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想到今天探頭出來的小浣熊。」對!她終於知道該怎麼形容他的可愛了。
「為什麼?」他抗議。
「不為什麼。」她聳肩,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這麼覺得。
「你怎麼這樣說我?」他躲回門板後面,還乾嚎了兩聲。
她的笑意更深。「喂,不要縮回去嘛。你探頭出來總有個日的吧,你要做什麼,還沒說耶。」
他的頭再度探了出來,這次只有露出一半的臉,一隻眼睛巴巴地看著她。
她確定他在耍寶,又笑了。
這一幕直直地撞進她的心坎裡,他的那一記眼神中,好像只看得到她的身影,這樣專注的眸,讓人感動。
「我是要跟你說,不要頭髮一吹好,就先走掉了。等我,我送你回去。」
送她回去啊……多小的一件事,可是他說得好慎重。
「好啦!」她」笑,根本忘了之前的戒心。她的生活,本來是一直抗拒著別人侵入的。
★★★
秦小霜吹好頭髮之後,躺在床上等著顏仲南出來,沒想到才一曾兒,她竟然睡著了。顏仲南出來後,看見她睡著的模樣,揚勾了一抹笑。
「母豬。」他蹲在床邊,輕聲地叫著。
她翻了半個身子,嚶嚀了一聲,繼續賴睡著。
看著她酣睡的樣子,他的眼眸中流遞出溫柔。他喜歡她這樣的神態,她睡得好甜,一向倔傲的唇角甚至微微漾開。
他想,此刻酣甜的睡顏才是她本來的樣子吧!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要端出一張冷漠的臉,可是相處下來,他可以感覺到她的內心脆弱、敏感而溫暖。
可以看見這樣的她,真好。他笑著,小心翼翼地側過頭,靠上了床沿,將眼睛閉上。細細聽著她勻勻的呼吸聲,一種寧靜而幸福的感覺翻湧而上。
突然間,他的手機響動,他迅速翻起。
「嗯。」她嚶嚀了一聲,被這種陌生的聲音驚醒。
「喂。」他接了手機。「爸啊。」是顏回人打給他的。
「喔、喔。」他點頭,和顏回人一父談著公司的事情。
顏回人簡單地問過公事。「沒事就好,自己照頭自己。」
「我知道。」他展了一記笑。「再見。」電話掛了,父親始終沒有記起今天是他的生日。
她看著他,笑容裡好像有些落寞。「你爸打來有什麼事嗎?」他好奇地問。
他一笑,精神又來了。「我爸問我今天睡在哪個女人的床上。」
她抓了枕頭,這次他有了防備,及時間了過去。「我又沒有要跟別的女人睡,你不用生氣的。」
「誰生你這種氣。」秦小霜臉上一紅。
「要不然,你為什麼要丟枕頭過來?」他把枕頭扔了回去,還故作無辜的樣子。
「我……」秦小霜一時不知該怎麼回話。是啊,她幹麼要為了他那句話發飆,害得自己一再被他奚落。
「顏仲南。」她繃起臉。「建議你回去把棺材訂做好,以防那天突然要用到時才有得用。」她瞪了他一眼,起身要走。
他趕緊湊到她身邊。「母豬要走了啊?」
「什麼母豬?!」她再翻眼瞪他。
他嘿嘿露著笑。「誰剛剛睡得像母豬,就是母豬。」
她臉上又紅了。平時根本沒人敢家顏仲南這樣逗她,她受的訓練小夠,就算被他氣得要死,都不能馬上想出話回他。
最後她只好虛張聲勢地說道:「都是你,害我太累了,我才會睡得這麼熟。」
「是因為累嗎?」他皺了眉頭。「我們才剛認識吧?」
「問這做什麼?」他這麼一問,一定有鬼。她警戒地看著他,他可別想她會讓他在話頭上再佔便宜。
「我們熟嗎?」他笑笑地問。
「當然不熟。」她馬上說。她都說不熟了,看他還有什麼花樣。
「怪了!」他雙手環在胸前,輕輕頂著她的臂膀。「如果我們這麼不熟的話,沒道理第一次在飯店中單獨相處,你就可以睡得這麼地熟啊?你睡得真的很熟,像母豬一樣 不但叫不起來,還會打鼾……一她急急打斷他的話。「誰說我打鼾 」
「你既然睡著了,怎麼知道你沒打鼾?」他理直氣壯地說。
她一時啞口,只能氣得臉紅。
他笑著,欣賞她臉紅的樣子。他喜歡看她這樣,沒有面具的樣子。
他又碰了碰她。「奇怪嘍,你說跟我不熟啊,那你為什麼可以這麼放心地入睡呢?」
聽他這麼一問,她的心跳冬地加快,臉上一陣熱。
說真的,以她的個性,就算是累癱了,她也沒道理睡得這樣沈。她也不明白,為什麼他總能降低她對人的防衛。
「會不會……」他勾揚起一抹迷人的笑。「你嘴巴雖然還很倔強,其實你的心早已不知不覺喜歡上我了?」
「誰喜歡你啊!」秦小霜心跳一快,她才不可能喜歡他呢! 反一拳,反擊啊!秦小霜,你一定要反擊啊。
她冷揚了眉頭。「你以為喜歡一個人,一天就夠了啊?那是因為我根本不覺得你能威脅我,所以我高興怎麼睡就怎麼睡。」
「是嗎?我倒覺得喜歡是可以在一瞬間發生的。我們認識的那一天,可是你主動讓我坐上你的車子,要相信人跟人之間是有緣分的。」他咧著笑。
這樣得意的笑,真是刺眼哪!
