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得無法制止心中噬血的渴望!
曉音將酒保遞給她的烈酒一飲而盡。
「你喝那麼烈的酒?」宮靜翔原本迷濛的醉眼,因驚訝而稍微澄清一些,但旋及無所謂的笑了笑,「今天……的確……是個需要喝酒的好日子。曉音,乾杯。」
說完,他舉杯乾盡手中的酒,然後也向酒保要了一杯跟曉音一樣的烈酒,他試著平順胸腔積鬱的氣息,眉頭微舒。
「曉音……咱……們今晚……不醉不歸。」他轉頭笑望她,不知道他怎麼會在這個最痛苦的時刻打電話給她,但他就只想見見她。
幾個鐘頭不見她,他真的好像有一點想她,所以不顧心中的警告,還是放縱自己打電話給她。
雖然曉音的平靜冷淡在平時會讓他感到不舒服,但現在的他就是需要她的冷漠,她的面無表情,因為看著她的無動於衷,好像可以讓他的心不再那麼的痛。
他想見她,無法壓抑在他最痛苦的時候,想有她在身邊的渴望。
她不會對他的痛苦表露同情,不會對他喝酒的原因苦苦相逼,不會要他在不想說話的時候說話。
他好累,累得怎麼樣都不想動了。
「你不能再喝了。」曉音阻擋他再拿起酒保遞過來的酒。
「我要喝,你陪我喝。」他跟她搶著那杯酒。
「我不會陪你喝的。」他瘋,她不會跟著瘋。
「那……我……自己喝!」她只要陪在他身邊就夠了。
「不行!」
「我……要!」
「宮靜翔!」曉音氣怒的把酒杯的酒往他頭上倒,她不會眼睜睜看他虐待自己。
他醉眼迷離的呵呵笑著,不在意自己成了落湯雞,「我……」他打了一個酒嗝,話還沒說完,他就覺得自己的頭好暈、好重。
他不要醉倒,曉音好不容易才答應了他的邀約,他怎麼能就這樣昏醉過去,他還想看著她,多看著她,讓他也跟她一樣的平靜下來。
但宮靜翔的自持力還是抵不過他體內酒精的作用,他突然沒有任何預警昏醉在木製的平滑吧合上。
他的雙眉即使在睡夢中依然緊鎖著。
他睡得並不安穩,口中唸唸有詞。
曉音見他醉倒後悄悄的鬆了一口氣。他要是再繼續清醒著,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把他拖離這裡,他的醉倒解救了她不少將要死亡的腦細胞。
曉音要求服務生幫她把宮靜翔扶進她的車內。
一直睡不安穩的宮靜翔開始喃喃自語,甚至還半清醒地打開安全帶往曉音的方向靠去。
「宮總,不行!」曉音急聲勸告著。
但宮靜翔卻聽而不聞,他把身體靠向她,大手伸向方向盤打擾她開車。
「不要回家!」他嚷叫著。
「宮總!」曉音一邊要轉方向盤,一邊還要拉開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一路上險象環生。
「我不要回家,不要回家。」他像個小孩以任性的口吻說著。
「好,你不要回家。」她安撫他道。
「真的?」宮靜翔不相信的問。
「不回家,去我家。」曉音肯定的說。
得到滿意的答案,他更加摟緊她。
「宮總!」他的動作讓她不得不先把車停到路邊,好安頓這個愛為她惹麻煩的人。
就在她停好車要推他回座椅,重新為他繫好安全帶時,他再也壓抑不住的嘔吐在曉音的身上。曉音根本來不及阻止他,吐完後,感到舒服的宮靜翔又昏睡了過去。
「你到底要替我惹多少麻煩才甘願?而我為什麼就是找不到生氣的理由?」曉音無奈的看著身上的一團亂和在酣睡中像個無辜天使的宮靜翔,她突然覺得這輩子她是無法丟下他不管了。
☆ ☆ ☆
曉音吃力的將睡了一覺,已經半清醒的宮靜翔扶入自己的房間,費力的脫著剛才他在車上吐了一身的髒衣服。
「宮總,你不能就這樣睡著,翻過身來。」她費力想脫掉衣服。
「不……要,曉音,我要睡覺,讓我睡覺。」他想拍掉干擾他睡眠的手,卻一直不能如願。
「等我打理好,你就可以睡覺了。」她可不想讓他衣服上的嘔吐物污染她的床。
「好。」宮靜翔出乎意料很乖的聽從曉音的指示,他不想要她討厭他。
為赤裸的他蓋上被子後,曉音才轉身進入浴室裡,處理自己一身被他弄髒的衣服和已經汗濕的身體。
二十分鐘後,曉音圍著一條大浴巾走出浴室,就看見宮靜翔呆愣的坐在床沿,雙眼毫無焦距的望著牆壁。
曉音走到宮靜翔面前蹲了下來。
「怎麼了?」望著他呆滯的眼神,她的語氣不再沒有溫度,她不想用這樣的方式去對待已經傷痕纍纍的他。
曉音的表情難得溫柔,手愛撫的摸著他的臉龐,看著他的迷惘,她感到泫然欲泣。
多奇特!這世界上竟會有人勾出她這樣的感覺,她還以為她是個愛情絕緣體呢。
為什麼不是別人,就是他呢?是因為他一向那麼的高大、堅強,而在今晚特別脆弱的原因嗎?還是她已經愛上他而不自覺?
