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為有替你們介紹的必要。」戚季予淡淡的說。
戚至霖露出一抹奸詐的笑,「你不用說我也知道,她是你花一百五十萬美金買回來的女奴。」
他們爺爺的親孫女。
他還記得,那時,他在開羅看到白玫瑰時是如何的驚艷,體內的慾望是如何強烈的告訴自己他垂涎著她,他想,就算她背後沒有那麼大一筆遺產,她也會是每個男人眼中,不容錯過的一塊上等好肉。
而都該怪戚季予這狡猾的傢伙,仗著錢多標下這朵玫瑰。哼,明的他或許搶不過這個堂弟,但暗的……他今天可算是有備而來,精心準備了樣秘密武器對付。
樂隊開始演奏起優美動人的旋律,戚季予擁著玫瑰步入舞池,藉以躲開戚至霖的糾纏。
玫瑰慌張地說:「我不會跳舞。」
他給予她一抹安心的笑,握住她的手一緊,「別緊張,這是慢曲,我們只要跟著旋律,輕輕搖晃身體就好。」
她仍是不安,好半晌後,僵硬的身軀才慢慢放鬆下來。
「他是誰?」玫瑰試著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剛剛來跟我們打招呼的人,為什麼知道我的事?」
「你沒有必要知道。」
又來了,但她不會再傻得問下去,省得他又搬出「你是女奴」那一套。
他擁著她,在閃亮的地板上輕盈的滑動、帶著她一起旋轉,沒有注意到那些艷羨的眼光,也沒有發現他們成為全場的焦點。
他心中矛盾地想著,明明自己是多麼厭惡今天晚上這個虛偽的宴會,可現在又無限感激有這機會,可以讓他與她共舞。
音樂一停,他帶著她來到餐桌邊,「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看著餐桌上琳琅滿目的精緻佳餚,玫瑰嚥了嚥口水,不好意思地對他笑了笑,「一看到食物,我還真的覺得餓了。」
戚季予只是寵溺地一笑,「你在這邊吃,我去幫你拿杯果汁。」酒類及飲料都在另一邊的長桌上。
玫瑰點點頭,夾了些看起來十分可口的點心,坐在一旁長椅吃了起來。她不挑食,任何可入口的食物她都很珍惜。
「不自我介紹一下嗎?」今晚的主人之一謝泱璇噙著一抹微笑,眼裡閃著滿滿的妒意來到玫瑰身旁,「Joe果然名不虛傳,連一個窮酸女都可以改造成富家千金的模樣,不過……」她嗤笑了下,「可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再怎麼改造都是沒有用的。」
看著戚季予和她在舞池裡起舞,聽著人家讚歎他們有多麼登對,聯想或許日前她辛苦放出的傳聞有誤,簡直快把她給氣死了,之前父親還為此感到不悅,要她注意。
「白玫瑰。」玫瑰微微點頭說出自己的名字,算是介紹完畢,她不想和這頤指氣使的大小姐有什麼不愉快,畢竟現在是在人家的晚宴上。
她忽地噗哧一笑,想到狗,這個謝家千金不就活脫脫像只貴賓狗嗎?燙髮的頭髮染了一頭金,還真是富貴逼人呢!可不知是她本身髮質太差,還是髮型設計師技術太爛,頭髮沒什麼光澤,簡直像一堆枯黃的稻草。
「你笑什麼?」
「沒有。」她斂了斂笑,張望著戚季予的身影。他去幫她拿果汁可拿得真久啊。
「玫瑰?!是你的『花』名嗎?」她伸出手來,直指到她面前去,指甲上塗了一層火紅的蕙丹。「一個陪人上床的妓女,就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玫瑰冷笑了下,「我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是他買回來的女奴,可不用這女人來提醒她。
謝泱璇以為她承認了,自鳴得意地說:「那你憑什麼跟我搶?」這種貨色怎麼跟尊貴的她搶男人,她呸!