她橫了他一眼。「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讓你上車嗎?」
「當然了。」他眼睛一亮。
「站好。」她把他挪調一個位子,橫在她的一刖面。
「做什麼?」他突然覺得不大對勁。
「聽好啊。」她轉過頭,難得地,露出恍似他朝陽般的笑容。
「嗯。」他拉長耳朵。「啊!」突然之間,他的身子失衡。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起了他,一個過肩摔,啪地把他摔到床上。
「啊見」他腦袋暈暈的,哀嚎了一聲。
她清脆地拍了拍手,丟了一抹笑。「這就是答案。」她可是學過防身功夫的,才不怕他對她怎麼樣哩。
她瀟灑地轉開身子,打算離開。「啊~~」
他突然從後面撲了過來,把她箝住。「秦小霜,你敢這樣對我?!」他的手扣著她,用絕對優勢的體格把她壓在地上。
她無預期地被他壓在地上,他的氣息侵逼而來,他有力的臂膀,鐵一般地箍住了她。她不知道他這樣有力,心慌地想掙開他,卻只是更感覺到他的體溫,還有他的膚觸。
這樣密實的貼近,一股莫名的熱流在她身上躁竄著。
她加重呼吸,卻只是讓他的氣息更滿滿地進入她的鼻中。他身上剛沐浴過的味道,讓她迷眩暈軟。他的呼吸聲,暖昧地在她的耳邊吐息。她以為自己該是想掙開的,卻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掙扎變得虛軟。
他的喉嚨緊繃。他們這樣相近,她的身子這樣軟綿,她的味道這樣香甜,他覺察自己的慾望不安分了。他想輕輕齒啃她軟柔的唇瓣,汲取她的芬馨。
「喂……」她困難地開口。「起來啦!」
「下次還敢偷襲我嗎?」他說,想藉著這樣多逗留在她身旁一下下,就是一下也好。
她嘟囔。「是你自己想知道答案的……」地板突然晃了下。怪怪,怎麼回事?
「啊!」直到地板越晃越厲害的時候,她才發現是地震。
「地震。」他緊抱著她,把她護在懷中。
「啪」地一聲,飯店的供電系統突然跳掉,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一小盞緊急照明燈適時亮起。
昏暗不明中,她的臉頰潮紅,地震震得她心跳加快,他護衛的臂彎卻讓她在慌亂中滿了感動,胸臆一腔的熱。
地震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放開她。「沒事了。」他的聲音有些低啞。
「嗯。」地坐起來,整了整頭髮。他的目光好像一直停在她臉上,她不自覺地嚥了口口水。老天,她可不希望他發現她的臉紅。
她吸了口氣,看著他。
雖然有些昏暗,不過他還是隱隱看到她雙頰浮了抹嫣紅,眼睛漾著水亮。
他放開笑容。「還好剛剛只是虛驚。」
她轉了視線。「你剛剛不應該抱著我,我們應該要躲在建築最穩固的樑柱下的。」她的聲音應該回復平穩了吧?!」
聽她這樣說,他先是一愣,然後放聲笑了。
他以為她會感動於他的捨身保護,沒想到她卻是糾正他對危機處理的態度,他真是被她打敗了。
聽他這樣笑,她臉上紅得更厲害,可是回心一想,卻也覺得好失。「我就是這樣嘛。」所以他們才會說她冷靜。
地震時,他們相擁,地震一過,他們笑聲交錯。她看著他,心裡突然覺得很親密。「喂,顏仲南,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真的很災難,連生日都會遇到那種會停電的地震。」他們好像老是一起度過很奇怪的情境。
「不會啊,我們不都沒事?」他笑著,腦子突然有個念頭閃過。「等等。」他起身,找了一隻打火機出來。
他把打火機一父給了她。「你點著打火機。」
「做什麼?」她眉頭一皺。「你不會想燒人家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