「不要不愛我。」宮靜翔突然緊緊的抱住她,語音中的痛苦讓錯愕的她來不及也不願掙脫。
她沒辦法在他這麼痛苦的時候推離他。
「我不會不愛你。」曉音遲疑了一下,雙手緊緊的抱住宮靜翔,她要放縱自己這一次,唯一的一次,只對他。
「真的?」他質疑、不確定的痛楚讓她更下定決心。
「真的。」她抬頭望著他,臉上有著一股堅定的神色。
宮靜翔呆呆的看著懷中的人兒,似乎想分辨出她說的話是真還是假,最後他有如一隻飽受折磨的野獸,壓抑的低吼著:「不,你騙我!你會這樣說,只是想讓我放開你!」
「不會的。」曉音急切的想要安撫受傷的他,雙手更是溫柔的愛撫著他的背,要平復他的苦痛。「那證明給我看。」宮靜翔迷濛的眼對上曉音不解的眼。
「證明?如何證明?」她不解他口中的證明是什麼。
他深深的望著她開口說:「讓我擁有你。」
「什麼……」曉音的驚呼還未出口,宮靜翔已將他的唇堅定的印上她溫暖的唇瓣,用力的吻住了她,「不要離開我。」他低喃道。
「我不會離開你的,除非我的離開會讓你快樂。」她的手環上了他的頸項,化被動為主動。
「你……」聽到懷中如宣誓般神聖的話,宮靜翔在剎那間似乎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但還未抓住那一道思緒,就被瀰漫在他四周的馨香和幸福所包圍,讓他放縱得只想沉溺,沉溺在這溫暖的撫觸裡,痛楚好像是好遠、好遠以前的事。
他不願去想他懷中的人到底是誰,此刻的他只想抓住已經在他手心中的溫暖。
今晚的他像是抓到了自己渴望已久的東西不想放手。
但那是什麼呢?
☆ ☆ ☆
「痛……」宮靜翔頭痛欲裂的從床上支起身來,皺著眉仔細的打量四周發現這裡不是他的房間。
腦中竄出一陣強烈的疼痛,讓他無法再繼續思考下去,宮靜翔伸手按壓著腦袋試圖減輕宿醉後的不適。
揉著頭的他,突然感覺到有一個軟軟又暖暖的東西偎靠在他身側,他有點遲疑的不敢望向那個方向,他還記得在酒吧裡最後一個印象是曉音的臉。
宮靜翔臉色蒼白,腦中閃過的畫面讓他記起昨晚他不停強索著曉音的溫暖。
他絕望的低下頭看著自己赤裸裸的身體。他真的做了?
「你醒了。」曉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宮靜翔望著剛睡醒而顯得慵懶的曉音,內心浮現一股複雜的感受,他將它歸諸於第一次在天大亮時看到女人睡醒的樣子。
但……為什麼躺在她的身邊,他會有一股安全的感受?彷彿有這樣的感覺是天經地義的事?
他有多久沒有這樣確定的感受?
望著宮靜翔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曉音心裡不由得覺得有點好笑,這情況可真是百年難得一見,通常都是她在他面前出錯的。
她勾起一抹淡笑,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唇瓣,她的動作讓他愣住了。
他眼前的人真的是曉音嗎?她有這麼的熱情嗎?
曉音在宮靜翔的注視中大方的掀開被子,拿起昨晚掉落在床旁的浴巾和衣櫥裡的衣服,無視於完全呆住的宮靜翔,她很自在的走入浴室,彷彿這樣的動作早在他面前做過幾百遍。
宮靜翔一臉茫然的望著她,直到浴室傳來嘩啦的水聲,才猛然驚醒。
沒想到曉音的身材那麼均勻,尤其那微翹的臀部更是吸引他的視線。
宮靜翔無奈的爬著已經雜亂的頭髮。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注意到這些。
對昨晚他所做的事,宮靜翔懊惱的想殺了自己,他下床開始找衣服。
不敢相信他才剛失戀,卻爬上他這輩子只想跟她做朋友的女人的床。
他到底是在做什麼啊?!宮靜翔覺得自己快發瘋了。
浴室的門被打開,曉音無聲的走到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