「搶?」玫瑰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原來我已經贏了是嗎?你不說的話我還沒發現到呢!」
謝泱璇氣得牙癢癢的,真想一把抓花她的笑臉,「好吧,要多少錢你才肯離開他?」
「這不是多少錢的問題。」真要給錢,她該給戚季予吧!幫她還他一百五十萬美金,他或許會肯讓她自由。
「你配不上他,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一百萬給你當車馬費,相信你也沒看過一百萬長什麼樣子吧?」謝泱璇就不相信這樣她不會覺得自尊受傷,她就要侮辱她到她痛哭流涕、掩面離開,再也沒有臉出現。
窮苦人家的自尊心跟玻璃一樣,一踩就碎了。
玫瑰是受傷了,可是她不會表現出來讓這女人得意。「我配不配得上他,不用你來告訴我。至於一百萬的樣子,以後我應該會常常見到。」她諷刺的笑道:「你以為戚季予沒有一百萬嗎?」
「你居然敢這樣跟我作對!你知道我是誰嗎?」謝泱璇趾高氣昂的說,抬出老爸的名號來鐵定嚇死她。
「我怎麼會知道你是誰?如果你得了失憶症,請去看醫生,或許他有辦法幫你想起來。」
謝泱璇冷笑了一聲,上下打量著她,彷彿在看一件廢棄物似的。
「你口才倒是挺不錯的,但想演『麻雀變鳳凰』嗎?告訴你,你不是那塊料。」
玫瑰深吸了一口氣,「謝謝你提醒我,我差點忘了自己現在是鳳凰了。」就讓她這麼以為吧!她受夠她的諷刺了。
「少得意!」謝泱璇氣得臉都綠了,「我看你能當多久的鳳凰,遲早把你打回原形。」
她微笑道:「那你可要加把勁,以戚季予現在迷戀我的程度來看,離我被打回原形的時間,恐怕還很久。」
「不要臉。」她更火了,「季予會迷戀你這個俗不可耐的寒酸女人?」
「事實勝於雄辯。」她聳聳肩,「現在,麻煩你讓開,我很忙。」
「忙著勾引男人嗎?」謝泱璇不屑的說。
「沒錯,而我勾引男人的功力大概跟你撒潑發浪的程度相同。」
「你……你說什麼!」她覺得嚴重被侮辱了。
她可是名門淑女,怎麼可能跟這種下賤女子相提並論?她是喜歡戚季予沒錯,但是她從來沒有試圖勾引過他,像她這麼端莊又淑女的人,怎麼會撒潑發浪?
「看樣子你不但記憶力不好,還嚴重重聽。」玫瑰諷刺的說:「病得這麼重,我真是同情你。」
「住口!你這個賤女人!」要不是顧慮得保持著她優雅的氣質,她真想一巴掌打掉她的狂妄。
「病得這麼重,還能吼得這麼有力,可見精神還不錯嘛!看樣子是死不了的!」
「白玫瑰,你給我記住,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的記憶力一向很好,而你又是如此的令人難忘。」簡直是瘋到了極點,渾身名牌的瘋婆子。「你會後悔這樣侮辱我的。」
她會報復的,她要笑著看這個臭女人哭,等她待會把季予標到手,看她怎麼向她炫耀。
玫瑰吐了口大氣,今天在精品店受的鳥氣全還給她了,瞥到戚季予在哪,她朝他走了過去。
戚季予的身邊站了名女子,容貌清麗脫俗,打扮端莊得宜,不知怎地,玫瑰突然覺得戚季予看那個女人的眼神有一絲不對勁,眼底的寒冰被痛苦和受傷取代,還多了一點點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柔情!
柔情?!這個發現讓她的心莫名一沉。她甩甩頭,想甩開這惱人的氣悶。
玫瑰走到威季予身旁,「你拿個飲料還真久。」
戚季予沒有說話,女子眼眶微紅,氣氛有點詭異。
「呃,我自我介紹,我叫白玫瑰,你是……」她揚起一抹友善的笑,沒想到對方卻不領情。
「你就是那個白玫瑰!那個搶走我女兒的狐狸精!」唐浣情忽然歇斯底里的指控著。
「我……」什麼啊?她女兒是誰?要罵她狐狸精她自是去搶個男人,誰會去搶女的?這女人看來三十多歲,女兒想來也不大,她可沒什麼異於常人的性向或戀童癖。
「玫瑰,果汁拿了就走,我們有事要談。」戚季予疲憊的聲音響起。
待玫瑰的身影走回原本的桌邊之後,他望向唐浣情,冷酷的說:「我不可能跟你復合,你死心吧!」
唐浣情眨著一雙泛出淚光的眸子看著他,「季予,我知道當初是我不對,不該被戚至霖一時迷惑跟他……」她頓了一下,才困難地吐出接下來的話,「有染。可是那不是我情願的,至少在事發當時,是他對我下藥。」
當年,歷歷出生才滿半年,戚季予尚未接下戚氏集團,可已在集團內擔任要職,全力衝刺於事業,但寂寞難耐的唐浣情卻勾搭上戚至霖,被他的甜言蜜語所惑給誘上了床,甚至讓他一頂綠帽戴了半年多,直到有回他突然回家拿一份文件,才撞見他們的姦情。
當時她跟了戚至霖的原因,也有大半是因為那時集團總裁繼位者,呼聲最高是他,畢竟以年齡來看,他的確是算整個家族長子。
不過,戚傳光還沒病到老眼昏花,真把集團交到那個敗家子手中。
「喔,那後來的幾次也是他對你下藥嗎?」