否則我絕對不饒你。」陳玉雯半抽泣說著。
「好啦!好啦!囉唆!」
啊!對了,可以在他準備下馬踢轎時丟,這樣保證他跌得四腳朝天,馮櫻兒愈想愈得意,咯咯笑了起來。
鞭炮聲倏地狂亂作響,喜娘衝進房內,迅速為她倆披上頭蓋。「劍賓和梵天來了,你們動作快點。」
周梵天與秦劍賓相繼來到,一時間讓前來觀禮的眾人看傻了。
一身紅袍的周梵天英氣逼人,彷彿君主般威風凜凜。他的雙眸炯炯有神,好似劍般銳利。眾人見了莫不讚歎一番,畢竟這種剛毅的神情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相形之下,秦劍賓就顯得溫文儒雅多了。他微笑地注視每一個人,完全以氣質取勝。
「新娘子出來了!」大廳裡開始鼓噪。
在千呼萬喚後,陳玉雯和馮櫻兒終於來到大廳,周梵天與秦劍賓也同時進入。含著淚,謝過父母養育之思後,兩個新娘正式登上「已婚婦人」之榜,成為有夫之婦。而新郎官則在努力猜想哪個頭蓋下是他們真正的新娘。
午夜,龍峰燭下,人影雙雙。
「真搞不懂你的腦子裡在想什麼,居然自己的大喜之日,會鬧出這麼大的笑話來。」周梵天寵愛地摸摸她的頭,依舊忍不住要取笑她一番。
原來,馮櫻兒的「香蕉皮復仇記」並沒有成功,不但沒有成功,踩到香蕉皮的人反而變成她。
那一跤跌得驚天動地,把所有人都嚇壞了,因為新娘倒地不起,竟坐在地上咒罵起來。喔!我的足踝!該死的,怎麼又來了。
結果最後只好讓周梵天抱她進洞房,幸好他沒吭聲,否則她一定把他打到昏死。
「你還說!你欠扁嗎?」馮櫻兒狠狠瞪他。
周梵天收拾好藥酒,轉身回到床沿,確定她的足踝已無大礙,便親眼地以手指點了點她的唇。
「不,我欠吻!」
「周梵天,我跟你沒完沒了——」
馮櫻幾根本沒把話說完,在她開始抵抗之前,周梵天早已把她吻得暈頭轉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