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肯嫁了?」西門生稍微提高了聲調。他太高興了,這場鬧劇總算可以落幕了,而且比他們想像的還容易。
「我……」聶停頓了一下,她感到疑惑,姆嬤的態度怪怪的,死掉的人會改變個性嗎?姆嬤以前總是對她說嫁不嫁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為什麼現在姆嬤卻不想聽她的想法再作決定?
但西門生沒有發覺她的遲疑,「判官已經親自去提易水然的魂魄了。」
「公子他回綠葉莊了?」聶因為這個消息而狂喜不已。他回來了,真的回來了嗎?
她可以見到他了嗎?不再只是她殷切思念的幻影?
「是啊!那不就是他嗎?」西門生聽出了聶語氣中的喜悅,他為易水然感到高興,也許他很快就能贏得美人歸了。
扮成判官的應冰痕跟著易水然「飄」進房間內。
「判官要親眼看到你們拜堂才肯讓姆嬤輪迴轉世。」西門生照著劇本演下去。
聶聽若未聞,站起來往易水然走去,淚水不自覺地滑落臉龐,捂著口不讓自己狂喊出聲。
易水然一看到聶的眼淚,馬上就忘了他們還在演戲。
「為什麼又哭了?」易水然又心疼又有點慌張的問。他見不得她哭泣,她一哭,他的心就像破人掐住般疼痛,她是個愛笑又堅強的人,除非有很大的悲傷,否則她是不會輕易掉淚的。
聶一把抱住易冰然,偎進他寬闊的懷抱裡,哽咽的說:「我想你,好想好想你。」
看到他的瞬間,她才明白為什麼他會說想陪著她看日昇月落。
易水然被聶未曾有過的舉動震得呆若木雞,等她的話進入腦海中,他才回過神來緊緊的回抱著還在哭泣的聶,為她的話感動得想哭。「你想我?我不在綠葉莊的這段日子你真的想我?」他不是在作夢吧?
易水然開始傻笑,對著應冰痕和西門生不停的重複一句話,「她想我。她想我……v他好快樂,真的好快樂。抱著渴望已久的她,此刻的他像擁有了無上的喜悅。
他的思念終於有了回饋,再也不是他單相思!
應冰痕和西門生相視而笑。真是一個大傻瓜!才這樣就值得他高興成這樣嗎?難怪他得搞一些不太光明的計謀,才能讓頑固的聶點頭答應嫁給他。愛真的會讓人變蠢又變傻。他們嫉妒的下了這個讓他們心理可以得到平衡的結論。
應冰痕和西門生很識趣的退出房間,將空閒留給這封思念滿溢的有情人,知道現在這個時刻已經不需要他們的雞婆了。
看來他們的精心策劃全都白費了。
低頭看著身上的裝扮,他們不得不佩服聶,她真有本事,一個好好的計劃竟因為她的眼淚而全變了個樣!
應冰痕和西門生相視苦笑。
葉蘭閣裹的人兒依舊緊緊相擁著。此刻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感受滿滿的愉悅,再也不願放開對方。
月色皎潔如霜,蛀嗚蟲聲,和風輕拂而過,讓人神清氣爽起來。
幽蘭路上,西門生推著輪椅笑問:「你覺得他們什麼時候會成親?」為好友感到高興的同時,卻也很壞心的拿他們當打賭的對象。好戲看完了,總得要回一點報酬才行。
「一年。」應冰痕撇撇嘴。他對易水然不是很有信心,尤其他剛才的表現更讓他不有好。遇上聶,易水然失去了平常的水準,成了一個為愛瘋狂的大笨瓜。
「半年。」西門生還算有良心,只不過他的良心不是來自對易水然的信心,而是來自剛才聶激烈的表現。
「冰心十顆。」
「面皮十張。」
「成交!」兩人擊掌為誓,然後望著對方哈哈大笑,深信自己會是贏的人。
夜了涼呢!
☆ ☆ ☆
聶和易水然真的如應冰痕和西門生的打賭在半年到一年間成親嗎?
嘿嘿!當然是沒有羅!
從易水然的懷中清醒過來而發現事情真相的聶咬牙切齒的說:「怎麼可以讓愛糗人、愛作弄人、愛威脅人、愛騙人的你們稱心如意呢!」她俏皮的扮了一個鬼臉。
她立志實現「整人者人恆整之,騙人者人恆騙之」的格言。管他們是主子還是上司,惹毛了她,她照樣整。他們假裝姆嬤欺騙她的仇,她記下了。
「那麼是多久呢?多久呢?」易水然著急的問。何時她才肯點頭嫁他?他可不認為自己還有足夠的耐心可以等下去。
「哈哈!天正藍,風正輕,樹正綠,茶正好喝,時間還久,故事正精彩,而我還沒有權夠人呢!」
聶的頭腫了一個大包包!
易水然攔腰抱起她,決定跟她耗上一輩子,不達目的絕不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