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救命啊!什麼鬼東西……」
寶珍公主的驚叫讓眾人嚇了一跳,一下將視線轉回她身上。卻只見寶珍公主一副被什麼東西嚇住了地猛往後跑。
水荷的臉上漾著一絲惡作劇得逞的笑,眉心紅澤隱現。
可突然,她的水眸一瞬——
「這裡在吵什麼?」一聲悶雷似的喝響輕易壓過所有聲音。
於是剎間,園中所有的動作都靜怔了住,所有人的視線一下子集中向聲源處——只見,園子門口,一抹氣勢迫人的高大影子正向這裡步近。
遙九府的主子,東衡遙,乍然出現在這一團混亂中。而他,只將銳利的視線向前方一掃,便募地黑眸一熾,鎖定了目標。
「爺!」「九皇子!」
在一愣後,眾人忙地回過神趕緊行禮。而寶珍這時也宛如找到救兵似,她突然驚喜交加地撲向了東衡遙。
「遙哥哥,快救我!」她求救地哭喊——她真的看到了那團可怕的黑影一直追著她,可她發現,除了她,竟沒有其他人看見,她害怕極了。「有鬼在追我!」感覺身後的東西還緊追著不放,她嚇得大叫,已顧不得面子身份了。
在那一雙靈眸裡讀到了狡黠,東衡遙冷靜的眼睛眨了一下。
而就在寶珍要撲進東衡遙懷裡時,一雙巨掌募地箝住她的肩──東衡遙鋒利的視線直盯入她的眼睛深處。
「你對她做了什麼?」他低音如滋地開口。
寶珍很快地眨了眨眼睛,完全不懂他的意思——他不是應該問她有沒有事才對?
「遙……遙哥哥……有鬼……」她一驚,趕緊又回頭,可這回,她竟沒見到那原本一直追在身後的黑影。她忍不住疑神疑鬼地向四周張望了一下,卻發現所有人都一臉莫名其妙又狐疑地看向她,她又惱又怒了。
「遙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看到有一團可怕的影子追著我跑,你……連你也沒看見嗎?」寶珍絕不認為是自己眼花。
聽清楚她的話,身後的眾人不由面面相覷,因為真的沒人看見她說的。難不成……公主真的是見鬼了?
眾人同時感到頭皮一陣發涼——當然,這眾人並不包括「搞鬼」的她,和清楚是她「搞鬼」的他。
水荷閒閒地看著他,甚至還閒閒地任兩名傳衛一左一右捉住她。
看來,就要有好戲上場了。
「我問你,你對她做了什麼?」重複,東衡遙的低音加入了冷聲。
寶珍公主總算注意到他奇特的神態。
「我?我對誰做了什麼?遙哥哥你……」心神轉到了他莫名其妙的問話上,她卻一陣迷茫地望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東衡遙放開寶珍,視線也自她身上轉向前方。
「放手!」冷森的兩字命令溢出口,原本一左一右捉住水荷的兩個侍衛同時接收到東衡遙的眼光,背脊不由一陣泛寒,兩人的手竟同時立刻放開不敢再碰她。
東衡遙犀利深幽的眼眸在下一瞬凝上了她。
「你很明白我綁不住你。」他平平靜靜地。
這男人啊!光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足夠她心蕩神馳了——而他似乎還不明白。
「那就別試圖綁住我。」她嘴角飄出一絲無比動人的笑意。
兩人之間的深意氣氛,令人摸不著頭緒的對話,讓寶珍乍地升起一種危險警覺。再看東衡遙盯向那丫頭的眼神,她更感到沒來由的慌。
募地,寶珍一下站在東衡遙身前,企圖阻斷他的注意。
「遙哥哥,你不知道那丫頭對我有多大膽無禮,遙哥哥,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訓她!」她對東衡遙撒起嬌來。
只淡淡看了寶珍一眼,東衡遙便大步向前。
「總管!替我送客!」他毫不客氣下了逐客令,而他的步伐更直接向那一頭的纖影去。
寶珍一愕。看著他的背影,她幾乎不放置信。「遙……」她要追上他。
東衡遙的兩名貼身護衛立刻閃出來阻住她。而姜總管也對她一揖身。
「公主!請讓小的送您出府!」姜總管認真地執行主子的命令。
水荷接收到了寶珍在不甘願離去前對她投來恨怒的一眼,她不由得歎氣了。
「你這男人,對一些女人而言實在是個禍害。」她歎氣的對象正是眼前的東衡遙。知道那寶珍為什麼如此敵視她。
東衡遙一手就將她勾攔進懷裡,毫不在意在眾目睽睽之下表現對她獨特的佔有慾。
「你想為民除害嗎?」他狂妄一笑,食指抬起她的臉蛋,低頭逼臨她的朱艷菱唇。
只有靠近她、捉緊她,他才能暫時有著擁有她的實在感——她是花神、也是風;而他,東衡遙,即使擁有幾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力,即使天下間似乎再沒有他做不到的事、得不到的東西,可是偏偏,如今他最想掌握的、最想得到的,卻超出了他的掌控能力之外——一個彷彿隨時會自他眼前消失的影子……
不!即使她是神、即使她是風又如們?就算打破一切定律,就算毀掉一切所有,他就是要她!沒有人可以阻止——
她也不能!
清楚感受到屬於他狂霸的氣焰流息,她被影響了。試圖平靜下波動太大的自身靈氣,她微微斂眸。
而東衡遙,卻似乎知道她想做什麼。瞳底惡魔的光點一耀,倏地,他封住她的唇——
挑逗地、繼而綿綿密密地,他吻她。存心擾亂她妄想靜下的氣神,他不肯放過地糾纏著她的唇舌翻騰出熾烈的熱浪直到,她喘息著將螓首埋在他胸膛前,躲過他對她神智進一步的侵襲——呵!看來這男人真的很懂得怎麼讓女人投降。
「荷花神若變為男兒相,應該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她嘀咕著。
「如果你喜歡,我也不介意要了你的男兒身。」意思是就算她現在變成男人,還是不能改變他要她的決定。
在園子裡的眾人早在寶珍一行人離去時也跟著離開,這半個月來,府裡眾人已經習慣主子霸著水荷歡好的撩火舉動,所以,只要主子的眼睛一盯住她,他們這些閒雜人等一律會識相地閃到一旁納涼。
「你還真是男女通吃、生冷不忌啊!」怪了!她不知道原來東衡遙也有凡間斷袖這癖好。
東衡遙低頭盯住她領子下露出的雪白細頸。他的眼神乍地深邃烏沉。
「這是只對你……」沿著她的背脊向上撫攀,他的指沿上了那一塊雪白的領域,摩掌著。「我要的,是你這荷花神。」
享受著他的指尖在她脖頸上製造出陣陣舒服的輕顫,她呵歎了一口氣,在他懷中抬起了頭。
「這話聽來,真像世間壞男人勾引純真少女的甜言蜜語……」低喃,她黑靈的眸子裡彷彿染上了一層朦朧的霧氣。
凝視著她,東衡遙堅刻的神情有著一剎的柔軟。
「這也只對你……」對於她,他已經有大多太多的破例。
不否認,這「甜言蜜語」讓她的心再次波蕩難抑。她對他漾出一抹清艷的笑容。
「那好不好也乾脆答應我一件事?」她得寸進尺,順籐摸瓜。
東衡遍堅毅的嘴角彎著。
「不好!」他拒絕很爽快明瞭。
她忍不住瞟他:「我說都還沒說是哪件事呢,你就一口拒絕。」
東衡遙老狐狸得很。「除了要我答應你替你完成任務,難道你還有非我辦不到的事?」
搖搖頭,她看向他的神情突然變得認真。「看來,你似乎打定主意非贏得這場賭局不可?」
「我是!」東衡遙不否認。他的手指在她嬌艷欲滴的唇瓣上愛撫過。「因為這場賭局的賞金是你……」
握住他寬暖的大掌,她的黑白大眸燦過一抹神秘的瑩光。
「好!就算到最後這場賭局你贏了,你有沒有想過,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多久?」換她抬臂,涼柔的手指輕輕在他的臉龐上劃過。「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十年、二十年或者……
百年?凡人的生命脆弱有限,百年後你必須去展開另一個新的生命,那麼我呢?抹掉對你的記憶也重新開始嗎?」
「我不准!」東衡遙的眼中耀過一種宛若地獄的幽火。
「我不准你把記憶抹除,我更不會忘記!」他吐出低沉的聲音如誓言,彷彿要將時間凝結在往後的千百年般。「就算我下了地獄,就算再有來世,我也一定會記住你、記住你的一切……我說過,要你屬於我,不止包括今生的一百年,是永遠!」
心動情生。她竟癡了。
這男人呵!究竟知不知道他這些話已足夠讓她從此甘願化身世間癡女子?
募地,她眉心的花烈紅澤綻耀。似恰似惜地,她雙手捧住了他堅毅的下巴,而她的臉蛋悠悠漾出了一朵最燦爛美麗的笑花。
「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不管我們的賭約到最後結果是什麼,我不會忘了你。
雙手滑過他的頰、耳朵,最後停在他的後腦勺,她壓下了他的頭顱,並上前將自己的唇印上他的——或許她早該試試征服這男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